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殺人無痕

第4章殺人無痕

鳳傾晚的心震了震,她剛重活一次,難道又要死去了?

她本是驚慌得很,可眼眸忽然一亮,喊道:「大師!救命啊!」

小宮女還當真有人過來了,轉頭看了看,才知道鳳傾晚是在訛她。

另一邊,鳳傾晚已經慌不擇路,跑進了一片紫竹林。

小宮女目露憂色,略微頓了頓,就算紫竹林是天佛寺的禁地,她也必須追進去殺了鳳傾晚!

紫竹林非常幽靜,此處空氣沁涼,鳳傾晚頓時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竹葉在風中沙沙作響,鳳傾晚停下了腳步,一竹一人擋住了前路。

那男子躺在竹竿上,竹竿微微彎曲,沒有墜地,可男子身輕如燕,無聲無息,玄色的衣角隨著風輕輕擺動著。

「站住!」小宮女追上來,手中寒光乍現。

叫聲尖銳,驚破了紫竹林的寂靜。

男子動作輕微,坐了起來,然而竹竿彎度並未變化。

乍眼一看,只覺得他氣質空靈,半張鎏金面具遮了他的容色,卻見他唇瓣如春日櫻色,他薄唇一抿,眼神凌厲,似乎甚是不悅。

而後,他不知為何揚了揚嘴角。

剎那間,天地顏色盡退,他的笑能動人心魄。

妖孽,鳳傾晚腦袋中只蹦出這兩個字。

玄衣男子聞聲抬頭,掃了鳳傾晚一眼,「你打擾到我睡覺了。」

男子的氣場太強盛,而且還起了殺氣,鳳傾晚的聲音卡在喉嚨,頭皮發麻。

緊接著,面具男子的手一揚,一片細長的竹葉就從鳳傾晚的臉頰掠過,直奔小宮女去了。

一葉割喉,血腥味瀰漫。

小宮女還睜著眼睛,就直直的倒在地上,再無聲息。

鳳傾晚回頭看了一眼,饒是她前世見過不少血腥場面,可現下她也是面色微白。

此人武功高強,她見所未見。

一陣風吹來,男子墨發飄散,氤氳忽散間,他的手又捏住了一片竹葉。

他也想殺了她?

然而鳳傾晚眼睛一眯,面上沒有露出畏懼之色,男子眸中閃過一抹驚詫,一個小女子,此刻竟能如此鎮定?

鳳傾晚目光流轉,臉上揚起了一抹淡笑,問道:「你的病,要我治嗎?」

玄衣男子的手略微一頓,嘴角輕輕一揚,似笑非笑,「那你說說,我得了什麼病?說不準,我把你也殺了。」

微風起,拂動鳳傾晚頸間的髮絲,她眉清目淡,盯著他臉上和脖子上慢慢凸顯的紅筋。

「這幾日是你病發之時,你一用內力,便會加重你的血蠱。」鳳傾晚說著,「所以此刻,你最好不要殺了唯一一個能救你的大夫。」

鳳傾晚的母親出身醫藥世家,她在世之時是太醫院的大醫女,能與太醫院的太醫令平起平坐,受皇帝皇后的器重。

然而,她祖母覺得女子就該相夫教子,認為她母親實則是丟了鳳家的臉面,故而對她頗為不喜,她雖有天賦,但前世為了討祖母歡心,只學琴棋書畫,只會三從四德,不敢學半點醫術。

可後來她被囚禁皇宮,她為了救自己和弟弟,只能看醫書和研究各種醫術,因為悟性不差,幾年時間,她不敢說自己天下第一,但也比得過那些太醫了。

「你威脅我?」

男子一掠身,便到了她跟前。

竹葉在手,似乎想要奪了她的性命。

鳳傾晚下意識退後了一步,眼瞳緊縮,聲音有點顫抖:「你殺了我,你也得死。」

男子剛才以竹葉殺人,她說不害怕那是假的。

玄衣男子的手一頓,似乎已經消除了殺心,他唇色有點青白,向她勾了勾手指,「你過來些。」

鳳傾晚沒有動,反而警惕的盯著他:「你想要做什麼?」

面具下,男子的眸光凌厲,又冒出了殺意。

回想起他剛才的厲害,鳳傾晚還是一身寒冷冰涼。

無法,她靠近了兩步,忽的玄衣男子身子晃了晃,雙腳一軟,往鳳傾晚身上跌去。

「你……你可別往我身上靠!」鳳傾晚壓低了聲音,下意識伸手一扶。

一股檀香縈繞在鼻尖,玄衣男子低低喘氣。

隨即,鳳傾晚想要把他推開,玄衣男子緊緊的拽住了鳳傾晚的手,此刻他的手布滿紅筋,看上去有點恐怖。

「我因你發病,你竟如此絕情,過橋抽板?」

「你明明是用了內力才發病的,與我何干。」鳳傾晚反駁道,使勁的想要甩開他。

上一世終究是被傷了心,她腦袋發麻,只想與男子保持距離。

玄衣男子手溫灼熱,不肯放手:「我若不出手,你已經被那小宮女殺了,我是救了你一命,你說自己是大夫,應該知道有恩必報這四個字吧?」

鳳傾晚有點懊惱,她前世都未曾與男人有過肌膚之親,今日一重生,便被此人佔盡便宜,她豈能不氣。

這時,竹林外有了不少人聲響動。

「鳳姐姐人不見了,你們趕緊進去瞧瞧。」是陸雨燕的聲音。

「陸姑娘,這兒是天佛寺的禁地,不可進去啊。」

「禁地又如何,若是鳳姐姐真的在裡頭,出了任何損傷,你們擔待得起嗎?」陸雨燕呵斥道。

禁衛軍不再多說,進了紫竹林。

鳳傾晚聽著窸窣的腳步聲,她暗叫不妙,她現在和一個來歷不明的男子待在一起,小宮女還死在了男子的手裡,陸雨燕瞧見了肯定會大做文章。

剛才一事,她不僅沒有撼動陸雨燕的地位半分,反倒是陸雨燕氣急敗壞,想要迫不及待想要除掉她,她絕對不能被抓住一點把柄。

這個男子發病了,要下手並不難,她騰起了一抹殺心。

玄衣男子似乎感受到了,輕笑一身,聲音卻冰冷徹骨:「姑娘,當心自己殺不了我,還要賠上了自己的性命。」

鳳傾晚趕緊收斂了殺意,的確,爛船也有三斤釘,恐怕她還未動手,他已經一招取他性命了。

「我乃是有恩必報之人,豈會殺公子呢?我們現在該往哪邊走?」鳳傾晚問道。

鳳傾晚將他扶好,不是她善心大發,而是禁衛軍找來將他抓住,她也難以獨善其身。

玄衣男子勾了勾嘴角:「你哪裡是有恩必報,你只不過是怕我連累了你。」

只不過他亦未多廢話,指著霧氣濃重的東邊,「往那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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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小醫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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