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在這個沒有英雄的時代

第19章 在這個沒有英雄的時代

這是一處州府的跨江大橋,經過百餘年的修繕,越發寬大穩固。

只是在靈氣復甦后,卻在短時間內被封鎖。

無人知道原因。

只知道在剛開始時,這裡每逢夜間便會發生一兩起神秘失蹤事故。

在進入大橋前,監控中完好無損的車輛,一旦駛入這座跨江大橋,便會了無蹤跡。

事態愈發嚴重,這座橋終於被封鎖。

剛開始只是一些初級執法者排查。

到現在的一輛輛裝甲車排列,無數執法者布下森嚴警戒。

空洞洞的大橋因為太久無人經過,似乎變得十分陰暗。

橋底的平緩水面與兩側湍急無比的江流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就好像無形中被一方另一方磁場籠罩,鎮壓。

夜風呼嘯。

陸慈走在江邊,目光掃過這一處詭異之地。

身後是這件事情的最高負責人,吳易。

身材不高,一米七左右,但是很壯實,面容堅毅。

從作風以及行為來看,吳易應該是軍人出身。

吳易跟在這位傳說中的國士大人身後,堅毅的臉龐卻略顯憔悴。

鎮守這處跨江大橋,對他來說,是肉體與精神上的雙重摧殘。

看著一個個弟兄,屬下,消失在江底或橋上的那種無力感,令他十分頹廢。

若不是考慮到導彈的所帶來的種種影響,他早就恨不得將這整座橋掀個底朝天。

砰!

吳易突然感覺自己撞到了人,連連倒退,軍靴在泥地中踩出幾個坑。

回過神來,才發現陸慈正在盯著自己,略帶笑意。

「國…」

「無需如此,與我講講你們是怎麼斷江截流的。」

吳易剛想請罪,卻聽到陸慈出聲問詢,也顧不得其他,連忙說道:「我們最開始是拋石斷江,大概十分鐘左右,不管多少石塊,都會不斷下沉,不知去向了何處,後來更是耗費巨資打造出一塊銅牆鐵壁,卻是直接陷落無蹤。」

陸慈若有所思。

莫非這下面也是那柳暗花明,別有洞天?

一步跨出,陸慈來到那跨江大橋旁,懸空而立。

「國士不可!」

吳易目眥欲裂,他手下許多的武者,便是這般肆無忌憚,結果瞬息沉江,失去了蹤跡。

如果國士也死在了這裡,他便是大夏的千古罪人!

若無國士,何人扶大夏之將傾?!

陸慈獨立虛空,一襲白衣緊緊貼身。

江面之下傳來一股股吸力,欲要將他拽落。

論力道?

陸慈握掌成拳,便要一拳砸下。

卻忽然皺了皺眉頭。

他怕萬一沒控制好力道,連整座大橋都化為廢墟。

橋毀事小,但是事態可能會瞬間演變到不可控制的地步。

江邊尚有許多人駐紮。

他並不確定會發生什麼,所以可能來不及阻擋突如其來的變故。

心念至此,陸慈便只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按下。

沛然巨力砸下。

新生天地似乎都承載不了這萬般力道,虛空不斷顫慄。

江水呼嘯斗轉,無盡洪流如銀河倒懸,成垂天之幕,綿長大江分化開來,一片乾枯的陸地逐漸顯化。

任你變化通玄,我自一力破之。

吳易目瞪口呆。

霎時間,燈火通明,一道道熾熱白燈打向江底,宛如白晝。

咔嗒!

槍械上膛的聲音不斷響起,一桿桿黑漆漆的步槍對準江面。

嘩嘩!

猶如磨盤的聲音緩緩而動。

裝甲車上的一座座炮台在移動。

盡皆鎖定江底。

陸慈低眸望去。

江底除了泥沙淤積,並無任何活物。

哪怕是雜亂的水草。

只有一個漩渦般的東西呈現出來。

空間不斷旋轉,產生出一道道肉眼可見的波痕。

就是這個東西嗎?

吳易身上的傳訊設備想起了聲音。

「報告隊長,按照現有數據分析,只能知道這是一處極其不穩定的空間磁場,或許…連通著另一處空間。」

那道聲音的語氣似乎不敢置信。

這也太過…神奇。

吳易將目光投向那道略顯單薄的偉岸身影。

陸慈心中其實幾乎已經確定了這是什麼東西。

王屋山老天師曾與他有過一場長談。

說的便是上古之事。

這洞天福地,便是其中尤為著重的存在。

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

並非子虛烏有,絕不是當今世人所認為的風景名勝之地。

三十六,七十二,也只是個統稱。

這方天地中還囊括著無數小天地。

那些道家所列舉的,也只是他們所掌握,或者小天地中尤為突出者。

只是這些個小天地的來源,老天師卻是沒有細說,似乎連他們坐擁的千年道統,也是一知半解。

而陸慈眼前這一處,便是並未留存在記載中的一方小天地。

「這漩渦的來源我已知曉,諸位不用擔心,各司其職便好,我先行探測一番。」

話落,陸慈直接進入了那處漩渦當中。

「國士大人,麻煩看看還有沒有人生還!」

吳易只來得及喊出這一句話,陸慈的身影就已消失不見。

但是吳易卻一把坐在泥濘的土地中,仰天大笑。

最後關頭,他看見了,陸慈對他抬了抬手。

「哈哈哈哈哈哈!」

岸邊的執法者們目目相覷。

隊長不會瘋了吧?

吳易一個人對著江面放聲大笑,目光卻越來越迷離。

他伸手劃過江面,帶起微微漣漪,轉瞬即逝。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多少英雄?

青山依舊在,故人幾成空。

誰知道那處鬼地方中是個什麼光景?

這麼多天了,那些人還有生還的可能嗎?

吳易也知道,自己不過是抱著些痴望,盼著他們歸來。

「在這個沒有英雄的時代,我只想做個人。」

吳易不禁輕聲呢喃道。

這是最先死去的一個年輕人說過的。

他總是嘴邊掛著這句話,喝著酒時不時扯兩句。

以至於許多不了解他的人,與他喝過幾場酒,便再也不願喝了,認為他是個懦弱膽小的人。

可他卻是最先死去的。

懦夫的心裡也住著蓋世英雄。

年輕人死去的那一夜,營里無數曾經與他喝過酒的人,走到江岸前,默然注視。

他們打開一瓶瓶酒水,灑入江中。

灑完一瓶又一瓶。

灑到最後,幾十個赴過邊疆,從戎十載的漢子,跪倒在地,失聲痛哭。

哭過之後,重新回到各自的崗位,嚴陣以待。

戰場上,從來不許他們肆意放縱自己的無處宣洩的情感。

當時吳易就坐在後面,剛開始想著為年輕人打抱不平。

看到最後,又罵起了年輕人。

既然想著不當英雄,那就別去逞能,言行不一的人,我吳易真的很討厭。

真的很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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