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嶄新（1）
門外，不再那麼吵鬧；窗口，三三兩兩的略過。
講台上的這位尖嘴猴腮，正在開始他的新一輪教化。
鴉雀無聲的台下藏著一群躁動的心，他們都在等待著班主任發話，聽聽他說些什麼，看看他是怎樣的脾氣，真老虎還是紙老虎？
「同學們，很榮幸能在這裡與大家相遇！」
話語還沒落定，台下掌聲雷動。
男人很自然的笑了起來：「看來大家都很積極熱情，我希望大家能把這股子勁兒用到學習當中去！」
掌聲再次響起，男人又一次咧開了嘴。
「在座的各位都是新面孔，不過我聽說我們班有幾個學生在初二就『聲名遠揚』，不過沒關係，你們現在在我眼裡都是一張白紙，我希望你們不要在自己的身上摸黑，不要在紙上捅窟窿！」
陳詞濫調，呂也伏在桌子上，顯得無精打采。
「我姓黃，是你們的班主任兼數學老師，以後請多多指教！」男人笑轉過身，在嶄新的黑板上留下了自己的姓，還有電話號碼。
多多指教？呂也背地裡苦笑，跟班主任指教啥？挨批評，吃嘴巴子？
看著下面滿座的學生，黃老頭心裡有點不是滋味，今年的這一批質量可能不太好啊！
隔壁兩個班的班主任都是跟班走，能拉的好學生基本都被拉了過去，剩下的這些「殘羹剩飯」都歸一他的門下。
其實他搞錯了一點，這些孩子大多都來自初二（2）班，戚老師所帶的班級，與其說是殘兵敗將，倒不如說成黃老頭自己愚昧無知。原（1）班（3）班的人不多，前前後後加起來十五名，呂也也在其中。
「先這樣吧，大家待會兒出去整個隊，我們按照高矮安排座位。」
這是最常規的調位方案，但對於呂也來說這可不是個好方法。
四人中，翔君最高，呂也最矮。這高矮是相對的，要是放在整個班裡，翔君還是最高的那位，不過呂也就處於中間行列了。
滿懷著無奈跟氣餒，呂也隨著人流走出了教室，為什麼自己不能長高點！
從蘿蔔頭到珠穆朗瑪，男生一隊，女生一隊，翟玲玲個子不算高，一五八左右，而劉玖菊就不一樣了，一六四的個子在初三放在男生堆里也毫不遜色。
不要想太多，男生跟男生捆一起，女生跟女生綁一塊，單數排全是清一色的女生，偶數排就留給了男同胞，看著前面的同學成雙成對走進教室，呂也剛剛還踮起的腳尖一下子放鬆了下來。跟他一對的是祥仔，他倆初一的時候便認識了，關係差不到哪去，初二的時候祥仔還是呂行的同桌，這可把呂也開心壞了。
隊伍越來越短，前面的人越來越少。終於該他們了。
班主任指了指方向，第二組第四排。二四得八，寓意發發發啊！
呂也坐在外側的過道口，內側的那塊寶地按進場順序就該屬於祥仔。失望還是有的，不過只有那麼一點點。
自己的四周漸漸開始布滿學生，右邊的男生不認識，不過看他一臉和藹，應該比較好相處；前桌的女同學是孫倩，初一就在同一個班上，算是老相識了；左邊是他的現任同桌，不多介紹了；后桌的是……
劉玖菊！
呂也轉過腦袋，迎來的是一個突如其來的微笑。
「嗨！」女生招呼道。
呂也有點驚訝又有些不好意思，「你好！」
回過頭面向黑板，呂行在哪？孫策何方？翔君在何處？給我報個點啊，兄弟們！
呂也第三組第六排，孫策第四組六排，翔君第四組八排。這樣的地理分佈很直白的說明了一個事實：呂也果然是這幫兄弟裡面最矮的！
不過，令呂也哭笑不得的是，翔君的同桌竟然是個女生，他是唯一一個有此待遇的男同胞，整個班上再無它例。
孫策在位置上笑的合不攏嘴，那雙眼睛直直的盯著翔君，肚子痛了，牙也露了。
呂行當然也沒忍住，但他是肉笑皮不笑的那種。
呂也最是離譜，因為他實在惹不起翔君，乾脆一個人跑到了廁所。
笑死我了！
男廁所傳來了陣陣怪笑，不僅僅是呂也，孫策、呂行也很快加入了進來。
「這真的要笑死我了，翔君……」，孫策還沒緩過來。
「忍不住了，那麼帥的一個人，同桌竟然……」，呂也添了一句。
「可憐的翔君，阿門！」呂行做了個祈禱的動作。
奸笑聲在廁所里蕩漾開來，三人笑的無法自撥。
「你們仨皮癢了是吧！」翔君突然出現在廁所門口。
男廁所里的鬼故事，對他們而言，都比不上發起火來的翔君恐怖。
「快跑啊！」
翔君堵著門口，想跑？從窗戶！
「翔君下手好重！」孫策捂著右半張臉。
「翔君真毒！」呂行捂著左半邊。
呂也摸著屁股：「都怪你倆，笑什麼笑，把我害成這樣！」
「你是真的不要臉！」兩人異口同聲，白眼躥躥地丟向了呂也。
男廁所里，翔君正洗著雙手。
三個人一本正經走進班裡，班主任正在講台上孜孜不倦的吩咐著學習任務。
「你們仨幹什麼的？」
「上廁所！」孫策解釋道。
「還有兩個人呢？」
「我也上廁所的！」呂行一時間沒想到其它借口。
呂也沒有作聲。
「你呢？」
呂也昂首挺胸：「我怕他紙沒帶夠，所以去送紙的？」說著，手指了指呂行。
這種理由，還不如說是去上廁所的呢！
「紙夠不夠，他們心裡沒有數嘛，要你帶什麼紙？」
呂也靈機一動，立刻把呂行拉到身邊。
「老師，我倆是雙胞胎，咱們有心靈感應的！」呂也學起了孫策的胡說八道胡說八道：「我感覺他紙沒帶夠，然後就給他送過去了！」
呂也的這番回答引了哄堂大笑。
雙胞胎！心靈感應！這也可以！班主任都答不下去了：「回座位上吧！」
三個人嬉皮笑臉的經過過道，最後又一臉嚴肅的坐回了位置。
班主任剛準備繼續被打斷的話題，翔君出現在門外。
「幹嘛的？」
翔君看著教室里那麼多雙眼睛向他襲來，唯獨呂也他們三人低著頭不敢看他，發現回答可能需要點智商。
「座位下面不幹凈，去廁所那邊看看有沒有拖把的！」，淡定的回答說的好像跟真的一樣。
「作為一個男生，這種事不能讓女生去吧！」，翔君補充道。
「您要是不信，可以問一下我同桌！」翔君繼續作死。
厲害啊！孫策情不自禁的伸出大拇指。
自愧不如！呂行不得不低頭參拜。
這扯的，要不是屁股上那一腳，我差點就信了！呂也雙手遮著臉，對，表情太難看，不能被看到！
翔君的同桌更是激動萬分，儘管台上的這位少年說謊了，但她還是願意幫助他圓這個謊言，原因很簡單，因為他真的很帥！
班主任見到這麼懂事的孩子，特別高興。
「你叫什麼？」
「朱智晟！」
「好，大家一定要向朱智晟同學學習，特別是男生，要有責任擔當！」班主任又是一段即興發揮。
翔君一戰成名，開局才半天，便成了班裡的熱點話題。羨慕嫉妒恨的眼神從四面八方投來，當然還有濃厚的荷爾蒙氣息。
「大家準備一下，今晚的晚自習，各位都上台做個自我介紹！」這是班主任吩咐的最後一句話，也是最能立竿見影的一句。
大家都在準備著自我介紹，有的人寫了稿子去念，有的人直接脫稿，還有的人直接臨場發揮比方說呂也。當然他並不孤單，有喉結的基本都是臨場發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