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二選一，你走哪條路
好吧，老規矩，終結者模式。
陌生的街道，身無一物……哦，還差一些閃電。
恢復意識還有光明的李十三，突然感覺有些不對，下意識往身上一看。
我擦，咋還變成了一個女人？
一道淡黃色的光芒，從右手腕出發，擠進眼角的余光中。
十三！
倒計時又開始了。
李十三哪裡還顧得上自己是男是女，像觸了電一樣跳了起來，瞅准一個方向，開始狂奔。
數字跳到三的時候，李十三注意到，在自己右側，停著一輛警車。
沒錯，是警車，而且對著他這一側的後車門是敞開著的，那感覺……就像是有個老朋友，躲在車裡向他招手。
當然，這只是錯覺。
真實原因是，李十三累了。
可能是換了女兒身的緣故，這體力有點差，不一般的差。
半秒鐘停頓，半秒鐘思考，半秒鐘衝過去，再加上一秒半的進車和關車門，李十三，剛剛好在倒計時結束的時候，躲進了車裡。
很幸運，李十三闖入的這輛警車裡沒人，最近的人影，都在十米開外。
而且，後車座上，還扔了一件警察外套。
雖然只是件上衣，但對李十三現在的身高來說，已經可以當大衣穿了。
看來，那位只聞聲不見人的神仙，也是個嘴硬心軟的傢伙，知道自己不容易，不但地點選的剛剛好，連出場后的奔走路線，都給他設計好了，還用警車來做指引。
李十三正一邊扣衣扣，一邊念著那聲音的好，外面的聲音，一下子嘈雜起來。
無數的身影，從不遠處，一個亮著燈的樓門口，魚貫而出，有男有女，場面略顯混亂，卻又大體上秩序井然……
李十三隻偷偷看了一眼，就明白過來。
這是警察在抓人呢，看樣子，不僅逮了個正著，而且收穫頗豐。
等等！
李十三瞪大眼睛又仔細觀察一番，心跳開始不斷加速。
這，難道是在掃黃？！
又被神仙給坑了，整個一自投羅網。
公道的講，李十三還真是冤枉這「神仙」了。
只剩八小時的時間，蘇警官又在出任務，不把李十三送到這，還能送到哪去？只是，因為沒有事先溝通過，李十三缺少心理準備而已。
幸運骰子，無聲無息，出現在李十三的面前。
是時候投幣了，哦，不好意思，又說錯了，因該是擲骰子。
至於用哪項技能……也只能是那說謊不打草稿的嘴了。
李十三有點後悔選第一個了，如果現在三項技能都能隨心所欲的使用，他的自信心，至少能提高五十個百分點。
而現在，他的信心，連十個百分點都沒有。
哆哆嗦嗦地抓起硬幣，往上輕輕一拋。
他怕硬幣碰到車頂，發出響聲，引來不必要的提前關注。
像是故意在氣他一樣，雖然他起手的動作很小，硬幣變成骰子落下來后，卻是在滴溜溜地轉個不停，怎麼都不肯停下來。
而那邊，準備收隊回去的警察，已經有人在往這輛警車的方向走了
好不容易，等到骰子停下來了，卻是一個讓人怎麼都高興不起來的「恭喜」……
連續兩次不中，再想投第三次的時候，已經有人走到車前了，而且是後排座位。
看到車裡有個活動的身影，那個一路都在吹著不著調口哨的警察，馬上警醒過來，身子往下一蹲的同時，快速拔出手槍：「不許動！」
他這一嗓子，把後面的警察都給驚動了，呼啦啦地衝過來好幾個，拔出槍，從多個角度，對李十三所在的位置，進行瞄準，以作策應。
沒法再擲骰子了。
看著那一個個黑洞洞的槍口，李十三完全有理由相信，一旦他做出不明智的舉動，身上就會多出好幾個血窟窿。在抓撲現場，報告怎麼寫，還不是他們自己說的算？
只能自己硬著頭皮上了。
連嗓音都沒空測試，李十三深吸一口氣，用力喊道：「我是來找蘇文學的，他在哪？」
聲音很好聽，這個蘇文學倒是個有福氣的人。
靠過來的這幾位都認識蘇文學，又聽出躲在裡面的是個女人，戒心少了不少，不再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雖然手中槍都沒有收起來，但基本上槍口都已朝下，指向地面。
話說回來，一大群警察，還是在執行公務的時候，被一個小女子，偷偷摸到了執勤的警車上……這事，還真是有點尷尬。
若這位說不上天真還是大膽的女人，真是位家屬或者准家屬還好；如果不是，這位蘇警官的面子還要不要給，他能hold住么？
很快，蘇文學被喊了過來。
聽說警車裡有女人找他，他也有些納悶。他們夫妻常年兩地分居，即使有急事來找，也會提前打個招呼，不可能連個電話都不打就冒冒失失地找來。如果不是那個黃臉婆，在當地的那幾個相好，又都沒有這個膽量，在他出任務的時候過來找他。
更何況，像今天這種任務，是有嚴格紀律的，連他們這些直接參与行動的，都是在行動開始前半小時，才知道要來的是這個地方，她們又是如何找來的？
向守在車邊的幾位同事道了個歉，蘇文學把頭探進了車裡。
天上的烏雲剛剛散去，借著月光，兩人打了個照面。
這個警察，長得真丑！
兩隻眼睛，一個大一個小；鼻子是塌的，嘴是歪的，還長了一臉的麻子……
蘇文學看到她的樣子，也是一愣：「小……小紅？」
「討厭，一見到人家就裝結巴！哪個是小……小紅啊？叫我小紅！」這聲音嗲的，李十三自己都受不了了，卻又非說不可。
萬幸啊，對方先把自己的名字喊出來了，要不然還真不知道怎麼應對。
好聽的聲音，俊俏的臉蛋和魔鬼的身材，都是女人吸引男人的重要法寶。聽出二人之間的親密關係，守在一旁的警員終於長出一口氣，紛紛把槍收起，又用帶著善意的口哨和笑聲，對「身在福中」的蘇文學小小起了個哄，便一個個避開，給他們留下獨自相處的空間。
蘇文學略顯尷尬地，目送著同事一個個走遠，這才把視線收回，笑著問：「你是怎麼找到我的？大半夜的，一個人出門，不怕么？」
「我……夢遊了！」李十三故伎重演。時間急迫，他也確實想不出什麼新意。
「夢遊？還找到這兒來了？」蘇文學的嘴巴本來就歪，一個驚訝的表情，被他誇張地演繹出來，感覺整張嘴都被扯到了一邊，都不在鼻子下面了。
「是啊，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夢遊會這麼嚴重。一睜眼，就到大街上了，還沒穿衣服……差點沒把我給嚇傻了，看到一輛警車，還沒鎖，就連忙爬上來了。」
「沒穿衣服？」蘇文學那隻一直眯著的小眼睛，一下子瞪得溜圓，在李十三身上掃來掃去，像是個雷達一樣。
李十三畢竟是個男人，被一個大男人用這種眼神關注，有些不自在，連忙繼續往下扯：「我剛在車上找了件衣服穿上，就有人來了，是個警察。我就想賭賭看，喊了你的名字，沒想到，還真賭對了。」
「嗯，是賭對了，賭的很好！」蘇文學哈哈大笑，把不老實的目光也收了回去：「你身上的衣服是我同事的，總穿著不好。這樣吧，我去那邊幫你找身衣服換上，好不好？」
「好，當然好。不過，一定要乾淨的。」
「沒問題，我讓她們給你找身新的，哈哈。」
蘇文學回隊伍那邊去了，他們今天抓了不少女人，高端、低端的都有……
不多時，蘇文學回來了，手裡捧著一堆衣服：「最煩給你們女人選衣服，乾淨的衣服都給你找來了，穿哪件，你自己決定！就在車裡換好了，有我盯著，沒人敢偷看。」
是的，沒人偷看，只有他一個人看。
李十三也不介意。
看就看唄，反正身體是借來的，只用八小時。
李十三衣服換好，蘇文學的眼裡，也多了許多熱情，火一般的熱情：「要不，咱們現在就回家？」
好，回家！
李十三點點頭，第一關總算過了。等進入獨處模式，他就可以利用兩人之間的親密關係，實施第二步計劃。
雖然，具體要做些什麼，他目前還沒有想好，不過，只要給他足夠的時間，讓幸運骰子多成功幾次，總會想到解決辦法的。
下車，上樓，關門。
然後，就在李十三低頭換鞋的時候，一路上都很沉默的蘇文學說話了。
「現在，可以告訴我，你是誰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