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羅剎鬼手

第十七章 羅剎鬼手

梁婕在一旁不住讚歎道:「你真是天資聰慧,這麼快就能運轉周身氣息。而且,你似乎還帶著天界之氣,不知道我是否看錯?」

劉易文緩緩睜開雙眼,雙目炯炯有神,好像是美美睡了一覺醒后一般容光煥發。聽梁婕這樣問自己,劉易文苦笑道:「這是天界金鐧聖王在我腰間留下的金印,我的真氣便從此充沛了許多,幾乎沒有斷絕的時候。」

梁婕大為驚訝:「你居然通了天界?這、這可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劉易文不以為然道:「怎麼沒有?那張恆和杜昌不就是狼狽為奸么?鬼界能通人界,天界怎地就不能通人界?天下事哪有一定的,只是你我不知曉罷了。你好好歇息,明日我做些點心給你吃――只要你不嫌難吃。」說罷調皮一笑回屋去。

「等下,易文,我還有一事不明,你是怎麼知道我們在張府的?」梁婕不禁問道。

「我醒來發現你不在,憑著感覺便奔了張府。我當時也不能斷定,只能說冥冥之中自有定數,這次讓我把你救回。」劉易文起身便走。

張恆半夜喝完花酒回到府中聽說遭了賊,大吃一驚,趕回卧室一看,果然密室門戶大開,心中驚恐萬分,衝進密室細細檢查一番,一切安然無恙,唯有烏膽蛛絲的機關被觸動。府中上上下下仔細搜索,並未能找到賊人。思量再三,仍是不放心,便悄悄移至另一間密室另作供養。他害怕杜昌脾氣陰毒,不敢讓其知曉。如此倒是讓易文三人再次避過了風頭。易文一邊照顧梁婕,一邊修行五行之氣。南春派雖為小派,但是根基頗深,五行之氣在體內遊走一周,那鬼氣便減去一分,過了半月,眉心不再疼痛,全身真氣暢通無阻,傷勢痊癒。不知不覺,在鎮江滯留了已近三月。

月末將至,劉易文一面牽挂著冷偉一行是否順利到了酆都,一面憂心忡忡想著此次張恆又要殺人。心煩意亂之下,便在屋內習起心法,催起虎符靈力,聚自然之氣灌入虎符之中。

屋外,方才還是安靜不動的樹枝忽的就搖晃起來,大風吹,白光起,化作虎形穿透房頂直衝上天,竟遁入雲端,將拿白雲漸漸收在一起,聚成了虎嘯的形狀,尤其是虎頭,更是大得駭人,綿延數里,一時間鎮江城中人紛紛駐足觀看,七嘴八舌,以為是百年不遇的奇景。

劉易文在屋內,哪裡想得到有此景象,剛想要收回虎符之力,卻覺那力量大得驚人,有呼風喚雨之勢,自身真氣渺小不可比。眾人正說這虎雲惟妙惟肖,冷不防虎眼一亮,白光射出,彷彿雲朵有了生命,老虎像是活過來了一般睜開了眼睛。

「顯靈啦,顯靈啦!!!虎大仙顯靈啦!!」眾人嚇得大叫起來,紛紛跪下磕頭。約莫一炷香的功夫,虎眼中的白光漸漸收攏,突地又消失得無影無蹤,虎雲也隨風而散。

易文眼前白光一閃,虎符仍落在掌心,愈發透亮。他握緊拳頭,只覺虎符里氣息奔流如同江海奔騰,有雷霆萬鈞之力。

張恆也在院中看雲,見此情形甚是嚇了一跳,心中好生疑惑,越想越覺得那白虎十分地眼熟,再細細一想,只覺得背脊里冷氣直冒,汗水從額頭流了下來。他三步並作兩步狂跑進密室,對著杜昌的畫像磕了三個頭,點燃招魂香,不消片刻,杜昌的聲音便在耳畔響起。

「你火急火燎請本將,又有什麼事?」聲音依舊陰冷,顯得十分不耐煩。

「杜昌將軍,大事不好了!上次那修仙小子沒死,他的白虎今天通靈了,光都照到天上去了!」張恆匍匐在地戰戰兢兢道。

「什麼?絕不可能!本將從不放過一個活口。」

「杜昌將軍,是真的!我看那白雲化作虎形,光芒刺眼,恐怕是他上次沒死,這次養好傷又找上門來了。若是耽誤了將軍練功,我吃罪不起啊!」張恆到底老道,拿出了殺手鐧。

「混賬東西,膽敢威脅本將?哼,本將的羅剎鬼手就缺最後一副心肝的那股子血氣了,你敢斷了供養??!」杜昌大怒。

「小的不敢,小的是怕那修仙小子從中作梗,耽誤了將軍的大事。」張恆擺出一副作踐自己的樣子。

「唔,也罷,本將就再來人界走一趟。你可要曉得,本將每次來人界,都是憑著無憂鎖方能通行無阻,違反了三界之約。若是被我發現你謊報險情,那第三十六副心肝,就拿你的吧!」

張恆聽到最後一句,差些斷氣,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辛苦供奉的鬼將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倘若真是自己杯弓蛇影,那可如何是好?如今騎虎難下,只得聽天由命了。

劉易文收起虎符,對梁婕道:「婕兒,我去找二師兄。你好生歇息,過幾日傷便好了。」梁婕盈盈一諾,仍舊躺在床榻之上休養調息。劉易文念起縮地法口訣,不多時便趕到了同元客棧。蕭傑如同預先知道他要來一樣,拍了下易文的肩膀,笑道:「好小子,你的真氣把整個鎮江城都給震了。」

「啊?」劉易文一臉茫然,不曉得蕭傑在說些什麼?

「怎麼?你不知道?你的虎符白光籠罩了鎮江城,聚氣為雲,化為虎形,全城的百姓都以為是虎大仙顯聖,紛紛叩拜。」蕭傑高興地說道。

虎符白光蘊含的力量能大到這樣的地步,這是劉易文沒有想到的。自己只是以三清真氣催動虎符,將五行之氣匯入其中,居然震動了鎮江城,那麼,張恆也定然知道了。想到這裡,劉易文暗叫不好,連忙將心中所想說與蕭傑。

蕭傑亦皺眉道:「倘若如此,那麼鬼將杜昌恐怕是要再出鬼門關了,你如今的處境也就十分危險。易文,不如速速離開鎮江,權且避一避。」

「不,師兄。」劉易文慨然道,「月末將至,杜昌一定會讓張恆再取活人心肝。我這次一定要救鎮江百姓!師兄,你切莫以為我又是任性衝動,我自詡能與那杜昌斗一斗,你儘管放心,我已非我。」

蕭傑當然明白劉易文最後一句話的意思,便道:「既然如此,我與你共進退。我們再像當初在茅山上斗婆娑一樣,生死與共。」

「那麼,師兄,倘若杜昌遲早都會找到我們,不如我們闖進張府直接會他一會。」說罷,劉易文摸了摸胸口的虎符,邁步出門,蕭傑提劍相隨。二人催起縮地法,來到張府門外。門子怒道:「何人敢闖張府?」

劉易文哈哈一聲:「仙爺我又回來了。不想死的,

速速通報張恆,讓他提頭來見。」

上回易文獨闖張府,這上上下下誰人不認得他?聽他這麼一說,門子駭得屁滾尿流逃回府內大喊道:「不好啦,上次那個修仙的又來啦!!!」眾家丁頓時亂作一團,各自躲回房間。偌大的宅院又如上次一般死靜。

劉易文哈哈大笑:「沒想到仙爺我的餘威猶在。」

張恆在密室聽到外頭大亂,心說不好,轉念大喜:「這下可不用被杜昌掏心肝了。」隨即取了青劍,趕到院內,仗著有杜昌撐腰,大喝道:「***,上次你沒死,這次你又回來了?老壽星上吊活膩了吧?」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劉易文揮掌而出,掌風如火,燒向張恆。張恆用青劍一擋,青劍竟被震得飛起,跌落下來。劉易文縱身搶過青劍,以真氣護住心智,行起五行之氣,逼殺劍內鬼氣。只見劍身青光瑩瑩,黑氣繚繞,緩緩游出劍身。冷不防一股強力迎面撲來,易文急忙躲閃,手一松,青劍被奪了過去。

奪劍者正是杜昌。他陰:「沒想到你還會使五行之氣,當真是小覷你了。」說罷將劍丟給張恆,又道,「看來我的金尾九頭鳥又該出來透透氣了。」袍袖一甩,鬼獸便飛撲過來。

蕭傑搶先提劍刺去,劍氣如虹劃破長空,金尾九頭鳥振奮雙翼,疾風如刀割,草葉皆碎。劉易文催起虎符靈力,灌入五行之氣,白光破空振出,聚氣為雲化為猛虎下山之形,就見那片山峰般大的虎雲不斷翻湧,將金尾九頭鳥裹成一團。九頭鳥果然兇猛,抬起鐵喙去啄虎雲之眼。蕭傑將五行之氣盡數散出丹田,白雲遁化無形,九頭鳥撲了個空,重又振翅高空,九個頭皆都張開巨喙,從口中噴出黑色的毒液來。劉、蕭二人用真氣罩住全身,那毒液滴在樹上,原本蒼翠的參天古木瞬間枯黃焦黑。

「我苦海毒膽的滋味如何?再嘗嘗我的羅剎鬼手。」杜昌嘿嘿一笑,鬼氣大盛,一股陰風夾雜著一隻利爪殺到跟前。

這隻利爪如同風乾的雞爪一樣乾瘦,通體紅黑色,爪尖飄著磷火,泛著幽幽藍光。最可怕的是那股力量,直鑽心臟,彷彿要把人的心肝都挖出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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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神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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