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邂逅（4）

「程老師！」老婆婆在「功夫熊貓」的辦公桌前停了下來。

「怎麼了，戚老師？」

「我想問一下，你們班呂也這次英語考了多少分？」

功夫熊貓笑道：「戚老師，這個上教務網就能查到了，幹嘛要特地來問我呀！」

「呂也有個弟弟在我們班上，問問你，就是想多了解了解！」老婆婆解釋道。

「雙胞胎？」

「是啊！」戚老師微笑著。

「還有這種事，教他快一年了，都沒聽他說過這事兒！」

「他這回英語考多少，英語水平怎麼樣，快跟我說說。」戚老師有點迫不及待了。

功夫熊貓一臉慈善：「他這次月考考的還不錯，106好像！」

90分的客觀題加上30分的主觀題。120分的卷子考了106，就算主觀題拿滿分，客觀題也最起碼要76分啊。戚老師想起呂也那句「我就不說了吧！」竟笑著搖了搖頭，「這孩子！」

「他學習挺認真的，我看過他其它學科的成績，除了數學有點拖他的後腿，其它的都很好！」功夫熊貓分析著。

「你也給我講講你們班那個啊，別讓我一個人在說呀！」看著聽的那麼認真的戚老師，功夫熊貓也對他們班的那個「呂也」充滿了好奇。

「呂行英語沒他哥這麼好，不過數學跟語文十分優秀，他倆優勢互補一下，保準是學霸！」老婆婆笑的張開了嘴。

「呂也，呂行！」功夫熊貓轉動著手裡的紅筆，「也行！」

會考將至，補課接近尾聲，兩個月說長不長。

會考前的統一模考，呂也斬獲一A一B的好成績，這對他來說無疑是大戰前的一次激勵。

中考的號聲吹響，初三的學長學姐開始面臨人生的第一個轉折。

初三中考的那三天對呂也來講是枯燥乏味的。在陌生的教室里複習著爛透了的會考資料，窗外時不時飄起雨點，暴風雨要來了嘛，望著窗外的景象，他總喜歡這麼問自己。

唯一有趣的事就是看著前排的翟玲玲發獃，他以為女生不知道，他不仔細的看著，馬虎的望著。其實翟玲玲早就發現了呂也的小心思，只不過她想等，等著這個男生某一天突然站到自己的面前，然後親口告訴她自己的心聲。

指間的筆不斷重複著相同的動作，眼裡的資料刷了一遍又一遍。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走進那間陌生的教室，坐在那張冰冷的凳子上，呂也習慣性的轉起手裡的筆，不要緊張，很快就結束了！

一身輕鬆的走出考場，偌大的校園變得格外冷清。外面剛剛下過雨，空氣中還夾雜著泥土的味道，初一的晚輩放假回家，初三的前輩已經離校。整個校園，剩下的只有剛會考完的他們。

會考結束后，就是准初三了！

物理書再一次被翻了出來。字跡停留的那一頁距今已經過了好久。當然，陪著物理書一起的，還有思修跟歷史。

一個月後，即將迎來期末考試。此時此刻呂也回想起兩個月前的那個自己，兩個月前的那段心血來潮，自己不禁感嘆道，「人生好短，旅途好長！」

班級間的互動是必不可少的，有時候課代表不一定就是任課老師旁的紅人。

可能是好奇呂也是雙胞胎的緣故，功夫熊貓總是讓呂也去2班「串客」。特別是英語周練時，班裡只要一有不夠的卷子，功夫熊貓總會讓呂也去2班瞅瞅。

「報告！」呂也站在二班門口。

老婆婆看著門口的呂也，「進來！」

全班的同學都放下手裡的筆朝著英語老師旁邊的「呂行」望去。

知道的當然曉得他是呂行的哥哥呂也，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呂行的影分身呢！

「我們班缺兩張周練試卷，請問戚老師班有多的嘛？」呂也禮貌的說明來意。

老婆婆笑著將兩張試卷交給眼前這個孩子，「給，剛好多了兩張！」

「謝謝戚老師！」呂也拿著試卷轉身離開。

班裡的各位大多都是第一次這麼認真的觀察到呂也，就算平時有過一面之緣，但呂也卻總是匆匆而過，不給別人留下認識他的機會。

並不是因為他自命不凡，而是他認為知道他的人多了，呂行也會苦惱。因為是雙胞胎，他們倍受關注；因為是雙胞胎，他們總被要求穿一樣的服裝，做同樣的事情；因為是雙胞胎，他們要回答各式各樣的問題。什麼是心有靈犀，什麼是感同身受，就算是同卵雙生，難道就應該被別人冠上那麼多「自以為」嘛？

不過現在，他開始漸漸接受大家，認可不僅僅來源於自己，更是來源於其他人。

抬頭望眼，劉玖菊端詳著講台旁的呂也，手中的筆停了。

傾首旁看，呂也眼中那張熟悉的臉頓然浮現，心裡的風起了。

劉玖菊有時會出現在3班的窗口，呂也班上也有很多她初一時候的同學，大多都以男生為主。

每次她來，肥豬總是興奮不已。

「你認識？」呂也好奇。

「劉大小姐，誰不認識啊！」肥豬顯得有點激動。

「我不認識！」呂也應道。

呂也的話無疑是對肥豬的當眾打臉。肥豬皮糙肉厚並沒有感到一絲尷尬。

「你當然不會認識，像她這樣風華絕倫的女子，豈是爾等俗人可知。」

呂也忍著笑：「你把這一半文採用到語文上，絕對考第一！」

要說風華絕倫，呂也此刻瞧著那也算不上。不過確實是一匹佳中錦繡。

此刻的呂也無心考慮情情愛愛，他也沒時間考慮這種事！期末將至，孰輕孰重，他自己還是有分寸的。

小區的清晨鳥語嬋嬋，碧露掛滿葉尾，東一對百靈，西一群麻雀，薄霧迷迷，景象宜人，好似仙境。

這樣的一個周六，呂也可不會用來睡覺！

就算不用去補課，早起鍛煉也是好的。在小區里溜達了一圈，呂也便堅持不住了。

我今兒是吃錯藥了嘛！一時興起的晨跑，搞得自己大汗淋漓，感冒了可就划不來了！

「待會兒，去外婆家！」

剛回到家的呂也還沒坐定就聽到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

「待會兒！多久？」

「等我吃完手裡的這個包子就出發！」呂行想逗一下哥哥。

看了看一旁笑出聲的母親，呂也明白了弟弟的用意。

他不慌不忙的拿起毛巾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抓起了一個包子放到呂也手裡：「別急，再吃一個！」

太陽爬的越來越高，光芒越來越絢爛。蒸騰了葉尾殘留的露水，衝散了蒙蒙薄霧，嶄新一天的開始就是這麼充滿詩意。

搖啊搖搖啊搖，搖到外婆橋。外婆叫我好寶寶，一隻饅頭一塊糕。雖不及「搖啊搖，十五搖過春分就是外婆家」那般詩情畫意，但兒歌童真，越是簡單，越是直接；越是短巧，越是深刻。

收拾好東西，走出這道門，坐上那輛熟悉的新日，迎著旭日，他們朝著「外婆橋」欣然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