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劫人

第三章劫人

今日是夕顏姑娘一展傾國之姿的日子。

昨日趙畫已經約了那位同樣慕名夕顏姑娘而來的公子,但此時正值午時,趙畫卻蹲在留香坊後門想着怎麼翻牆而入。

雖然昨日話是放出去了,還是十分有魄力地放了出去,但自己有幾斤幾兩重,趙畫可是心知肚明。

什麼城郊外的十里涼亭,要是趙畫真去了才是傻。

先前誇下海口的二十萬兩不過是趙畫打腫臉充胖子而已。他就是個市井小混混,哪裏來這麼多錢買個僕人帶在身邊……

不過是算準了那黑衣男子是個忠心的人,賭了一把而已。就像趙畫師傅常說的一句話,出門在外不可害人,但卻不得不防人,有時甚至還得糊弄人。

趙畫以為,在這北國城都之內,裝闊綽便是最好的糊弄人的方式。

而此時的城郊十里涼亭外,也只有先前那名黑衣男子在。那男子是被他家主人派來的,而那位正主卻沒被趙畫套上勾,早就在留香坊內悠閑坐着了。

趙畫卻渾然不知。

留香坊后牆外,趙畫一人蹲在這裏已有兩個時辰。再過一個時辰便是夕顏姑娘露面的時候。

說到這,趙畫就不由得來氣。

什麼北國城內第一美人,什麼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奇女子,根本就是些外人加在那位夕顏姑娘身上的好聽稱號。

那位夕顏姑娘不過是被困在藝坊不得脫身罷了,哪有這麼多冠冕堂皇的好聽理由。

先前趙畫與那夕顏姑娘見過一面,可以說是兩人相互救了彼此的性命。

在知曉夕顏不是自願留在留香坊后,愛湊熱鬧愛管事的趙畫二話不說便承諾不日便為她贖身,將她帶離留香坊。

可,這畢竟是個看金子的時代。

趙畫窮的叮噹響,奈何那留香坊的柳娘開價一千萬兩黃金……如此一來,趙畫作想,也就只有劫人這一法了。

遂先前才會將那黑衣男子的主人支去城郊外,怎麼說也是少了一個競爭對手嘛。至少逃跑的時候會少一個公子哥喊著全府家僕出動去追捕自己……

蹲在牆角又想了幾刻鐘,趙畫終於掏出懷裏的繩子,又隨手撿了塊大石頭綁起來。

後退兩步,瞧准了留香坊後院裏的一株古木,於是開始動作。

這麼一甩兩甩的,在經過幾十次的失敗后,趙畫終於成功將繩子掛上了樹枝。

拉一拉,還是緊的。

於是大氣那麼一吸,豁出去了!

就那麼一盪,本就身輕如燕的趙畫一下便「飛」進了留香坊後院,只是摔得不輕。

忍住沒有出聲,趙畫拐着腳揉着腰又曲著身子偷偷摸摸就尋到了夕顏的房間。

畢竟也不是頭一回偷溜進來,一回生二回熟,門路還是摸清了不少。

往裏頭走了段路,果真看見了夕顏姑娘。

夕顏正端坐在房內,今日面紗被取下,趙畫更能看清她不情願的模樣。

四下瞅了一圈,沒人,遂大搖大擺走了進去。

只是一進門欄,夕顏身邊的丫鬟環兒便一臉厭煩,白趙畫一眼開口就想喊人。

趙畫手快,一下捂住環兒的嘴再往懷裏一帶,眨巴一下眼,笑着開口:「見我一次就要喊一次,可不帶這樣的啊。」

環兒一下掙脫開來,一臉嫌棄的模樣,整了整衣裳沒好氣開口:「你個姑娘家家,成日裏裝什麼男人……」

是的,必須要說明,趙畫是個姑娘。不過卻是個喜好扮成男子模樣,在市井中混的姑娘家。

就連趙畫這個名字也是她的化名。

其實本名為昭嫣畫。

只因家中有個雙生姐姐,且她從小便淘氣得厲害,就連她師傅都說她白白生了副女子身。

遂,自趙畫跟了她師傅兩年後,她便總是扮成男子模樣。除去她師傅跟阿姐,誰都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

當然,現在知道她身份的還有面前的這兩位姐姐。

要不是當日情況緊急,趙畫是斷然不會暴露自己的身份。

說起來這也是一年前的事情了。

一年前,趙畫恰巧遇上夕顏入贅留香坊。可那時初來北國的夕顏卻被一群山匪劫持。

趙畫那時正跟着她師傅去山頭採藥,瞅見那麼一群野蠻又粗壯的男人欺負兩個弱女子,她頓時就從她師傅身邊溜開,去救那兩位姑娘。

那時趙畫便扮成了男兒模樣。

在救下夕顏與環兒之後,趙畫卻遭到山匪的埋伏,是夕顏為她擋了一刀,至今右肩上還有留有印記。

那晚趙畫徹底忘了還有個採藥的師傅這回事,帶着夕顏和環兒在古廟落腳。見夕顏傷勢頗重,只有解開衣襟立即塗些草藥一法。

可夕顏這姑娘性子也剛硬得很,見環兒早已暈了過去,趙畫又是個男兒身,始終不肯讓她幫忙上藥。

救人事急,趙畫無可奈何,只有向夕顏好生說明一法。

也是由此,趙畫與夕顏,算是成了朋友。

回憶到此而終。

房內,趙畫瞥一眼環兒各種嫌棄的模樣,不由開口嘖嘖兩聲。環兒還直接扭了頭去到夕顏那側。

「環兒不得無禮。」一聲輕柔似水的聲音緩緩傳出,坐在銅鏡前出神好一會的夕顏終於開口,向著趙畫淺淺一笑。

眉黛盈盈,水目淺淺。夕顏確實受得住這北國城內第一美人之稱。

趙畫也不同環兒計較,總歸這種待遇她也是見怪不怪。那環兒嘛,總覺着她家小姐身份高貴,而她趙畫卻是個市井小混混,斷然不能讓夕顏被她給帶染了……

趙畫取下腰間摺扇,扮久了男兒模樣倒還真有幾分樣子。

她走近夕顏幾步,卻礙於環兒擋在跟前又止住腳步,就這樣開口:「我是來帶你離開的,現在就可以走。」

「你有銀子跟柳娘贖身嗎?」環兒沒好氣開口:「你將我家小姐帶出去了,又能照顧我家小姐一輩子嗎?」

夕顏站起身來,墨色長發一下傾瀉而下,淺淺開口:「讓你見笑了。」

趙畫豪爽一搖摺扇:「總歸也不是第一次了。」

「你!」環兒啞言,乾脆去到一旁整理飾品不說話。

「不知你有什麼辦法將我從這裏帶出去?」夕顏說的每句話都是淺淺的,溫柔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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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妃之畫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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