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朔引坎星初問世,夜降凶魔首出籠

第一回:朔引坎星初問世,夜降凶魔首出籠

晚飯後的魯東濟南府,街上的店鋪漸漸點起燈火。

人來人往,這裏的街市繁華喧鬧。秋日的白晝已不斷縮短,快馬穿梭的驛站,一名郵差跨身下馬取信,馬蹄噠噠又出了驛站,轉過幾條主街,只見街的東面有一座宅門,那大門牌匾上書「陳府」,牌匾兩旁旁書有一副對聯,上聯書:四世忠烈傳廟堂,下聯書:三代宗師隱江湖。

這便是濟南府的望族之一陳家堡。陳家堡由其堡主陳義群而聞名,陳家原是南方族群,由陳義群曾祖父起遷至魯東,其曾祖父至其父,於三世皆為武林中少有的好手;而由其曾祖父往上四代,有在朝廷做武官者歷經四世,而在其曾祖父之時,不善官場之事,便放棄襲官,聖上賜金,其曾祖父便攜財與家人遷至魯東。其原因不詳。

如今的陳家堡,陳義群也憑藉其出色的文武雙修名徹江湖與朝廷。一陣馬嘶,那大門未開。郵差下馬一路小跑,在正門旁有一偏門,郵差叩那小門,一小廝開門取信,郵差離去不提。

說那小廝得了信件直奔廳堂,見廳堂此刻無人,便叫人傳信於後堂。另一名小廝跑至後院的亭台之中,只見一名錦衣男子在那水榭之上與一名老婦、一名女子在談天。那小廝道:「給老爺,太太,老祖宗請安,前院有書信來。」

那中年人便是陳義群,那老婦為其母張氏,那女子為其妻楊氏。陳義群別了兩名女眷,前往正廳,拆閱了那封信件,對那小廝,道:「後堂傳仁海、仁嵩前來——」

陳義群思索了一會兒,又差小廝將其母與其妻請來正廳議事。

半晌,兩名少年帶着一個小女孩到了正廳,那小女孩是陳義群的庶女,不過乖巧得老夫人的喜愛,陳義群的正室是個良善之人,也喜愛這女孩,。陳義群抱起那小女孩,道:「玲兒,父親要與兩位哥哥商議事情,你先去後院玩如何?」

那小女孩,陳仁玲道:「不,我要和兩位哥哥玩,剛剛大哥與我下棋輸了,大哥說要給我買千佛寺旁的糖人呢——」

「哈哈哈哈,玲兒來母親這邊——」陳夫人道,楊氏抱過了陳仁玲,把其放與一旁的座椅上,道:「老爺,玲兒還不知事,且也是家人,若有事可說,她聽聽也無妨。」

「對啊,群兒,一家人何故這麼做……」老太太道。

「就是,父親這是和我親疏遠近呢——」陳仁玲道。

「哈哈哈哈——還是我的不是,好吧,母親,夫人,今日有朝廷的信件來此。」陳義群道。

「父親,陳家與朝廷已少有瓜葛,如今朝廷怎會送信予陳家堡?」陳仁海道。

「朝廷在去年初打算重修月龍,想請江湖名門入宮與軍器間之人共商其事。」陳義群道。

「這可是怪事,朝廷自己的事兒,怎會邀請江湖中人前來?兒啊,這信件只說了此事?」老夫人道。

「母親,信中還說請我陳家派人前去參與此事,朝廷還想冊封仁海為大內坎位統領。」陳義群道。

「由此,朝廷便是指明讓海兒前去了。」陳夫人道。

「此事甚好啊——」陳仁嵩道,「大哥前年中了文舉,去年再中武舉,無論是論道寫文,還是策兵演武,皆令人信服,且我陳家祖上有效忠朝廷先例,朝廷想復我陳家襲官之路,這也是情理之中。」

「對啊,大哥去了京城可得給我帶好東西——」陳仁玲附和道。

一陣笑聲過後,陳仁海也對妹妹的天真感到開心,道:「小妹這張嘴啊——」說罷在陳仁玲的臉蛋上捏了捏,「濟南府那麼多好東西你還不知足?」

「都說京城好嘛,我是聽那年大伯說的。大哥去京城打了妖魔后就得想着給我買東西——」陳仁玲笑嘻嘻道。

「什麼妖魔?」陳仁海對妹妹的想法不免有些疑惑,微笑看着陳仁玲那雙水靈光的眼睛。

「都說『一朝一代有妖魔,除魔就是大內的活兒』,大哥去了京城當大內統領,不就是去除魔嗎?」陳仁玲道。

「呸,丫頭,不許再胡說了——」老夫人喝住,「太平盛世哪有什麼妖魔?別聽街頭那些碎嘴的小孩婦孺瞎說——來人,趕緊把小姐抱下去——」

陳仁玲不敢再說,被一個嬤嬤走進廳堂來抱到了後院不提。「這幫子人帶着玲兒整天出去街上瞎逛,遲早被那幫市井之徒帶壞,以後還是少出去的好——」老夫人罵道。

「母親息怒,孩兒會去辦。仁海,聖上有意冊封,雖說不是聖旨,但這封信是定南王所發,定南王為當今聖上兄弟,有南方兩府兵權,且手下也有江湖高手,定南王所說的冊封想是確有其事。」陳義群道。

「父親,雖說是王爺的信,但若無皇上旨意,冊封一事我等先放下不提。只是朝廷重修月龍一事,為何要找我陳家,且點名要孩兒?父親也知,孩兒並不善土建之術。再說這月龍閣,先前為軍器間所造的修武場,月龍閣中曾經有武林第一聖器相月龍環,可在先皇在世時,月龍閣被人所毀,此事在江湖上也有人提起,且如今傳說,相月龍環早已消失,月龍閣若無聖器,就算重建,又能有何意義?」陳仁海道。

「那這與大哥去京城做大內統領也無關啊——」陳仁嵩一頭霧水,道:「就算沒有聖器,大哥一樣可以執掌大內一方啊。」

「別打岔,嵩兒,聽你大哥說。」陳夫人道。

「朝廷如此,未有聖旨,也未有具體時間,恐就是為大內選新人,從江湖與原大內中一併挑選,至於為何重提修月龍閣之事,恐要由新大內人與軍器間共同負責。」陳仁海道。

「仁海,如你所說,此事也並不沒有什麼不妥。且這是王爺所請,若我陳家堡不去,恐有失說法。母親,夫人,這些時日我等將陳家堡徒眾與親戚好友都請來,近期擇日為仁海餞行,如何?」陳義群道。

「這是要有的,我陳家堡得江湖同道相助,各門派和諧方有太平,如今自家有喜,也該讓親朋好友共享。」老夫人道。

「就是——讓他們一睹大哥神采,也看看我陳家堡之人才興旺——」陳仁嵩激動道。

陳仁海沒說話,只拍拍陳仁嵩後背,笑笑后便拜別了長輩前往後院住房。

「你該學學你哥,沉穩一點。」陳夫人道。

「是,母親。」陳仁嵩道。

商議事畢,陳義群伴老夫人與楊夫人回後院不提。陳仁嵩差人去廚房,割了二斤熟肉,打了半斤好酒,又讓廚子炒了兩個小菜,拌了一碟冷盤,一併送到陳仁海院裏。

陳仁海見陳仁嵩前來,示意他將東西放到院裏的石桌旁,陳仁海換了衣服便出門坐下,二話不說便倒酒吃了一杯。

陳仁嵩見狀自己立馬也倒了一杯,舉杯道:「恭喜大哥——」

「兄弟,何來喜?祖爺爺就是厭了官才回到江湖中。如今我打理家裏的錢莊與飯莊,你打理田地,每日還能與妹妹、父母親、奶奶相伴,如此快活,為何要去管朝廷之事。」陳仁海道。說罷一箸夾起肉往嘴裏送。又伴着一口酒喝下。

「大哥,你過問江湖之事那麼久,街坊有任何事你都會相幫,江湖有何不平事你都能義憤填膺。前段時間禮部貪污案未得徹查,你把自己鎖在屋子裏寫詩宣洩憤懣。這與范希文之『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豈不是一個道理。」陳仁嵩道。

「『憂其民』則可包括『憂其君』,我更願憂民。」陳仁海道。

「大哥此言差矣,若不得君之賞識,則只可憂,而不能護。大哥去了大內只要護得大好河山,民無憂,大哥則無憂。」陳仁嵩道。

「此是朝廷選人,朝野之中,高手滿布,我未必能擔任此重任。若我不得任便返鄉,到時我們兄弟兩再喝個痛快——」陳仁海又一杯酒下肚。

「大哥能在大內當任是我陳家堡之福氣,若不得此官位,也罷了,不管何時,兄弟一定在家等哥回來,照料好父母親與奶奶。」陳仁嵩笑道。

二人酌酒,伴着夜間的清風,酒殘,陳仁嵩拜別陳仁海回到自己房中,陳仁海差人收拾酒桌,便也回房休息。

約莫有個十日,陳家大擺筵席為陳仁海餞行后,陳仁海翌日便拜別了家族長輩,帶着兩名護衛一齊上路。

三匹馬日夜兼程,七日後已抵達京城外府。

「少爺,再有不到一百里,就可到京城了——」一名護衛道。

「進到鎮子后,找個客店先歇息下,七日奔波,你們二位也勞累多了。」陳仁海道。

「多謝少爺——」

這個小鎮很安詳,穿過此小鎮,在經過一處城關,就可到京城。小鎮不及濟南府熱鬧,三匹馬入鎮時,主街上已無人,馬蹄聲踏在地磚上聲音整條街都能聽到。

這裏似乎沒有客店,陳仁海左顧右盼,兩名護衛也環顧周圍。

「少爺,此處只是一處百姓集鎮,再到下一個城關還需至少兩個時辰,若加緊趕,天亮前就能到城關。城關離京城只有三十里不到,不如我等快馬進關吧。」

「我等不累,這馬匹都累了。若無客店歇馬,這馬到時跑死在路上,豈不更耽誤時日?」陳仁海道。

陳仁海話音剛落,便有一個趕路人挑着擔前來。三人駐馬看着此人,此人與三人打照面而過,陳仁海喊了那趕路人一聲,道:「敢問小哥,可是這鎮里人?」

那趕路人顯然在這夜裏被眼前這三人嚇到了,道:「嗯……是……小人就住街頭……」

「那請問小哥,這鎮子有哪家客店可住?」陳仁海問道。

那趕路人這才鬆了口氣,道:「我二叔家開馬店,沿着這條主街再走百十來尺就到——」

兩名護衛即將答謝之時,那趕路人早已跑得無影無蹤。

陳仁海笑了笑,驅馬向前。

不遠處果然有一馬店,這馬店一過,便可出集鎮。陳仁海又笑了笑,對自己剛才的不耐心搖了搖頭。

馬入草棚,人入房舍,陳仁海整理了床鋪,剛想睡下,便聽到樓下有動靜。兩名隨從已在炕頭睡着,陳仁海打開房門一側,往樓底下望去。只見剛剛馬店的老闆,把一名濃妝艷抹的女子抱進了房屋中。

陳仁海又笑了,看來這小鎮也有它很奇怪的夜晚。

忽然之間,樓下聽到了女人叫喊聲,陳仁海縱身躍下樓,往老闆的房間中走去,房門緊鎖,陳仁海戳破窗紙,由於角度不好,只能看到那牆上被燈火映出的影子。只見那女子被老闆壓在床上,拚命掙扎,那老闆看似欲行猥褻之事。

陳仁海立馬破門而入,只見房間空無一人。那床鋪一側還有一處窗子,還在敞開。「中計了——」說罷陳仁海欲出門只見那側窗外幾處飛鏢襲來,陳仁海一個空翻躲閃逃過了飛鏢。

陳仁海想撤出房間,只見門口站滿了十幾個持刀的漢子。「想去京城?」那其中一名漢子道。

「你們是誰?為何故作迷局?」陳仁海道。

「陳家堡的少爺,在下恭候多時了。」眼前走來的人,正是店內的老闆,而那濃妝艷抹的女子就在其身旁。

那老闆一身粗布衣衫,手上轉着一枚蝶狀鏢,笑道:「若你去了京城,我該怎麼當上大內統領?」

「看來閣下的消息還真是靈通。不知可否告知在下是哪門哪派的高手。」陳仁海道。

「哈哈,陳公子,枉你聰明一世,問這麼愚蠢的問題。」旁邊那女子哂笑

「魯東金蝶庄的特有金蝶鏢,閣下莫不是……」陳仁海道。

「哈哈哈……知道就好——」那老闆道。

「狐狸就是藏不住尾巴。爾等根本不是金蝶庄之人,那金蝶庄中人根本不懂皮影之術,爾等在窗外的那出皮影術,做得確實以假亂真。」陳仁海道。「姑娘就是『落影妖』顏蘼。你在江湖上用皮影之術誆騙百姓,色誘武林好漢之事,我可都有耳聞,不知你又誘騙哪位英雄漢來找我的麻煩?」陳仁海道。

「哈哈哈哈——」顏蘼笑道,「陳公子眼光不俗嘛。確實是我,可又能如何?」說罷樓上的兩名護衛也被幾個持刀的漢子押下樓來。

大堂上的燭火跳動着殘光,此時已快三更天,梆子又響了,一名更夫打着梆子到了店裏。「又有一個武林敗類,『斷腸更』荀煉。剛剛你趕路之時我就懷疑那趕路人絕非夜歸的小販。整條主街如此之長,你竟能在如此一瞬間跑得無影無蹤,如此輕功怎會是常人?」

「哈哈哈哈……今日陳公子以一敵三,勝算如何?」那店老闆道。

陳仁海未發話,荀煉便道:「陳公子,你若與我三人交手,你的兩名護衛就是刀下亡魂了。」那兩名護衛沒法說話,他們被粗布堵住的嘴試圖向陳仁海說些什麼。

「果然是『毒更夫』,你要如何肯放過我的兩位兄弟——」陳仁海道。

「放棄進京。」那老闆道。

兩名護衛更是掙扎,「陳公子,你想得時間可不能太長啊——」說罷,顏蘼兩把飛針射過,躍過陳仁海兩側試圖射向那兩名護衛。說時遲那時快,陳仁海雙手一個交叉便把兩枚飛針反手打回,趁著三人閃躲飛針時還未注意,向後一個背躍,雙掌打向押著護衛的漢子,幾人未來得及使刀便被震開,倒在大堂的長桌上,將桌子摔了個粉碎。

陳仁海抓住兩名護衛的衣領,施展輕功飛入剛剛的卧房,從側窗中逃出,一陣飛跑。

陳仁海向集鎮外的官道上跑去,那三人率人從客店中追上。陳仁海見後有追兵,帶人躲向官道旁的樹叢中。三人衝進官道,一時間沒了方向。

三人剛剛安頓下來,兩名護衛便相繼倒下,口吐白沫,雙眼烏青凹陷,沒了生氣。陳仁海頓感不妙,看了自己的雙手,只見雙手掌心烏青,便得知入了那三人的圈套。

陳仁海運足內力強撐,緩緩壓低了呼吸的聲音,等待追兵的離開。最深的夜已快過去,天已快破曉,若到白天便更難逃出敵人所布的天羅地網。叢林中點起了火把,陳仁海已被荀煉查到。

「陳公子,我的毒怎麼樣。再過三個時辰,邱掌柜,這大內統領的勝算你便又多了一成。」荀煉道。

「邱掌柜,我要的東西你可得如數送來——」顏蘼道。

「多謝兩位,沒想到這麼輕鬆就幹掉了一個對手——」說罷那邱掌柜抄起手下的刀,一刀劈向陳仁海。哪知一把鈎飛來,直接將邱掌柜的刀鈎走。一人從夜色中飛出,雙鈎對鈎,那人將一頭扔向陳仁海,陳仁海抓住頭,一個飛躍被那人拉出包圍,消失在夜色中。

蒙蒙亮的天空,在夜色逐漸變淡之前,陳仁海逃過了包圍。

「快追——」荀煉喊道。

「不必了——那使雙鈎的人並非等閑之輩,天一亮官道上便有人經過,這是入京重要官道之一,若走漏風聲,那不是得不償失?」邱掌柜道。

「那就做個強盜,誰看到了……」顏蘼笑道。

「你個婦人,說得輕巧——」荀煉道。「若還有受邀的高手也走這條官道,我等也要冒這個險?這四方沒個神醫怎解得了我的毒?」

「若那個使雙鈎的就是個神醫呢?」顏蘼

「你…….」

「行了……」邱掌柜道。「就算陳仁海命不該絕,受了毒,也需得調理,沒那麼好恢復吧。」

「只是據我所知,這次朝廷給的信件可沒說要何時選大內統領,想是朝廷是想都召集起他們請的『客人』才罷了。陳仁海若能到京城,朝廷恐還會給時間他調理,那太醫院的人完全根治荀先生的毒恐不是難事吧?」顏蘼手肘搭在荀煉的肩上,魅惑地笑道。

「去——」荀煉一把推開顏蘼,「邱掌柜,給我些人,我去叢林找到那兩個人。若我能取兩人的人頭,我的酬勞加一倍。」

「哈哈哈哈哈……」顏蘼捂著嘴笑得前仰後合,「你若能抓到那兩人,我的酬勞也給你了……」

荀煉沒說什麼,看邱掌柜已默許,便領了幾個人往叢林一旁走去。

「你果然是個禍水——」說罷邱掌柜一把將顏蘼拉進自己懷裏,雙手胡亂的揉了一把顏蘼那誘人的部位,其餘屬下立馬迴避不敢看。

「那荀煉定會與陳仁海硬拼,我這不是給你省錢嗎?」顏蘼向蛇一般纏着邱掌柜,嘴唇對他的耳朵一陣吹風。

邱掌柜此時知道自己該做什麼,立馬將顏蘼抱上馬,趕回了昨晚他們的馬店中。回去時對其屬下道:「一半留在這接應荀煉,一半隨我回去。」

馬蹄聲伴着邱掌柜的粗氣,他實在很難忍受了。

馬店中的房舍內,又傳出了兩人的對話,「若是荀煉不得勝,你該如何?」

「不得勝,我還有我的法子——」

兩人之後所做之事不提。

黃昏的馬店,邱掌柜在賬台等著,等得很焦急,時間似乎太長了。顏蘼在玩弄著自己耳邊的一縷頭髮,有一名漢子回來報:「荀先生……」

「怎麼了……」

說罷有兩人將其屍體抬回。

「他怎麼死的?」邱掌柜驚訝道。

「不知……只是我等沿着荀先生的腳步走去時,就見荀先生……如此了……」

「下去吧……」邱掌柜嘆道。

油燈燃起,又入夜了。

「如此看來,明日需我去抓人了。」顏蘼道。

「你怎麼去抓?今日你的如意算盤怎麼打的?言語相激,讓荀煉去與那兩人硬拼,我們的人坐收漁利?目前都還不知是不是陳仁海與那使雙鈎的所為,若另有人所為,那才更糟——」邱掌柜道。

「不用急,明日我去城關中,等那陳仁海來,若等不到,那他便是死了。你知道,那城關是去往京城的唯一關口,無山路可繞過。我明日去了,便知道個究竟。」顏蘼道。

「若等到呢?憑你一人,怎殺得了陳仁海?」邱掌柜冷笑道。

「為何非要我親自動手?」顏蘼扭着她的腰身要上樓去。

邱掌柜一把從後背抱住顏蘼,「幹什麼——我要去準備——」

「一會兒再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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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月之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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