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又悔

我第一次發現，發現黑夜可以這麼安靜。心跳的很緩，每一撲通都很重，我看著手機，看著她的頭像，嘴裡念著對不起。

對不起，我沒有用盡全部氣力去愛你。那串舊號碼一直刻在我的心裡，我記不住新的，每次思念上頭，那本記有你號碼的筆記我都要好找。你的新號碼我一次都沒有打過，就連接通掛斷的經歷都沒有，可能是我找不到合適的機會，畢竟我的卡槽空著，亦或者是我太過膽怯，我害怕，害怕電話那頭是串陌生的聲音。可不管是哪種原因，我都沒儘力去愛。

你的沉默是對我最殘酷的回擊，我看著現在，想著過去，你啊，你可以瘋、可以鬧，可以在我面前發火……你想怎樣我都會依你，只要你還在我身邊。能不能別再沉默？能否給我給回應？我累了，一個人的戀愛真的很累，我已經精疲力竭了。

對不起，原諒我的背叛，我把錯歸咎在了你，硬是要分個誰對誰錯？錯多錯少？

寂寞來襲，我很清楚自己對紫瑩的主動是為什麼，談不上喜歡，只是想找個人將劉玖菊代替，只是想找個人來澆滅我的寂寞，我是自私的，這些「真實」我藏在心裡，誰都不說。

她沒有回復孫倩的消息，我也不敢多問，怕孫倩覺得我是放不下劉玖菊的。

她沒有給我的回應，QQ頭像很久都沒有跳動，我在等，等著她找我，可以想象，她一定很難受，悲痛表現襯托著我的殘忍、差勁，可誰知道她內心的真實感受會是什麼，說不準是樂呵著呢？或許她在等我著的再一次「犯錯」吧，這一次，可能我連說句「對不起」的時間都沒有，她不會給我的，好像我也不太需要。

紫瑩是個好女孩，說真的，她真的比劉玖菊要好，我們沒有相處的經歷，但她的文靜跟優秀我都能看的出來，可就算我心裡都清楚著她的好，但她還是走不進我的心。我在抗拒著，要把劉玖菊趕出我的世界還需要一點時間，我在扮演著，做好男朋友的角色。

我不喜歡她，一天、兩天、三天，當時的衝動變得平淡，談不上後悔，只覺得心裡少了些什麼。空空的，我們的聊天很僵硬，真就像表面上的情侶關係，她沒錯，她跟著投入，而我越發的感覺這對我來講真就是一場大冒險。

我需要時間，需要時間去忘記她，需要時間去喜歡她，我只需要一點時間，沒問題，我有這個信心去忘記那個女生，我有這個信心去愛上這個女孩。

關心跟期待慢慢換了對象，早安跟晚安有了新的人選。我不再去樓頂，遠方很美，但遙不可及，風帶給我的感覺更像是一種錯覺，它總讓我莫名地充滿信心，總能帶走我內心深處的寂寞。可我不可能一直都待在樓頂，風也不會一直陪在我的身邊，寂寞它會順著軌跡回來，愈演愈烈，手上的藍色回憶抵擋不住此刻的寂寞來襲，它反倒加劇了我的煎熬，看一次，胸口痛一次。

我把它摘了下來，握在手心看了好久；我把它丟到一旁，撇過腦袋熟視無睹。打開枷鎖，這才發現那所謂的約定一直以來就是種束縛，而我卻傻傻地把它看的那麼美好，真就是一場笑話，我竟然那般當真，可笑、可悲、可憐！

「呂也，她找你了嘛？」孫倩的消息來的那麼突然，我一點思想準備都沒有。

「沒有啊，怎麼了？她回你消息了？」我知道孫倩指的是誰。

「嗯，你知道她生病的事情嘛？」

什麼！生病？這一瞬，當然，包括接下來的那些時間，我整個人都不淡定了。我好像明白了什麼，但怎麼都不敢去想。我怕了，怕自己後悔做的這一切，我怕了，真的很怕。

「我不知道啊，她怎麼了？」我儘力掩飾著自己的擔心，盡量表現的無所謂些。

「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她現在還病著。」

「那她現在是在醫院嘛？」

「我把聊天記錄發給你吧，就剛剛一會兒的事，應該也會找你吧！」

夜晚很安靜，屋裡屋外聽上去都是一樣，可我的心不淡定著，她在聊天記錄里的一字一句就好像霜雪敲打著我的窗，玻璃碎了，窗玻璃，我的心也碎了，玻璃心。

「睡了沒？」這句疑問打斷了我的愁緒，是她，她來找我了。

「沒有。」我的回答慢了好幾拍，沒底氣，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

曾經認為的胸有成竹成了此刻的不知所措，當初認定的她對我的錯現如今確是那麼的經不起推敲。

「聽說你處新對象了，她一定很好吧。」

她說的那般漫不經心，說的我心痛，說的我後悔莫及。

「對不起，我只是習慣不了沒有你的日子。」

「其實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才對，這麼久了，都沒理過你。」

我想知道她究竟怎麼了，這跟好奇沒有關係，更像是我對她的一種本能，一種奮不顧身。

「為什麼不告訴我？」

「因為我怕啊！」

她怕著，她害怕告訴我自己的情況，她害怕我知道後會變了樣。

那些我想知道的東西有了答案，她還在學校，這個暑假對她而言其實就是個表面。沒有美術功底的她暑假要參加學校里的補課，這事我現在才知道，她也一直藏著沒說。她生病了，三天兩頭就要跑去醫院掛水，她說著，我心疼著。

我不知道她的身體到底出了什麼問題，我想去問，但還是沒敢開口，我怎麼問？怎麼可以明擺著戳她的傷口。沒辦法根治是她給我的唯一回答，我看著，流淚著。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我說不出話，曾以為的「我沒錯」躲著不出來。我沒轍，她的一句「因為我怕啊」就已經將我所有的倔強拿下，我錯了，又一次做錯。

後悔越漲越高，我被它淹沒，到窒息、到死亡。

「我還是很喜歡你，能回來嘛？」我喜歡她，不想再一錯再錯。

「那你現在的對象怎麼辦？再說了，我有病。」

「沒關係的，我會去跟她說清楚，你怎樣我都不介意。」

……

這天晚上，在跟她的聊天結束后，我便把僅剩的注意放到了紫瑩那裡，沒錯，我向她提出了分手，道歉一遍接著一遍，多少都覺得不夠。

我們就相處過三天，沒見過面，要忘記還算容易，可這不是時間的問題，畢竟當初執意要談戀的是我，可到頭來受傷的確是她，這是我的原則問題，不負責。

我做錯過事，背叛過劉玖菊，傷害過紫瑩，差勁，真的很差勁，但我還是清楚自己喜歡的是誰。當我知道原來這一切都不是她故意造成時，她的冷暴力升華成了一種善良，讓我不得不後悔，心甘情願的後悔。

「我媽沒收了我的手機，所以我們接觸的機會可能……」

「沒關係，這一次，換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