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昏迷
27。浸在鮮血里的愛
王倩！我一陣緊張，手不由自主的緊握，卻沒有握到任何東西！王倩哪？
「王倩？」我着急的呼喚著。黑暗裏只有遠方的一團黑紅色的光團在發光，我的四周是一片黑暗和寂靜！
竟然沒有了慘叫聲，那個慘叫的人已經死了嗎？我不顧一切的伸手去抓，卻什麼也抓不住，我甚至沒有辦法看見自己的手。
怎麼辦？我努力平復慌亂的心情，向唯一的那團光線走去……
那是什麼……？黑暗中唯一的光團里似乎是兩個糾纏在一起的身影，我看不真切他們的面孔，只感覺到是一男一女兩上糾結在一起的身體，還有淡淡的腥味。
再走近，我似乎看到了兩個**的身體，男人在上女人在下，而男人的雙手正……輕輕的搭在女人裸露的胸口上……
嗯？這是誰？我似乎看清楚了兩人的樣貌，又似乎沒有看清楚……這似乎是一副極其曖昧的畫面，下當我準備轉頭不看的時候，男人的那雙手卻突然猛地下沉！
噗……！一聲奇怪的聲音，是被貫穿的聲音，鮮血在這個時候清晰的飛濺在我的眼前，那雙手，就這樣硬生生地插進了女人的胸膛。
男人的臉被如女子一般長的黑髮遮住了以了一張微笑着的，女人的臉，很美……美的讓人窒息！
女人把臉轉向了我，似乎並不感覺到疼痛，只是微笑着，向我……
陳滕力感覺到周婷的另外一隻手已經按在了自己的胸口，頓時如被火烙的感覺讓他眼前一陣眼冒金星！更要命的是，他還感覺到那雙手的手指正慢慢的往自己的皮膚插下去，疼痛！
噗……！一聲奇怪的聲音，是被貫穿的聲音，鮮血在這個時候清晰的飛濺在陳滕力的眼前，那雙手，就這樣硬生生地插進了自己的胸膛。
人會不會感覺到自己的心臟被抓住的感覺？此時陳滕力就感覺到了，很奇怪的一種感覺，溫暖又冰冷，此時的心跳的感覺比任何時候都要敏銳。
要死了嗎……？
啪的一聲，燈重新被打開的聲音，還有……心臟被拉扯出胸膛的斷裂聲……
「呵呵。。。。。。呵呵。。。。。。」是周婷傻笑的聲音。我和王倩早已呆立在當場，空氣中的血腥味讓人感到一種奇異的溫暖感。是因為，這鮮血也是溫熱的原因嗎？我抹去了濺到嘴角邊的鮮血，皮膚上似乎還殘留着微微的刺痛感。
就結束了嗎？一個生命？我看着眼前這個男生的身體，敞開的胸膛周圍似乎還有微微蠕動的活着的血管和肌肉組織。難道說人的心臟離開人的身體以後，人真的可以繼續存活一段時間？我分明看到了他仍然微微張開又閉合的血管，象一個記憶的大門，慢慢打開。
眼前的屍體似乎變成了一具女人的身體，那個女人的身體，我看到了她敞開的胸膛，沒有了心臟，可是臉上仍然露出了奇怪的笑容。是解脫？是愛戀？還是憎恨？也許，愛與恨之間，本來就一念之間。
一念成愛？一念成恨？
手上突然變的溫暖，濕答答的。。。。。。是什麼？我慢慢低下頭看，紅色刺目的鮮血在我的手上慢慢滴落到地上。
滴答。。。。。。
滴落在地上的一瞬間，四周又暗了下來，如果滴在水面上一樣盪出一圈圈的漣漪。低頭，彷彿這地面成了可以倒映出倒影的水面。水面下，倒影，是一張熟悉的身影，自己的，只不過，穿着古代的衣服，一臉奇怪的表情。愛與恨，樂與哀，悲傷與猙獰。。。。。。已經分不清，只有手上滴答的鮮血和現實的自己是一樣的。
滴答。。。。。。
和倒影里的自己手上同時滴落下鮮血，濺出異常美麗的血花。。。。。。
不要！」是王倩的聲音，我眼前那美麗的血花消失了，取代的是周婷一口咬下那男生心臟的場景。
王倩已經沖了過去，似乎要搶奪下周婷手裏的心臟，不知怎麼的，我竟然出手把王倩一把拉住。
「你。。。。。。？」王倩驚訝的望着我。
「吃掉愛人的心臟，這樣不是很好嗎？」淡淡的語氣似乎不是自己的，但是這個想法竟然是我內心的**？
王倩沒有說話。她的手臂被我牢牢拉住。我只是楞楞地看着周婷。片刻之間，一顆心臟已經被她啃食了一半。那種津津有味的樣子讓人想不到她此刻啃食的，會是一顆人的心臟。
「放開我！」王倩叫到，也許女人永遠忍受不了她們自認為噁心的事情。我平靜的鬆開了手，看着王倩衝過去一把打掉了周婷手上的東西，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啊~~~！」驚天動地的尖叫聲突然從周婷的嘴裏叫了出來。她一臉驚恐地看着地上的屍體。然後又看了看我和王倩。
從她的眼神里，似乎。。。。。。難道已經清醒了嗎？還沒等我確定，周婷似乎已經感覺到了嘴裏的異樣，呸呸的往外吐著嘴裏的殘留物。
「嘔。。。。。。」周婷哇的一聲向外吐著東西，我一步上前想要把那顆掉在地上的心臟給踢遠，這個時候還是不讓她看到的為妙。可惜我的動作太晚了，周婷已經看到了地上的東西。
眼睛，楞楞地。。。。。。瞬間就沒了剛才的光彩，彷彿變成了一個失明的人的眼睛一樣，空洞，沒有聚焦。
「呵呵。。。。。。呵呵。。。。。。」傻笑。。。。。。周婷只是楞楞得咧著嘴笑。原本雪白的牙齒因為鮮血而變的鮮紅。
嚇傻了嗎？正在我和王倩不知所措地對望時，那顆心臟突然又流出了鮮血，慢慢的流淌，流淌。。。。。。向周婷的方向流淌著。。。。。。
這鮮血彷彿成了活物，流淌淺淺地變成了蠕動，總覺得彷彿是無數微小的紅色蠕蟲在向周婷爬去。原本明亮的室內光線開始時亮時暗。地面開始漸漸左右搖晃起來，彷彿是在波濤洶湧的海上一樣。
那蠕動着的鮮血因為搖晃的原因也跟着左右晃動，好像因為杯子搖晃而一起搖晃的感覺。搖晃中，那鮮血變得稠厚，慢慢的在晃動中呈現出一張張男人的臉，是屍體的臉。似哭似笑，似愛似恨。。。。。。慢慢得向周婷靠近。
我拉住王倩的手，向後退了幾步。那張鮮血呈現的臉發出的陣陣血腥味讓我感到不舒服，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
那張血臉已經到了周婷的附近，周婷竟然伸出了手想去摸那張血臉。突然，原先緊閉着嘴的血臉張開了雪盆大口，一口就咬住了周婷伸出去的手。
「啊！」居然只是輕輕地喚了一聲，周婷強忍着痛，任憑血臉死死地咬住了自己。
嘎嘎。。。。。。似乎是血臉在咀嚼手骨的聲音，我看見了周婷的臉上似乎是痛苦又幸福的表情。怎麼辦？救她？這個念頭似乎只在我的腦海里閃了一下就消失了。不知怎麼的，我竟然沒有想去救她，而是拉着王倩往外退。
「你幹什麼？」王倩驚訝地看着我。
「快離開這裏，這裏很危險！」我道。
「那也要帶着她走。」王倩指了指周婷。
「救走她以後呢？讓她接受親手殺了自己愛人的事實，讓她接受親口吃了自己愛人心臟的事實？」我問道。
「這。。。。。。可是。。。。。。」王倩使勁地搖了搖頭。似乎要把我的觀點從她的腦袋裏搖出來，「難道就這麼讓她去死？」
「死。。。。。。有時候，不是件壞事。」我看着周婷臉上越來越平靜的神情。她是自願的吧！被愛人的怨念吃掉總比渾渾噩噩的存在在這個世界上好。王倩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周婷。剛想說什麼，突然整個樓面開始劇烈地搖晃起來，彷彿是地震一般。
「怎麼了？地震？」我下意識地叫到。
「不！不是！」王倩望了望四周，道：「怨氣太重，我們快走！」
就在這時，眼前的黑暗似乎都聚集在一起，突然變成一條黑色巨蟒向我們襲來！
「開！」王倩大喊一聲，一道閃著金光的門出現在我們面前，「這是異門，快進去！」
我連忙應了一聲，拉着她趕緊沖了進去，耳邊忽然響起彭的一聲巨響之後便什麼不知道了……
再次睜開眼，我發現自己躺在床上，轉過頭，忽然渾身顫抖，因為我看見眼前的王倩正在大口大口的吐著鮮血！
「你怎麼了？沒事吧！」我一下子從床上摔了下來，王倩，你不要嚇我！！！
「我沒事，剛才怨氣太重，一些毒素在我體內，我正在排除這些毒素！」王倩費力的說。
我六神無主的點了點頭，趕緊去找水、毛巾……
剛才發生的那血淋淋的一幕幕好像在放電影般在我的腦海里閃現，為什麼，案子一件也沒有告破，卻在不斷地增加新案子，這到底是學校還是地獄？？
誰能告訴我我到底該怎麼辦？？
28。休養
「你不可以有事啊！」我緊緊的抱着她，我好怕，好怕失去她，夢遊？？我怎麼不知道我有這個病？？
「呵呵，我沒事，很快就會好的！」王倩微笑着看着我，忽然眼睛一閉，一下子暈了過去！
「王倩！！！！」我失聲大哭。
……………………………………
「醫生，怎麼樣了？」我看到醫生從病房裏出來，我一下子拉住他，好像是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
「病人氣脈微弱，需要休養一段日子。」醫生慢慢的說。
「什麼？氣脈微弱？？？什麼是氣脈微弱！！」我緊緊的抓着醫生大喊，弄得醫生當場懵在那裏。
「宋安澤！冷靜一點！！」劉佳航見狀連忙拉住我。
「我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我們現在可以做的就只有等待！」柳情在一旁大聲的說。
我愣愣的坐在那裏，眼淚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淚流滿面，我已經失去了夏穎，我不可以在失去她了！！！！！
「宋安澤……」劉佳航看着我，一把抱住我，「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你哭，我知道你的心情，想哭就哭吧……」
「你知不知道，我已經……已經……永遠的失去夏穎了…………我……我不想……」
我開始語無倫次。
「我知道！」劉佳航梗咽著說。
「宋安澤……」旁邊的柳情和王依婷也忍不住開始抹眼淚。
「不會的，相信我，之前那麼多大風大浪，什麼車禍、女鬼的，我們都見識過了，我們不會那麼容易被打倒的！」劉佳航堅定的說。
「恩！」我無力的應了一聲。現在心裏好複雜，為什麼，為什麼非要我們去面對這些好像天方夜譚般的事情，為什麼王倩一而再再而三的受傷，為什麼我身為陰陽師的後裔卻手無縛雞之力？？？？為什麼？？？為什麼！！！
不知不覺，已是下午四點，聽柳情說，那兩個死去的年輕人被定為自殺身亡，可是那些警察怎麼會知道，他們死的是那麼凄慘，就好像兩隻蝴蝶折翅后躺在鮮血里，任憑怎麼掙扎也無濟於事……
「走！」我忽然抬起頭，望向劉佳航。
「什麼？」劉佳航有些奇怪。
「等王倩好了之後，我們就走，離開這裏，什麼鬼地方，我只想安安靜靜的生活，什麼陰陽師的後裔，什麼救世主的使命，什麼案子，我不管了，走！！」我抓着他的手，近乎嘶聲力竭的喊道。
「你瘋啦！你好好想想，你這樣做，你的父母會開心嗎？好，我們不當什麼大英雄，但是，最起碼要對身邊的人負責吧，王倩回答應你嗎？你哥知道了會認同你嗎？想想還在痛苦中煎熬的夏藝辰，想想那些無辜的人？你……就那麼忍心嗎？」
「我……」我一時啞言。
「我知道你的心情有多複雜，但是，生活還是要繼續，我們不管面對什麼大風大浪，都得堅持下去，知道嗎？」劉佳航神情複雜的對我說。
平時大大咧咧的他，此時此刻卻像兄長一般。
我奇怪的看着他，忽然撲哧一聲笑了。
「你怎麼了？」劉佳航奇怪的問道。
「你剛才的樣子怎麼那麼像我哥，平時大大咧咧，這會怎麼換了個人，被孔子附身啦！」
「哎。我要是和你一樣大吵大鬧醫院恐怕早就塌了！關鍵時候我可不是什麼白菜選手！」
完了，聽完這句話我就後悔了，這傢伙還是那麼不經誇……
就在這時，柳情和王依婷買了一些吃的回來。
「不管怎麼樣，該吃飯還是的吃，吃飽了才有力氣和那些妖魔鬼怪做戰鬥啊！」說話間王依婷做出了一個戰鬥的姿勢。
「是啊，堅強點，還有我們陪你呢！不是只有你一個人在戰鬥！」柳情微笑着說。
「恩！」我沙啞的應了一聲，雖然聲音不大，但是卻比任何人都堅強有力。
走進王倩的病房，看着她蒼白的面容，我心裏猛地一震，這個來自未知地方的神秘女子為了我一次又一次的和那些醜惡的東西拚命，我到底該怎樣回報她呢？僅僅是好好愛她嗎？可是，好好愛她對我來說不是責任，而是一種難以言狀的幸福！
王倩，答應我，一定要醒過來，我們將來還要結婚，還要有孩子，還要在一起幸福的生活，你總是動不動就問我關於夏穎的事情，我承認，夏穎，我愛過她，但是，那都是過去，怎麼說也只是一段回憶。我現在，以後，將來的每一天都會全心全意的愛你，相信我，我會給你這個世界上最美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