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當災難降臨

紀塵楓略微思考，這一路上說不定會遇到皇甫家族的阻攔，有武器總比沒有強，於是嘴角一勾，說道：「買！」

「好嘞！」劉天策打開車門，一溜煙竄下車，徑直走向那個防身器械店。

紀塵楓好笑地搖了搖頭，不緊不慢地跟上。

不出意料，購買防身器械需要實名制，還要查詢是否有精神病史。總之，虞警官補辦的身份證幫了大忙。

紀塵楓挑選的是一柄狗腿*彎刀，一根甩棍；劉天策購買的是一柄長版唐刀，一副指虎。小件裝進旅行包，大件用贈送的布條包裹嚴實，才帶出店面。

但是，那輛無人駕駛計程車已經不知所蹤。無奈，他們只能重新打車。

不久之後，第二輛無人駕駛汽車到來，紀塵楓打開後車門，鑽了進去，坐到左邊座椅。劉天策抱着唐刀進入車內，愛不釋手。

汽車啟動，飛速接近跨海大橋。

但是不一會兒，天空中突然傳來警報聲。其中夾雜着一個男聲：「各位市民請注意，各位市民請注意，有大量不明飛行物從北襲來，有大量不明飛行物從北襲來！請注意防範，請注意防範！」

「大量不明飛行物？那是什麼東西。」劉天策撓撓頭，望向北邊的天空。

紀塵楓也低頭望向北方，卻什麼也沒有看到，天空依舊平靜。這時的廣播聲加了一句話：「……預計十五分鐘後到達，預計十五分鐘後到達！」

很快來到跨海大橋橋口，警報聲依舊沒有停止。

紀塵楓回頭看向那座高樓林立的城市，默念一聲再見吧，卻發現大樓間穿梭的私人飛行器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數十架黑色的直升機，隱隱約約能看到，其上印着華夏國旗……

直升機這種東西，白色的代表救援機和運輸機，黑色則代表武裝直升機……

看來形勢，真的不太好。

但是，開弓沒有回頭箭。既然已經上了跨海大橋，便沒有回頭路，只能硬著頭皮走下去。

整個跨海大橋大概長150公里，不堵車的情況下需要一個半小時能通過。

可是今天，車有點多。劉天策看了一眼手機，現在是十二點十分。

他們的無人駕駛汽車隨着車流行進，兩人看着窗外，心裏有些焦急，恍惚間好像聽到了鳥鳴聲。

一分鐘之後，在堵車的地方停下。紀塵楓拍了一下自己大腿，暗自懊惱。

此刻，前車突然瘋狂地倒退，直接撞到兩人所在車，將兩人嚇了一跳。剛想下車理論，卻發現周圍有少部分人陸續跑下車來，驚叫着向後跑去。

仔細一聽，驚叫聲中竟然摻雜着很多鳥鳴聲，尖銳刺耳。

車內陽光突然消失，紀塵楓緊皺眉頭，準備打開車門，下車查看情況。

卻看到一個龐然大物猛然從空中墜下，直接將前車砸扁！定睛一看，那龐然大物，竟是一輛小貨車！

「我靠！」喊了一聲，手忙腳亂地打開車門。雙腳踏在路面上，那一瞬間，他看到了令他終生難忘的景象。

大片的鳥群遮天蔽日，由北向南飛去。其中最大者，翼展覆蓋了整個跨海大橋，儼然有五十米之巨，最小者也比汽車大！紀塵楓第一次感覺自己如此的渺小，就如人類腳下的螻蟻一般。

這些巨鳥外形如鷹，典型的猛禽特徵，通體黑色。

大部分在高空飛行，小部分脫離大部隊，在低空飛行。甚至有不少巨鳥，向下俯衝，抓起一輛小轎車，向高空飛去！

車裏的男人掉出車外，撕心裂肺地慘叫着，從空中墜下，狠狠地撞在一輛小轎車的車頂……

另一隻巨鳥，向大橋俯衝下來，衝到最低點時一歪頭，巨大的鳥喙張開，將一個尖叫奔逃的中年婦女銜起，飛上高空，在空中留下一朵鮮艷的血花……

當災難降臨，大部分人到死都沒能反應過來，小部分人做出錯誤的反應，極小部分人能做出正確的選擇，得以保全自己的性命。

紀塵楓，和劉天策，一個是普通大學生，一個是基層勞動者。無論從前多麼不起眼，但是當災難降臨的一刻，終究開始綻放，屬於他們自己的光芒！

「那個大貨車！」紀塵楓呆立兩秒，而後環視四周，看到旁邊有一輛空載的重型自卸貨車，車裏人已經不知所蹤，於是連忙說道，同時向大貨車跑去。

劉天策稍微一愣，隨即會意，抬腳跟過去。

只見紀塵楓跑到大貨車邊上，俯身躺倒在地，靈活的身體順勢一滾，鑽到大貨車車底。這行雲流水的動作，劉天策模仿不來，便笨拙地爬進車底。

紀塵楓向他做了一個噤聲手勢，默默地躺着。劉天策皺眉，微微喘息。

靜靜地躲藏兩個小時，聽着外面彷彿是世界在悲鳴的聲音，心裏很是難受。其間這輛大貨車還發出過兩次震耳欲聾的聲響，有鮮血從車外流入車底……

漸漸地，鳥鳴聲，警報聲，人類的哭嚎聲，汽車的哀鳴聲，遠方的爆炸聲，都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死一般的沉寂。

紀塵楓避過地上的鮮血，探頭出去觀察了一下四周和天空，視野內沒有巨鳥的身影。

小心翼翼地從車底爬出來，入眼是鮮血染紅的地面，堵滿大橋的殘損汽車，還有他們避難的大貨車車斗里，兩個支離破碎的小轎車。

像是被巨鳥特別針對過，整個車流都被翻了個底朝天。至於人類，幾乎只剩下滿地的鮮血，連屍首都無影無蹤。

紀塵楓雙腿有些發軟，哆哆嗦嗦將背包里的狗腿*彎刀取出，握在手裏，能帶來一點安全感。

劉天策站在其身後，面色鐵青，原地轉了一圈，看到地上竟然有些殘肢……還有幾個完整的人，無意識地坐在車裏或者躺在地上，生死不明。

紀塵楓回頭看着劉天策，顫聲道：「咱們，回去吧。」

聲音有些沙啞，左手推了推後者，向南邊的登州走去。

後者卻沒有動，問道：「還有幾個……應該沒死的，我們？」

紀塵楓嘖了一聲：「咱們救不過來，真的救不過來。」

說着便雙手捂住腦袋，面露痛苦。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為什麼那麼大？」劉天策沉聲說道，雙眼警惕地掃視天空。

紀塵楓輕輕搖頭：「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先不評價。」

兩人踩着鮮血，越過冒着煙的車流，忽然看到前方有一個人影，在逐個車輛尋找着什麼東西。那應該是和他們一樣的倖存者，就逐漸向那個人影接近，

他找著東西還不忘很謹慎地注意周圍，遠遠的便發現了兄弟兩人。

放下手裏的東西，轉身站定，靜靜地看着煙塵中走向自己的兩個人影。

隨着兩者的接近，逐漸看清對方的形象。

那是一個和他們年齡相仿的青年男子，身高大概一米八，身材略微消瘦，膚色黝黑，戴着一副金絲眼鏡，此時目光鎖定紀塵楓手裏的狗腿*彎刀，眼中有絲絲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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