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花月迷舟人

第12章 花月迷舟人

「可是,公主……」翠枝話還未說完。裳砂就一溜煙兒地跑了出去。

船廊里安安靜靜,宮人方才都被翠枝給支走了。

裳砂大搖大擺的推開元鈺的廂房。

元鈺的濕衣裳已經被換了下來,著一身白色的褻衣歪躺在塌上,一頭黑髮還沾著些許的水汽,元鈺的一隻手放在被褥外,也不知是照顧他的太監不上心呢,還是他自己亂動的。

裳砂躡手躡腳的走到元鈺床前,半跪在床前,伸出一隻手扯著他的黑絲,在手裡轉著圈圈玩兒,畢竟為美色所誘惑是人之常情。

裳砂低著頭叫著∶「元公子?元公子?元鈺!」

元鈺未有半分反應。

其實今日之事若是裳砂認真想想,或許她此刻就不會出現在元鈺房內了,只因為一開始是裳砂設下的局的,扯元鈺下水也是她動的手,讓她以為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卻不想從她拉著元鈺墜下船時,元鈺心中的懷疑就存在了,一個能在斷崖邊提劍直面柒煞,毫無退色的人,又怎會被幾個殺手嚇的跌下船頭?元鈺索性裝作不會水,一落水就向湖底沉去,現在一想就是不會水的人也得掙扎兩下再沉啊……辛好裳砂未起疑,對於裳砂以嘴度氣於他還是有些許驚訝的,不過感覺是不錯的。

感受著裳砂的小心翼翼,元鈺躺在塌上依舊不動分毫,拭目以待裳砂到底想做些什麼。

裳砂將手附上元鈺的眉眼,惡作劇式的捏了捏元鈺的眉道∶「人都道細眉的男子無情,不知你究竟是怎樣的人呢。」

算了,還是正事要緊。裳砂鬆開手,確認了元鈺還在「昏迷」中,起身去翻元鈺脫下的濕漉漉的衣裳,翻了又翻,一無所獲。

這廂房元鈺是剛剛才被扛進來的,「昏迷」中的他不可能將玉藏於屋內,那隻剩下唯一的可能——元鈺身上。

裳砂利落的將元鈺的上衣解開,入眼的是那如透明的雪一樣的白皙肌膚,精緻的腹肌在元鈺的呼吸下微微隆起又降下,元鈺的人魚線是裳砂見過的最好看的,沒有之一。

裳砂的小手附上元鈺的人魚線,觸感還真不錯,一邊小嘴嘟囔著∶為什麼會沒有?」

元鈺的腳一用力就將被子給踹了,側翻身手臂就將半跪在他身前摸著他人魚線的裳砂給壓趴在了塌上,一隻腳還順帶地搭在了裳砂身上。

裳砂方才在想事情,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元鈺給當抱枕了,她真沒想到元鈺睡覺這麼不安穩。

裳砂手腳並用的去推元鈺,可又怕動作大了驚醒了他。

推著推著裳砂感覺元鈺腳那裡有東西磕著了她,那感覺和玉幾近一樣,裳砂心裡一動,慢慢的用雙手抬起元鈺的手臂,緩緩坐起來一看,元鈺露出來的腳脖子那裡系著一塊光潔的玉。

哼,難怪她在上衣那裡摸不著,竟然系在了腳脖子上,平時寬大的衣袍將身子包裹的嚴嚴實實,若不是今日她聰慧將他帶下了水,不知何日能找到這塊寶貝兒玉。

看著那塊寶貝兒玉,裳砂幾乎是兩眼放光,輕輕地將元鈺的手放回他的身上,彎腰眼見就要碰著了,誰知被一雙大手又給拉回去躺塌上了。

元鈺的雙手將裳砂摟在懷中,緩緩道∶「公主這是做什麼?怎還上了元鈺的塌?」

裳砂的臉貼著元鈺的胸膛,隨著他說話一起一伏得,也是羞了,愣了片刻,反應了過來。用雙手隔開她和元鈺的距離,道∶「你是何時醒的?」

「大概是在公主爬上元鈺的塌時?還是在公主撫摸元鈺腹肌時?元鈺一時也想不起來了……」

你……裳砂聞言有些惱了,居然拿她尋開心?那豈不是她對他上下其手時他早就醒了?這讓她以後把面子往哪裡擱啊……

裳砂將頭埋在元鈺懷裡正想著,門外傳來了浚與的聲音∶「方才本王子聽說元公子已經醒了,不如一同去審審今日的那個女刺客如何?」說來也是奇怪,今日船上那麼多身份尊貴的人那刺不下手,卻只對一個默默無聞的元鈺下殺手,還布置精巧,逃掉的人現在還未抓著,不禁對元鈺又懷疑了幾分。

元鈺示意裳砂不要說話,道∶「元鈺落水恐是染了風寒,一同前去怕傳染了王子殿下。」說完還裝模作樣的咳嗽了幾聲。

「哦,是嗎?正好本王子在這兒,不如讓先替元公子看看?」

花式精通藥理,元鈺竟是忘了這一遭,浚與說著就要推門而入。

元鈺用輕功將裳砂推至床榻內,用被褥將她蓋好后,自己索性將裳砂方才扒開的衣裳扯的更開,側躺著擋住塌內的裳砂。

一開門進來的卻不僅僅是浚與一人,還有明厲兄妹,茗粒看著**著的元鈺一愣,「啊」的一聲叫了出來,明厲眉一皺,抬手遮住茗粒的眼,帶著她出門了。

元鈺虛弱的咳嗽兩聲道∶「想必是方才小廝走的匆忙,忘了替元鈺穿戴整齊,這才嚇著了公主,還請浚與王子介時替元鈺賠個不是。」

浚與的臉也是一黑,賠個屁的不是,你可是我王妹的名義駙馬,這讓別的公主看去了身子……浚與氣的咬牙。「今日之事就當未發生,你最好別到處說。」

浚與一揮袖子,轉頭邊走邊說道∶「你速將衣裳穿戴好,本王子先去看砂砂,明日再去去審那刺客。」其實這才是他來的目的,審刺客哪有看他寶貝兒王妹重要啊,這下船艙的理由他說的可是合情合理呢。

裳砂心裡一緊,去看她?她還在這藏著大氣都不敢出,生怕被她王兄發覺了異樣。

元鈺看著浚與出了門,起身邊整理衣裳邊去關門。

「公主還不快走,難道想讓浚與王子發覺公主在元鈺的塌上嗎?」這曖昧的語氣說的話卻讓人覺著正經的很,低沉的嗓音確實吸引住了裳砂。

裳砂有些不自在的從被子里爬起來,打開元鈺廂房的窗子翻了出去,又從自己廂房的窗子翻了回去,干起了她常乾的事兒。

元鈺是魔鬼嗎,裳砂心裡腹誹著,她不僅沒拿著玉,還被元鈺調戲了一番,最後竟還灰溜溜的翻窗……她這公主的面子確實是不用要了。

是日,元鈺跟隨浚與他們一同去審查刺客,可那刺客竟離奇的死於獄中,中的毒也是罕見的很,服下既斃命,偏偏是在要她和元鈺對峙之時……

浚與盯著元鈺,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什麼,可元鈺依舊是一副笑臉。

茗粒不明所以的望著明厲,明厲輕笑一聲,滿是揶揄道:「竟不知浚與王子的能力現在都上升到能讓賊人潛入牢獄中殺害犯人了?」

浚與將手中的昌續劍抱至胸前:「想領教我的能力儘管來就是!」

「怎麼,浚與王子難道是想用手中的玄鐵來對付一個手無寸鐵之人?」

「不用劍,你也不是本王子的對手,本王子定當讓你好好懷戀懷戀以前被揍的日子。」

不過片刻,兩人又回到了從前的相處模式。

元鈺看了眼劍拔弩張的兩人:「既然刺客已死,無事的話元鈺就先行離開了。」

聞言,兩人齊齊望向元鈺,浚與心中深知元鈺身份不簡單,所以想將他從裳砂身邊移除,今日難得一個絕妙機會,可那刺客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斃命,也只能看著元鈺先行離去。

至於明厲所想自是與浚與不同,他現在沒心思同浚與打鬥,當然不是怕重現小時候被他揍的黑歷史,只是……他應該還有要事要辦吧……於是明厲也跟隨著元鈺的步伐出了牢獄。

浚與看著離開的眾人『哼』了一聲,滿臉殺氣的看著手下眾人。

元鈺回去推開房門時,看見了等待他已久的王后,屋外沒有宮人伺候著,王后是獨自一人前來的,想必定是有要事。

元鈺先行了一禮,神色是一貫的從容不迫:「不知王后深夜前來找元鈺所為何事?」

王後端坐著看著元鈺道:「本宮聽聞白日有人來刺殺你,自是來看看你罷了。」

「元鈺有勞王后掛心了,今日多虧有浚與王子在,元鈺並無大礙。」

「是嗎,可是你體內的兩種奇毒卻並不是並無大礙的樣子。」王后臉上慈祥的神色已斂:「不如讓本宮替你介紹介紹我們花家的七羽旭。」

「願聞其詳。」

「你體內的兩種奇毒,平常的大夫定會說兩種皆是劇毒,可真真正正要命的只有我花家的七羽旭,另一種如若本宮未猜錯的話,是可壓制七羽旭的落花吟,以毒攻毒來延續生命,七羽旭之所以叫七羽旭,是言中毒之人活不過鳥落七片羽毛的時間,你既中了此毒,又得妙人壓制七羽旭,想必身份必不簡單,本宮可有說錯?」

元鈺將手負於背後:「早就聽聞王后醫術高超,今日一見果不名負虛傳。」

「並非如此,我確是特意來樺沁國尋花氏的,但與裳砂公主相遇實屬巧合。」元鈺說的很是誠懇,剛剛負於身後的手竟多了一卷捲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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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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