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天女玄奇

當麻望着遠處交戰的兩個身影咬緊牙關，攥緊拳頭。-=手打吧會員手打www.shouDa8.com=*

兩人戰鬥的位置如同經歷了炮火覆蓋打擊，被狠狠地犁了一遍，地形早破壞得不成樣子，周圍的那幾盞路燈自然也難逃劫難，可兩百多米外的當麻卻能清晰的看清兩人交戰。

原因？

只是那兩位少女手中武器每次碰撞時迸出的火花，橫在兩人中間那本該一瞬而逝的光芒已經很久沒有熄滅了。

原本鼓點一樣密集的刀劍交擊早已連成一片，現如今甚至分辨不出間隔，耳邊只能聽到一個刺耳起伏的長音！

當麻使勁閉一下被那兩人之間閃電一樣的光團晃得幾乎流淚的雙眼，酸痛還未緩解就立刻睜開繼續關注戰局。

一團業火紅蓮肆虐無忌，美麗更危險。

紅衣、粉發、與風化為一體、劍走長空，不可測度！

和一直威風凜凜的前一刻相比，現在的神裂只能用狼狽不堪來形容，雛菊打得她抬不起頭來！

眼看着神裂步步後退，只能招架，當麻卻是頭皮發麻、渾身顫抖、緊張得冷汗直冒！

一半是因為見證兩個怪物廝殺，那做夢也無法想像的力量被近距離觀察，而另一半則是在為雛菊擔心。

就連這種級別戰鬥的「門外漢」上條當麻都看得出，神裂火熾頹勢盡顯，卻未露敗跡。

雖然是個爛好人，但經常與不良少年發生摩擦的當麻當然知道一點打架的秘訣，並不需要非得多強，而是只要有個好體力往往就能立於不敗之地。

這般激烈到難以置信的攻勢雛菊能維持多久？又要付出怎樣的代價？這輪攻擊之後雛菊還能剩多少體力？

無論如何，「一鼓作氣擊倒對手」是很少發生在「旗鼓相當」的狀況下的。更何況當麻也能感受到，論強弱……

雛菊的確不如神裂。

可照眼下的情形，幾乎是雛菊加一絲力就能徹底壓垮神裂，減一絲力讓神裂有了喘息之機便前功盡棄！當真是千鈞一髮！

到底……能贏嗎？

……

耳邊的慟哭不止……

究竟是什麼？她的劍為何這麼沉重、悲傷如斯？

於是……

「不覺得這樣悶頭相殺缺乏美感嗎？來聊點什麼吧！」雛菊笑着說。

神裂皺起了眉頭。被聞所未聞的劍術壓制，陷入天塌地陷一樣的境地，現在只是勉力自保而已，不過神裂卻自認勝利不遠了。不計後果的猛攻自古以來就是兵家大忌，神裂對雛菊如此不智的行為很不理解，可如今看來倒是自己無知了。

每秒揮劍上千次的頻率下竟還能正常的開口說話，甚至話中沒有一絲顫音，只能說明這樣的劇烈的運動雛菊並不太在意，至少對她的影響遠沒有想像的那麼大。

「人類」的形態，並且看起來也的確是在像「人」一樣使劍，真實卻是完全是兩個概念，屬於這個世界的種種法則對眼前這位並不完全適用。{Www。Shouda8.Com首發手.打/吧}

輕鬆依舊的態度、話中玩味的語調、以及那對調笑着的金眸，讓神裂很不自在。

一種「不服」的情緒充斥內心，並不是武力方面，而是覺得內心深處所重視之物受到輕慢。神裂咬着牙，幾乎一字一頓地艱難說道：「哼…！想…讓我…分心，好…有機可…乘嗎？」

身前超越人類的攻擊大腦根本沒辦法跟上反應，而得天獨厚的神裂卻可以用身體去記憶劍勢並且將其適應。在這個過程中，神裂漸漸習慣了這種普通人每秒需死上一千次的危機，而當「危機」成為「習慣」，「危機」自然不再有危險可言。

可如果習慣成自然，那任何一絲變化都會引起巨大的連鎖反應。

神裂還是有點小瞧了雛菊，以為雛菊到了極限，可誰又能猜到雛菊在施展出天方夜譚一樣不可思議的攻擊時還留有餘地？

「喲！讓你發現了！」雛菊吐了下舌頭。

人的命只有一條，那麼取人性命也一劍足以。

雛菊話音一落，神裂整個人便被劍浪吞沒！只因隱沒於千劍的其中之一比之前的任何一劍都快了一分！

只為這一刻！除了這「最快」的一劍之外，雛菊所做的一切都是鋪墊。

創造出對手的一絲漏洞，然後將口子扯大！

神裂完全「運氣」的接住了「與眾不同」的那一劍。之後只感泰山壓頂，沒有後退的餘地，屈膝，蹲跪到地上！

贏了！雛菊心中一喜，右手的劍不作停留，斬向神裂脖頸！

然而……

雛菊喜悅的表情尚未綻放就凝固在臉上。

低着頭，讓人猜不透心裏所想的神裂，森然言道：「該說什麼呢？因為手下留情而葬送到手的勝利，這樣黑色的悲劇收場真讓人惋惜呀。」

差一點貼到神裂脖子上的劍寸步難進！一隻修長的手掌橫在兩者之間成了隔絕生死勝敗的天塹！

千分之一秒的瞬間，神裂伸出了她的右手攔住了斬向脖子的絕殺一劍！

雛菊暗暗嘆息，這個局面其實並沒有出乎她的預料，可真發生了，失望還是在所難免。

原來雛菊這一劍並不是一斬而下，而是以劍脊擊向神裂脖子的動脈，企圖將神裂拍暈，否則單憑肉掌去擋劍鋒根本起不到作用，下場也只有一刀兩斷而已。

敵人要比預計的難纏百倍，實在當得起難得的勁敵。

殺她？也許能。敗她？難矣！

雛菊縱身向後一躍，身形輕若鴻毛，偏偏又快似閃電，一眨眼，人已站在了離神裂5米外的地方，靜靜的看着神裂，等她把話繼續說下去。

神裂起身，「雖然對於科學方面知道的不多，不過既然來到學園都市執行任務，超能力者的等級評定自然要有所了解。打到現在，直到前一刻我還在疑惑以你的戰力為什麼會在超能力等級上只是區區level4的能量操縱？現在我總算相信，你的確是level4。你的超能力只給了你常人3倍左右的身體素質，也許還有對一些只有初始力的飛行道具進行干涉，其餘的都是你對自己能力的運用，不能算進能力等級評定中。」

雛菊訕訕道：「哎呀，我這點能耐都暴露了。不過你也太遲鈍了，才反應過來。」

神裂並不在乎雛菊話里的挑釁，反倒是心悅誠服的說：「說的沒錯，是我的疏忽，你的真相是最不可能的那個。你舞劍，速度遠超聲音，悄無聲息，力量方面也是普通水準，你應該是將作用在你身上的摩擦力消除才能達到這種效果。這究竟如何辦到的……

這一切不可能是單純的超能力，你的所為是一幅波瀾壯闊的絕美畫卷，超能力在這裏所起到的作用最多也就只是一根畫筆而已。你戰鬥並不依靠力氣，也不依靠體力，而是『方法』。」

深深地看了眼雛菊，神裂繼續說道：「對於這個世界『不合理』的事情發生在你身上就是『恰當不過』。明明你人站在這裏卻又如同另一個『世界所在』，我無法形容你給我的感覺，打個比方的話就像是用木劍斬斷鑽石，不是因為技藝精深，而是木劍由你掌握其硬度當真超過了鑽石。奇妙、真實；矛盾的事情又沒有矛盾之感。與之相比，我們這些依靠魔法來創造奇迹的魔法師反倒汗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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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雷斯塔！你叫我來到底要說什麼？」暴躁的聲音正在陰暗的空間中回蕩。

沒有門窗的建築中，原來一臉輕浮的土御門已經漸漸失去耐性了。

土御門元春在剛踏上這座與自己身份完全對立的都市的那一刻，身為間諜的他在隱藏自己並努力融入這裏的同時，更重要的是收集信息――學園都市的科研成果，勢力派閥以及各方首腦的情報，不過在這些信息當中佔大頭卻是一位少女的事迹：一位相對來說在自身所居住的世界相對來說名聲不顯，卻在另一個離奇世界舉世聞名的少女。

能力超強，人格上幾乎無懈可擊，即使是懷着敵意的眼光去看也完美得使人嘆服。

可如果是神裂，對上桂雛菊可以說是穩操勝券的，不止是單純力量上的差距，更主要的是不論「天女」如何驚采絕艷也只是安居在和平世界中的一位非凡少女，戰鬥經驗方面比起在暗世界廝殺至今的神裂是天壤之別的。

本該如此……

而現在，由亞雷斯塔曖昧的態度可以確定――自己已經掌握有關「天女」的信息看來還並不全面。一定漏掉了很重要的部分！

亞雷斯塔微微笑了起來，「貴方看起來對奪回**目錄信心十足呢，不知你對我們的『天女』所知多少？」

回收「**目錄」的行動已經開始了，如果亞雷斯塔所要告知的是有關「天女」某些自己所不知的信息，那麼不論是給同伴提示、更改計劃、甚至取消這次行動，在時間上都已經相當緊迫了。

「如果是桂雛菊這樣的敵人，那的確令人生畏，可她現在已經不是白皇的會長了！」

「這麼說只是忌憚她的手腕而不把她的戰力放在眼裏嘍。」

土御門皺一下眉頭，「如果沒有第三方勢力插手，我實在想不出行動失敗的可能。」

「我的看法與你恰恰相反喲。」

「哈？笑話！無論這一人多麼強大，一己之力，能成什麼大事！單憑科學勢力的一個『天女』就要武力威懾世界三大十字教之一？你把清教當成了什麼？亞雷斯塔，未免太過自大了吧！」土御門哭笑不得的說道。

雖然亞雷斯塔從不開玩笑，可是局勢微妙的如今，誰知道他那個恐怖的大腦里轉着什麼念頭，大概只是說些大話把對科學沒什麼了解的宗教團體嚇唬住，並且抬高自己的身價，想要在即將到來的談判以及以後的合作中佔據主動吧？

「也許你不能理解，『天女』掌握著神奇的力量，如果將催動超能力以及魔法產生的物質比作各種型號的燃油，那麼『天女』的『燃料』則是純凈的水，通過氧氣、氫氣的燃燒釋放出的熱量遠遠高出任何『燃油』，之後又重新恢復水的狀態，形成完美的循環，沒有極限。」

亞雷斯塔缺少起伏沒有一絲感情變化的語調讓土御門無從判斷話中的真偽，可土御門反倒安下心來，嗤笑道：「原來你要告訴我的只是：顛覆常理的天女將會戰勝超越凡世的聖人。如此而已嗎？你只關注質而忽略了量的大小嗎？一滴水贏不了一噸油！」

「看來你還沒有理解我的話，你應當在意的並不是『天女』的『燃料』是『水』，而是『天女』能夠將『水』化為『燃料』的這份才能……」

亞雷斯塔嘴角微微的翹起，然而土御門卻覺得自己看錯了，因為那神秘莫測的淺笑中似乎有着一絲無奈。

「桂雛菊的功夫早在四年前就越過了界限，時至今日……」亞雷斯塔把話講到這裏，竟然奇迹般的頓了下，然後才緩緩的說出接下來的四個字：

「以?至?玄?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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雛菊饒有興緻的目光下，已經沉默了很久的神裂，終於有些猶豫的邁出了一步，「你恢復得差不多了吧？那我們繼續吧。」

雛菊驚訝，「咦？這都看出來了？」

「沒什麼看得出看不出，如果你真能隨意支配剛才的那種力量，那我早就引頸受戮了。不論是『身隨意至』的速度，還是『一秒千劍』的力量，由你使用也許沒有代價，但每次使用之後肯定是需要過一段時間才能再次使用的。」

「厚道的我都不好意思了。」雛菊對神裂笑着點下頭，不驕不躁、不卑不亢。

「如果是比武較技，那我已經輸了。可惜，現在看來這場戰鬥還有繼續下去。」神裂嘆息，有種微妙的感覺。

「正合我意。」雛菊開懷的笑了起來，像一朵花，美麗又溫暖在雛菊臉上盛開，金眸中的銀炎歡快的悅動，而銀炎的主人則興緻勃勃地說――

「注意來！我可要用功夫了。」

雛菊再度揚劍指向神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