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再翻一扇窗

第10章 再翻一扇窗

他們在一起七年,兩個總是打架,雖然一個只是被揍,打完后,兩人還得從懷裡掏出糖去哄在一旁哭的裳砂,所以裳砂小時候總有吃不完的糖,浚與和明厲總不忘給衣兜里放上一把糖,導致浣衣局的宮女每每洗浚與王子和明厲王子的衣裳時總被糖黏住手。

他們也算是青梅竹馬,七年時間的朝夕相處,雖是敵國質子與王子公主的身份,但要說沒有半絲感情是不可能的,所以浚與才格外氣憤,這小子一來居然還想娶他家的小寶貝兒!?

浚與氣的就要衝到雞籠去提一隻雞,裳砂忙拉住浚與的手,母后既然交代了,必有母后的道理,雖然現在的裳砂並不知是什麼緣故。

裳砂聽翠枝說明厲喜愛書法,於是扯著浚與去庫房拿了支長的最標誌的毛筆,她對書法一竅不通,毛筆更是不識,隨意挑了支,讓翠枝包的好看些,就去登門拜訪了。

明厲在書房中練著字,見來人,放下手中的筆:「等候多時了。」抬頭又看向還站在門外的裳砂,見她手中拿著一個精緻的盒子,驚訝道:「砂砂手中的可是給我的禮物?」

「區區薄禮。」

明厲對二人笑笑:「我還以為,以浚與的個性會給我提只雞來呢。」他連侍衛都安排好了,看雞格殺勿論。

浚與剛剛坐下,擺了副不屑的表情:「本王子才不是做那等有失體面事的人。」

裳砂的嘴角抽抽,也不知道是誰要去雞籠提雞的?

明厲輕笑,擺明了不相信,卻也不再多言,示意一旁的侍衛接過裳砂手中的盒子,在二人面前就拆起了禮物。

裳砂心想辛好不是送的一隻雞,要是他拆開后一發怒將雞扔到她的臉上……

明厲拿起那隻毛筆:「砂砂有心了,這隻上等的紫毫甚得我心。」

裳砂笑的甚是得體,沒想到隨意一拿就拿到了最好的:「王子歡喜就好。」

「我與砂砂不過短短四年未見,從前稱我為厲哥哥,如今竟已成為了王子。」明厲一臉的悲痛欲絕。

浚與一拍桌子:「你小子幾年不見,臉皮漸長啊!」居然還在他面前調戲起砂砂來了?

明厲不甘示弱:「砂砂遲早會是我的人,你管的著嗎?」

一旁的侍衛瞪大了眼,一向無比正經的王子,今日竟如此的厚顏無恥,公主還未娶到就是他的人了?

浚與咬咬牙,將拳頭捏的咔擦咔擦的響:「本大爺看你是欠揍了吧!正好我許久未曾練過手了。」

「哼,你還以為我是當年的明厲嗎?」明厲不甘示弱。

裳砂萬萬沒有想到兩人不過三言兩語之間就已是劍拔弩張了,不是說他們從小一起長大的嗎?她站起來想打打圓場,卻已是來不及了。

此行最重要的事還沒有問啊……

那兩人已跳至了院子中央開打了起來,破壞力非比尋常,兩人膠著的如火如荼。

裳砂無奈,只得拖了把椅子在門前坐下,邊品茶邊觀賞兩人打架,兩人武藝都十分高超,絲毫沒有手下留情的勢頭,裳砂看的也是津津有味,兩眼散發著興奮的光芒。

眼見著這兩人有要拆屋頂的勢頭,裳砂一個機靈,忙站起來喊停,這可得了,讓父王母後知道了,她還不知道要在母後宮中待多久呢。

事已至此,看著滿院狼籍,對話也難以進行下去,裳砂只得拖著掛了些彩的浚與離去。

明厲對周圍的狼藉絲毫不介意,負手站立在院中,不同剛剛的氣勢恢宏,如今臉上是王室獨有的寂寞。

期待許久的故人相聚,此時卻是獨留他一人對著這滿院狼藉,他也想有裳砂陪在身旁……自從那日見過明厲與浚與的相處模式后,裳砂以自己當時年紀還小之由細細的詢問了宮中老人他們三青梅竹馬之事,發覺她以後得小心仔細的對待這二人了,青梅竹馬也是分很多種的……

雖是見過了明厲一面,可這婚事依舊未解決,裳砂深覺她有必要去看看元鈺了,要是他吃飛醋了怎麼辦?要是他想她了怎麼辦呢?

於是又一個夜黑風高的夜晚,裳砂趁著她母后沉迷於制解藥的空擋,再次偷偷溜去了浚與宮中去尋元鈺。

裳砂在來時本已想好帥氣的翻窗姿勢,可一打開窗,竟見了三盆碩大的仙人掌擺在窗台上……

二十一世紀的人給牆上放碎瓷片,古人窗台上擺仙人掌,果然是防偷防盜防裳砂的好方法。

裳砂沉默了三秒,思考她到底要不要翻這個窗?這時耳旁傳來了一聲輕笑,元鈺抱著一株蓮花從廊子另一頭走來,元鈺似是親自下塘去了,一襲白衣沾了些許泥漬,衣裳下擺捲起,赤著雙腳,似天上的仙君下凡沾染了人間的氣息。

裳砂一時看的有些入神,不覺元鈺已走至她的身前。

「公主非要翻元鈺的窗,元鈺此舉也實屬無奈。」元鈺指的是那放在窗台上的三盆仙人掌。

裳砂「呵呵」笑了兩聲來掩飾尷尬,畢竟她身為一名女子,還是一國公主,被他直指非要翻他的窗,臉上還是有些許掛不住的。

於是忙轉移話題:「你的傷怎好的如此之快?居然就下塘去摘花了。」

元鈺打開屋門:「還請公主先稍坐片刻,元鈺一身污泥,待元鈺換一身衣裳了再回公主的話。」

元鈺在屏風后褪下的白衣胸前一塊早已染成了鮮紅色,方才他急中生智,見裳砂向他屋子方向走去,故意褪去鞋襪去後花園走了一遭,用這蓮來擋他被鮮血染紅的衣裳。

元鈺看著胸前被暗器所傷,早已血肉模糊的一大塊,硬是不顧疼痛撒上了肌御粉,這肌御粉可止鮮血三個時辰,當這細小的粉末碰著模糊的血肉時,堪比斷指之痛。

元鈺撒完肌御粉后,換了一身玄衣,細心的將蓮花上沾著的血跡洗清乾淨。

裳砂無所事事地擺弄著窗前的三盆仙人掌,發覺它們長勢甚好,長刺尖銳的很,為了下次翻窗著想,裳砂提起一旁茶桌上的茶壺,挨個的給它們澆水,末了,又覺得不夠,乾脆將一茶壺的水一骨碌的全澆給了它們,這才覺得心滿意足。

元鈺從屏風后出來恰好遇著這一幕,覺著這公主逗趣的很,不免語氣有些輕快道:「公主這是做甚,元鈺屋中可只有一壺茶,公主將它全倒了出去,讓元鈺拿什麼來招待公主。」

裳砂被當場抓了包也不覺尷尬,轉頭沖元鈺甜甜一笑,隨即將茶壺扔在一旁向元鈺走去:「不如……就拿你來招待本公主吧。」

第十一章再翻一扇窗

眼見著裳砂就要貼近身前,萬一讓她撞裂了傷口,他的肌御粉可就白撒了。

元鈺將拿在手中的蓮花擋在了他與裳砂二人之間:「這是元鈺特意為公主摘的,不知公主可歡喜。」

越是走進元鈺,裳砂感覺到那股在門外就存在的,若有若無的血腥味越濃。

低頭一看,元鈺的手心竟劃了好長一條口子。

「這是怎麼了?」裳砂握著元鈺出血的手心,眉頭漸皺。

「無礙,方才摘蓮花時不小心罷了。」元鈺抽出自己受傷的手,負手於後,一手將花送進了裳砂懷中。

「不知公主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裳砂沒理會他,將手中的花置於桌上,拉著元鈺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熟練的撕下自己裙擺一角替元鈺包紮。

元鈺也不掙扎,依舊嘴角噙著一抹笑,任由裳砂在他手上打了個蝴蝶結。

裳砂頗為滿意的看著元鈺手心的蝴蝶結,拍拍手拿起一旁的蓮花,似又想起了什麼:「玉屬寒性,能通人性,養人的同時,也能傷人,你此番手心有傷,還是少碰玉的好。」

「哦,公主是怎知元鈺有玉的?」他貼身帶的涅琚玉從不輕易示人。

「自是你給我看的。」她說的也算是實話。

元鈺迷起他的新月眼,眼角下彎更有魅力,緩緩向裳砂逼近:「公主還是實話實說的好。」

裳砂身子不退,反而向前一探,離元鈺更近了一步,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一個拳頭的尺寸了。

元鈺未退後半分,新月眼更加的下彎了,目光直直的盯著裳砂。

「公子還是不要這般的盯著砂兒了,萬一砂兒把持不住,親上去了可不能怪砂兒。」裳砂露出一臉的委屈模樣,說的話卻委實是忘了她公主的身份。

元鈺一伸頭,在裳砂額頭上留下輕輕一吻:「元鈺還請公主把持住,這事由元鈺來即可。」

裳砂一愣,她這是反被一個古人調戲了嗎?

元鈺的唇離開裳砂光潔的額頭道:「公主若是什麼都不願說,還請公主早些回宮吧,被人發覺了可就不好了。」這是在送客。

「本公主一來是想看看你的玉,不知公子可願意讓裳砂在公子手中傷未好之時代為保管幾日?」這玉是那日在森林中元鈺衣裳殘破不小心露出來的,恰巧那玉竟與她二十一世紀家中的傳家寶一模一樣,她莫名的就生出了他莫非是她祖宗的念頭,那可不能讓他死了,他若是死了,她不知道還會不會存在……不怕萬一就怕一萬,於是裳砂劈暈了元鈺,將他擼來了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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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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