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終結

「那個世界我會怎麼樣？」小楚辭愣了一下，問道。

命運頓了頓，微笑：「當然是和你一樣咯，已經有過的命運，我無法改變。」

小楚辭雙目赤紅，出手攻擊命運，卻被他輕易化解。

「你的能力是我賜予的，狗怎麼可能傷到主人呢？~」命運譏笑。

小楚辭嘴角微勾：「你怎麼就不知道，人被逼急了，什麼都做的出來？！」

他言罷，乘其不備，抓住他，直接張嘴死死咬住，如吸血鬼一樣，拚命吸食他的血液和能量。

「啊！你在做什麼？！」命運驚聲尖叫，想掙脫他，但是這樣只會讓血液加速流逝，死得更快。

待小楚辭吸食完最後一點血液后，才蔑視言道：「我跟在你身邊那麼久，早就將你摸透了，你哪來的信心一直放縱我成長？」

他看著兩眼無神的命運，隨後拉起他，露出他血跡斑斑的脖頸，繼而一口咬下去。

一時，寂靜的世界只有啃食肉和骨頭的聲音響起。

楚辭獃獃地看著他，隨後眼前一閃，回到了刃的房間。

刃微微一笑：「怎麼樣？有何感想？」

楚辭垂眸，輕道：「你吃了他，那為什麼還會開啟輪迴？」

「因為世界的命運提前了，這是不被允許的。」刃頓了頓。

楚辭點頭：「於是你的想法就變成了兩個極端，乾脆一分為二？」

刃神情扭曲了一下：「這是無法控制的。我想改變一切，讓你心中毀滅的想法消失，這樣就不衝突了。可惜命運的執念太深，影響到了那個我。」

楚辭斂眉，一拳砸在牆上。

「你想表達什麼？」

刃嘴角微勾：「現在是你的世界，由你來選擇，是讓這個世界重蹈覆轍，還是拯救它~」

楚辭咬牙切齒，憤恨地盯著他：「還能拯救？你本來就是個死人，怎麼救？！就算異能點足夠，也是有盡頭的，到時候人還是會瘋狂，與現在有什麼區別？！」

刃聳肩，坐在沙發上，悠然言道：「這就不關我的事了，你也說了我是一個死人。」

楚辭顰眉：「先不說這些，許言是怎麼回事？你為什麼不殺了他？」

刃挑眉，笑了笑：「他不能死。許言本身就是命運，只是被我取代了而已，現在他只是拿回原本的東西，我阻止不了，也不想阻止，不然所有爛攤子還是要交給我，太麻煩。」

楚辭恍然大悟，隨即煩悶地看著他。

「既然他是命運，那把世界交給他不就好了？他創造出人造人，不是已經解決了生存問題么？」

刃晃了晃頭，嘴角勾起明媚弧度：「你這麼想也沒什麼問題，但是有個前提，就是把你殺了。因為，只要你存在，世界就必將走向毀滅，這是上一次的命運，你也看到了，命運無法改變，該你受的，依舊是你受。」

楚辭沉默，躺在床上，獃獃地看著天花板，良久才冷漠道：「我想活著。」

刃輕笑一聲，起身上前，語氣溫柔：「可以，與我在一起就可以了~」

楚辭看向他，神情漠然：「你是死人。」

刃挑眉，這不就是在變相地說你是死人，與你一起，他也成了死人。

刃莞爾：「不會，我們本就是同一個人，我的就是你的，你依舊是你，只是多了我的能力而已，而我的能力，則是『遊戲』中所有的能力。」

楚辭微愣，喃喃：「你這不是無敵了么？」

刃笑了起來：「命運的能力哪有那麼簡單，不然怎麼可能影響我？他能奪取別人的力量，並增強它。」

楚辭頓住。

刃微微嘆息：「別多想，只要記住命運是不會輕易改變的就行。」

楚辭點頭，然後腦海中就泛起一股強烈的困意，最後，他只看到刃狡黠的笑意便不省人事。

不知過了多久，他晃晃渾渾噩噩的腦袋，掙扎著想要起來。

「大人，您還不適應現在就起，請再休息一會兒。」

楚辭聽著男人溫和的聲音，又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他腦子清醒了很多。

楚辭扶住腦袋，有些不清楚剛才發生了什麼。

「大人，您現在需要用餐么？」

穿著管家服飾的男人走進，恭敬道。

楚辭有些茫然，片刻后才回應：「不用了。墨，我是不是忘了什麼？」

墨微微一笑：「沒有，您應該是睡糊塗了。」

楚辭點點頭，繼而問道：「我記得我不喜歡睡覺啊……」

墨莞爾：「就是因為您太久沒睡了所以才一睡睡那麼久。」

「……」楚辭嘴角抽了抽，「算了。既然休息夠了，那就準備一下，讓許言消失吧。」

墨眼中一亮，粲然道：「是，大人，我這就去準備。」

楚辭揮揮手，看著他出門，才扶住額頭。他總感覺自己忘記了很多事情。

他微微嘆息，起身理了理衣服就出門而去。

楚辭一路走來，發現這棟別墅里的人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

他走進客廳，看著兩旁拘謹的人，挑挑眉，走到主座前坐下，戲謔道。

「怎麼了？今天那麼緊張，做了虧心事還是激動的？」

墨躬身，目光灼灼地盯著他：「吾主，我們只是興奮，您終於回來了。」

楚辭微微驚訝，搞不懂他的話，也不想搞懂。他托腮，悠然問道：「人都到齊了？」

墨微笑：「吾主，還差殷時。他不知道又跑哪裡去了。」

楚辭乜著眼應了一聲：「不用管他，既然到齊了，那就走吧。」

他言罷，抬了抬眼，正前方就出現一個空間蟲洞，隨後起身走進去。

底下的眾人緊隨其後，等蟲洞關閉，別墅便成為了一座毫無生氣的死宅。

言靈基地大樓。

許言坐在辦公室內，前方是幾個金色的顯示屏，裡面是整個「黃色」的場景。

突然，他的身前，出現了一個蟲洞，將金色顯示屏碎裂后，蟲洞內部深處一隻白皙的手，一把扣住他的脖頸，朝身後的落地窗砸去。

「砰！」

玻璃碎裂，許言整個人被卡著脖頸懸挂在半空。

許言臉色漲紅卻帶著笑容，他看著眼前氣息完全變了的人，輕笑一聲：「呵呵……你果然還是個懦夫……」

他話音剛落，周身就泛起五顏六色的能量，皆散發出恐怖的氣息鎖定他。

言靈的成員看到大樓首領辦公室的窗戶突然碎裂，皆渾身一驚，緊張地盯著那處，護衛隊也迅速出動，惶恐地看著懸挂在空中的人。

楚辭雙眼微眯，面無表情：「其他的不重要，只要你死了就行了。」

許言收斂笑容，眼中帶著慍怒：「你不想改變結局了么？！」

楚辭嗤笑：「無所謂。」

他神情冷漠，語氣冷淡言道：「墨，你們把底下的人全殺了，一個不留。」

其他人一聽，眼中浮現嗜血和瘋狂。他們嘴角咧起，壓抑著興奮恭敬道：「是，吾主！」

他們話音剛落，便消失不見。

許言緊緊盯著楚辭，手放在抓住自己脖頸的手上：「你這是想讓他們送死？！」

楚辭微微一笑，手指用力，讓其的脖頸發出「咔嚓」一聲，然後拎著他晃了晃，許言就如一個破布娃娃一般，隨後被他甩到辦公室內，發出轟響聲。

楚辭瞥了一眼外界，眉頭蹙了蹙，隨後不再猶豫，走向躺屍的許言。

「別裝了，我知道你不會死。」

下一秒，許言突然睜開眼，大口大口喘氣，良久才恢復過來。

「你殺不了我。」

「你也殺不死我。」楚辭冷漠道。

「呵呵……」許言不屑一笑，繼而周身泛起金色光芒，幾乎籠罩了整個世界。

「你想同歸於盡？」楚辭愣了一下，隨即支起碧綠屏障，漠然地看著他摧毀了整個世界，露出內部的巨大命運輪盤。

此時許言變了樣，變得與楚辭在夢境中見到的命運一模一樣。

「你果然沒那麼容易死，就算把你吃了，你也還是會回來。」楚辭狠狠道。

許言嘴角微勾，指著持續轉動的輪盤，笑道：「你看看上面的時間，覺得世界還是重新啟動過的么？」

楚辭微愣，看了眼輪盤上的時間，發現與夢境中的時間不符！

「這是……」

許言輕笑，隨即撲到他身上，以之前楚辭殺了他的方式來殺他。他死死咬住楚辭的脖頸，拼了命地吸他的血。

楚辭顰眉，感受著體內不斷流失的能量，內心一片平靜。他放任他動作，看向虛無的天空。

「如果你贏了，世界會有改變么？」

許言頓了一下，繼而恢復動作，含糊道：「世界會重啟，所有人的命運都會歸為正軌。」

「但是……楚辭的不會變。因為他是被命運『眷顧』的人，楚辭不變，世界的命運就不會改變，依舊是同樣的結局。」

許言愣住了，鬆開口怔怔地盯著臉色蒼白的楚辭。

楚辭神情溫和，虛弱地抬起手，笑容燦爛：「其實，我們是認識的吧？不然為何從一開始，我就會不由自主地相信你？還撲到你身上主動求抱抱？」

「……」許言嘴角抽了抽，鬆開他，「你那次不是脫力了？」

「呵~」楚辭嗤笑，「怎麼可能？就算脫力，我也有信心咬死你！」

許言垂眸，開始回憶當時的情況。

楚辭看向他，輕笑一聲，戲謔道：「你不是命運吧？命運怎麼可能在我面前放鬆的？快說，你到底是誰？」

許言瞥了他一眼，轉頭望向命運輪盤，繼而一手捅進楚辭的心臟，從中抽出一團綠色與赤色混合的能量團。

「喂，很痛誒~」楚辭神情猙獰，略顯痛苦道。

許言翻了個白眼：「沒讓你死就好了。」

他言罷，也捅進自己的心臟，扯出一個金色的能量團，隨即將能量團拋向輪盤。只見能量團收斂光芒，露出內部核心，是三顆寶石。寶石緩慢浮起，嵌入輪盤中心的三個凹槽內。

「咚！」

輪盤上的時鐘開始倒退，緊接著，奄奄一息的楚辭身上突然出現一根金色的絲線，絲線的末端纏繞在許言身上，將他們的命運連在一起。

就在許言以為一切都要結束的時候，一個人突然出現，手中抓著兩人相連的金絲。

「你們不能走！」

楚辭偏頭，發現是個熟悉的人。

「殷時，你做什麼？！」

殷時眉緊皺，神色痛苦，緊緊盯著楚辭：「主，為什麼一定要離開？！留在這裡不好么？！」

楚辭顰眉腦中閃過了一些畫面，是一間病房，半空飄浮著一團金光，一個少年在與金光交流，好似在做什麼交易。

「我不可能留在這裡的。本來我的目的早該完成，你卻強行將我留在這裡，還私自更改我的情感！你覺得我會怎麼樣？！」楚辭怒斥。

殷時手指愈發用力，那根金絲在他手中發出脆弱的聲音。

「為什麼就算是這樣的結局，你們還是會選擇放過彼此？」殷時語氣中帶著絕望，萬分不解道。

楚辭莞爾：「因為我們是人，有時候很脆弱，但有的時候，能夠強大的另所有生物羨慕。」

殷時垂頭，良久后，最終還是鬆開了手，退到一邊。不論經歷多少次，結局依舊不會改變，得不到的終究是得不到，你的終究不是你的，是強求不來的……

許言微微嘆息，將楚辭抱起，楚辭摟住他的脖頸，獃獃開口言道：「夏安……」

許言，不，夏安莞爾，低頭蹭了蹭他的腦袋，柔和道：「辛苦你了，小貓咪~」

楚辭臉色微紅，怒目而視：「你也知道啊！非要搞得這麼麻煩！看著我痛苦很舒服么？！」

夏安無奈，抱著他走向輪盤開啟的門，輕聲而寵溺道：「我們先回家，回家后隨你罰，絕不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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