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傷

第八章 傷

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出奇之處的三層洋樓內部,時間是晚飯之後又過去三十分鐘的7:30。

仰躺在床上舉著本插畫集正看着的無妄感受到了一股異樣的氣息,扭頭看向房門。

無妄房間的門被無聲無息地緩緩推開。

當麻低着頭,面無表情,臉黑得像鬼一樣,陰森森的站在門外。

「哦!怪不得有一種怨氣與衰氣交雜而成的奇特氣感。」無妄恍然大悟,「原來是殺手啊。」

「食物中毒了。」當麻幽幽的道。

無妄眨巴眨巴一對無辜的大眼睛,輕輕的哼了一聲:「恩?」

「茵蒂克絲。」當麻嘴裏吐出一個名字,「吃麵包了,食物中毒了,昏過去了。」當麻語調不曾變,可散佈在周身的那股氣息更濃、更黑了。

「什麼!本本吃了不幹凈的東西?」無妄大驚失色!望着當麻瘋狂叫囂:「這麼狠毒?竟下得去手?是誰喂的?是誰!究竟是誰喂的!」

「喂的?哈,誰喂的?哈哈,哈哈,哈哈哈!」當麻二乎八蛋的笑了起來,那傻樣跟個神經病似的。

當麻一邊「嘿嘿」傻笑着一邊像個幽靈似的輕飄飄地進到屋內。

「咦?好神奇的身法,殺手你飄的?」0.1秒之間,無妄從狂野的吼叫中恢復常態,並且完全無視當麻崩壞的形象。

「茵蒂克絲昏過去倒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問題是她醒過來了。」當麻不似人的抽搐著笑,抬起了一直低着的頭。

無妄猛的打了個哆嗦,瞬間起了身雞皮疙瘩。只見當麻全是上下,裸露的肌膚遍佈紫紅的齒痕,密集得令人頭皮發麻!

「是該算算總賬了!你個該死的天然黑!我要讓你嘗嘗巴投地獄攻擊!」當麻一聲狂吼,撲向還趴在床上的無妄。

「殺手,衝動是魔鬼,要冷靜,我想這裏一定有什麼誤會。」無妄以誠懇到平靜的語氣迅速說道,可在當麻看來卻分外氣人。

當麻嘴裏憤怒的「哇哇」叫着,無妄的軟話沒能起到絲毫作用,反倒使當麻撲上來的速度更快上一分!

看着無妄眼中越來越濃的驚懼之色,當麻惡劣的笑了起來,「鬼?沒錯!我就是從地獄里爬出來的復仇惡鬼!混小子!覺悟吧你!」

…………

乒!乒!乓乓!轟~~

在客廳都能感受到樓上的激烈震蕩,少女們的表情各不一樣。

身穿鑲金邊潔白修女服的茵蒂克絲被眾人圍在中間,讓大家拿着各種零食哄著,哭得跟個受氣小媳婦似的,委屈又絕望的反反覆復嘟囔著:「當麻毒殺我……當麻毒殺我……」

春緋從紙抽里抽出張紙巾遞給茵蒂克絲,小修女接過,賭氣似地使出全身力氣擤個鼻涕,小手一甩,把鼻涕紙扔得遠遠的,旁邊待命的小型清潔機械人立刻跟着茵蒂克絲投出的拋物線做出行動。

「不好養。」一直沉默著觀察了茵蒂克絲好久的凌波麗說出了這樣的三個字。

大家無視凌波麗……

「真看不出,剛才有着那般兇殘表現的狂人和現在這個柔柔弱弱的孩子是同一個人。雙重人格嗎?」雛菊分析道。

春緋笑了下,說道:「只有殺手君才有幸受到茵蒂克絲這樣的待遇。」

雛菊愛憐的拍拍還在抹眼淚的修女小腦袋,順勢把無助顫抖的茵蒂克絲擁進懷裏,同情的一聲嘆息:「真是的!一眼沒照顧到竟然讓殺手拿『早苗麵包』給茵蒂克絲吃了。可憐的孩子,該怎麼抹去那巨大的心理陰影啊!」

明日香譏諷地冷冷一笑:「那213!心疼那倆錢兒背着咱們把買的麵包偷摸拿給茵蒂克絲一個人吃。哼!都挫到外太空去了!」

凌波麗看着放在茶几上的麵包殘骸凝重的點下頭,「這種麵包能夠以『七種力量』摧殘全身的神經,產生在地獄穿梭的神奇效果。」

「七?」明日香不解。

凌波麗:「泛指多。」

明日香:「為什麼不是『三』了?」

凌波麗:「『七』酷一些。」

明日香:「原來如此。」

「可……還是有點擔心啊……」春緋抬頭看着「砰!砰!」響着的頂棚,有些憂慮。

明日香:「從樓上傳來聲響的節奏上判斷,無妄正開着『閃避光環』進入『閃避狂』模式了吧?還是擔心殺手的心理承受力吧!」

「除了雛菊與把無妄惹生氣的人外……」凌波麗輕輕皺起眉來,「無妄他,不開嘲諷!」

雛菊臉色微變,糾結地說道:「那可危險了!無妄九成以上的功夫都在他的排比句上了,如果無法令對手失去理智陷入狂躁、混亂等負面狀態,單憑那殘廢成渣的速度與體力早晚完蛋,更何況現在面對的還是老道的殺手。」

明日香隨意地揮揮手,「沒事兒,一會兒我打回來。」

其餘諸位少女滿頭黑線,紛紛感同身受的對當麻註定從頭到尾悲催到家的渺茫人生感到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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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樓的客廳中。

身上本來就寒酸的襯衫西服褲現在更是皺得不像樣子,不怎麼打理的刺蝟頭也亂成一團雞窩,右眼窩一圈青黑,頂着二五眼的上條當麻抱膝坐在牆角畫着圈圈,整個人卑微得像空氣中的塵埃一樣。

不久前,當麻收拾了無妄后心滿意足神清氣爽的下樓后立刻遭到明日香慘無人道的襲擊。其實明日香除了給當麻右眼窩一記粉拳之外並沒有再給當麻造成其他傷害,可明日香就跟擺弄小貓小狗似的給當麻一通好虐,毫無反抗之力的當麻「弱勢」得讓人「慘不忍睹」!到最後,雖然身體上沒受到什麼損害,可在心靈上,當麻傷的着實不輕。

離當麻老遠的茵蒂克絲有些焦慮,時不時瞅一眼當麻,想說些安慰的話卻抹不開面子。

客廳中間的水晶吊燈下,無妄、雛菊、凌波麗、春緋紛紛目光怪異的望着翹著腿端端正正坐在沙發上悠閑品茶的明日香。

將盞中的茶飲盡,明日香放下手裏的杯具,起身向角落的當麻走去。

無妄撇了眼旮旯的當麻小聲嘀咕道:「給明日香使臉色?無知啊!」

當麻看到正在走來的明日香立刻心虛的移開目光,向後面縮了縮身子卻被牆壁擋住。

「明日香!你……你別太過分了!」茵蒂克絲從沙發上蹦起來幾步跑到明日香前面張開雙臂護助當麻。

由於茵蒂克絲擋在身前明日香不得不停下腳步,一手掐腰沉着臉冷眼俯視着幾乎撲到當麻身上的茵蒂克絲。

就連離得老遠的無妄幾人都能感受到明日香的壓迫,大家不由得為茵蒂克絲捏了一把汗。

「你、你……不許再傷害當麻了。」直視着明日香怎麼看都不懷好意的雙眼茵蒂克絲弱氣又堅定的說道。

明日香面露驚奇之色,瞟了一眼當麻,再看向茵蒂克絲時眼神變得奇怪起來。

茵蒂克絲順着明日香的目光看去,入目所及――全是牙印……

「我…我……」茵蒂克絲小臉一下子通紅一片,支支吾吾的不知說什麼是好。

本來裝委屈的當麻突然感覺自己下不來台了。明日香的確很過分,可是比起動口不動手的茵蒂克絲實在算不上什麼大不了的。可以讓茵蒂克絲為所欲為,而被明日香打了個捂眼青就跟死了全家似的……

是不是太明顯了?

好吧!是很明顯。不過雖然人家明日香刁都不刁自己,自己就是哭爹喊媽也會被其完全忽視,頂多覺得吵了再出手教訓一下,可這麼露骨的差別對待還是太過了,更何況這些天在人家家裏白吃白喝,現在還承受着對方的恩情。

不過被欺負了連委屈的權利都沒有,這是個什麼事兒啊?

就算是當麻的臉皮都覺得有點發熱,異常尷尬的把頭深深低下。

「殺手!」

正在當麻自怨自艾地苦逼着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了明日香冷得掉渣的聲音。

當麻抬頭,正好看到明日香揮手把什麼扔向這邊,嚇得當麻立刻又把抱住頭。

明日香叫了聲當麻,卻把東西丟到茵蒂克絲懷裏。

「這是?」茵蒂克絲從懷裏拿起一個噴霧劑楞住了。

「葯。」明日香有力的吐出一個字然後轉身走掉。

客廳里的其餘等人津津有味的進行圍觀。

看明日香過來了,笑眯眯地雛菊沒有將話說出聲音,而是對周圍的幾人做出口型:哎,你們說明日香是故意的吧?

無妄同樣以口型回答:必然故意的啊!

茵蒂克絲拿着明日香給的噴霧劑看了又看,拔掉噴霧劑的蓋子后再也找不到什麼機關,認真研究了片刻后茵蒂克絲嚴肅的點了點頭,看向當麻時已經胸有成竹了。

當麻不明所以的看着茵蒂克絲,而茵蒂克絲的下一步動作令當麻從疑惑瞬間變為驚恐。

小修女猛的把噴霧劑兌進當麻嘴裏!

「啊!」當麻一聲慘叫。

「當麻!你怎麼了?」茵蒂克絲驚慌不已。

「哦(我)機(怎)么了?額(你)以(要)干息(什)么啊?」嘴上多了一圈腫起紅印的當麻看起來十分滑稽,疼得呲牙裂嘴連說話都大舌頭了。

「對不起!對不起!這不是吃的嗎?」茵蒂克絲連連道歉。

「這是外敷的啊!而且這質地怎麼看也不可能消化的吧?」當麻都快瘋了。

「科技產品不就是超出想像的嗎?像電視、電話、泡麵、汽車、牛肉乾、飛機、坐便、超機動少女……什麼的!」意識到自己犯了錯的茵蒂克絲慌亂的說道。

「你舉得例子中混入了奇怪的……算了,看到那個按鈕了嗎?摁下去就有藥水噴出來了。」

「哦!」

「啊!我的眼睛!別往眼睛裏噴啊!會瞎的!」

「對不起!對不起!」

「好了!好了!我來吧!」

「不行!我來!」

「那你給我悠着點,別搞什麼烏龍了。」

「沒問題!我噴~~~好厲害!這麼快就起效了!腫都消了!」

對於當麻和茵蒂克絲的無厘頭鬧劇,這邊的明日香視而不見的看着電視里的狗血言情劇,凌波麗面無表情獃獃地看着他們,雛菊和春緋笑而不語,而無妄笑得乾脆在地毯上打起滾來了。

當麻被茵蒂克絲「治癒」后春緋站起身來,「差不多了。」

「沒錯!這個時間……我們可以出發了。」輕輕鬆鬆地靠在沙發上的雛菊分外悠閑的說道,如同一位君王,可以從她身上感受到堪稱披靡的鬥志……

…………

「來,挑個地方吧!」明日香指著身旁掛在牆上的巨大液晶電視對茵蒂克絲說道。

電視里的畫面是整個第七學區的立體地圖,所有公共浴池都由紅點標註。

「當麻……」對學園都市並不熟悉的茵蒂克絲一臉興奮地望向當麻。

當麻皺皺眉頭,思索片刻說道:「春緋你說去哪好?」

「明智的選擇。」春緋的笑容中多了一絲強勢,「不過不如先聽聽雛菊的意見。」

「這附近選一個吧!」雛菊走到電視前在地圖上畫一個圈,其中囊括了五個澡堂。

春緋指著「狗不理」公寓東邊三千米遠的一家澡堂說道:「好,我們就去這裏吧!隔一條街就有個很熱鬧的夜市,事情了結后我們可以去逛。」

明日香:「這麼遠,我叫輛車吧。」

茵蒂克絲舉手發言,急切呼道:「不用不用!」

大家看向茵蒂克絲。

茵蒂克絲紅著臉,不復剛剛的強勢,不好意思地小聲說:「我想步行,溜達溜達,這幾天太悶了……」

「也好,這樣更方便。」雛菊對這樣的結果很是滿意。

無妄插言說:「這家澡堂附近沒有什麼重要設施值得搶修,那裏的電路還沒恢復吧?」

明日香:「不是問題!那片兒應該有電,恩……我去掛個電話。」

明日香說完走出客廳出了玄關來到室外,確定不會被屋裏的人聽到談話聲后拿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

「有個叫『XO浴池』的澡堂,十分鐘內把那家澡堂周圍三公里的電路修復,至少那家澡堂以及所有路燈恢復正常。」明日香用着渾不在意的語氣訴說,可正因如此更顯話語中的「力度」!

「小姐您要感受下公共浴池嗎?我可以給您推薦……」

「怎麼,有困難嗎?」明日香打斷了對方的話頭。

「不!不!可以克服!」那邊立刻誠惶誠恐的答道。

「那就好……」明日香滿意的點了點頭,「啊!對了,讓那澡堂裏面熱鬧起來,不管是找托還是周年大酬賓什麼的,不過記得自然些,別讓人一看就覺得彆扭。」

「是!是!可是小姐,電路問題可以解決,不過由於整個學園都市電器設施基本損壞……澡堂的鍋爐在十分鐘內實在沒辦法從學園都市外的地方運送到完成安裝啊!並且還要算是燒水時間……」對方吭吭哧哧地說着,可以肯定另一邊拿着電話的那人一定緊張得滿頭大汗。

「蠢貨!你家用電器的日子過傻了嗎?一百年前人類是怎麼洗澡的?給我去家樂福拉幾噸木頭傢具來燒火!」明日香大怒,吼完就把電話掛斷,心下不爽的嘀咕:「停電的時候去澡堂?這理由真是爛到家了。」

……

等明日香回到客廳茵蒂克絲她們已經準備出發了。

當麻:「洗浴用具都帶齊了嗎?」

「浴花、洗髮水、沐浴露、牙刷……沒問題。」春緋在放着洗浴用具的盆前數着。

當麻:「雙份的嗎?」

春緋:「……」

當麻:「你別沉默啊!」

「用我的!用我的!我去給殺手取!你們注意安全。」無妄舉手發言,然後上樓去了。

「無妄不跟我們去嗎?」茵蒂克絲疑惑的問道。

雛菊:「無妄不去!」

茵蒂克絲:「為什麼?」

春緋:「恩,他不喜歡到人多的地方去。」

茵蒂克絲希翼的望向明日香,「哦,那明日香呢?你去不去?」

「澡堂?渾濁的空氣、嘈雜的環境、一個水池子裏面泡過一群人,裏面什麼都有,小便什麼的……呃~~~~」明日香打了個寒戰,噁心得就像吃了只死蒼蠅似的。

「明日香!」茵蒂克絲氣鼓鼓地蹦起來撲向明日香。

大笑着把茵蒂克絲接住,「哈哈哈!飛高高哦~」

明日香一把把茵蒂克絲拋到空中又伸手接住,摟到懷裏寵溺的搓揉茵蒂克絲那頭順滑的銀髮。

「咯咯咯咯咯咯~」茵蒂克絲在明日香懷裏撒起嬌來,銀鈴般的笑聲響徹整個屋內。

臉上掛着笑意看着茵蒂克絲的當麻突然覺得落下點什麼,問道:「麗呢?」

「我?」似乎沒有料到會問到自己,凌波麗歪頭想了下說道:「等我五分鐘。」說完凌波麗也上樓去了。

……

「麗!有話你直說嘛!」大失所望的茵蒂克絲努了,卻也拿凌波麗毫無辦法。

「舒服~」凌波麗脖子上搭了一條毛巾,頭髮還濕嗒嗒的,身上穿的也換成了寬鬆的T?短褲,剛剛出浴的凌波麗飄渺氣質達到了極致,美不可言。

「五分鐘……你是怎麼辦到的?」當麻古怪的看着凌波麗。

春緋:「別理她,麗只是不好意思說出拒絕茵蒂克絲的話而已。」

當麻:「就春緋和雛菊兩人嗎?」

明日香:「我們得陪無妄。」

當麻暗自點頭,非常充分的理由。

凌波麗:「殺手不用擔心,『坑王』和『物理帝』,不是常人可以企及的。」

「春緋是物理帝?為什麼?」當麻做好聽凌波麗吐槽的準備了,值得欣慰的是吐槽的對象不會是自己而是春緋。

「因為春緋物理好唄!」回答當麻的並不是凌波麗而是雛菊。

當麻:「無妄是『萌王』、桂是『坑王』、春緋是『物理帝』,原來這是『帝王之家』啊!我想知道明日香是什麼。」

凌波麗:「一卡通。」

(呃~好詭異。)當麻腹誹,涉及到明日香他可不敢隨便吐槽,「那你呢?」

凌波麗舉起完成度超過百分之九十五的拼圖,說道:「拼圖高手。」

當麻:「很恰當。」

只用了一天的功夫就將一千片的拼圖完成,凌波麗算是當得起「拼圖高手」的稱號了。

在眾人就要離去之時,跪坐着,雙手趴在沙發靠背上的無妄笑嘻嘻地沖着門口的大家說:「要小心殺手哦。」

「?」眾人疑惑的望向無妄。

「他防不勝防的。」無妄繼續道。

「你要是因為什麼莫名其妙的原因看見什麼,不管理由多麼充分……」雛菊溫柔的笑着,按了按兩隻粉拳,在「叭叭」的清脆骨節響聲中玩味的說:「恩哼?你知道的。」

「要是女孩子被男性看了身子,要麼就挖了他的眼睛,要麼就幹掉他,還有,要麼就扇了他。」凌波麗雙目危險的一亮。

當麻滿頭冷汗的說:「麗!你這次吐的槽太冷了!而且應該還有一種選擇的吧?」

「那麼殺手……」明日香邁著優雅的貓步靠近當麻,玉手攀向當麻的衣領。

在當麻難看的臉色下,明日香給他輕輕整理下衣領,然後猛的提前舉過頭頂!

當麻嗚咽地呻吟,兩隻腳懸在半空中無助的胡亂蹬著。

明日香咬牙切齒地惡狠狠說道:「你難道還在給我期待着什麼嗎?!」

被明日香拎着衣領舉起來的當麻眼角餘光瞥了下茵蒂克絲,見她同樣一臉憤恨,沒有絲毫同情之色,當麻瞬間絕望,不由得在心中哭泣,感慨世態炎涼。

「好了,別鬧了,大家該出發了。」春緋發話了,明日香這才放下當麻。

「你們都欺負我~~」當麻淚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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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光光了……」一下子變得空曠的客廳里,無妄微微皺起眉頭。

凌波麗看到無妄的表情,頓了下,輕柔的說:「不如幫我拼圖吧!」

說完,凌波麗把已經基本完成的拼圖倒轉,拼好的拼圖全部散開掉到毛毯上。

「可惜。」明日香一臉惋惜。

凌波麗輕輕搖了搖頭,「怎麼會可惜呢?因為特別的原因拼圖被破壞需要重新將它完成,這是一件很幸運的事。」

…………

「恩,因為大約一年前的事情,我完全沒有記憶。」茵蒂克絲笑着說。

「該死!」當麻咬緊牙關,怒火中燒。

「沒有記憶……」雛菊愉悅的神情消失,失落的低聲呢喃。

就連淡然的春緋表情也複雜起來。

茵蒂克絲:「嗯?當麻,你在生氣嗎?」

「我沒在生氣啦。」嚇了一跳的當麻,馬上假裝沒事一樣。

茵蒂克絲:「如果我說了讓你不開心的話,我跟你道歉。當麻,你為什麼在生氣?難道是因為……思春期的關係?」

當麻:「最好你這根本還沒發育的小孩會知道什麼叫思春期。」

茵蒂克絲:「唔...你怎麼這樣說?你果然在生氣。還是......你是故意假裝生氣,好看我慌張的樣子對吧?我不太喜歡你這種個性。」

當麻:「你這傢伙本來就沒有喜歡我,說這種台詞不會臉紅嗎?而且我也一點都不期待能跟你發生什麼甜蜜的戀愛小插曲啦。」

茵蒂克絲:「……」

「啊……咦……為什麼默默地瞪着我,公主?」

茵蒂克絲:「……」

當麻拚命想打哈哈混過去,但是茵蒂克絲完全沒反應。

忍無可忍的茵蒂克絲當即張開嘴巴咬向當麻的頭部……

懲罰當麻之後,茵蒂克絲撇下當麻一個人大步朝澡堂走去。

春緋看着當麻欲言又止,沖當麻揮手道別,表示先行一步,向前跑幾步追上了生氣的茵蒂克絲。

「你這貨丫的傲嬌了嗎?」雛菊鄙夷的看了眼當麻,同樣離他而去。

……

「哎~」當麻獨自走在街道上,一聲無奈的嘆息。

在當麻心目中,虔誠的英國修女,平凡的都市少年,兩者的世界如同兩條平行線般沒有交集,就像詩歌中的「飛鳥與魚」永遠不能有結果。

「咦?」

突然,當麻意識到周圍的環境太過安靜了,這個時間段根本不到睡覺的時候,明明剛剛身邊還有許多行人。

「史提爾只是使用了驅除閑人的符文刻印而已。」一個女性的聲音打破寂靜。

當麻正前方十米,如同飛機滑行跑道般寬廣的三車線車道的正中央站着一位少女。

當麻不知道少女是如何出現在自己身前的,或者說不能察覺少女「什麼時刻」到了那裏的。

「少年,我來問你,可以將那位少女交由我來保護嗎?」眼前的少女平靜的如是說道。

「我要是說不呢?」這是當麻堅定的回答。

「那就沒辦法了,你會聽到我的另一個名字,然後帶走她。」

當麻勉強的笑了一下,「魔法名。」

……

當麻用左手握住血流如注的右手,跪倒在地。

右手的五根手指仍在,不過這只是對方手下留情的結果。

眼前的少女前後使用了三次名為「七閃」的招數,目標都不是自己,只是用來威懾,一次攻擊卻會出現七次斬擊,攻擊距離與攻擊範圍都異常驚人,而威力方面不論是水泥地面還是身後的鋼製的風力發電機扇葉被輕而易舉的切開。只有在少女發動第三次「七閃」時,嘗試衝到少女身前的當麻揮起右手企圖抵消對方「七閃」的刀光,結果「幻想殺手」完全沒有效果,這隻能抹殺神跡的右手險些支離破碎。

對方掌握著這種當麻不能防禦又無法躲避的招數,這位少女可以隨時把自己大卸八塊。

「贏不了。」這是當麻此時此刻唯一的念頭。

「這樣你明白了吧?那麼關於那位少女……」

「誰要認輸啊?」當麻憤怒的大吼,右手已經完全沒有知覺,但仍舊緊緊握著拳頭。

冥頑不靈的當麻使點燃了神裂火織的怒火,失去耐性的她右手再次握住長度超過兩米的「七天七刀」的刀柄,「那麼,七……」

「刀下留人!」

這清亮而美麗的聲音傳入當麻耳中,宛如天籟。

一個巨大的物體從神裂的後方向她撞來,神裂側身躲過,那物體越過神裂「轟~」的一聲豎着砸進當麻身旁一米遠的地面中,濺起的石塊像長了眼睛般避開當麻沒有給他帶來一點傷害。

當麻這才看清,這個巨大的物體是一個六尺長、二尺寬、一尺厚,通體碧玉製成的巨大匣子,上面簡潔古樸的紋理又像是某種銘文,蒼勁而玄奧。

突如其來的攻擊並沒有結束,緊緊跟着巨大玉匣的是一道綺麗魅影以及隨之而來的璀璨劍光。

一片光華閃爍,來人與神裂交鋒無數次,憑當麻的肉眼完全無法看見。

鏘~鏘~鏘~鏘~鏘~鏘~鏘~鏘~鏘~鏘~鏘~鏘~~~~~~

當麻緊忙捂住耳朵,金鐵交擊的巨大聲響險些把當麻的耳膜震碎!

顯然,兩人出手的速度絕對超過了音速!

交手持續的只是一瞬間,可這驚人的頻率的的確確可以稱得上是一次「漫長的交鋒」,黏在一起的兩人乍然分離,來人藉著神裂反手揮刀的力量一個後空翻,一團粉色在半空中劃出一道美絕了的弧線,好似沒有重量般輕飄飄地穩穩落在了當麻身旁的玉匣上。

來者何人無需言明了,毫無疑問的桂雛菊!

神裂面無表情地抬起鮮血淋漓的右手看了看,那神速的襲擊使她連拔刀的機會都沒有,只能左手反握著沒出鞘的「七天七刀」進行防禦,結果空着的右手被有機可乘,讓雛菊用劍劃上了數道深深的口子。

「桂!你怎麼去而復返了?」當麻驚喜的說道。

立在玉匣上的少女低下頭看着當麻,笑意盎然的說:「無妄囑咐我了,讓我『小心』你嘛!」

雛菊永不褪色的微笑使與她同行的人堅信,有她在,前方就一片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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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科學魔法世界的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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