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拜師
強者無須多言，戰鬥第一時間就打響，入眼所及，只是兩道人影交錯閃現。
初中高中那會兒，黃遠屬於玩能玩好，學能學好的類型，也有玩過幾款風靡一時的網絡遊戲，那些炫酷的技能，他原本以為只能是想像，如今親眼見到，自然是不得不承認了。
當然，飛天遁地這樣的炫酷，他是見不到了，很明顯，即便米叔和刑叔都是高手，瞬息間甚至可以擊打出多次，他也沒見到兩人能騰入高空作戰，偶爾刑叔奮力一躍，發出黃遠分不出威力是否極大的一擊，也只是躥起六七米高然後急速落下而已。
氣功師和生化戰士還是有許多不同的地方，刑叔明顯更加暴力，他擁有遠遠強過米叔的爆發力和肉體，那每一擊中帶着的澎湃無匹的小範圍擴散性粉碎力道，即便隔着距離使得黃遠感覺不到，但他相信足以輕易將一位壯牛打成肉泥，更甚也未必不可能。
他知道，這只是兩者的武力印證，並非殊死相搏，兩者應該都是控制了力量輸出的，若是按照之前兩人展示那風力那樣範圍性攻擊的話，怕是兩人的每一擊，都足以擊殺一片普通人了。
難怪聯盟政府不讓生化戰士的真正信息廣泛傳播，這樣的恐怖戰士，如果真的對普通人出手，根本就是不可想像的災難，怕是一個鎮的人，也不夠一個晚上去殺的。
事實上，這樣的問題，在生化戰士出現的初期，也就是幾千年前，的確出現過生化戰士禍亂天下的事情，甚至有過生化戰士妄圖改變這片人類星空，使得他們成為主宰。
不過，他們短暫的壽命，始終是無法攻克的短板，何況他們縱然能抵擋一些熱武器，卻也不是更強大熱武器的對手，是以隨着歷史潮流的滾滾而動，一次次的社會變更與改革之後，他們終於成為人類世界一支支強大無匹的武裝力量，分別掌握在人類世界的各大勢力之中。
比如黃遠所屬的中國，雖然是星空聯盟的一份子，但其實幾千年來始終都是獨立的強大國家，擁有廣袤的星域，自然也擁有強大的生化戰士軍隊，黃遠此刻並不知道，眼前的刑叔，其實就是中國生化戰士軍人中的一名，而且是其中分量很足的高手。
米叔的肉體，很明顯還是偏向普通人的，沒有超強的爆發力，無法持續性快速移動，甚至都不能持續地高速攻擊，但很奇怪，在黃遠的感覺里，彷彿他有着先知先覺的能力一般，除了最初時段不得不同樣儘可能高速對抗刑叔，慢慢地整個戰鬥都被他帶入了自己的節奏，他的動作越來越慢，漸漸便連黃遠都能看出他的出手了。
這就是我想要的強者之路，不過，米叔雖然和父親關係好，但聽先前刑叔的話，似乎並不看好我也能成長到米叔那樣的程度，莫非，這氣功修鍊還有什麼不尋常的地方？
可是，米叔又是怎麼修鍊的呢？竟然能夠達到這樣一種匪夷所思的程度。
普通速度了，這樣的速度，就連我也能完全看出，甚至我如果會武，都能上去撲騰幾下。
這時候的米叔，正如黃遠看到的那樣，已經完全掌控了戰鬥，儘管刑叔彷彿永動機一般不停息地高強度進攻，但他每一次揮掌，出拳，總能恰到好處地封住身周一片，格擋一切。
可惜了，老邢已經很難使我再有進步了，不過那傳說中的幾位生化戰士，只要一擊，估計我就算不死掉，能活下來，恐怕也重傷，如今，再想要有進步，可能只能寄希望於黃列說的那件事了，不過，就算那事是真，除非我將一身本領暴露世間，否則卻是難辦了。
黃列也真是的，他行走星空，未必不能如我一般奇遇，卻竟然修鍊我傳下的氣功這幾年了，居然也沒能達到C級生化戰士的程度，不過，上次見面，他的功力，還是有些水準了，至少運氣攻擊的話，攻擊力應該遠超那些普通的硬氣功修鍊者了，還是下了苦功的。
哎，說白了，還是氣功修鍊實在太難，也許因為星空行走容易，這世間還有一些和我類似的得到奇遇從而功力大進的人，但終究太少，甚至我要遇到另外一個，可能都終生無望了。
「好了，不打了，現在已經奈何不了你了。」刑叔打得沒意思了，一閃身收了手。
身上沒有一絲汗跡，刑叔赤裸著的上半身所展現出的情形，再度亮瞎了黃遠的雙眼。
那壯碩的肉身，讓黃遠不由得喉嚨哽了一下，都差點忍不住想要上去摸兩下了。
「哈哈，你這小子，我可不喜歡男人，不要對着我流口水。」見到黃遠瞪着雙眼的表情，刑叔感覺很是好笑，一邊過去拿衣服穿上，一邊不由得打趣起來。
「我也奈何不了你，你們生化戰士，的確不是一般的強，同等層次下，你們如果選擇拚命，其實是很容易打死一個氣功師的，但氣功師卻不可能拚死你們，畢竟，你們的肉身，實在太強悍了，就算被打上好幾下，也不至於重傷，更別說打死了。」米叔也有些感慨，剛剛的戰鬥，他看似掌握了主動，但其實他也是因為又有進步，實際氣功師並不擅長打消耗戰。
「你又有了進步，我也就真的沒辦法了，今後也不用再和你切磋了，沒什麼意義了，幫不上你的忙了。」看得出，刑叔和米叔的關係明顯很是不一般，刑叔說話間透著可惜。
米叔也點點頭，微微舒眉：「這倒是，不過也沒辦法，雖然我不缺功法，可想要進步，的確很難，那種傳說中的人物，我不認得，也不敢招惹啊，否則就不定了。」
「過來吧，小子，叔給你普及下知識，免得你和大眾一樣，對這個人類世界的認知，始終只能停留在那種局限性的程度。」刑叔招招手，示意黃遠過去說話。
「好，不過你們稍微等等。」黃遠巴不得，不過這種時候，可是考驗做人的時候了，他火急火燎地從前麵茶館連續拿了三把椅子過來放在院落一角的藤蔓之下。
這個過程，兩位叔叔卻是沒有說話，也沒什麼表情，只是默默地看着他完成了這些。
拍了拍手，又望了望，黃遠也對着兩位叔叔抱拳行禮：「米叔，刑叔，坐着說話吧，這藤蔓下，這院落中，換到晚上，仰凝星空，也是一種心境呢，這時候理應有茶才好，可惜米叔你館里的茶桌我不好拿過來，換到茶館聊這些，又好像不大合適。」
「你有心了，我原以為，黃列也算是個頗有成就的人，兒子多半會有些紈絝的，你讓我刮目相看了，不過茶就不用了，我可不是你刑叔這樣的永動機，這時候的身體不適合那個，反倒是安靜坐會兒的好，也正好，收你做我門下弟子。」米叔作為習武練氣之人，倒也沒有繁文縟節，既然黃遠剛剛的舉動誤打誤撞地觸動了他，加上本就有黃遠父親一層關係，他乾脆就直接說開了，他倒要看看，面對這樣的局面，黃遠又會怎麼做。
星空之下，人類所及，文明遍佈，黃遠從來接受的思想，都是相對開明的，但這一刻，毫不猶豫地，他立即跪下磕頭了：「師傅，黃遠拜上。」
他知道這是古節，今人其實並不怎麼尊師重道，畢竟都是交學費學習的，各取所需罷了。
這時候的黃遠，還很年輕，並不具備深思熟慮的大智慧，可他的急智，相當不錯。
聽到米叔說這些話的時候，他立即意識到，米叔這是要對他傾囊相授了，這是難逢機遇。
米叔沉默了，刑叔也沉默，這時候，他不會插話，他同樣在等米叔開口，畢竟，磕了三個響頭之後的黃遠，儘管沒到頭破血流的程度，卻還是跪拜在地，並未起身的。
「黃遠，你聽好了，我叫米真，本是你家附近的道教武當派弟子，孩童時候就開始練氣，卻其實到了你現在的年齡，也沒能達到C級生化戰士的程度，是以我懷疑了，否定了，於是我離開了武當山，回到了花花世界，娶妻生子，賺錢養家。原本我以為我這一生，便要這樣度過了，或許我沒曾放下的氣功修鍊，隨着時日長久，還是可能如同許多普通氣功師一般最終達到甚至稍微超越C級生化戰士的程度的。直到幾年前，星空旅遊出事，妻子亡故，我已然渾渾噩噩，不想活下去的時候，被你父親救了回來，他告訴我，人活着，未必是只為這些，應該是為了影響這片星空，我既然已經一無所有，那就應該一無所懼，尋一個理想，為之奮鬥終生。不得不承認，那一刻，你的父親，就像一個巨人在指引我。於是，便在那片星空下，便在你父親的見證中，諸多心緒的我，竟忽然頓悟了，進入了一種道教記載中極少人才可能遇到的高速修鍊狀態。當然，那樣的狀態，我也不過一次罷了，可就那麼僅有的一次的持續了數日的奇遇，我的功力，卻如同火箭般增加，直到現在和你說這些話的此時此刻，我當時增加的功力，都還沒能開發完畢。你可明白，我和你說這些的目的所在？」前面的話，米叔說的很平靜，似乎只是在緬懷，可最後一句問詢，卻彷彿有了一種形容不出的力道。
黃遠愣住了，他並不是很擅長和人交流，不然也不會朋友就那麼幾個，兒時的夥伴，這回回去遇到，也都會顯得生疏，這樣的情形下，他真有種回答什麼也不太合適的感覺。
略想了想，他還是抬起頭，望着米叔，決定按照心中所想來作回答：「師傅，刑叔也說過我未必能成為您這樣的強者，可我既然選擇了這樣的路，就一定會堅定不移地走下去，未來還沒發生，一切皆有可能，星空無邊，功無止境，能有成就當然是好事，縱然不能修鍊成強者，想必也終究可以起到強身健體、延年益壽、平和心境的效果。」
這倒真是黃遠心裏的想法，但其實他也有餘的心思，卻是期待這次外星修鍊系統。
他也明白，就算真的那樣的修鍊系統有用處，能得到，恐怕也不會是這麼一兩年內的事情，但在得到之前，他有了修鍊氣功的經驗和根基，絕對不會是壞事，這點，他有自信。
米真也從黃列那裏知道這次外星修鍊系統的事，自然清楚黃遠說的話儘管真實，卻猶有保留，不過他不會點破，他清楚地知道這如夢似幻的星空，這光怪陸離的人類世界，這欲求不滿的心理關礙，都會成為今後黃遠前行路上的一個又一個劫數，可這都不算什麼，只要黃遠能時刻記着今日他自己說的話，那麼，道路再艱難，他也可以走出一番光彩。
「起來吧，記住你今天說過的話，任是白雲蒼駒，你當不忘初心，不負此生。今後，修行路上，為師定然與你共勉。當然，既然為師有這樣一身的功力與戰力，自然希望你也可以達到這樣的程度，只希望，你也有如我一般的機緣了。」米真扶起了黃遠，示意他也坐下。
「是，師傅，徒弟一定努力。」黃遠坐下的同時，忽然心裏翻起了一個念頭，只是當下不好開口，便壓了下來，想着等刑叔離開了，倒是要詢問師傅才好。
刑叔望着這一幕，臉上表情倒有些羨慕的樣子，此時出言道賀：「老米，恭喜你收下徒弟了，說實話，我倒是羨慕你的，可惜我這類人，都是註冊在籍的，不似你那麼自由。」
「好了，咱們這幾年關係了，別說這些有的沒的，你還是先繼續剛剛的話題，給我這徒兒普及一下。」米真自然知道刑叔其實也有不少不舒暢的地方，當下避開話題。
「說到這個啊，就要說說這人類星空範圍內的最頂級生化戰士強者，S級生化戰士了。」刑叔說這話時，明顯帶着敬佩和羨慕，卻又有種無可奈何的感覺。
「S級生化戰士？」黃遠並不是很奇怪，畢竟米叔和刑叔都不曾說過自己這種程度就是人類最頂級的高手，可他想像不出那樣的高手，又會具備什麼樣的戰鬥力：「那樣的強者，到底有多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