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滎陽大捷

城牆上幾名小卒正對城下的不速之客議論紛紛，不想一陣風聲掠過，一名威風凜凜的將軍鬼神般騰空而上，其一者正要叫喊，被其一枚梭鏢擊中咽喉，沒等第二名士卒視線從遠處轉移過來，又一個黑影從閃上城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入那人心臟，隨後又裝作衛兵若無其事的樣子。少時，數人也攀援上來。

「高順張遼，你們沒事吧？」夏侯?提着鋼刀問道。

「沒事沒事。」張遼草草答道，「事不宜遲，趁著還沒有被發現，襲擊城樓！」

「好！是！」韓當等諸將齊聲道。

禿筆一支，話分兩頭。盤問滿寵的那士兵面露猙獰，越發懷疑其乃聯軍內奸，欲賺開城門。依舊不肯開門，滿寵「哎呀」一聲，遂道：「也罷，我跟城中的校尉王方是舊交，有勞兄弟去一趟太守府，告知王將軍，說董璜麾下滿寵滿伯寧前來，可否？」

那士兵眼睛「骨碌」一轉，略微點了點頭，便道：「那就請滿將軍於城外稍候。在下這就前去。」

太守府內，燈火通明。

跟大多西涼人士一樣，王方雖為將軍，卻有嗜酒之奇癖，之前徐榮一直勒令戰爭期間禁酒，趁著頂頭上司不在，和幾個部下

一齊暢飲，喝的是酩酊大醉。此時那士兵前來，告知其事。王方醉醺醺地哼道：「你。。。你是。。。誰？。。。不。。。不知。。。道本將。。。本將軍在。。。

痛飲么。。。」

「王將軍，城外來了數十游騎，為首者滿寵自稱您的舊交。有一封機密信件要遞與徐榮將軍。」

「舊。。。舊交？」王方昏沉沉道，「有。。。有這人嗎。。。?"

「啊，他還說自己是河東太守董璜手下校尉。」

「嗯？」一名屬下道，「董璜手下校尉？我曾從事於董太守之下，對此人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啊。」

「可。。。可能是。。。最近。。。才。。。才來的吧。。。」有一名屬下支支吾吾道，他喝得更加不堪，一頭栽在案桌上，酒撒了一地。

王方已是有**分醉意，聽到此事，竭力保持着最後一兩分清醒，他伏在桌上思索一番，猛然雙目圓睜，大驚失色。拍案而起大喝道：「混蛋！董璜將軍兩個月前就已經陣亡，在城外的是賊軍啊！！！」

「噗！噗！噗！噗！」城上諸將如踩死螞蟻一般簡單地乾淨利落地解決了城樓上的衛戍士兵，將城門控制權牢牢握在手中。雖然這一系列戰鬥引起了較大動靜，守城部隊定會來援，可是為時已晚。

「嗚――吱嘎――」似乎從來不曾開啟的沉重大門被張遼和高順推開。城外的滿寵立即響應，大喝一聲：「將士們！城門已破！跟我沖啊――！」

先是那數十騎飛躍而去，緊跟其後的，是之前被黑色籠罩的萬餘大軍。

根本不勞後續部隊動手，先鋒騎兵迅速解決了欲前來奪門的小嘍?，大軍如潮水一般地湧進城內。

大勢已定。

此時，慌慌張張的太守府。

無論是誰，無論如何醉生夢死，知道敵軍來襲之後，一個個將醉意拋到了爪哇國，屬下焦頭爛額道：「將軍，將軍！您倒是想個法子啊！失陷城池，徐將軍絕不輕饒啊！」

王方急紅了眼，面露猙獰，陰聲道：「事到如今，眾將火速整頓兵馬，堅守城池。。。。。。」話沒說罷，一名探馬神色慌張地沖入府內：「王將軍大事不好！敵軍。。。敵軍攻進城來了！！」

「不可能！」王方氣急敗壞道，「城防堅如磐石，外頭就算有百萬大軍，一時半會兒也不可能攻陷！！！」

那傳令哭喪著臉道：「千，千真萬確啊！上萬敵軍如不可收拾地殺進來了。。。我軍。。。我軍。。。我軍全線崩潰了。」

「噗――！」王方本來就是酒醉之中，加上得知敵兵攻城，一時憋紅了臉，氣急攻心。竟噴出兩口鮮血，昏死過去。慌亂之中，竟無人將其救起。

「沖啊――！」

殺聲響徹全城，聯軍以疾風掃落葉之勢，前赴後繼，爭先向前。攻陷了一個個敵軍軍營，大多西涼將兵尚在睡夢之中就魂斷九泉。

毫無懸念地。滎陽攻克。

曹操，孫堅並著滿寵，人不卸甲，馬不停蹄，帶領大軍回兵急速向商洛山趕去。。。

此時的徐榮軍，正慌張撤退時。突然山上殺聲大振，數千聯軍吶喊著，對其展開了追擊。

終於，徐榮長嘆一聲，他終於對步兵攻堅商洛山這一舉措深深後悔了。由於大多士兵正在上馬，毫無防備，被隨後掩殺而至的聯軍衝散，陣勢大亂。一向勇猛無敵的西涼將士就稀里糊塗地陷入了浪戰之中。

「眾將士！敵人敗了！敵人逃了！」

「殺呀――」

「斬殺徐榮――」

「別走了徐榮――！」

形勢頃刻之間，快速逆轉。

蔣綉與趙雲沖在最前，面容興奮，他們知道：曹操和孫堅已經拿下了滎陽，徐榮失掉了根據，正在倉皇潰敗之中。是役，反攻的時候到了！

一夜激戰。

終於熬到黎明破曉。

司隸州平原上，屍山血海。

地平線上一支殘兵緩緩行進。

「2100人。」徐榮目光獃滯，有氣無力地駕馬前行，李蒙從后陣趕來道，「將軍，我們只剩下了這些。。。」

「不。」徐榮輕輕答道，「我軍大多並未陣亡，只是衝散了，商洛山地勢複雜，他們難以找到我們的將旗。」

李蒙沉默了一陣，不時地舔著乾裂的嘴唇。

「將軍，我們。。。將何去何從。。。」

「除了陣亡，還有什麼。」徐榮淡淡回應道

「什麼？這。。。」李蒙面露不甘，急道，「怎麼會呢？蔣綉他們也已經傷亡慘重，折損大半，停止了追擊。我們尚有兩千騎兵，完全可以撤退到雍州，招募散兵游勇，東山再起啊！將軍！」

話未說罷，四面八方殺聲大起，地平線漸漸變粗，變黑，「活捉徐榮」的口號蓋過了徐榮士兵的頭頂。

徐榮毅然抽出寶劍，鄭重道：「我徐榮已奮力而戰，敗在蔣綉這樣的對手上，雖死無憾！」說罷，架在脖頸上一抹，鮮血噴射。。。。。。

當晚滎陽城中，分外鬧騰，太守府上，諸將陸續而至，邀相慶功，酒水交融。

一路上，兩旁的衛兵筆直佇立，目視眾將軍入府。

蔣綉尚未沾酒便開懷道：「這一仗打得真是疼快！狠狠殺了西涼人的囂張氣焰！長了關東聯軍的志氣！本來自己還有傷在身，是役結束后，嘿！渾然不覺了！」

曹操立馬堆起一臉笑容：「芝清說的極是！徐榮那三萬鐵騎被閣下聊施小計殺得是魂飛魄散，片甲無存那！」

「徐榮軍一敗，那關西可用之人就只剩下了那呂布，董賊末日不遠矣。」跟在人群后的劉備略微笑道。

走在所有人後面的滿寵默默地盯着那些人你一言我一語，發現有不少人神情異常，跟其他人的表情顯得格格不入。

代表就是孫堅和劉備。

孫堅臉部肌肉猛地抽搐了一下，下巴不停發抖，右手緊緊按住古綻刀，冷眼嗔視蔣綉。

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把殲滅徐榮的功勞歸到自己身上？若不是本將和孟德乘虛襲擊滎陽。你早就暴屍山野了。孫堅越想越怒，就差大發雷霆。幸虧一旁的部將程普急用手握住孫堅之劍，示意不要莽撞用事。

劉備臉上強作平靜，雙手則用力制住身後兩員發怒的虎將，張飛忍不住唏噓道：「大哥，那小子實在可恨，我們為何還要憋屈在這裏受氣？這慶功宴，不去也罷。」

一個是部下勸住主公，一個是主公勸住部下。

蔣綉也似乎察覺出什麼苗頭，暗想：言多必失，還是少說的好，便不再多言。行至府前方做出一個請的手勢：「諸位今晚大碗喝酒，大塊吃肉，不醉不歸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