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瘋子
瀘瞳皺皺眉頭,看著房屋左側一個小亭子。
亭子做工很簡單,四個大木樁子,頂上又是稻草蓋著,而亭子中間卻是一張不算太大的床褥。
而瀘瞳之所以確定這個亭子就是姜宇凡的住所是因為那床褥之上擺著個黃色的酒葫蘆。
晚風迎面弗來,瀘瞳大老遠就聞到一股酒味。
「不是吧,他有房子不住,住這個涼亭?」
芷紫柔看著做工簡陋的亭子忍不住長大了嘴巴。
她實在不敢相信在這平和皇朝裡面盡然還有人住涼亭裡面,而且涼亭周邊不遠處就有一棟房子,雖說這房子老舊破敗一點,怎麼說這也是個房子,起碼能遮風避雨!
「走,去房子裡面看看。」
瀘瞳見涼亭周邊沒有人在,抬頭看了眼昏暗的破房子,心裡猜測這姜宇凡說不定就在裡頭。
「吱……」
推開門,一層塵埃就從門板上飄落。
入眼看去,庭院之中雜草叢生,這野草長得都快道瀘瞳腰間了。
「師傅,這房子怕是荒廢十幾年之久了吧。」
芷紫柔不停扇著鼻尖的塵埃,忍不住皺著綉眉道。
「走吧,我這寶貝徒弟沒在裡面。」
瀘瞳掃了眼周圍地面的上雜草,見沒有任何踩踏痕迹就知道姜宇凡沒有來過這裡。
瀘瞳和芷紫柔一邊朝皇城內走去,一邊商量著。
商量沒一會,芷紫柔就拍著小胸脯保證讓城內護衛把皇城翻個底朝天也會把姜宇凡找著。
「先把你下午說的春樓和茶樓找找,要是沒有隻能這麼辦了。」
……
皇城醉芳樓,六樓貴賓室。
房間內茶香迷繞,桌邊兩名年輕貌美的女子彈著古箏跳著舞,身形窈窕婀娜多姿。
而桌子上擺著一壺壺上等靈茶,主位之上坐著一名十八九歲貌美女子。
碧綠的翠煙衫,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肩若削成腰若約素,肌若凝脂氣若幽蘭。嬌媚無骨入艷三分,而裙擺隱隱淡淡幾朵蘭花隨著女子的動作不停地舞動。
而她身旁也坐著一名女子,看其樣貌也就二十齣頭,一樣的長裙,美貌與邊上女子一般絕色無雙,可和邊上的少女相比,多了一絲穩重。而微閉雙眼就好似聽著周邊不停舞動的琴弦聲。
「狂公子,姜公子。兩位覺得我剛才的提議如何?」
天蘭宗聖女輕抿一口香茶道。
狂戰也喝了一口香茶強壓心中對天蘭宗聖女美貌的幻想,平復心神沒有開口。
姜宇凡依舊拿著酒葫蘆,鳥都不鳥天蘭宗聖女,反而在那不停拍著手調戲起兩名醉芳樓舞女起來。
「好好好,小翠這屁股能生男娃。」
「小芳啊!你最近胖了,要不要來哥哥房間裡面讓哥哥幫你減減肥做個運動啊?」
天蘭宗聖女銀牙一咬,自己的美貌難不成還不如兩名舞女不成。
自己可是天蘭宗的聖女,一個宗門未來的接班人,可眼前的登徒子卻看也不看自己一眼。
纖纖玉手一把抓住腰間的佩劍,可是身旁的女子將她的玉手按下。
「顏玉兒,你的心性還需要多多鍛煉。」
江仙笑了笑了,抬頭對著還在調侃兩名舞女的姜宇凡道。
「姜公子,我們這裡有你父母的消息。」
此話一出,姜宇凡已經到了嘴邊的酒壺猛的停了下來,隨即放聲大笑。
「哈哈哈,有又如何,沒有又如何?」
「難道你就不想知道嗎?」
「說不說是你的事,關我屁事。」
姜宇凡醉醺醺的站起身子,把酒葫蘆放在耳邊搖了搖。
「酒又沒了。」
「你給我站住!」
顏玉兒再也忍不住了,拔出長劍對著要走出房門姜宇凡吼道。
姜宇凡就彷彿沒聽到一般,搖著身子晃晃悠悠的出了門。
「師傅……」
「算了。」
江仙看著漸行漸遠的背影,心情有些低落。
她今年才二十二,修為就已經到了戰王三重,在宗門之內那可都是頂尖天才。
這一切,都是拜姜宇凡的父母所賜,回想那一年,自己還是那麼弱小,要不是他們幫了自己兩年……
「你們的兒子還是不願修鍊。是我愧對你們的信任了。」
江仙輕嘆一口氣,當年的事情她也聽姜宇凡的父母說過,這事情對年少的他有太多的傷害了。
「師傅,他……」
「別說了。」
江仙一擺手,眼神淡淡的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狂戰道。
「幫還是不幫。」
狂戰夾了一口菜吃進嘴裡才道。
「皇宮玉璽應該找皇上要吧,最不濟也得找我父親,你們找我是不是好笑一點。」
「我們可從來沒說要的是皇上的玉璽。」
江仙笑道。
「要的是你爹的戰璽!」
狂戰臉色微微一變,前面就顏玉兒就已經說過了,她們需要璽,要他幫忙拿來。
剛說的時候狂戰還不以為是皇上的玉璽,可是現在這麼一聽才明白她們為什麼找自己過來。
這戰璽可是一國將士最高統領才能持有的。
而平和皇朝與別的皇朝不同,別的皇朝至少都有三位主帥分別持有兵力,而皇上則擁有大部分精良士兵的控制權。
平和皇朝只有一位主帥,全國的兵力都由他,也就是狂忠率領,皇上芷仁則一分兵力也沒有。
狂戰還記得皇上曾對自己老爹說過,你諾是想做皇,吭一聲,這皇位就是你的。
皇上不單單嘴上這麼說,甚至兵力都全權交由狂忠管理,絲毫不擔心他謀權篡位。也就是這麼大的信任,讓狂忠一家上下衷心護國!
可如今,眼前的兩人卻說要戰璽!
「想都別想!」
狂戰雖好色不學無術,但是皇上這些年對待他家族以及他父親的信任他都看在眼裡,對他而言,這國不單單是一個國,而是一個大家庭!
像這種把大家庭的命脈,把全國上下幾十億人口的性命交在別人手上,狂戰就是在混也不可能混到這種地步。
「走了。」
狂戰可沒有姜宇凡那種光腳不怕穿鞋的魄力,說了一句看著兩位貌美女子沒有任何動作,心中鬆了一口氣轉身向門口走去。
可他開了門就愣了。
「娘,你……你……你……」
「進去說。」
中年婦女面容較好,舉止談吐之間帶著大家閨秀的氣勢,但綉眉之間卻缺少殺伐之氣。
「小莉,好就不見。」
江仙微微一笑,站起身子相迎,同時還揮揮手讓身邊兩名舞女下去。
…………
瀘瞳帶著芷紫柔剛到醉芳樓門口,就看到姜宇凡一步三晃的剛出大門。
門口站立的幾位侍女對著姜宇凡微微一躬身齊道。
「公子慢走,歡迎下次再來。」
「一定,一……一定……」
姜宇凡提著酒葫蘆搖搖晃晃的摸了摸其中一個侍女的小臉蛋,打著酒嗝慢悠悠的下階梯。
「好小子好小子,有家不住住涼亭,書生打扮調戲美女。人面獸心的代表人物啊!」
瀘瞳拿著黑白羽扇狠狠鄙視一番姜宇凡。
「師傅,接下來怎麼做?」
芷紫柔站在瀘瞳身邊笑眯眯的問道。
「拐走,不是,請他去酒樓喝酒,看他吃軟還是吃硬了。」
瀘瞳邪笑一聲,拿著羽扇對著醉醺醺的姜宇凡就走去。
「最好吃硬的,這樣我就有好戲看了!」
芷紫柔掩嘴輕笑,也是緩步跟上。
她太想知道這師傅第二方案要是實在姜宇凡身上那得背多大的鍋,向來波瀾不驚的姜宇凡那一臉表情。
腦海不停腦補這瀘瞳第二方案,越是腦補笑的越是合不攏嘴。
「喲,姜兄,好久不見啊!」
瀘瞳輕微撞了一下姜宇凡,隨即那小眼神就像是發現新大陸一般驚奇。
這一臉表情看的身後芷紫柔一愣一愣的,這師傅……太能裝了吧!
姜宇凡微眯著眼湊近仔仔細細的看了看瀘瞳,才一臉恍然大悟。
「喲,是……是……是……是瘋子公子啊!酒樓莫名……莫名奇妙接我詩的瘋子啊!」
瀘瞳原先還搖著黑白羽扇等這小子叫自己什麼才子,文人之類的,怎麼著自己也是完美無瑕的接了姜宇凡的詩是不是。
可姜宇凡瘋子公子一出口愣是把瀘瞳一口老血活生生給逼出來了。
有這麼說話的嘛!這傢伙這張破嘴上戰場估計都能活生生氣死一大片!要是誰敢跟他來個君子動口不動手的條約出來,都能動動嘴皮子把人活生生給氣死!
瀘瞳咬著牙,強忍一巴掌扇死丫的衝動,同時心裡也暗自下了決心,什麼第一方案第二方案的,什麼軟的硬的,待會帶到酒樓直接霸王硬上弓,不當也得當,當也得當我徒弟!
「等當了我徒弟看我怎麼整你!」
瀘瞳小聲念叨一句,聽著身後傳來銀鈴笑聲臉都黑了!
「對對對,我……我……我就是,哈哈……走,喝一杯?」
「走。不過我要……要說一句,你這個瘋子最好……最好你別出門,把別人傷著了就……就不好了。」
姜宇凡一把拉住瀘瞳的胳膊就跟個多年未見的多年好兄弟一樣。
「哈哈哈哈哈,笑,笑死我了!」
身後的芷紫柔原先還只是輕笑,可聽著姜宇凡後半句話頓時笑的眼淚花都出來了。
「笑,繼續笑!等會你笑岔氣我看你怎麼辦!」
瀘瞳狠狠瞪了一眼,又瞪了一眼姜宇凡才開口。
「行,今晚不傷害別人!走,喝酒!」
瀘瞳咬著牙,感受周圍人詫異和見到神經病的眼神中一路走回到酒樓之中。
「臭小子,你給我等著!」
瀘瞳心中暗罵一聲,找好座位就準備去拿壺酒來,可是一旁醉醺醺的姜宇凡一把抓住瀘瞳的手。
「瘋子,打滿!」
瀘瞳看著姜宇凡左手高高舉起的酒葫蘆頓時感覺心臟有點憋得慌!
打酒就打酒!能不能別特媽扯上瘋子兩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