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 期待明天
大橘貓趴在蔚倩懷裡承寵，黃狗投幣銜著狗鏈跑到蔚倩面前，拱了拱女主人。
「投幣，你這是要出門嗎？」
黃狗見蔚倩沒有起身的意思，伸著鼻子去聞天使，大橘貓一掌打在鼻子上，投幣慘叫一聲，退了一步。
「天使！不許欺負弟弟。你們兄弟倆要相親相愛，不許打架。投幣寶貝，過來讓媽媽看看。」
狗狗撒嬌地叫了兩聲，不敢上前。
蔚倩放下天使，托著投幣的嘴巴看了看，鼻子上被貓咪抓出個血道。
「小可憐，好吧，媽媽帶你去遛彎。」
給投幣掛上鏈子，牽著出了大門。小區里有一個小公園，一片草坪上有長***園一邊有個兒童活動區，有沙坑，有鞦韆，有滑梯。
公園另一邊是鐵網圍起來的半個網球場，一扇高大內弧的擋板立在球場一側，板面上凹凸不平，網球打上去，返回的方向就會改變，好像有人在回球一樣。一個人也可以在這裡練習。
投幣輕車熟路，領著蔚倩到了這個小公園，先在幾顆樹上滋些尿，然後草坪上拉泡屎。蔚倩拿出塑料袋，收起來。
兒童區有幾個孩子在玩滑梯，有老人，奶奶或者姥姥，也有年輕媽媽，坐在旁邊長凳上，一邊看著他們玩，一邊聊天。
蔚倩遠遠看著玩耍的孩子，心中羨慕。她和秦凱還沒有決定要孩子，她害怕，他擔心，誰都不能保證第二次不是葡萄胎。如果再次發生，蔚倩只能拿掉子宮。
所以不懷孕，兩人就永遠有著希望。
代孕也沒有可能了，現在每個月償付房貸，基本上攢不下什麼錢。
命中注定是要養貓兒子狗兒子的吧，蔚倩拍了拍投幣，「咱們回家和天使玩去吧，自己家的後院，好不好？」
投幣豎著耳朵，眼睛也盯著那些開心大笑的孩子們。
「投幣，你可不能去，嚇著他們。」蔚倩抓緊了狗鏈。
一人一狗，就這樣遠遠地看著，直到蔚倩手裡的手機嘟嘟響起來。
「馨馨。」
妹妹雨馨低沉地說了一句，「我懷孕了。」
「啊？太棒了！太好了！幾個月了？什麼時候生？」
「喊什麼？」雨馨把聽筒拿開了一些。
她低頭看了看已經隆起的小腹，幾個月？六個月！
這屬於意外懷上的，該死的靄輝，非說帶套不舒服，非說不是排卵期。
懷上了，雨馨想流產，他又甜言蜜語的哄著她生，加拿大福利好，生孩子都不用自己花錢，媽媽可以過來伺候月子。
她怎麼就答應他了呢？靄輝是那種想要得到什麼，磨破嘴皮子也能得到的人，她就是聽煩了他的嘮叨才什麼都答應的。
想到自己的軟弱，雨馨氣不打一處來，「好什麼好。」
蔚倩放低了聲音，「我高興的忘形了，我在公園裡，人家都看我呢。恭喜你啊。」
雨馨哼了一聲，答應把孩子生下來，還有一個靄輝不知道的原因，連雨馨都沒有意識到的，隱隱的，被剛才蔚倩激動的大叫后變得清晰了，她必須趕在姐姐前面有孩子。
最近這幾年，雨馨似乎處處都輸給蔚倩，結婚，出國，懷孕，買房子，找工作。這讓雨馨非常的失落，還好蔚倩的頭胎沒留住。
從小到大一直比姐姐優秀的雨馨總算有一項領先了。
只不過，雨馨還有更多的擔憂，「懷孕就沒法找工作，這一耽誤，至少兩年。」
雨馨環顧四周，她和靄輝住的公寓不算太差，可是有了孩子，這公寓就不夠住了，更何況婆婆還要來呢。她很想有個自己的房子。不工作，靠靄輝一個人的工資，怎麼買得起房子？
蔚倩的激動勁兒還沒過去，「兩年不算什麼，你不是馬上就畢業了嗎？有個碩士學位，以後還愁找不到工作？我的大碩士妹妹。」
哦，對，還有這一點比姐姐強，學歷高。
雨馨嘆口氣，「有個碩士用不上，不是跟沒有一樣。」
「不一樣，不一樣，」蔚倩剛剛考慮報名遠程碩士課程，很羨慕妹妹，「你是雙喜臨門喲。」
「有什麼可喜的，他媽要來了。」
「老人來好啊，家裡多些熱鬧。」蔚倩很想姥姥，韓文敏回北京以後，家裡少了牌局，聊天的人少了一個，蔚倩白天閑得無聊，只好和貓狗講話，周末忙的話，和秦凱也說不上話，她真希望姥姥能快點回來。
雨馨不敢想象，公公婆婆沒有來參加婚禮，和沒有見過面的婆婆突然住在一起，她有些心慌，「他媽是老人，沒錯。她是晚婚晚育，現在快七十了。我懷著孩子還得伺候婆婆嗎？」
「不會吧，靄輝不會讓你去伺候他媽的。蔣阿姨這時候來，不就是伺候你月子的嗎？老人家肯定有心理準備。」
「不知道。」雨馨心裡是真的沒底，靄輝是媽媽的寶貝兒子，他的姐姐也是有求必應，如果靄輝真會疼老婆，她也不會有現在的顧慮。
她要不要問問蔚倩怎麼和姥姥相處的，秦凱是姥姥帶大的，隔輩人肯定更寵溺，那種關係，比靄輝和他媽應該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你們家姥姥是好脾氣吧？」
「是啊，姥姥是醫生，可有耐心了。」蔚倩聽不出雨馨的焦慮，自顧自說著，「而且知書達理，很文雅很知性的人。」
「靄輝家也是高知，他爸是高級工程師。」雨馨不知道婆婆的背景。
「就是，受過教育的人不一樣，別擔心，我看他們姐弟倆都挺好的，父母也不會太差，對吧？」
「但願是你說的。」
雨馨心裡略微踏實了一些，摸著腹部，想想等婆婆到達的時候，她就是八個月了，到那個時候，她想管也管不了了。
算了，不去操心管不了的事情了。
「馨馨，你想把孩子送回國嗎？讓媽媽帶幾年？」
「我還沒想那麼遠呢。」
「媽媽明年退休吧？正好幫你幾年，你可以找工作，等穩定下來，再把孩子接回來，上幼兒園上學，語言也不耽誤。時間上剛剛好。」
雨馨經姐姐這麼一提醒，還真覺得有道理，「媽媽會幫我帶孩子嗎？她好不容易等到退休，難道不想出門旅遊？」
「頂多五年，就當是返聘唄。我幫你去說服媽媽。」
雨馨默認了，媽媽要是能來伺候月子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