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待到花無諒走後,游白意開始思考,要不要帶著夏淵一起去呢,游白意隱隱地有一種感覺,這件事必定和夏淵脫不了干係。

可他又擔心最近西北那一塊有些動蕩不安,夏淵功夫那麼爛,萬一到時候真的遇到危險了,自己會不會沒有辦法分心兩個人。

「唉,要不要帶他去呢?」游白意有些苦惱地趴在桌子上,把玩著桌上的小茶盞。心裡萬分糾結。

「算了,管他呢!睡覺去!」說著便翻身跳到了床上,「先睡一覺再說。」

當夏淵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有些暗了,他起身看了看周圍,只見床頭的小桌上還放著一個水盆,水盆邊上搭著一條綉著牡丹花的手帕。

看來又給溫姑娘添麻煩了。夏淵有些不好意思,好像每次頭疼的時候都會給溫喃造成或多或少的麻煩。

「呀,夏公子你已經醒了啊。」溫喃端著一碗白粥,推門進來,「我剛剛還在想著待會你要是醒了可能會餓,就去廚房給你煮了些粥。」

「一直以來給姑娘添麻煩了。」

「哪裡的話,公子既然來了太微觀,那我們就是一家人了。」溫喃將水盆放到地上,又將白粥放在小桌子上,白粥上還放著些許小菜,看上去非常清爽開胃,「既然醒了就趁熱吃吧。」

溫喃將小勺遞到夏淵的手邊。

「謝謝。」

是夜,游白意在屋子裡踱來踱去,顯得有些焦灼。

想起剛剛在夢裡見到的景色,有些煩。想來想去也只能:

「清河!清河!」

「怎麼了師父?」鸞清河從屋頂上跳下來,掏了掏耳朵,推門而進。

「為什麼你會在為師的屋頂上?」

「這……賞……賞月,嘿嘿嘿。」鸞清河摸了摸後腦勺,望了望天花板。

「這個之後再說,先幫為師個忙,帶花無諒上個山。」花無諒為什麼不幹脆住這兒得了,偏偏要住在那皇城裡,想找他真是費時又費力!

「花神醫?這麼晚?不太好吧?要不明天?」鸞清河甚至覺得自己是不是聽錯了,「萬……萬一花神醫已經睡下了?」

「那就輕點把他帶過來。」

「???」師父今天真奇怪。

「快去快去!」游白意伸手就將人往外推。

將人打發走以後的游白意靜下心來,開始想:到底是為什麼鸞清河會在自己的屋頂上!游白意每次喊鸞清河的時候總是會夾雜幾分內里在聲音里,就深怕鸞清河離得太遠會聽不到,今夜本以為他會在自己的屋子裡,結果沒想到鸞清河竟會從屋頂上下來。讓人有些,捉摸不清頭腦。

正在往皇城裡趕的鸞清河很是鬱悶,今天的師父是抽了什麼瘋,大晚上的要見花神醫,萬一人家有個起床氣什麼的該怎麼辦!這師父遲早會被花神醫毒啞!而且為什麼每次當苦力的都是自己,鸞清河表示有些心累,共犯也很容易被毒啞的!

等到鸞清河落在花谷醫館的後院時,整個醫館已經是靜悄悄。鸞清河站在後院的假山上,望著二樓一圈的房間,花無諒住哪間呢?鸞清河有些頭疼,該從哪間找起呢?

說來也巧,當鸞清河隨便找了一間,貓了進去后,看見床上躺著的正是花無諒本人,大喜。伸手快速地點了花無諒的睡穴后,確定花無諒不會被自己接下來的動作弄醒以後,便將人橫抱起,溜出了花谷醫館。

一想到花無諒醒後會看到師父那張臉以後的表情,鸞清河就有些忍不住笑。

今晚就繼續斂去氣息窩在師父的屋頂吧!

皇城街道兩邊的房屋快速地在鸞清河的眼前倒退,跨過那座城門,便是太微山的入山口了,太微山這座山整體不算太高,所以鸞清河三步兩步就上到了山頂的太微觀。

略過各師弟師妹的屋頂,很快便到了游白意所在的院落。

「師父,我回來了。」鸞清河抱著花無諒闖入了游白意的視線。

「噗。」游白意剛喝進去的茶水,瞬間噴了出來,平日里總是微眯的雙眼,瞬間睜到了最大,「咳咳,清河你……上次還是用抗的,這次就用抱的了?」

「這不是怕……」

「好了你不用說,為師都懂。」游白意打斷了鸞清河還未說完的話。

「不是,不是師父你想的那樣!」鸞清河將花無諒輕輕放在游白意的床上,解了穴,「師父你們先聊吧,我先退下了。」

說完,正準備轉身離開回屋頂繼續偷聽的鸞清河就被游白意喊住:「清河你這邊坐著一起聽吧。」

「我可以聽?」鸞清河有些不解,難道是自己的小心思被鸞清河看穿了嗎?

「嗯?老白?還有老白的徒弟?為什麼你們會在我的屋裡?」聽見聲音醒轉過來花無諒揉了揉眼睛,有些不適應屋內的燭光,等到好不容易適應了光線以後,花無諒瞪大了雙眼,「我怎麼在這裡?游白意你太卑鄙了!」

「你先聽我說,我不久前做了一個夢……」

「你做夢就做夢唄,跟我有什麼關係。」花無諒打斷。

「聽我說完!是那種夢,我夢見我們去西北以後,把太子殿下留在觀里會出大事。」

「出什麼大事?」

「我不知,預言里只說,會出事,卻看不清是出什麼事。」游白意搖頭。

「你的意思是,帶上殿下一起嗎?然後讓鸞小徒弟一起跟著,保護殿下?」

「正有此意,況且白日里我隱隱覺得,預言之花可能和太子殿下有著些什麼關係。」

「和殿下能有什麼關係,但你不知道溫小姑娘一定會一起跟著去嗎?」

「阿喃?阿喃為何……」游白意有些不明白花無諒的話。

「你這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都不願意下山來找我,每次都要我上山的人,又怎麼會知道自己的徒弟在想點什麼呢。」

「庸醫,你說的我有些懵。」游白意撓了撓臉。

「你還真是……這麼說吧,溫小姑娘是殿下在整個太微觀里最為熟悉的人,若是單單喊殿下一個人跟著我們去,以殿下現在的性格,恐怕是有些難喏。」花無諒覺得和這個人交流有些吃力。

「你的意思是讓阿喃一起去了,殿下才會去嗎?」

「榆木腦袋開竅了。」

「嗯……」游白意低頭沉思了一會,「那清河就得保護兩個人了。清河你可以嗎?」

游白意轉頭看了看在一旁喝茶的鸞清河

「師父的命令,徒兒定當誓死保護夏淵與溫喃。」鸞清河單膝觸地,抱拳。

「清河你以前可沒有那麼正經啊。」游白意被鸞清河的動作有些嚇了一跳,這些年看慣了鸞清河不著邊際的樣子,這一瞬間的正經讓游白意有些吃驚。

「師父說笑了,這種事徒兒怎可兒戲呢。」

「好了,時候也不早了,清河你早些歇息吧,今夜辛苦你了。」

「徒兒告退。」鸞清河走時,順手為游白意關上了門。

「既然事情也說完了,花神醫也應該沒了睡意吧,不如陪在下小酌一杯?」游白意打趣道。

「游公子的邀請,小生怎好拒絕呢?」

這一刻的游白意與花無諒,彷彿回到了多年前的江南。

花無諒一襲紅衣翩翩少年猶如天仙下凡,立於橋上,

橋下是白衣飄飄遊白意高舉酒杯站於烏篷船頭,笑盈盈。

「花神醫閑來無事,可否與在下小酌一杯?」

「既是游公子的邀請,小生又怎麼拒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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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世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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