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價高者可得

第15章 價高者可得

此話一出,下面頓時就不願意了,來客紛紛叫嚷著:「媽媽,怎麼問起名字來了,還出不出價了!我們還要看荔枝呢!可不要耽誤我們看荔枝姑娘的時間!」

那老鴇見眾人不悅起來,立馬賠笑,畢竟沒人會和銀子過不去:「別急呀各位公子,這位花公子不是馬上就要出價了嘛,不知花公子準備出多少啊?」老鴇轉而一臉的期待望著裳砂,畢竟她身上穿的綢緞看著也是價值不菲。

猶豫片刻,終是道:「三兩?」裳砂看著老鴇小心翼翼道,她的話語剛落,四周頓時鴉雀無聲,這比入場費還低了不止十倍呀。

沉默過後,大笑的大笑,揶揄的更是多了起來,此起起伏:「看他這幅窮酸樣!」

「長的矮小難看就算了,竟然還這麼不給花樓面子!」

「就這個樣子還想來花樓?」

……

茗粒總算是掙脫出了裳砂的手,看著一群聲討裳砂的人,小聲問著裳砂道:「你怎的如此小氣。」

裳砂更是委屈:「我的全部家當也只有五兩銀子!若不是你拉著我,我怎會忘了帶銀票!」

「我,我……」茗粒睜大眼卻說不出話來,伸手在自己懷裡摸來摸去也是沒有摸出一張銀票來,一直重複著個我字。

裳砂看著眾人,一咬牙,喊到:「五兩!」她把自己預留的二兩買零嘴的銀子都搭了出去,再逼她她也沒法了。

那老鴇一改先前熱情的態度,翻臉堪比翻書,頓時對裳砂嫌棄萬分,裳砂與茗粒看著老鴇的眼神覺著她下一秒就會叫打手將她倆給轟出去……

「媽媽,今日難道不是價高者得嗎,既然花某出價五兩,可有出價更高的?若是沒有……」幸虧裳砂機靈,話未說完,剛剛還沉浸在吐槽中的眾人頓時醒悟過來開始加價。

「五百兩!」

「六百兩!」

「八百八十兩!」

……

見他們的焦點從自己身上轉移,裳砂和茗粒這才鬆了一口氣。

「媽媽,這估價高者有些什麼好處啊?」叫了半天價這些人可總算是記得問了。

那老鴇呵呵一笑道:「自是有好處的,假如荔枝姑娘第一個出場,那估價最高者可直接向荔枝姑娘提一個要求要她今日或數日後完成都是可以的。」

此話一出,人群中頓時又躁動了起來,一人站起來道:「要荔枝姑娘的一日也可以嗎?」

花樓的媽媽笑起來道:「自是可以的,那整整一日,荔枝姑娘都是你的。」

此話一出後面的估價不高都難啊,估價先賺一筆,後面眾姑娘表演了再競拍第一夜,就是他們提的這個荔枝姑娘,這媽媽今晚恐怕都要笑的合不攏嘴了。

裳砂和茗粒看著眾人,乖乖的不插話,畢竟沒銀子的就要乖乖裝孫子。

方才那位被裳砂喊價五兩銀子的姑娘和眾花樓姐妹在二樓候著場子,她因裳砂一句話被一眾姐妹笑了一通。

「那位公子竟覺得咱們櫻桃姑娘身價只值五兩銀子,哈哈……」這是一直被櫻桃壓制著的胭脂姑娘,笑的也是毫不留情面。

「不如乾脆以後就叫櫻桃為小五兩算了,你們看如何啊?」一旁的虹淬開著玩笑道。

櫻桃倒是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來到這兒本就非她所願,她早就冷漠地對待這一切,只是剛剛那個身材瘦小滿臉鬍子的男人倒是有幾分意思。

外面媽媽催著她上台,她抱起自己的古箏,拖掉鞋襪,從二樓讓人抱著她用輕功就穩穩的落入了水池中,足尖一點,下面頓時尖叫連連。

裳砂看著這個從高處下來的女子,心想五兩確實少了點兒……

「奴家櫻桃,芳齡十六,在此為各位公子助興。」蠻腰一彎,臉上卻是未有一絲笑意直達眼底。

茗粒在一旁咂咂嘴道:「那小廝果真未騙我,這櫻桃我喜歡!」

櫻桃拂了一首什麼曲子裳砂聽不出來,她曲中表達的情意也自是不知,她看那些肥頭大腦的也不見得聽的出來,但回頭一看四周,竟都是沉醉的表情,一群斯文敗類罷了。

一旁一小廝走至裳砂身旁道:「花公子,我們媽媽有請。」

茗粒探過頭問道:「只請花公子一個?」

「是的,還請花公子同我走一趟。」

「你可知你們媽媽找我什麼事?」不會是她方才出五兩銀子惹惱了這媽媽吧?

「公子去了不就知道了,還是快些隨小人去吧。」

「若我不去呢?」裳砂挑挑眉道。

「媽媽吩咐,若是公子不去,就只好讓小人想辦法請公子去了。」

茗粒還未見過比她還橫的,鼻子一哼,就要教訓教訓那小廝。

裳砂攔住茗粒,她們兩人在此不可鬧出太大的動靜,這種煙柳之地所用手段,所養之人,非必要就不必和他們發生衝突了,再說她們倆的身份若是被人認出,不說要被世人們嘲笑公主竟去逛青樓,就是她怕回宮了也要被父王吊著打……

「那就帶路吧。」裳砂給茗粒一個放心的小眼神后便隨那小廝上樓去見花樓的媽媽。

這花樓一共有四層,一樓為一般姑娘招攬客人的地方,今日空出來搭了水池,二樓是姑娘們休息的地方,這三樓是特地為有權有勢的人蓋的,一共七間房,每間房都有一個雅號,每間房也都有一個特定的主人,價高者得,至於這主人是誰,可能也就是老鴇知道了,因此這花樓為那些有臉面又礙著言官彈劾出來尋歡作樂的達官貴人備了個好地方。至於四樓嘛,神秘的很,歷來不對外人開放,做什麼的也不為外人所知。有傳聞說四樓是特地為大王準備的……

那小廝將裳砂引至三樓的聚雅閣外停下:「公子,請進。」

裳砂環顧了下四周,這三樓倒是雅緻的很,也寂靜的很……從上來起她就未見著一個人,進來的路彎彎曲曲的就似個迷宮一般,她猜測一條路只能通往一個房間,若是沒人帶路,她獨自一人不知能不能走出去。

聚雅閣內坐著一個面蒙粉紅絲紗的女子,她的露出來的眉眼細長,明明是一身少女的雲雁細錦粉衣卻讓裳砂覺著她渾身冰冷,那是長年累月才能積累下來的冷,不近人情的高冷。

裳砂擺出一臉痞笑道:「這位美若天仙的小仙女將本公子單獨叫來此所為何事呀?」要是此時手中有把青陽扇就更好了,裳砂心想。

吟琴眉眼一挑:「花姑娘說話真是風趣的很。」

等等,她稱她為姑娘,這麼快就識破了她的性別?

吟琴看著裳砂還未反應過來,面無表情地解釋道:「奴家想沒有哪家公子脖頸會如此平坦,也沒有哪家公子耳垂上會穿洞的。」

「是花某考慮不周,多謝小姐提醒。」

「奴家吟琴,是這花樓的教頭嬤嬤,此番請姑娘前來是有事相求。」雖是說求,語氣卻未有半分的卑微。

教頭嬤嬤?倒是頭一次聽說青樓還有這樣獨特的人物存在,「哦?我區區一介平民不知有何能幫到吟琴小姐的。」

吟琴站了起來,慢慢走近裳砂道:「花姑娘可能向奴家保證花乃你的真實姓氏?」

裳砂對上吟琴的眼神,一時有些不知她到底打的什麼主意,她身上有一半母后的血脈,說她姓花也不為過,只是為何吟琴與方才那老鴇都要問她是否真的姓花?

兩人對視間,窗外飛來一把飛鏢,從兩人的縫隙間險險擦過。

「誰!」吟琴眉目向窗外掃去,快步走向床頭去拿她的癮琴劍。

就在吟琴去拿劍時,那窗外扔飛鏢的人眨眼間便進了屋內,柒煞一身玄衣,帶著一個鐵質的黑色鬼怪面具。

柒煞的目標直指裳砂,眼中閃過冷光,手成厲掌斜劈而下,裳砂來了樺沁國雖貪玩了許多,但練功她喜歡的緊,也從未落下過,這猝不及防的一掌她用了幾近全力才堪堪擋下。

卻不想柒煞的另一隻手只是隔空一點,她就渾身一軟倒在了他的懷裡。

柒煞一手摟住裳砂,一手用同樣的手法隔空一指就將抽劍的吟琴給定住。

從面具里露出的眼神滿是不屑,抱著倒在他懷裡的裳砂從窗子里溜了。

茗粒在眾多多才多藝的女子獻藝里早就陶醉的忘乎所以了,等到壓軸的荔枝出場,選花魁會接近了尾聲,茗粒才想起了裳砂,細細一想,竟才發覺裳砂從選魁會開始消失到了結束。

茗粒的鬍子都快被給急掉了,一樓入口為了防止那些圖謀不軌的人,有專人看守,她根本進不去,她今日的任務只是將裳砂調離浚與身邊,可不是將裳砂弄丟了。

一跺腳,放棄了等荔枝開始表演,轉身奔回了客棧。

客棧已經被侍衛層層把守,客棧前的石台前還依稀可見血跡。

茗粒只是聽王兄說今晚他會出去取一樣重要的東西,不容有失,讓她帶走裳砂這樣浚與自然不會再有精力去關註明厲,可是門口肅立的侍衛和斑斑血跡讓她很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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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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