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野外鴉幾隻

第16章 野外鴉幾隻

裳砂只在城外躺了一會兒力氣就都回來了,那柒煞是算好了時辰的。

等她踉踉蹌蹌的回到客棧,正遇上王后的鸞駕,空氣中還瀰漫著些許血腥味兒,戒備著的侍衛讓裳砂意識到發生了不同尋常的事情,裳砂理了理凌亂的衣裳,她不想讓母后他們為她擔心。

王後有些心急,並未注意到跟在她身後的裳砂,她一來就直接進了浚與的房裡。

客棧大堂內還是一身夜行衣的明厲身前倒了三個渾身血跡著夜行衣的黑衣人,明厲除了手上還在滴著血的黑剎劍並未有任何的傷口。

茗粒仔細一看這才鬆了一口氣,可是浚與並未在,而且今日整整一晚,按理說他發覺裳砂不在了定會來找,而她是留過按時的……

「王兄!」

明厲看了眼獨自回來的茗粒頓覺不好,眉頭不自覺的一皺道:「裳砂呢?你怎會獨自回來?」

茗粒也是急得不行,為了讓浚與晚點找到她們,她特地向最是繁華熱鬧的地方鑽去,可是卻出了這樣的意外,急道:「王兄,砂砂在花樓上去了就未下來!」

「她去了多久?」

「大約一個多時辰了……」

他早就安排好了暗衛去保護她們,可是暗衛現在都還未向他提及異樣情況,他思及浚與的情況更為嚴峻,吩咐了一旁的暗衛多加查探,便對茗粒道:「裳砂那邊你多加查探,這裡處理完王兄自會去找你。」

茗粒不放心的看了一眼明厲,終是轉頭帶著侍衛向花樓奔去,這次她總算沒有忘記提醒侍衛們多帶點銀票……

明厲已經失去了耐心,直接將黑剎劍放在了一個黑衣人的脖子上,似惡魔般的話語便在那黑衣人的耳邊響起:「你最好快點將解藥交出來,否則我會讓你好好見識見識本王子的手段……」

那黑衣人的五臟六腑都被傷及,想說話卻是直吐出一口血:「你……省點心吧,這毒的解藥……我,我是不會給你的。」

話音剛落,明厲手中的黑剎劍便移動一寸,那黑衣人頓時便去見了閻王。

「你們呢?最好老老實實的交代,否則可不會死的如此乾脆了。」

那餘下的兩個黑衣人滿是憤恨的看向明厲:「呵,你會讓我們好死?」

明厲一挑眉:「要不你們猜猜?」

那兩個黑衣人對視一眼,還未來得及阻止,就已咬舌自盡。

明厲的眼冷了幾分:「你們去看看他們身上有沒有代表身份的特徵,一掠你速去請王后親自過來一趟。」

浚與一時不查遭了人暗算,被來人在手臂上劃了一個小口子,那劍峰上塗了劇毒,連他都看不出到底是何毒,不敢讓浚與移動以免加快血液循環,而這一切偏偏發生在他一身夜行衣從外面回來的時候,他自然是惹人懷疑的,他沒有立即換下衣裳封了在場人的口,是因為他還信任浚與,還信任大王與王后。

裳砂昏昏沉沉的睜開眼,只覺全身酸軟無力,柒煞方才在花樓中只是點了她的睡穴,待他將她帶到這荒郊野外后又給她體內下了一種別樣的毒,此毒甚是陰險,若是在月圓之時未得解藥,那每月十五的月圓之時便是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之時,全身上下有如千萬隻毒蠱吸食血肉,疼痛難耐,這渾身酸軟無力只是是那被下毒的前兆罷了。

裳砂無力的用手半撐起自己的身子環顧了下四周,此時月明星稀,只有幾隻鴉雀偶爾飛過啼叫兩聲,她的身邊有一大塊石頭,方才她就是倒在那上面的,隱隱約約的還能看見四周的些許墳包……寒風吹過,風聲蕭瑟。

此處,乃城外的亂葬崗。

裳砂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因打不過人家被強擼了來,技不如人:「這位兄台,不知你綁架我是為財還是……為色?」

柒煞緩緩轉過頭,他的黑色鐵質鬼怪面具在月光下泛著些許銀光,他不答裳砂的話,而是冷酷的給裳砂介紹了一下他在她體內下的毒,肉眼可見裳砂的臉蛋隨著他的話語黑了不少。

「呵,你既然給我種了毒,自是想我為你做事,說吧,想本公子為你做些什麼?」裳砂一咬牙,她今日總算是看見了人心險惡。

「我家主子只要裳砂公主拿到極花草便可給這個月的解藥。」說的像是極大的恩賜一般。

裳砂一皺眉,此草她聞所未聞,想來必是難取。此人一來就稱她為公主,對她很是了解的模樣,既然從一開始就沖著她來,卻不要求別的榮華富貴,只想著下毒控制她,用心可見不是一般的險惡……「那極花草在哪裡?」

「明天晚上它會在城西的懸崖上盛開,記住只能在它開花時摘下,我明日子時在此等你。」

裳砂掙扎著要起來遠離這一片墳地,手卻是軟的很,能撐著她都實屬不易,根本沒有起來的力氣。

柒煞彎腰一手扯住裳砂的手臂,輕輕一提裳砂就落在了他懷裡,腳尖一點,運起輕功就向城中奔去,柒煞雖然懷中抱著一個裳砂,卻也是絲毫不費力。

裳砂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對手,並未做過多無用的掙扎。

不過片刻,他們就回到了都城,柒煞將裳砂扔在了城門口,順手扯下裳砂腰間佩戴的玉佩道:「這玉就當初次見面的禮物了。」一句話間,柒煞御起輕功消失在了裳砂眼前。

那邊的茗粒帶著一群侍衛被攔在了花樓門外,小廝一臉冷酷地要他們交了入場費才放他們進去。

茗粒更是厲害,抽過一旁侍衛的劍直接架在了那小廝的脖子上,一臉的冷酷配上她貼的鬍子還有幾分凌厲的氣勢:「你方才說什麼!?」

那小廝顫顫巍巍的看著茗粒架在他細小脖頸上的劍,小心地轉頭看向一旁的小廝示意他進去找幫手。

茗粒的劍在他的脖子上,他也不敢攔著,茗粒就這樣進了花樓的大門。

此時選魁已經結束,姑娘們都陪著金主休息去了,一樓早已經沒有了方才的熱鬧,稀稀疏疏的幾個小廝在收拾場地。

「把你們這的主子叫出來!」中氣十足。

那媽媽聽著風聲忙趕著下來,今日她賺的不少,心情還算不錯:「哎呦喂,這位公子聲音可小些吧,我這裡的客人可都歇下了啊!」

「哼,你要是想我聲音小些,最好快把我朋友交出來,否則的話我砸了你這裡!」

這媽媽想起了這是方才那花公子的朋友,可花公子此時應在吟琴姑娘那兒商談要事,一聽茗粒這話,調笑道:「公子莫開玩笑了,不是媽媽我不交出他,恐是此時那花公子舒服的不想出來了吧。」

「舒服?為何?你們這裡的女子莫非還會推拿不成?」

「額……推拿,姑娘們自是會的,定當將花公子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一旁的侍衛們滿臉黑線,他們公主可是女子,在青樓怎麼個伺候法才能伺候的舒舒服服的呀,這令一眾侍衛們浮想連天……

一旁的茗粒不明覺厲:「反正不管如何,我今日定要見著她!」今晚一亂定是要回宮的,留裳砂獨自一人在這兒她回去要怎麼交差呀……

那老鴇還想再說,吟琴此時從三樓御著輕功下來,穩穩落地后道:「花姑娘確是我請上去的。」眉眼上挑,薄唇輕起,卻是:「不過……她早已離開,若是今日你要鬧事吵著我們花樓的客人了的話,我也會讓你知道知道厲害。」她自然不會說出今日她未對上那玄衣人一招,就被暗算點了睡穴,方才才醒來的事。

那媽媽聽吟琴的語氣似乎事情已經談完,也沒有了先前的客氣:「公子別當我們花樓是好欺負的,你若是敢砸花樓一桌一椅,媽媽我也讓你嘗嘗拆骨割肉之痛!」

「你好大的膽子!」茗粒也是明凜國一霸,自她長大和明厲的關係非同一般后,還未有人敢在她面前如此囂張,她揉了揉拳頭,活動活動了筋骨。

「公主!裳砂公主已經回去,王子讓公主也速速回宮。」茗粒還沒來得及撩袍子開打,就被衝進來的侍衛打住了。

一旁的老鴇和吟琴一愣,這居然是位公主,方才哪位花姑娘也是位公主……如此那她姓花便不會錯了。

老鴇聽了那侍衛的話頓時一臉驚恐樣,反應過來忙賠罪道:「老眼昏花,老眼昏花,竟不知花樓竟能吸引公主前來,還請公主能大人不計小人過。」

茗粒從鼻子里發出一聲「哼」看在那些美人的份兒上就不同這等見識淺薄的老婦計較了,她還要急著回去看看今日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轉身便飛快的離開了。

吟琴看著茗粒離開的背影道:「派人跟著她,有機會再去把花姑娘請過來一趟。」

「是。」那老鴇對吟琴畢恭畢敬道。

外面都認為這吟琴只是花樓的調教嬤嬤,常年帶著面紗,身份也是神秘的很,現在看來,這吟琴反而更像是這老鴇的主人,更像是這花樓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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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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