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初三的日子很忙碌,也很累,經過這次的事件,卓悅和林夕他們算是安定了幾天,卓悅也是很認真的咬著筆頭皺著眉頭虛心地在向其它同學請教,只是偶爾會發發獃,想想事情,嘟嘟嘴,偶爾學煩了就和曉健或是易安傳傳紙條,和林夕吖權吵吵架,美名其曰是放鬆,勞逸結合。偶爾再和前面的同學一起去損損小A。

曉健經常撇嘴送祝福,理理頭髮,悠哉地說,「你的生活簡直是比我們還瀟洒。忌妒哦!」易安在旁邊點頭示意贊同,卓悅白眼一個,回頭聽課。在手記上寫到,「殺千刀的趙曉健。」

忙碌的學習亦充實有他們在一起的日子很開心,每天拚命的學習后是體育訓練,卓悅算不上是體育白痴,她身體素質還算是可以,只是那魔鬼訓練簡直不是人過的,每天下午在操場是做完熱身後就是一圈記時跑,女生要是超過一分鐘還是沒回到起點的話就是一堆懲罰。

玩命似的跑玩以後,就是倆組一百米的蛙跳和單腳跳,卓悅經常是做完后是一堆臭罵,顯然卓悅和易安都不是好學生,更顯然的是他們一點也不怕他們這個無能的班主任,他們幾乎是每天沒做完那些折磨人的運動后就是坐在草地上聊天,根本就是無視班主任那可以殺死幾頭牛的眼神。

卓悅的習慣就是一安靜就發獃,林夕坐在她旁邊,仰頭喝水,斜眼看了看卓悅那有點蒼白的側臉,因為是冬天,卓悅臉上沒有怎麼出汗,只是額前的流海有點粘在一起,林夕放下水,轉頭皺眉看著她卓悅睜大眼睛,略微喘著氣,嘴唇乾燥,安靜的出奇,沒有發現林夕看她很久。

林夕環視了一下四周,似乎是沒有水了,林夕無奈地拿起自己的水碰了碰卓悅的膝蓋,意思是給她。卓悅抬起頭,視線有點模糊,搖了一下頭,看清楚是林夕,略微停了一下,反應有點遲鈍,「誰的?」

林夕眨了一下眼睛,示意是自己的,「不要對著嘴就好了。」

卓悅有點遲疑,不過還是伸手接過水,這是她第一次沒有那麼排斥林夕對她的好,仰頭,握緊瓶口,手微微往上伸了一下,防止碰上自己的嘴。擰緊瓶蓋,放回林夕身邊,臉上有了一點的血色。和林夕一樣雙手撐在身後,看著跑道上在認真練實心球的同學,不由自主的在心裡佩服他們。

卓悅嘟著嘴看了一會兒,收回自己的手,盤著腳,在草地上的草,這裡挖挖,那裡拔拔,打發時間,堆成一堆的時候,看著那些小草有事發獃和想事情,林夕只是用斜眼就知道卓悅一定又是在多愁了。

曉健和易安坐在一邊錘腳和喊累,絲毫沒有卓悅和林夕的安靜,小A和吖權在遠處邊跑邊罵曉健他們的沒良心。卓悅和林夕同時抬頭問曉健他們怎麼了。

易安一臉壞笑,「他們倆一起偷懶,然後一起被教練發現,然後再一起被罰。就變成這樣了。」曉健向他們用力地揮揮手大喊,「加油!我們一定精神上支持你。」然後悠哉地躺在草地上,念叨舒服。

卓悅和林夕默契地對視一眼,無奈地搖搖頭,一起笑。四人一起躺在草地上,看看天空,看看同學,再看看吖權和小A在他們前面一圈圈地跑,卓悅起身,拉了拉手,似乎是休息夠了,扭過頭看了一眼在跑道是玩命的倆人,不禁地問,「他們跑幾圈?」

曉健坐起身,也是拉了拉手,「好像是最後一圈了。」

林夕無奈地拍了拍卓悅身後的草,「一對活寶,自作自受。」然後再弄了弄自己的髮型。

卓悅忍笑看著倆人一起搖搖晃晃地向他們這裡跑來,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在心裡感嘆道,果然是一對活寶。

小A喘著大氣,跑到曉健身旁直接倒在曉健身旁,靠在他身上翻白眼,吖權慢慢地走到他們前面,直接跪在上面,仰著頭張著嘴,狀況不比小A好。林夕在草地上裝模做樣地摸索了一番后說,「吖權,不好意思,沒水了。」

吖權猛地低下頭,看著林夕,睜大瞳孔,抓起卓悅剛剛堆起的「艾非爾鐵塔」扔向林夕,底氣十足大喊「你這沒良心的傢伙,竟然一瓶水也不留給自家兄弟。」林夕見勢不妙,連忙起身逃跑。

吖權在後面緊追其後,繼續抓起地上的草,拚命地扔向林夕,絲毫不像是剛跑完十圈的人,林夕圍著他們一圈人逃命,隨便偏了一個理由,「是易安把你那分一起喝了。」

易安「撲哧」一聲把嘴裡的水一起噴了出來,看著吖權咬牙切齒地一步一步靠近,用殺父仇人的眼神盯著自己,張了張嘴,最終只是對著林夕喊,「你這傢伙,栽贓我。」然後連忙擰緊瓶蓋扔給曉健,拔腿就跑。

卓悅和曉健在一旁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林夕見吖權沒有再追自己,跨著大步像在走紅地毯似的走回自己的位置,卓悅忍住笑,用手肘撞了撞林夕的胸口,「你未免太狠了吧!」

林夕揉了揉胸口,「怎樣,心痛啊!」話剛出口,氣氛頓時尷尬起來,卓悅沒有出聲,只是安靜地坐在一旁,玩著草。林夕沒有什麼覺得尷尬只是隨便的一句話而已,他覺得沒什麼。還是一樣地定。

曉健低著頭,透過流海看著眼前的倆人,他覺得這樣的感覺,很奇怪,林夕知道卓悅喜歡她么?還是說林夕知道易安喜歡卓悅,不過他應該只是知道後者。易安對卓悅的保護,只要是熟人都能感覺出來,更何況是林夕。

「小悅,你前幾天在忙什麼?經常是一打鈴你就不見了。」曉健不知是為了打破尷尬還是因為其他,他覺得卓悅前一段時間經常沒有一起回家了,似乎是瞞著他們什麼事。聽見曉健這樣講,小A立即抬起頭看著卓悅,她感覺也是,那段時間,卓悅幾乎是每次都把自己丟給曉健他們,被曉健一提才想起要問卓悅,和曉健用疑惑的眼神看著卓悅。

「呃。。。。。。我。」卓悅被他們塞得有點無語。曉健倆人更是來興趣了,咧著嘴皮子看卓悅的解釋,卓悅是聰明人,隨意的腦筋一動,「想一人早點回家。」鎮定地看著他們,似乎是告訴他們,想要知道我在幹什麼,沒門,連窗戶也進不了。哼~

林夕微微地看了卓悅一眼,就知道她,在說謊。嘴角有點壞笑,只是知道卓悅不想講,所以沒有拆穿她。正在這時,易安和吖權終於回來了,倆人喘著大氣,傷痕纍纍。頭髮上沾著碎草,吖權和易安拚命地甩著頭髮,可是越甩越多。

卓悅抬頭看了看他們的狼狽像,忍笑到破功,和曉健一起大笑起來,就連一直穩重的林夕也和他們一起瘋笑,吖權和易安停下甩頭髮的動作,像紅了眼的獅子,死命地盯著卓悅和林夕一幫人,曉健和小A發覺不妥,止住笑,看著吖權和易安。

倆人同時看向卓悅和林夕,卓悅很少這樣大笑,她似乎變了不小,就連曉健都很少見她笑,還是第一次見卓悅笑得那麼開心,但是他們驚奇的不是這個,只是,吖權正一臉怒氣的注視著卓悅,把他當猴耍。

曉健倆人目瞪口呆地看著卓悅,卓悅誇張地捂著肚子,只差沒躺下了,林夕止住笑,在一旁和曉健一樣看著卓悅,他也是很少見卓悅笑成這樣,尤其是在和他的事情以後,幾乎是見卓悅一直掩飾一直掩飾,和保護自己。

卓悅發覺周圍不正常,停下笑聲,抬起頭,環視了一下四周,最後,目光落在吖權身上,瞳孔慢慢變大,只見吖權抓起一打堆草,向她氣勢沖沖地走過來,卓悅驚了一下,急急忙忙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草,大叫,「權權哥,定一點。」

可是吖權,只是一臉奸笑地靠近卓悅,卓悅轉身就跑,還不忘大叫,只是,吖權參加過800米中長跑,體力比卓悅好幾倍,卓悅才跑了幾個來回就束手就擒了,吖權一面奸笑,一面往卓悅頭上丟草。

卓悅雙手抱頭蹲在草地上,任憑吖權發泄自己的不滿。誰叫自己衰,那麼多年的功力毀於一旦,唉~悲哀呀。曉健和易安看得想笑卻沒有笑,不知如何是好。

吖權覺得發泄完以後,大笑地走向他們一行人,林夕伸出手和吖權用力地擊掌,緊跟其後的是卓悅,傷痕纍纍,頭上還有幾顆小草在搖搖欲墜。卓悅白了一眼吖權的後背。

緩緩地在易安身邊坐了下來,耷拉著腦袋嘟著嘴,易安伸起手把卓悅整理鳥巢,林夕在卓悅對面,「嘖嘖」地說,「想不到我們的卓悅也有如此落魄的時候啊。」卓悅皺眉。

林夕的話是玩笑還是諷刺,卓悅輕而有一思思殺傷力「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慢慢從地上拔起一根草,繼續說,「難道,是你么。眾所周知的,夕哥。」一語驚人,卓悅掩飾的比任何人都好。

曉健愕然,平日里的卓悅到底有幾分是真實的自己,還是說,平日里那個成熟穩重的卓悅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她,她到底是幾重人格,是不是,每一個都是真正的她,可以像剛剛一樣大笑,可以保護身邊的人,可以安靜地像微風,可以出口傷人,可以不顧別人的感受,可以冷血到如此沒有溫度。到底,她這倆中不同的性格,是裝的還是與身具有。

小A不驚,她似乎是察覺到卓悅就會有這種性格,很多時候,卓悅是讓人猜不透的,就象林夕,穩重又輕浮,有雙重人格,只是卓悅似乎比任何人戴的面具都多。

易安停下手,呆了一下,似乎也是意識到,在他心裡暗暗笑,他看中的人果然不是假的。低下頭,「小悅,還有一些弄不出來,回去洗個頭就可以了。」

卓悅微微點點頭,抬頭對眸,林夕一臉嚴肅,眼神閃過疑惑,似乎是和曉健一樣想卓悅,卓悅意識到,和林夕的戰爭似乎會爆發了,只是這場明爭暗鬥,牽扯的人會有多少,無人知曉。

林夕有點意外,上次他朋友出事,卓悅似乎對自己已經沒有那麼排斥為什麼,現在,會有那麼多的起伏變化,時好時壞,問題到底出現在哪裡,是自己身上還是其它。

卓悅避開林夕的目光,她覺得林夕似乎會看穿一些事,就象許多她偽裝起來的,其實卓悅不喜歡林夕太輕浮,她覺得有時候,林夕沒有想身邊的人,只知道一意孤行,莽撞地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有心計。有時甚至是對自己的兄弟也一樣,

沉默,一直沉默,曉健意識到氣氛不對,在這樣下去,火藥味會更濃,伸了伸懶腰,「小悅,幾點了,回家了。」

卓悅回過神,掏了掏褲袋,無奈地擺擺手,「手機在你書包里。」

自己給自己一個白眼,曉健起身跑到操場邊上,拿起自己的書包和林夕的書包,向他們走去,曉健嚴重鄙視卓悅,這丫頭,每天下午都不帶書包,每天都把書塞到自己這裡。一邊鄙視一邊走向他們,還是一陣沉默。毫不客氣將書包丟給林夕,「回家了,累死了。」然後把手機鑰匙和書遞給卓悅,卓悅輕點了一下頭,說謝謝。

卓悅拿起書,鬆了鬆手,全身無力地走下操場,曉健在她身邊說「下星期期末,準備得怎樣?你最近狀態不錯啊!」

卓悅微微頓了頓,歪了歪頭,「一般吧!每天晚上累的要命,還得處理一堆煩事。」

曉健一臉壞笑,把斜包掛在自己身上,另一隻手搭在卓悅肩上,湊到耳邊,「有什麼煩事呢?」卓悅微微低頭,輕輕地吐出倆個字,「欠扁。」曉健背脊發涼,聳聳肩,「當我沒講。」然後屁顛屁顛跑到車棚,開自行車。

卓悅看著曉健的背影,嘴角上揚,擁有這樣的朋友算是成功了吧!曉健,相貌還算出眾,有親和力,成熟又穩重,沒有輕浮,卻又有霸氣,帶點童真。卓悅慢慢地走到車前,深吸一口氣,她還在迷茫,成績不算好,只是如果考上的是普通中學,她不想再讀了,還有自己的夢想。

林夕走到她身邊,無奈,又是發獃,「寒假我生日你來不來?」林夕在她身邊蹲下,開鎖,耳朵聽著她的回答。

卓悅把書放在車籃里,「生日?」頓了頓說,「又是酒吧么?」沒有回答林夕的問題,反問一句。

林夕像小雞啄米點頭。卓悅皺眉,「算了,我不去了。」說完。轉身騎上車。

林夕意識到卓悅會這樣講,她晚上從來不出門,這是幾乎認識卓悅的人都知道的。只是這是最後和他們一起過生日了,希望他們所有人都來。「曉健他們都來,你就不能破例一次么?」林夕一臉無辜,還有些失望。

卓悅沒有思考,「不能。」她不會因為其他人改變自己,是原則,是自己,更是保護。除非,是自己願意。冬天的夜晚很快降臨,夕陽走得很快,淡淡的紅光照在籃球場上,車棚,教學樓,同學都三三倆倆走出校門,有說有笑,卓悅坐在車上,等著小A,在心裡想,是他們的掩飾么。搖頭,猜不透,也不想猜。夕陽走了,風吹過,會冷,沒有剛剛那種熱,卓悅拉下衣袖,抬頭看看天空有幾顆星星出來了,只是有點孤單,冰冷,似乎要揭開這所學校所埋沒的人和事。風有點大,樹在微微地搖晃,樹葉之間發出絲絲「沙沙」的聲音,似乎在說著一些他們不懂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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