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明凜國來使

第9章 明凜國來使

裳砂自那一日之內連翻元鈺兩次窗都被抓后就老實多了,看似乖乖在她母後宮中修身養性,實則在思索該怎樣讓她父皇允了她和元鈺之事。

月上柳梢頭,

宮燈繁似錦,

明凜國來使,

接塵宴樂起。

明凜國使臣的到來,倒是解救了裳砂,裳砂終是不用悶在宮中,被她母后叮囑了許久的宮規后才坐到了宴席上。

浚與勞累了數日,美酒佳肴,歌舞美人在前,臉上依舊烏雲密布,陰雲沉沉,一是那明凜國使臣在眼前瞎晃心煩的很,那使臣的臉越看越像是一隻大蟾蜍,另一就是王妹竟歡喜上了一來歷不明的小子。

哼,王妹……飲下第一杯酒。

去王兄宮中竟是去看一個臭小子……飲下第二杯酒。

那臭小子有什麼好……飲下第三杯酒。

看王兄不收拾了他……再飲一杯。

沉浸在自己世界的浚與絲毫不知他豪飲已是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咳咳,浚兒。」上座的大王無奈只得咳嗽幾聲提醒浚與注意一下現在大殿中央的女子。

浚與回過聲來,就見裳砂在一旁偷笑。

浚與抬頭看向殿中央,只見明凜的公主正目光灼灼的望向他,那公主今日著一身紫衣,手腕上掛著一串鈴鐺,那手腕只要稍稍一動,殿內便傳來一陣悅耳的聲音。

浚與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努力維持著他高冷的姿態,實際上他剛剛神遊去了,腦子裡一片空白……他知道的也就是他手中的酒了,所以這公主目光灼灼的盯著他又是為何?

浚與將他疑惑的目光投向了一旁幸災樂禍的裳砂,裳砂此時流露出的幸災樂禍他清晰的感受到了……

裳砂絲毫沒有要為他做解釋的意思,將她的目光依舊放在了那殿中央的公主身上。

「王子殿下,我欣賞你的酒量!」那公主打量著浚與道。

浚與斟滿又飲下一杯,只是這樣?

「不過,我更欣賞你的人!」那公主豪氣的一吼。

浚與還未咽下的酒頓時堵在了喉口,儘管他樺沁國民風開放,也是沒有哪個女子第一次見面就說歡喜的,突然腦子裡閃出了他家王妹……那是一個例外。

那公主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王兄,得到他王兄的眼神許可后道:「大王,為了兩國世代邦交友好,還請大王將茗粒賜與浚與王子!」

這下好了,剛剛浚與堵在喉口的就頓時都噴了出來。

裳砂雖是想到這個結局,卻也還是被這茗粒公主的話驚著,這就叫主動求賜?

浚與噴完酒,將酒杯往桌上一砸:「不可!」

「為何?難道本公主的身份還配不上你!」

「非也,只是家規所在,浚與不可違抗!」浚與裝的一臉嚴肅。

「什麼家規還不讓娶妻生子了?」

「並非如此,家規雲,家中子弟若想成親,必的先擂台比武,若是公主勝了本王子,本王子娶你又有何妨!」浚與氣勢磅礴,卻是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著:「若是公主執意如此,明日本王子便命人去擂好擂台,你我立好生死狀,去決一死戰!」

大殿頓時鴉雀無聲,誰人不知王子殿下武藝高超,以一敵百不在話下,看來以後自家女兒不僅要學女紅還得去學武槍弄棍……

良久后,上座的大王才微微一嘆:「浚與切莫胡鬧,公主怎可敵你的昌續劍。」話語間竟是默認了剛剛浚與的一通胡說八道。

茗粒公主聞言肩頭一聳,弱弱道:「我還是再考慮一下吧……」

奈何茗粒公主滿腔熱血而來,鎩羽而歸,委屈巴巴的望向了坐在一旁的自家王兄。

明厲接收到自家王妹的眼神,站起來到:「浚與王子方才所言可當真?」

浚與不假思索:「千真萬確!」

「那好。」明厲向大王做了一輯,笑的詭異:「樺沁國除了英勇的王子殿下外,還有一位貌美的公主吧?」

遭了,大王,浚與的心頭俱一跳,剛剛高興的太早,忘記家中還有一個半吊子的女娃了。

浚與一拍額頭,早知就說花家男兒了。

王后坐在大王身旁,頓時從桌下向大王砸了了一個杯子,目光甚是凌厲,那目光似是說,你要是解決不好這件事,我就解決好你!

浚與在席下看著自家母后的臉色,手中的酒杯抖了一抖。

裳砂一臉懵的看著正在說話的那人,剛剛還在笑的小臉頓時成了一張苦瓜。

這古代高手如雲,不到萬不得已切不可暴露自己的真實實力,再說,萬一她打架太過英勇,父王母后得懷疑我了。可是萬一對手將她揍的半死,拖去洞房怎麼辦……

裳砂憂鬱了。

大王看著自家王后,無奈地沖著明厲王子親和的一笑,也加入了一本正經胡說不道隊伍中:「可本王的公主早已訂下了婚事,王子還是另尋貴女吧,我樺沁國除了砂兒,亦有不少適齡皇家貴女。」

「哦?」明厲露出一個大寫的誇張表情「明厲來時未聽聞公主早已訂下駙馬,莫不是……」明厲說話留一半,頗令人遐想。

這明厲絕對是沒事找事做!浚與氣的牙痒痒,他定是許久沒被揍,皮痒痒了。

「明厲王子來的不湊巧,砂兒確是昨日招的駙馬。」大王也是覺得明厲這小子長大了,難纏了許多。

明厲露出標準的狐狸般的笑容:「明厲昨日提前進城,並未聽聞公主比武之事,想必是時間緊猝還未來得及比試,不如明日搭了擂台,明厲願與之一較高下。」

是他思慮不周,昨日聽起來好似假了些。

座下的臣子們也覺得大王這話頗假,公主昨日訂了親,樺沁上下怎會無一人知曉。

大王不答,將目光看向裳砂:「砂兒,你怎麼看呢?」

裳砂閉著眼睛猜也曉得父王說的那個男子是元鈺了,只是元鈺大病未愈,體內之毒未解,不一定是明厲的對手,事關兩國邦交,不可玩笑,可她亦不想嫁啊,為今之計,只得拖延時間,等元鈺痊癒再尋解決之策,裳砂起身行禮:「父王,使臣剛剛不遠萬里而來,想必定是疲憊不堪,何不修整幾日,領略我樺沁國美景后再提擂台之事?」

「嗯,砂兒說的不錯,就依砂兒所言!」大王覺得他的寶貝女兒說的太棒了,完全不給明厲說話的機會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宴上頓時又歌舞昇平。

明厲的視線迎上浚與犀利的目光,長這麼大了還不知道隱藏自己的真實想法,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明厲抿著小酒,一臉看白痴的表情望著浚與。

一場宴會就在他二人的『對視』中結束。

宴會散后,大王王后浚與與裳砂四人關上大門齊聚在王後殿內。

裳砂霸佔了他父王的專座-她母後身邊。

於是她父王幽怨的目光就未曾離開過裳砂,裳砂才不理她父王,誰讓她不開心呢,裳砂摟著她母后,一臉可憐巴巴的模樣,我見猶憐。

無奈,大王將炮火轉移至浚與身上,要不是這小子招惹了茗粒,明厲也不會要與裳砂比試,裳砂也不會霸著他的王后了……「浚與。」

被點著名的浚與渾身一顫,這時候叫他准沒有好事……

「父王,兒臣在。」浚與顫顫巍巍的答著。

「命你七日內讓明厲打消與砂兒比試的念頭。」大王看著王后略帶笑意的臉龐對這命令甚是滿意。

浚與猛抬頭「七日!」

大王一挑眉「怎麼,閑多?」

浚與猛搖頭「我這就去找明厲那小子算賬!」

王后摸摸裳砂的頭,瞪了一眼大王「看你怎麼教孩子的,都長這麼大了,還不懂規矩。」

大王輕咳一聲,糾正道:「什麼叫算賬,那叫故人相聚,記得備點禮物。」回頭一看王后懷裡的裳砂甚覺礙眼,又補了句:「砂兒也跟著去吧,你們是一起長大的,總是有話說的。」

一起長大的?有話說?所以想娶她?

王后將裳砂從自己身上扒起來,笑眯眯道:「砂兒啊,看著點兒你王兄,切不可讓他帶刀。」末了,又想起來一件事:「還有,切不可讓你王兄送雞做禮物,去吧,去吧。」說著,就將裳砂推出了自己的懷抱。

送雞這事,還要從明厲五歲那年來樺沁國當質子說起,明厲與裳砂乃是同年出生,於是浚與就是這三人中的老大,浚與的一個小愛好便是寵著裳砂,揍著明厲。

一些想藉機挑起樺沁明凜兩國戰爭的人,用浚與的名義將明厲丟進了雞籠,其實想想那時才七歲的浚與又怎會做出這種事,偏偏是看護明厲的宮人蠢笨的很,又看不慣這位質子,於是明厲便在雞籠中與雞獨處了一個下午,五歲的明厲受到了嚴重的心裡創傷。

事後浚與將那些宮人挨個揍了一頓,並說:「誰以後敢對明厲不敬,我就把他丟去喂蛇!」

裳砂彼時依舊只有三歲的心智,看著一個抱著被子滿是傷痕的明厲,一個鬥志昂揚揍人的浚與,只會坐在一旁嚎啕大哭。

最後還是明厲與浚與一人給裳砂一顆糖,裳砂才停止表演她的哭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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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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