第1章 行知(1)

第1章 行知(1)

大鵬飛得極快,不一會兒,三人便來到了鎏金聖殿。

整座用玻璃做的大門立在觀前,在陽光照射下閃閃發光,行知觀聳立在天邊,在玻璃門上,還飄着幾朵雲彩,人間仙境也莫不如此吧。

看那聖殿之前的半柱香還在燃著,賀拂衣鬆了口氣,為時還不算晚,若這人魚燭熄滅了,待水藍陣開啟之後,便不好辦了

賀拂衣等人就是為了在水藍陣開啟之前趕回來,過了它的點,至少要等明天上午才能進去,而明天上午,霜花會早已結束,那三人急急忙忙趕回來又有何用處?

若不是聽說四觀內最近的弟子都突飛猛進,有的已經小露頭角,為了看看這以後那位有幸之人進了內閣成為他們四人的師兄弟,這才一同趕了過來。

但為了找和等季隱,賀拂衣和俞初花了點時間,這都是前話,過去的事情了,提它也毫無意義了。

賀拂衣率先從大鵬鳥背上跳下來,然後示意它將自己的脖子靠在岩石上,這樣會讓它舒服些,不至於那麼累。

「謝謝你。」賀拂衣靠在大鵬鳥的脖子上,與它道謝,待季隱和俞初從它的背上跳下來,便飛走了。

行知觀這個世上的一座不可知之地,世人只知行知山,但這琉璃門,這行知觀,是沒有人能發現並成功進去的。

這不可知之地,是古極樂世界傳下來了,那極樂世界當初是多麼的繁華昌盛,也連帶着武道文明也一起走向了巔峰。

行知觀是極樂世界就有的,一直存留在了現在,三千年後的今天。若不是行知觀修在極北,怕是也要跟極樂世界一同毀滅了。

三人穿過水藍陣,也便是真真正正地踏入了行知觀。

剛才那些只是行知觀的外門,都是一些渴望成為四觀弟子的人。

行知觀由四部分組成,南山南,北庭,西庭,東庭,三人要去的霜花會,便是在南山南舉行。

剛踏入北庭的大門,一道天光筆直地照射下來,莫約幾秒之後,賀拂衣才能看清楚裏面的景物。

映入眼帘的是人,數不清的人,這些人大概都是來看熱鬧的,畢竟真實參加比試的也只有十二人。

賀拂衣想甩開鞭子開路,卻發現,她現在被擠的根本連鞭子也不好拿。往天空一看,原來是有人已經在比試了,剛才那天光應是那兩人其中一位放出來的。

正式比試還沒開始,況且比試是在南山南的,這一群人堆在西庭作何?與賀拂衣有着一樣的疑問的還有俞初和季隱。

待人群突然沸騰起來,賀拂衣才發現那兩人已經決出了勝負,台下之人連連叫好,紛紛鼓起了掌。

「小兄弟,剛才比試的那兩人是誰?」俞初背着把不知從哪騙來的琴,問著離他最近的身穿道袍的人。

那人轉頭一看,發現俞初是個陌生的面孔,故作玄虛地說道:「我見你是剛上這西庭吧,這西庭可不是閑雜人等隨便可以來的,你知道這是溫前輩的地盤嗎!」

俞初不說話,其實他真的是第一次上西庭,以前他都走北庭的,只不過,今天情況特殊,去北庭,再去往南山南,這路途也就遙遠了。

「嗯。」俞初回答他。

「唉,那你便不知道一天前的那件事了。南山南的霜花會本就為十二人參加,只不過,有位當家的弟子出關,硬是要參加霜花會,這就是那傳說中的第十三人,擂台賽便也要多一人,這不,那兩人已經決出了勝負,贏的那位就是第十四人。我與你講什麼,走了走了!」那位弟子拍了拍袖子上的塵土,離開了俞初旁邊。

可能他認為俞初是個榆木腦袋,第一次上西庭也罷了,竟然連這種鬧得沸沸揚揚的事也不知道,多半是個廢柴,他與這種人浪費時間作何,故自己離開了俞初身邊。

「師兄,他是在說我?」季隱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在俞初的右邊站好,「我只是……拂衣呢!」

季隱剛想說些什麼,轉頭一想,自己的小師妹不見了,應是人多太遭亂,與她分散了。

俞初恨鐵不成鋼地看着季隱,「好好去比試,拂衣應是先回去了。」

俞初畢竟是看着賀拂衣長大的,她的性子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所以在這個時候,賀拂衣如果沒有出現在他倆面前,多半是回去了。

「那……我……」季隱吞吞吐吐地說不成句子,他緊握著青臨劍,心裏還惦記着賀拂衣為什麼先走了。

季隱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的霜花,她一直在等。」

俞初背着那把琴,掉頭去了南山南的方向,在離開季隱有段距離的時候,俞初小聲說:「阿隱,大膽去做你想做的吧。」

季隱發現俞初已經先行一步了,立刻跟了上去,笑嘻嘻地跟他的大師兄說:「師兄,那你覺得我會贏嗎?好像小師弟不會參與,我們隔壁的東庭好像實力也不弱……」

聽着季隱的嘰嘰喳喳的話,兩人已經不知不覺到了南山南,這段路其實也不近,但季隱話嘮,帶他說完,俞初回答完他的問題,兩人也就已經到達了。

南山南,本是行知觀尊主的一片海棠林,與溫鷺洲的種在西庭後山的桃林一樣,只是海棠林更大,更壯觀。

據說這片林子是因為尊主偶然間得到了幾粒種子,將它種下后,卻發現可以結出一年四季都不會凋落的花,再後來就慢慢地成了霜花會。

從南山南入口遠遠望去,已經能見到溫鷺洲,顏擇城二位掌門人在等待着俞初和季隱。

「師父。溫前輩。」俞初先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說道。此刻季隱不得不說一句這人太虛偽了。

他整天跟自己說溫鷺洲老頭兒老頭兒,今天到嘴邊就又成了溫前輩,不真實,真的不真實。

「俞初先跟擇城去南山南,季隱那小子給我留下。」溫鷺洲順着鬍子,對旁邊的顏擇城道。

顏擇城微微一笑,邁開了步子,離開了南山南入口,徑直走向霜花林。

她見看自家的徒兒,見他並沒有跟上自己,回頭道出:「不走?」

俞初搖搖頭,背着琴追了上去,他總感覺事情並不會像原本那樣發展,要不就會有個小插曲。

俞初師承顏擇城,是北庭的弟子,也就是大家口中的大師兄。都道大師兄為行知觀弟子第一人,也確實是這樣,但大師兄經常性的隱居,幾乎沒有人見過他,要不剛才那小弟子還瞧不起俞初。

他的師父顏擇城與他一般,時常性的消失不見,可內閣弟子都知,顏擇城只是去了北庭湖,她今天是第一次出現在霜花會。

顏擇城一身水墨色的衣裳,一頭墨發如瀑布一般飛瀉下來,她並沒有佩劍,這倒是件稀奇事,習武之人全靠一身精湛的劍術和一個好的修為,而顏擇城卻是個例外。

她是整個行知觀四大觀主中唯一一位女子,但生性冷漠,極少出現在眾人面前。而佩劍這件事,也有人說是當年她遇害,被人廢了修為,讓尊主給救了回來。

可一廢了修為的人怎能當上北庭觀主,可當她的弟子俞初一戰成名之後,就再也沒有人小聲議論她了。

據說顏前輩出現都是在北庭湖的亭子裏,極愛下棋,有時候,與俞初下棋,一下就是一整天,最後也不知是誰勝誰負。

再回到南山南入口,只見季隱離得溫鷺洲遠遠的,他還在往回走,莫約走了幾十步,在合計著這老頭兒的攻擊範圍一招打不死他,便停下了。

「臭小子,剛出關就下山顯擺,凈給老夫惹事。」溫鷺洲拿起拐杖就要施法打到季隱身上。

季隱沒躲避,因為老頭兒的拐杖根本就不會砸到他身上,他的武道造詣不會提到那麼高的。

「溫前輩,我就先走一步了,對了,今天還在山下見着了小師弟,有機會一起吃飯啊……」季隱抓住機會,正想逃離了溫鷺洲的面前,卻被人從空中攔截了。

季隱道:「嘶,小師弟,你這樣做就不怕天打雷劈嗎?

背後襲擊自己的親師兄,可是不道德的哦!」

季隱在空中打了個圈,又順便折了個樹枝,對上蘇慎言飛來的劍。

他並沒有用青臨劍的原因是青臨劍和一把短刀都連鞘一同掉落到地上,季隱沒武器,只好靈機一動,折了個樹枝。

「剛才被大師兄打斷了,我們再比一場。」蘇慎言從空中穩穩的落到地面上,對着面前的季隱道。

季隱扯了個微笑,嘆了口氣說:「小師弟,師兄還有事,欠了一個人的人情,總歸是要還的。改天咱倆到後山的桃林去,我定會與你再比一場。」

季隱將那剛才落地時掉下來的短刀好生的收進自己的左腰,他的右腰是那把青臨劍。

「你為何不拔刀?」蘇慎言見季隱要走,有些着急地將自己想了一路的問題說了出來。

不管是與人比試,還是排名賽,季隱都只用的他那把青臨劍。或許弟子們也就只知道季隱會使青臨劍,可蘇慎言不一樣,他知道,季隱的武道之強,是在於刀而不是劍。

他腰上的那把短刀,就是他引以為傲的寶貝,是他所有的武道力量。

「你是說南安?南安出鞘,必須見血,我不想再將你給傷了……」季隱越說越小聲,最後乾脆就不再說了。

溫鷺洲本來想待季隱發獃這會兒將他捆回去聽到這句話,又放棄了手中的動作,退了回去,他還想開口說些什麼,季隱已經離開了。

季隱離開后,獨自一人走在小道上,他的手顫顫巍巍地將手放在左腰上的南安刀,幾滴眼淚不爭氣地在他的眼眶裏直打轉。

他並沒有因為蘇慎言而壞了自己的好心情,可到蘇慎言提到南安,心中的那個枷鎖碎了,他再也綳不住了。

欠了她太多的人情,總該是要還的。

南安,難安,一生艱難,不得安息。

可誰又知,在之前,這把刀也曾震撼天下,那時,它還未成南安,季隱也正風華絕代。

可季隱在江湖上成也是它,敗也是它。

她說,令是美好的意思,那我的這把刀就名為令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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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醫傾城:落傾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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