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蛇腹自救
「我還是無法相信這是在蛇肚子裏……我不是在做夢吧?蛇的肚子裏……怎麼可能這麼安靜……」花蔓蘿拍了拍自己的頭,但大腦卻越來越清醒,雖然是驅靈師,稀奇古怪的事情也見過一些,只是被蛇吞進肚子,這還是頭一遭。
沒人回答她的疑問,她忍着噁心撫摸周圍,身下的觸感有些溫熱,隱隱還在跳動,她試了試,完全無法使用自己的能力,她無法去分析感受掌下的物體。一些非比尋常的聲音,類似於粘稠的粥煮開時的咕嘟咕嘟聲,遙遠而沉悶地傳了過來。
而她身下的「地面」也開始輕輕波動起來。
「我們得抓緊想辦法出去,這蛇現在應該是安靜盤著的。那些飛蟲全部被他吞進了肚裏,估計已經消化的差不多了,接下來可能就輪到我們了!」
火弦有些焦急地說道。
腳下的「地面」開始變得傾斜,有一股不可抵抗的力量將他們向下拉去,而腳下又極滑,幾乎沒有任何摩擦力,除了亂抓一起,什麼也做不了,他們開始不受控制地慢慢向下滑去。
「大家不要亂動,盡量貼緊表面,動的越厲害越容易掉下去。」
火弦如一隻壁虎死死貼在黏膜表面,他的全身已佈滿了腥臭的東西,但他顧不得噁心。其他人也飛快貼上去,下滑的速度很快就慢了下來。
「下面是什麼?!」
「應該是消化池,大家一定要小心,不能掉進去!」
火弦快速查看着周圍,即使有夜視能力,在這種地方想要看清周圍也非常艱難,除了那個奇怪的消化池還發出一絲絲奇異的極微弱的綠光,基本上沒有任何光線進來。
「這是蛇的食道嗎?!怎麼這麼光滑,一點褶皺都沒有,根本沒法抓牢!」
「應該差不多是食道,除非它長了個什麼瘤子,否則根本沒有辦法。」
「要是有把刀也行,剖開它我們就能出去了!」
「陳曦說的對,火狸你的刀呢!」
暗影問道。
「我試過了,現在無法召喚飛虹。另外,它不是刀,是劍。」
「那我們就只能這麼趴着嗎……隨便什麼,火狸,你看看附近有沒有什麼稍微堅硬點的地方,或者什麼生理隱窩?」
花蔓蘿提醒道。
「我正在看,大家先穩住!」
忽然間,他看到在陳曦的左手邊靠上的位置,有一個很看起來不太明顯的憩室,邊緣看起來還有些硬度,藏匿一兩人應該沒什麼問題。
「陳曦!在你的左手邊有一個凹陷,你快點抓住!」
聽到火弦的指揮,陳曦騰出左手朝着左上方摸索,很快便抓到了火弦所說的地方。
「這是什麼,摸起來硬邦邦的。」
「可能是什麼傷口,已經癒合了,你能爬進去嗎?」火弦對陳曦說道。
「我試試。」
要爬進這麼個地方,擱平時肯定不是什麼難事,但現在這種情況,就顯得有些困難了,陳曦感覺像在攀岩,又像在冰上行走,周圍的黏膜在不停蠕動,時而擠壓下來,時而又鬆開,過了好一陣子,陳曦才爬進那個憩室。
裏面比外面看起來要大,容納四個人完全沒有問題,而且比外面還要乾爽一些,最重要的是,那憩室像個兜,比起滑溜溜的黏膜面不知要穩當多少。
「裏面情況怎樣?」火弦問道。
「很大,容納四個人應該沒問題,你們過來吧!」
首先進去的是花蔓蘿,然後是暗影,兩人都是在火弦的指揮下一點點挪過去的。最後爬進去的是火弦。
「看來這蛇以前還吃壞過東西,受過傷,這瘢痕組織硬邦邦的,倒給我們提供了一個藏身點。」
花蔓蘿即使看不到,用手摸也感覺得到手下瘢痕的質地,這一個憩室既不軟,也沒那麼多粘液,實在是再舒服不過了。
唯一的缺點就是有些太過擁擠。
這個憩室外口小,基本只容許一人通過,但裏面空間卻大,四人並排蜷縮在裏面,都擠的不輕。而且可能是他們的動作刺激到了那大蛇,或者那蛇因為其它的什麼原因忽然開始活動起來,四人像被裝在一個布袋子裏,而且那袋子還來回晃蕩,有時陳曦被踩在腳下,有時又是暗影。似乎過了好一陣才消停下來。
還沒從頭暈中恢復過來,他們突然發覺周圍的一切都開始收縮了,連同他們所處的憩室,也開始受到擠壓,深處傳來嘈雜的類似於機械活動的聲音,像是有什麼機器在轉動齒輪增加壓力,壓力最大哦哦時候陳曦只覺得自己的胸腔窒息般疼痛。
但好在這種擠壓並不是持續性的,擠壓一陣,便會鬆開一陣。
「這是機械消化,我們可能在類似於胃的地方。這個過程可能要持續很久,我們未必能堅持住,必須得想辦法出去!」
花蔓蘿一句話剛說完,窒息般的擠壓就又從四面八方傳來了。
「如果能……控制……這蛇的行為就好了——」
「怎麼控制……它又不會聽我們的。」
「還記得花——的父親嗎——」陳曦斷斷續續地說道,「他好像就會控制蛇——像印度——人!」
「小花……他有沒有跟你說什麼?關於這蛇,你還知道些別的什麼嗎?」暗影問道,擠壓又停下來了,暗影終於可以喘氣了,
「他什麼也沒說。」花蔓蘿忽然想起了什麼,伸手摸向了自己的口袋,細長而堅硬的如筆一樣東西還在她的口袋裏。
「李瞎子的哨子。」花蔓蘿說道。
「什麼?」
「你還記不記得李瞎子給過我們一支哨子?」
被花蔓蘿這麼一問,陳曦馬上就想起來了,是有這麼一回事。
「記得。莫非那哨子還在你身上?」
「嗯——」花蔓蘿咬緊牙關,新一輪的擠壓又來了。
過了一會兒,他們才又開始講話。
「你父親也是用哨子干擾蛇的行為,這麼看來,用哨子或許可以控制它。」火弦說道,「你先試試看這哨子還會不會響。」
「嗯。」
花蔓蘿把那哨子噙在嘴裏,也顧不得那上面的粘液,她吹了一聲,悶悶的響聲,像是鼻塞的人在擤鼻涕的聲音。
她又吹了幾下,哨子的聲音終於由悶響變得清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