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打開食盒吃東西

第296章 打開食盒吃東西

「為什麼?」安多很痛苦地追問道。

「我記得,那天你陪梅荻的時候,我就已經告訴過你弱肉強食的道理了。」小道士緊皺著眉頭,看著安多回道。

「可這事根本與強食就無關嘛!」

「弱肉強食是動物們的法則,人嘛,就更複雜了一些。」

「難道人比動物,還要更壞嘛?」

「你要是不想變得那麼壞,就要有對付壞的法子。這麼傷心難過是沒有用的。當然,只是憤怒也沒有什麼用處。」

「那你剛剛還不讓我動手?」

「你剛剛動手了又能怎樣?慷慨赴死嘛?一死了之,眼不見心不煩,是這樣嗎?」

「可也比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忍氣吞聲的,好吧?」

「只是忍氣吞聲當然不好,但你為什麼不是忍辱負重后的反戈一擊呢?不要讓一時的得失,亂了自己的方寸。這些玩意,你不要看著沒有這個壯漢囂張,他們其實沒有一個好對付的。認真說起來,反倒是這個傢伙,心思更簡單了一些。」小道士的手,忽然揚起。指著安多身邊一溜排開,正在瞧熱鬧的人,向他說道。

「他們看上去……」

「看上去?在這裡,千萬不要簡單地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它們會把你出賣得,連底*褲都留不下!你瞧瞧那幾個人,誰在這裡能說話算數?」小道士輕聲問道。安多這才把自己的注意力,從粗壯大漢的身上,移到另一旁。

這是一個不太大的房間,裡面的人卻不少。那怕外面那個房間里排滿了床鋪,而且還都是雙層的鋪位。安多發現,在那幾個鋪位旁邊的地板上,都還鋪著幾塊被褥。下鋪的床位上,已經坐滿了人。地板上也坐著兩個瘦弱的漢子,還有兩個看起來年紀很大的人,靠在門邊站著。可是他們的眼睛,都在盯著這個方向。準確點說,他們都在看著安多。

當安多的眼光,也向他們看去時。便發現有幾人的眼神避開了自己。可更多的目光,卻愈發兇狠地瞪了過來。撒過尿的粗壯漢子,身子橫著從安多的身邊走過。走向原本安多看著就很擠的床位邊,生生在靠近門邊的一個床位旁坐了下去。

床吱吱呀呀地響了一陣,粗壯的漢子,終於在那裡坐穩了身子。安多卻很是驚奇,那原本就擁擠的地方,是怎麼又擠出了這麼寬的一個位子。可是坐在那邊的人,無論是床上的還是坐在地板上的,都沒有很驚訝。他們對這樣的事情,彷彿已經習以為常,一點也沒有在意。似乎這樣的事情,還沒有盯著一個新來的人看著有意思。就像此刻,他們還盯著安多的樣子。

「他們為什麼老盯著我看?」雖然不至於被幾道目光盯得害怕,可安多還是顯出了一些內心局促的不安。

「老伎倆啦。他對剛進號子里的人,都是這麼收拾的。先把你鎮得膽怯了再收拾。」

「號子里的人?什麼號子?」安多訝異道。

「牢房啦!我不是告訴過你,這裡可能是梵獄嘛!」小道士語氣陰沉地回道。

「你是說,這裡是監獄?」安多完全不敢相信地問道。「我是赫菲斯空戰指揮學院,步戰兵學院的學生!怎麼……,怎麼會……」

「好了,好了!我還不知道你是步戰兵學院的學生啊!不過到了這裡,你千萬不要說自己是赫菲斯空戰指揮學院的人。」小道士嚴肅地向安多警告道。

「為什麼?」「不為什麼。就因為這裡是梵獄。」

「可我為什麼到了這種地方?你不是說我在《宇》什麼空間練習的嗎?」安多有點失了方寸地質問道。

「我知道!我知道你應該是在《宇》之時空進行訓練的步戰兵學院的學生。可是……,可是你不是已經到了這裡嘛!」

「可我為什麼會到這裡?」

「可能是《宇》的指令系統出了些問題吧?」小道士似乎也不太確定地道。

「既然是出了問題,那讓他們改過來呀!」

「讓誰改啊?」小道士輕聲問道。

「讓……讓……誰做得這種東西,讓誰改呀!總不能他們出了問題,我就要在這破玩意里呆著吧?我又不真是犯人!」安多著急道。

「關鍵是……,怎麼讓他們知道,你不是犯人呀?」

「你不是說它這……什麼系統出了問題嗎?」安多對呆在自己腦識域的小道士,不滿地喊道。

「是。我是這麼說的,可我也只是懷疑。再說那也只是我的懷疑,他們並不知道呀!關鍵是,沒人知道你不應該被抓進來啊!」

「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梵獄以前是關押,私自闖入《穹下星戰》的全識體的地方。所以他們對這個地方的設計,是非常的牢固和嚴密。沒有什麼意外,進到這個地方的全識體。如果沒有外力的幫助,是絕不可能再出去的。」

「可我不是識體,我這是人啊!」安多狠狠地在自己的手臂上掐了一下,疼痛感馬上就傳進了腦識域。

「我知道。所以我說那是《穹下星戰》。現在《宇》之時空是什麼規則,還沒有人太清楚。我們要等。」

「等?在這裡等嗎?那我在赫菲斯的學習怎麼辦?那個女教官……」

「放心,你是她放進來的,她早晚會知道你出了問題。」

「早晚?多早,多晚呀?」

「這要看你們的訓練計劃是什麼樣的了。」

「你這不等於是廢話嘛!」安多終於氣沖沖地,對著小道士吼道。

「我這不是廢話。是你出去的另一個保證!」

「另一個保證?那就是說還有其它的保證了?」

「是的。那一個保證,是要靠你來完成。」

「我來完成?我已經進來了怎麼完成?」

「進來了還可以出去呀。」

「出去?你不是說沒有外力的幫助,絕不可能出去的嘛!」

「是啊。」

「那你還廢話幹嘛!我現在沒有心情和你聊天。」

「你被關在了這裡,我不是還自由著嘛!」小道士輕聲道。

「對啊!我怎麼忘了這件事啦!」安多馬上欣喜地回道。「那你快點出去告訴小和尚,就說我被關進了牢房。讓他快點來救我!」

「不用這麼麻煩。而且和尚現在很忙。」

「忙?他能忙什麼?再忙,也沒有救我要緊吧!」

「他確實很忙。最近一段時間,怕是都抽不開身的。上次見他時,他就說,他被一個瘋女人看死了!連放個屁的時間,她都掐得死死的!」

「可……」

「安先生也不用太擔心。和尚雖然不能來,一塵不是還在這裡幫你嘛。」

「你幫我?你行嗎?」安多一臉懷疑地盯著小道士看著。

「當然。別的事情一塵不敢輕言勝過和尚。可對於梵獄,和尚並沒有一塵熟悉。」

「你知道怎麼越獄?」安多欣喜的表情里,帶著一絲激動的情緒,小心翼翼地問道。

「如果說梵獄真的存在一個越獄的可能,能知道這個秘密的人,也一定是我。」小道士的臉上,帶著一副天然自信的表情,慢慢地說道。

「那你到底知不知道呀?」安多著急道。

「知不知道現在還不重要,我就是怕……」

「怕什麼?反正我告訴你,我可不會在這裡死等啊!」安多帶著一絲威脅的口吻,輕聲說道。「你要是沒有辦法,我就只能硬闖啦!」

「硬闖,是絕對不可能闖出去的!」小道士勸說道。

「那我也不會在這裡死等!」

「不用死等。只要你能達到一些條件,我還是知道一個辦法,能讓你出去的。」小道士沉吟了一陣,緩緩地說道。

「什麼辦法,你說說看。」

「你至少要達成中階的體位,才有可能在不驚動這裡守衛的情況下,通過他們的秘密通道。」

「這裡還有秘密通道呢?」安多驚喜道。「那為什麼不現在試試看?我費了好久的時間才衝到初階變體,鬼知道什麼時候能修成中階啊!」雖然是一個意外的驚喜,可安多還是面有難色地道。

「不可能。你初階的體位不要說通過秘密通道。你連秘密通道的門,都無法找出。」

「門?什麼門?你不是知道秘密通道嗎?怎麼還要我找門?」

「知道有什麼用。」小道士輕聲嘆了口氣。「你的修身不到高維時空的層次,我就是告訴你,門在你的面前,你也是感覺不到的。」

「你不是在敷衍我吧,一塵?世間那有這種事!門在眼前,我還會看不到?」聽到小道士這句話,安多不高興地問道。

「所以說嘛,你現只有初階的體位。雖然已經修習了『識術』。可是更高層面的事情,你還是沒有辦法理解的。」小道士慢慢搖著頭,有點惋惜地嘆了口氣。

「你什麼意思?」小道士的這句話,讓安多有點蒙。

「簡單點說呢,你可以這麼理解。」小道士想了一會兒道。「你現在站在這個地方,還能同時站在那個地方嗎?」小道士的手,向遠處點了點問道。

「怎麼可能呢!」安多一臉匪夷所思的表情,瞪著小道士說道。

「對啊,所以說你還是要先到中階的體位,我們才有可能探討這些問題。」

「這有什麼關係啊!是你說的話,絕無可能嘛!」

「不是絕無可能。是你現在絕無可能做到。也沒有辦法理解。」小道士嚴肅地搖了搖頭。「哼,我就討厭小和尚經常一副故作高深的樣子。」安多不高興地說道。

「這不是故作高深,而是……不知道安先生用過時空井的傳遞嗎?」

「你又想扯什麼?」安多有點警惕地看著小道士。

「我不想扯什麼。如果安先生用過時空井的傳遞,我就能稍稍再做進一步的解釋。」

「你說。」

「在時空井中的時候,你有沒有注意到一件事。」

「什麼事?」

「就是不管多麼遠的距離,你從一端進去,再從另一端出來。其實時間好像是沒有變化的。不知道安先生有沒有觀察到這個現象?」

「有變化吧?雖然不是很多,我記得出來看時鐘的時候,還是走動了一點的。」安多皺眉回憶道。

「那不是先生在時空井中,時間的變化。」

「不是嘛?也許吧,反正進去的時候,他們不讓帶這些東西進的。我也沒有辦法知道得很清楚。」安多撓頭道。

「不是不讓帶,而這些東西沒有辦法帶進去。即便帶進去了,也是沒有辦法正常使用的。在時空井中,時間是無法度量的,那裡只有速度和位置,但找不到時間。」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如果安先生能修習到中階的體位。以你那有絕妙時空天賦的變體,肯定可以感受到時空分離的境地。在你可以『同時』身處兩地的時候,你就能發現梵獄的秘境通道了。當然,大概的時空位置,我會幫你找到的。」

小道士的話,讓安多迷惑了一陣后,便進入了極度震撼的狀態之中。以他公學水平的物能學修養,那裡理會得了如此玄奇的時空之規則。可是他前些天,剛剛在用『識術』的時候,修習到了萬象歸一的秘技。

那一秘技雖然修成了,卻也讓他的雙腿成了半殘廢的狀態。可是帶給他的感悟也同樣是極度震撼的。事過之後,小道士說那是一段極短的時間,可能就是眨眼之間。安多現在回頭細想,大概也知道自己並沒有在那種狀態下呆得太久。

可是在萬象歸一的狀態中時,安多可不是那麼以為的。那時,他覺著自己在一個封閉的圓柱體中。雖然不是很快,但是也在用盡全力地奔跑、跳躍。最初的時候,他還為自己能一跳幾丈高的能力,欣喜不已。可是當奔跑跳動,再也沒有盡頭的時候。安多感覺到了疲憊和恐懼。

也就是在疲憊的感覺襲上身來的時候,他一下就癱軟在了草叢裡。他從在那種狀態迷糊過來后,雖然什麼也沒有多說。但是他的心裡卻一直都在奇怪。為什麼他用盡了全力奔跑,卻似乎都是在原地打轉。不僅人癱倒的地方,還是自己開始躺著的位置。醒來后,連旁邊的狼群,也沒有驚擾到一點。

它們還在不斷地從自己身邊穿過,而自己還是躺在起初躺下的地方。這一切都讓那時的安多,覺著極為不解。他那時一度懷疑,自己怕是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吧?可是雙腿的疲勞和麻痛都是真實的。以至於到現在,他的雙腿還不能正常地走動。這些又都在時時刻刻地提醒著安多,那似乎是在夢中發生的事情,可能又都是真實發生的。

直到現在,小道士剛剛說出了那番話。安多才恍然覺著自己明白了一些事情。可又真的明白了嗎?安多又有些不太確定,畢竟那道士說得實在是太離奇啦。「同時身處兩地?那莫不是把自己的身體劈成兩半嗎?」安多在心下,還偷偷地這麼想著。

「哐啷」一聲,把沉思中的安多驚醒了。一道明媚的光線,從外面照進了這個封閉的空間。一屋子形象各異的人士,猛然間變得有些拘謹起來。無論是坐在床上,還是靠在地板上的人。都用最快的速度,站了起來。那兩個靠在門邊的人,身體站得更加地筆直。

一道門,從外面被打開了。

長方形的光線,從門外擠進了屋裡,把房間一下照亮了好多。房間里也安靜了許多,門外也良久沒有一點聲音傳出。這讓安多看得好稀奇。他還從來不知道,呆在監牢里的人,還有這麼守規矩的呢。

先是一道斜斜的影子,從門邊慢慢地伸出,跨過門檻投進了房間里。

一個身影,倒拉著一個小車,終於全部在門口出現了。

他不高,仔細看過去,還有些瘦小。一頭花白的頭髮,和那輛擦得閃閃發光的小車。看上去,都要比他本人更吸引人的目光。他的人,把車推在門檻旁,便停了下來。慢慢抬起頭,打量著屋子裡的人。

在他的目光注視下,原本站得很拘謹的人群,起了一陣不小的騷動。幾個身影,偷偷地在下面拉扯著。有一道躲閃的目光,還向安多的位置著急地瞥了一眼。

「少一個人?」那人推著小車的手,緩緩收起,放在了小車上面。語氣輕緩,像是家長對自己的孩子,有點討好地問道。

屋子裡的人,像商量好了一樣都垂下了頭,沒人回答這個問題,氣氛變得更加地古怪。

「你們都不知道嗎?」推車的人,說話的語氣更加和藹道。「子賢,你也不知道嗎?」他的目光,在人群一片沉寂的時候,轉身看著站在門邊的人問道。

「我……,知道,昨天新來一個人。」在那道目光的注視下,叫子賢的人看起來很緊張地回答道。

「對。你們原本是十五個人,昨天又給你們添了一個兄弟。不過看起來,他似乎不怎麼受大家的歡迎啊?他,人在呢?」

「沒沒,我們沒有不歡迎他!」子賢慌忙擺起手來,推車人的問題,看起來讓他很害怕。至少安多看到他那副樣子,還是能看出他眼神里流露出的驚恐。

「那就好,你們把他藏哪兒了呀?」

隨著推車人的話聲響起。那些原本就在偷偷看向安多的目光,更大膽地盯了過來。本來低頭垂目的人,也轉過腦袋,向安多看來。這時安多就是再笨,也猜到了推車人問的那個傢伙就是自己。

他倒沒有害怕。至少門外的那個推車人,比那個粗壯的大漢,看起來面目柔和的多啦。「你在問我嗎?」安多起身,向外面那間擺滿了床鋪的房間走去。

「噢……」推車人,在安多走出來時,看了他一眼。便再也沒有多餘的動作了。他的手,又搭在車上。目光也全落在了上面。「分飯吧,子賢。」

安多整個人出現在他的面前後,他卻像沒有看到他一樣,不再搭理他。隨著他喊了一聲分飯,房間里的氣氛,馬上變得不一樣啦。雖然所有的人,還在竭力表現出安靜,穩重的模樣。可是他們那副,眼睛里都要冒出光的樣子。就是以安多這麼見少識淺的人,也能看出他們心中的渴望。

「都沒有吃過飯嘛。」安多在心裡有些不屑地鄙視道。默默地看著這些人,老老實實地排成一個彎彎曲曲的隊伍。小心恭敬地,一步步向門口的方向移動。再虔誠地,從那個被推車人叫做子賢的老頭手中,領過一個食盒。再慢慢地退回到,自己原來站著的位置,捧著食盒站好。

雖然所有的人都很恭敬緩慢,可十幾個人的飯,還是很快地就分發完了。連那個站在小車前,負責分發食物的老頭子賢,手裡也端起一個食盒的時候。所有分食行為,應該就已經結束了。這時安多才發現,自己的手裡還什麼也都沒有呢。

安多這時並沒有感覺到飢餓,但他還是開口問道:「我的呢?」他看著已經從小車上,端起最後一個食盒的老頭,輕聲問道。

叫子賢的老頭沒有回答安多的問題。他似乎覺著這個問題很意外,抬頭看了安多幾秒鐘。很快又把目光,落在了自己手中的食盒上。就是沒有要開口的意思。屋子裡的其他人,也都沒有開口說話。也沒有人打開食盒吃東西。他們似乎都在等待著什麼事情。至少安多此時的感受是這樣的。

沒有人理會安多。那怕他的目光,從眼前的這些人中一個個地掃過。也沒有人抬頭,和他的目光對視一下。

「祈!」場面沉默的,讓安多感覺很尷尬的時候。站在門外的推車人,忽然開口說道。

隨著他的這聲喊。安多馬上就看到,原本把食盒捧在胸前的這些人。又都同時把食盒舉高了幾公分。全都托在自己下頜的位置,頭低垂,眼微眯。

「大羽聖化,澤被千秋。恤憐萬物,成爾……」這些人完成了這樣的動作后,門外的推車人,忽然高聲唱道。

這一番莫名其妙的舉動,雖然沒有嚇到安多。卻讓他感覺到了極大的不安。這麼詭異的事情發生在眼前,一定有它更詭異的幕後故事。這些年和小和尚在一起,其他的事情長進不多,惟有對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安多見識的實在是多了去啦。

「他們在幹嘛呢?」安多默默地站在這些人的中間,在腦識域中向小道士問道。

「餐頌呢。」小道士的話聲,透著一股無聊的鄙夷。

「什麼意思?」「通俗點說,就是在用食物,給這幫傢伙洗腦呢。雖然有點無恥,但還是很管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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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迴守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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