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替我生個孩子
蔣梅端來一杯菊花茶遞給她，「喝點吧，袪火。」
姚芊芊默默的接過，蔣梅又道，「試鏡會的事我打聽過，華先生是臨時到場的，那個路瑤不過是個沒根基的小嘍啰，長得又肥又丑，在拾億兩年都沒翻起浪，這次只是她走狗屎運罷了，你也別太放在心上。」
姚芊芊抬眼看著蔣梅，「難道你忘了她剛進公司時的模樣，別被她現在那身肥肉騙到了，這個女人，公司當初可是準備砸錢捧的。」
當時若不是她仗著『一姐』的地位阻止，或許今時的路瑤，已經是拾億第二棵金光燦燦的搖錢樹了。
放下茶杯，姚芊芊又恨恨的惋了一眼服化區的方向，「她是走狗屎運，咱們這位女主角可是華先生的正宮娘娘，放心吧，我曉得輕重。」
主拍攝場地頓時一片繁忙緊張，而民國街那邊仍是遊客絡繹不絕，一派商業街的熱鬧景象。
路瑤在台階上歇了一陣，兩隻腿總算找回了知覺。
或許是主拍攝場地夠忙，所以這一時半會兒還沒人來尋她的晦氣。
起身，她正準備找點水喝，這時馬路中央卻嘎吱一聲，方才那輛道具車又開回來了。
安誠麻利的推門下來，徑直走到路瑤跟前。
「路小姐，華先生有請。」
路瑤呆了一呆，末了才反應過來他嘴裡的『華先生』是誰。
道具車的後座不算寬敞，路瑤上車的時候，華霆深正捧著一台筆電，手指在鍵盤上飛快的跳躍。
她緊張得大氣也不敢出，身體幾乎貼在車門上，非常小心地和華霆深保持著距離。
安誠一踩油門，商業街就慢慢被拋在後面了。
車開了約有十分鐘，華霆深的視線才從筆電的屏幕上移開。
「腿疼嗎？」
這是他開口跟路瑤說的第一句話。
路瑤微張著嘴，茫然無措地看著他。
男人的俊臉微沉，顯然對她的反應不甚滿意。
路瑤的神色僵硬，舌頭更僵硬，半晌才輕輕叫了一聲，「華先生。」
「知道我是誰就好!」華霆深微微勾唇。
路瑤聽著這低沉的嗓音，身子突然像是觸電般瑟縮了一下。
不是害怕，而是這嗓音太性感了。
就像網上說的那樣，聽著這聲音，耳朵都要懷孕。
「華先生，找我有事嗎？」她垂著眼瞼，聲音控制不住地發顫。
在辦公室的時候，她已經大概查到了一些他的身份。
「為什麼跪在路中間？」他又問。
這話問得，路瑤都有些不好意思回了。
頓了下她才故作輕快地道，「我今天是來當姚小姐的替身，剛才在走位。」
華霆深涼涼的睨著她，餘光不經意瞥向她血肉淋漓的膝蓋。
「你入行多久了？」
路瑤還以為華霆深要收回上午在試鏡會上作下的決定，趕緊抬頭作保證狀，「兩年，我入行兩年了，華先生，我一定會好好演戲，不會叫您失望的。」
這一席話說得太急切了，就像個生怕被搶走糖果的孩子一樣。
事實上她長得也像個孩子，尤其是這張臉，鼓鼓囊囊的，像兩個包子。
華霆深忍不住抬手掐住她兩邊頰上的肉，手上的力道不算輕，路瑤的嘴巴被拉得又長又寬。
她吃痛，卻又不敢叫，只好把一雙漂亮的眉毛皺起來，以示反抗。
指間一片飽滿滑膩，手鬆開的時候，華霆深有些意猶未盡。
他有潔癖，而她正好『乾淨』。
「開個價吧，如果你值的話。」他似笑非笑地看著路瑤。
路瑤被他這樣的目光看得頭皮發麻，心跳加速，腦子也暈了。
她有些不敢確定，「華先生……這是要潛我？」
華霆深微微勾唇，越發顯得漫不經心，「我需要個孩子。」
「孩子？」路瑤心中一凜。
她的目標和夢想都還沒實現，就算是跑龍套打醬油，她也從來沒想過這麼快退出娛樂圈轉而當一個被包養的金絲雀啊。
更何況，還要生個孩子？？
「不願意？」男人挑眉，似乎對她的答案挺意外。
路瑤緊咬下唇，瓮聲瓮氣地道，「華先生，我想當一個演員。」
「像剛才那樣，在地上跪幾個鐘頭的演員？」男人語帶譏誚。
路瑤的臉又慢慢漲紅了，可她的神情卻仍然倔強。
「不會的，不會永遠都這樣，我會……紅的。」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眼底卻越來越亮，像是墜入了星星一樣。
華霆深眸底一片清寒。
這是他第一次向一個女人提這樣的要求，也是第一次被人拒絕。
路瑤怕怕地看著他，腦海里一瞬間閃過無數念頭。
彷彿有什麼東西她差一點握住，又一瞬間消逝無蹤了。
頓了片刻她終於鼓起勇氣問，「華先生，會換掉我嗎？」
她指的是角色。
華霆深不說話，一雙鷹隼般的眸子盯獵物似的看著她。
半晌路瑤才聽他道，「我沒有白睡女人的習慣。」
…………
路瑤像被雷霹了一般楞住，正好這間隙，安誠已經將車子重新開回了原地。
須臾。
身後的車子絕塵而去，路瑤默默地坐回原來的台階，剛才的一切，就像場夢。
「誰允許你起來的！」
面前突然傳來蔣梅怒氣沖沖的聲音。
路瑤抬頭看著蔣梅，第一次在人前顯出幾分脾氣。
「需要誰允許嗎?你們整人整夠了吧，現在根本沒有要拍戲，為什麼要我一直跪在這裡？」
蔣梅冷笑，「因為你賤，敢搶芊芊的角色，受這點教訓算什麼？」
「我沒有搶誰的角色，你這麼替她不平，試鏡會上怎麼不跟華先生這麼喊？」路瑤也瞪著她。
「賤.人！」蔣梅氣得臉色大變，手裡一疊文件重重摔在了路瑤的臉上，「不跪是吧，那你就照著違約條款賠錢，看清楚了，你的經紀人拿多少酬金，你就賠十倍！」
路瑤響手撿起地上的紙，頭皮立刻炸了。
這是什麼時候簽的合同，為什麼她什麼都不知道？
蔣梅滿意地看著她的反應，她就知道路瑤肯定不敢違約。
一個野模十八線，就算肯賣.身，又能賺幾個髒錢。
路瑤又跪到了路中央。
這一跪，足足四個多小時。
最後她是被人架著去見姚芊芊的，那會兒她已經嚴重缺水，幾近休克了。
姚芊芊閑適地靠在躺椅里，身旁的助理正替她卸昨天做的美甲。
休息室的門剛關上，姚芊芊就倏地站起來。
路瑤抬頭看著她，這還是她頭一次，離拾億的一姐這麼近。
姚芊芊手裡拿著那瓶只剩一半兒的卸甲水，走到路瑤跟前，澆花一樣的全部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