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上哪課?」一個陰森森的聲音忽然從卓悅身邊傳來,卓悅打了個冷顫,回頭,只知道林夕的速度有多快,上一秒還是空蕩蕩的座位,一下多了倆本書一支筆,還有――一塊鏡子.

卓悅從心底里鄙視這些不要臉的男生,不管到哪裡都不忘記帶鏡子.

「你幹嘛坐這裡呀!」卓悅極為不滿,好不容易耳根比較安靜了,又來一個人,煩到死的,而且還不知道發什麼神經,竟然拿著他那幾乎是九成新的書坐到她旁邊聽課,要是他哪根筋不對勁,把她的把柄當眾喊出來就衰了.

「我中意.你同桌不是沒來么,坐一下會死啊.」林夕沒有理會卓悅的不滿在那裡坐得理所當然似的,低頭翻著書。

卓悅一臉迷茫,覺得林夕不對勁,怎麼突然之間想聽課了,轉過頭看看曉健和易安的座位。

「不用看了,他們沒回來。」林夕頭也不抬就知道卓悅在幹什麼。卓悅在心裡佩服他,厲害。

不自然地回過頭,抽抽嘴角「那你怎麼。。。。。。」

「我還是有以前的那句話,打發老師,我現在是和他同一戰線的,OK!「林夕抬頭,輕吹流海,有點不耐煩,他不是很喜歡說很多話,不過保持以前的風度。

卓悅哦了一聲,輕挑眉,「那你幹嘛那麼認真聽課啊!」不屑地撇撇嘴,切。

林夕呼一口氣,真煩,八婆,用力睜眼,「打發時間。」

卓悅壓低聲音,「打打發時間。」這人也太瀟洒了吧,初三了耶,全部人都是時間不夠用。卓悅不爽,絕對的不爽,沒事做跑上來聽課,打擾別人。要是下次,他睡不著,是不是會深更半夜跑去她家鬥地主啊!

「你不是吧!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你知不知道,我很討厭有人在身邊耶!」

林夕停下抄筆記的手,想一下,正經八級地抬頭,對眸,似乎有一點點愧疚,「關我什麼事。」然後繼續做自己的筆記。

卓悅幾乎被氣得七竅流血,擺擺手,奈何不了他,沒辦法,卓悅戴上眼鏡,打開手記,寫了一個大大的「穩」字,恢復自己的那種淡定。

沉默半節課,卓悅不喜歡語文課,她覺得這個老師很很很很很很很啰嗦,只是因為語文是比較好拿分的一課,所以她才會那麼認真聽課,偶爾的發獃,想想事情,閃過憂傷和悔恨,偶爾撓撓後腦勺,想起開心事,有一絲絲笑意。

林夕一節課很安靜,安靜得有點像暴風雨來臨之際的那種警告,不過卓悅習慣了,不只是他會這樣就連自己也同樣是這樣,沒什麼大驚小怪。

「為什麼沒問我們發生了什麼事?」林夕其實沒有什麼出乎意料,因為卓悅早就變得是那種,事不關己的人了,所以覺得卓悅不理會自己的事情是正常的,可是這次不同,曉健和易安都在其中,是她最好的倆個朋友,她怎麼可能會不理這件事呢!

卓悅停下翻書的動作,沉思一下,嘴角有種嘲諷,「因為我猜到是什麼事了啊。」然後微笑,對上林夕的眼神。

林夕的身體震了一下,不明顯,是啊,以她的悟性,猜到是很正常的啊!

「我朋友出事了。」

卓悅沒有反應,盯著電教平台,提了提眼鏡,沉默。就算是他朋友有人光榮了她也不會多什麼安慰,因為卓悅跟他們說過很多遍,不要那麼輕狂,結果只有曉健一人懂,其它人,看卓悅一眼,甩頭,走人。所以卓悅早就料到會有這樣的下場。

「你認識的。」

卓悅停下筆,已經意識到是誰了,林夕的朋友她只認識一個。

哦了一聲,敷衍地回答了一個字,「嚴重么?」依舊是沒抬頭,冰冷的話語穿過耳膜。

「在醫院。」林夕眼神空洞,沒有以前的那種憂鬱,取而代之的是恨意還有,後悔。

卓悅抬起頭,看著身邊這個落寞的男生,有心痛,還有憐惜,雖然猜到了事情的大概,只是想不到的是會那麼嚴重。

「怎麼回事?是誰做得?」卓悅終於有了那種好奇心,還有一種,直覺。

林夕抬起一直低著掩飾的頭,深吸一口氣,「他們似乎是有預謀的,本來昨晚我和他們約好一起去酒吧,後來我有事,沒有去,結果就有十幾個人圍著他們四個,也就是群毆,他們本來已經脫圍了,可是我朋友還是被一個人用鎖頭打中頭。」

卓悅陰著臉,好似預料到什麼,「所以你有愧疚感。」

林夕毫不猶豫地點點頭,一向冷靜的他突然用拳頭錘在桌上,卓悅被著實嚇了一跳,老師和同學們都下意識看著發聲之處,林夕一腳踢開桌子,臉上的怒氣還是一樣沒有消失,以前的那種憂鬱和淡定煙消雲散,徑直向後門走去,不顧老師的喊聲,同學們在座位上討論著平時這麼淡定的林夕怎麼會發那麼大的火,一上午因為他們都鬧得沸沸揚揚。

卓悅緊閉雙眼,深吸一口氣,把筆用力地拍在桌上,轉身,走向林夕的方向,留下看似嬌弱但一點也不嬌弱的背影,台上的老師幾乎要被他們倆氣得腦溢血,把粉筆用力向桌上一扔,所有的議論聲戛然而止。

卓悅在走廊上拚命的追上林夕,只見他速度不快腳步卻很大,卓悅追得氣喘吁吁,跟在他身後,沒有說話,從三樓跟到操場上,站在操場中央,望著這片他們兄弟一起嬉鬧的操場。

卓悅停下步伐,喘著大氣,微皺眉頭,看著他的背影,孤單,落寞,脆弱,還有一些悔恨,卓悅也想起林宥嘉的《背影》「感謝我不可以住進你的眼睛,所以才能擁抱你的背影。」

卓悅覺得他們倆的關係就象這句歌詞,若隱若現的曖昧,有點超出朋友的那種關心,有時候卻又對對方抵制到死。她就象那句歌詞的狀態,卓悅不在林夕眼裡,更不在他心裡,所以卓悅可以捉摸出他心裡在想什麼。

一男,憂鬱,悔恨,佇立在飄著雨絲的操場上,打濕了頭髮,一女,與男生風格相似,只是比之多了一點冷血還有疼惜,安靜的注視著背影。操場中央,倆人就這樣「沐浴」在冬雨和寒風裡。

卓悅不知道這樣呆了有多久,只是,卓悅覺得,這個時候的林夕似乎需要時間來消除自己的悔意。

輕輕走上前,想說一些安慰的話,才發現,就算自己肚子里有一堆辭彙那些肉麻的安慰話,她,一句也說不出來。就在卓悅不知所措的時候,林夕似乎是發覺如果讓卓悅說一些安慰的話,似乎就算是侏羅紀的恐龍都復活了,她也不可能說得出口,而且,他也討厭別人用那種施捨。做作。

「你回去吧!我沒事。」

卓悅顫抖了一下,低下頭,注視著林夕那雙此時顯得有點無助的手,牽起,十指相扣,林夕震了一下,似乎沒想到卓悅會這樣做,林夕低頭看著黑白相明的一對手,沒有說什麼,只是任由卓悅牽著。

林夕的手很大,比卓悅那雙修長的手大很多,笨重但給人一種安全感,卓悅有點詫異地盯著自己的手和林夕的手,自己也很吃驚,怎麼會這樣做,抬頭和林夕對視,林夕和卓悅的身高差不多,卓悅看著林夕那雙深邃的眼睛,除了平日里的憂鬱和嚴肅,更多的是悔恨。

操場上除了卓悅和林夕,沒有其它人,冬天還下雨,真的是那種要命的感覺,雨絲輕輕地飄下在林夕和卓悅的頭髮上,卓悅的嘴唇有點蒼白,單薄的校服被雨絲微微滲透,卓悅感到涼意。

林夕臉上沒有起伏的情緒,只是定定地看著卓悅,眼神再次流露出悔。卓悅露出調皮的微笑,咬著下嘴唇,倆個兔板牙壓在上面,如春日般的陽光,有一種錯感讓林夕以為,以前的卓悅回來了。

陰沉的天氣,無聲的交流,安靜的對視,頓時,一種曖昧傳遍他們周圍。雨似乎沒有停的趨勢,不知道這種沉默有多久,卓悅感覺到有雨絲跑進衣服里,不由的打個冷顫。

林夕回過神,轉頭看著帶著霧的操場,朦朧,捉摸不透。林夕不由握緊卓悅那冰冷的手,他突然覺得卓悅一點也不冷血,不知是林夕太用力還是卓悅的手太弱,被林夕握緊,卓悅感到一種擠壓的痛,林夕沒有感覺出來。恢復以前的那種沉穩。

「幹嘛要自責,又不是你的錯。」卓悅打破沉靜,走上一步和林夕並肩站在一起抬頭看天空。

林夕動了動嘴唇,又頓了頓,「直覺,是我得罪的人。」沉聲說道,帶有那種歉意,沒有了以前的那種霸氣。

卓悅睜大雙眼,繼續看著陰暗天空,果然和自己想得一樣,「林夕,對自己好一點,我曾經也有過最低潮的時候,如果沒有經歷過的話,那種將自己最愛的東西硬是搶走的痛,是不能形容的,太膚淺。只是,我還算幸運,還是留了個機會給我補償,你知道么?那時候的我也像你一樣,以前的那種不屑讓我後悔到連死的心都有了,而且,那種不能呼吸的感覺我卻沒有絲毫的恐懼,只是覺得,如果我消失了,這些就不會折磨我了。」

卓悅低頭,露出一抹微笑,「那時候的我,是一個人撐過這些,我不能讓我爸看見,不能讓我哥發現,不能讓小A知道,你應該知道我對人的戒心有多強,所以,我只是在一人在房間的時候,獃獃的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而且不能流淚,那種壓抑的感覺,和受一些皮肉的傷害是,沒有辦法比較的。」

卓悅吸了一口氣,接著道,「就這樣,這些,都只是我一人走出來的。」

卓悅看著牽在一起的手,輕輕地握了握,「所以你應該知道,現在陪你的不是只有鏡子里的你,還有很多人,還有曉健、易安、吖權、小A還有你朋友。如果那麼多人在你身邊,你還是要這樣,墮落么?」

林夕低下頭對上卓悅有點疲憊和泛有一點點掩飾過的眼鏡,蒼白的嘴唇在冷風下顯得更加傷痕纍纍,「那你呢?」輕輕地吐出三個字。世界似乎安靜的出奇,好似所有喧鬧聲都戛然而止。

卓悅驚訝,這話一說不是更,那個,曖昧了么,收起有點失態的神情,擠出疲倦的笑容,輕輕地點點頭,「當然。」

林夕嘴角微微上揚,有種得意,和卓悅一起抬頭繼續看著朦朧的天空,卓悅沉著臉,若有所思,牽著的手沒有一思思暖意,似乎已經到了僵硬的程度,在雨中不知道呆了多久,好似是下課鈴已經響了又好似上課鈴聲也響過了,一直他們一直在雨中沉默,這種天氣就像是上次校運會的天氣,也是陰沉,然後還下著小雨,只是那時的溫度沒有那麼低。

卓悅整整抱怨了倆天,什麼爛天氣來開校運會,真他媽煩耶。天氣差就算了,卓悅還被硬是拉去跑接力,卓悅那好脾氣真的是已經破功了,她當街大罵班主任,小A和曉健看得目瞪口呆,吖權在一邊笑得沒心沒肺,這丫頭和他們果然沒白混,髒話竟然比他們講得還順口,什麼修養都被丟一邊,就連最基本的形象也不顧了,林夕和易安連忙一個捂嘴,一個架著她下來,要知道,他們在鐵路已經找不到地方吸煙了,如果這地方也被罵走就不好弄了。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天不怕地不怕的卓悅在比賽前緊張的要命,到最後女子小組接力才第三,卓悅跑第三棒,她覺得她已經是用盡所有力量來跑了,可是在第三棒她還只是第二名,關鍵是,卓悅在跑完后一人坐在一邊,竟然哭了,就連卓悅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哭,她真的覺得自己失敗到家了。

後來,蘇易安看她不是很正常,就屁顛屁顛地拿著一瓶水從人群中跑過來看卓悅,結果卓悅像丟了魂一樣空洞的眼神,面無表情,盯著塑料跑道,偶爾有一點點的不爽,蘇易安在一旁像木偶一樣,突然,卓悅眼圈一紅,蘇易安像白痴一樣,說,不對,準確的講是喊,「你怎麼哭了。」

卓悅當場無語,她忍了好才把眼淚硬生生忍回去的,他一喊,卓悅一下沒有把持住,嘩的一聲,全哭出來了。蘇易安,呆了。

曉健跑過來問怎麼回事,蘇易安,語無倫次,「我我我也不知道耶。」一臉無辜,本來就不關他的事嘛!他好心過來看看卓悅怎麼了,誰知道她會這樣啊!

曉健說什麼也不相信,是人應該也不信吧!他不在的時候好端端的,他一來就哭成這樣誰會信啊。

蘇易安無語,真是啞巴吃黃連。

曉健說了很多,問她到底怎麼了,卓悅就是不說話,獃獃地看著操場,眼淚慢慢地流,曉健已經準備召集人馬,把蘇易安追著當過街老鼠。

蘇易安獃獃地看著卓悅只有單薄的夏服披在身上,就算是天塌下來也是淡定地喝茶的卓悅,居然,哭了,心頭閃過楚楚心痛,心臟像被狠狠地用針扎了一下。不由自主地托下衣服披在卓悅身上。在身邊默默地幫她撐傘。

曉健和吖權在一旁偷笑――倆人,蠻配的嘛。十幾個平時和卓悅有來往的人都過來安慰,只是卓悅越被安慰越覺得呼吸不上來。

最後,在一邊蹲了很久從頭到尾都沒有出聲的林夕對上卓悅空洞的眼神,開玩笑道,「來吧!夕哥的肩膀是很堅硬的。」說罷,拍拍肩膀。露出招牌氏的微笑。讓卓悅有了其它的表情。

站在操場中央,沉默許久,倆人的交流方式依舊沒有變,緊扣的十指沒有鬆開。雨絲從空中降下,霧沒有散,還是朦朧不可捉摸,像倆人的心事,卓悅想起易安的無辜相,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之間的安靜被打破,林夕回眸,憂鬱在臉上遊走,「怎麼了?」

卓悅擺擺手,示意說沒事,可是另一隻手卻捂著肚子,嘴角還有少許沒有處理好的笑意。林夕似乎被感染,看著卓悅臉上少有的童稚的笑臉一起微笑,一掃之前的憂鬱和悔恨。

倆人不約而同地止住笑,恢復以前的面容,卓悅輕聲道,「我們,站了多久了?」她在心裡佩服死林夕的淡定,自己的腳早就已經受不了,他卻一點回去的意思都沒有,唉――自己的等級和林夕的還差太遠。

林夕挪挪腳,「似乎一節課了。」收回自己的視線,道「回去了吧!在這裡吹風贖罪夠久了,而且還有多一個人幫忙。」低下頭看著卓悅,眼神中示意一種謝意。

卓悅臉上有點不自然,剛想說話,林夕抓緊她的手蹙眉,「你的手怎麼那麼冰啊。」

無語,徹底無語,握了那麼久現在才發覺她的手,沒有溫度么。卓悅不自然地抽回手,苦笑道,「沒事,我的手就這樣。回去吧。」轉身,林夕一臉置疑地看著卓悅離開,想伸手,卻又沒有。

卓悅游神太空,失魂落魄地走下操場,站了一節課的腳有點不靈活,眉頭變成川字型,鬆鬆握了一節課的手腕,深呼了一口氣,回去又得不知要面對什麼亂七八糟的了。

有氣無力地脫著身體上樓梯,累死了,她覺得這鬼天氣真的是應該拖出去斬了,真的是越到中午越冷耶!雙手放在嘴邊呼氣取暖,可是,沒用。突然一股暖意在手心,下意識回頭,只感覺一股黑影閃過,回眸,是林夕的背影,孤單,落寞,脆弱還是和操場上差不多,只是剛剛的那種悔意已經消失。看來吹了那麼久的風還算是有用的。

低頭手中握緊的是一瓶,奶茶。再看看林夕手上,同樣是一瓶奶茶。抽抽嘴角,原來是順便。不喝白不喝,雙手緊握,撇撇嘴,還算是有良心嘛。

卓悅和林夕一前一後走進班裡,極其吸引眼球,卓悅覺得自己移步都是萬般艱難,像是外星人一樣被研究盯著不放,真的很無聊耶。有什麼好看的啊!卓悅咬牙,捏緊手中的奶茶,不屑,高傲地走進班裡,徑直走到座位上坐下。

林夕勾起弧度,有進步嘛,這丫頭,幾個月一來隨便練一下就這種淡定,嗯,孺子可教,潛力挺大。

曉健和易安放下手中的撲克,如見稀客,伸出那雙卓悅忌妒得要死的手,拔出棒棒糖,拍拍肩膀,「一節課去哪裡了?」

卓悅轉身,蹙眉,看了一眼林夕,林夕轉頭,裝作沒看見,在心裡嚴重鄙視這傢伙,想著編什麼理由拜託這幫難纏的傢伙,吞吞吐吐地道,「呃,去下面買奶茶。」看著曉健那單純的眼神轉眼變成疑惑。

看向咬著吸管喝奶茶的林夕,「他,也這樣說的耶!」

卓悅在心裡大喊糟。吖權和易安似乎感覺到有趣,買奶茶買了一節課!太可疑了,倆人對視了一眼,然後壞笑地看著卓悅,卓悅覺得背脊冰涼涼的,雞皮疙瘩起了一身,餘光瞥見林夕正在偷笑。

「說謊哦你。剛剛我們回來后,班裡的人都說我們家的夕哥出去后,你緊跟其後哦。」吖權一臉奸笑,迭起撲克,看似是想打破沙鍋了。卓悅相當佩服他們,前倆節課還要生要死,現在,在那打撲克,世道不好。

卓悅被他們講得無言以對,在心裡大罵:「Shit。」有機會一定把林夕大懈八塊,轉而,一臉淡定,微笑,如清風般乾淨,「權哥,不是吧你,他們說的話你也信?上次有人說我喜歡曉健,你們不是都覺得愚蠢么,你還不了解我們班那些人只會添油加醋么?以你這種高智商也會信他們么?」

「那那現在不同啊!」

卓悅冷哼一聲,低頭,抬眸,似乎是一種與生俱來的自信,「有什麼不同,同樣是那些人傳出的,同樣是無聊的流言蜚語,同樣是隨便的猜忌。這些幼稚的言語有什麼值得聽言的?」卓悅眨眨眼睛,繼續道,「而且用一瓶奶茶和同樣的話語就盲目地斷定我和你們家的夕哥在一起,這種膚淺的事情應該不會出現在我們的權哥身上吧!」

「那。。。。。。」

「你收聲。」蘇易安似乎想為他的兄弟說點什麼。被卓悅眼光狠狠一盯,連忙住嘴。他還是比較聽卓悅的話的。

曉健微微一笑,放下鏡子,豎起大拇指,輕拍卓悅的肩膀,咧嘴大笑,「小悅,你損人的等級更高了。」卓悅似笑非笑地點頭,「謝謝誇獎。」轉過身要認真聽課,瞥見林夕正咬著吸管忍笑。肩膀還誇張地抖動著。

卓悅輕罵一聲,狠狠地瞪了林夕一眼。看著黑板,一定要認真聽課了,不能再這樣混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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