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秀可而止

接下來幾天，陳思都被白水拉著幫忙配色，而且就真如陳舒所想，白水確實是以貌取人，然後臣服於實力。他確實被她的能力折服，不過，只是美術方面，而至於設計方面，他可以看出陳思的不足，她現在設計方面的能力只能說比一般應屆生好上那麼一點。

陳思也開始了解白水了，但依舊不知道他真正的名字，總不會有人真的起這麼隨意的名字吧！陳思問他，白水的解釋就是，那時候他家裡窮得只喝得起白開水，又剛好姓白，就直接叫白水了。

陳思追問為什麼不叫白開水，他回答是因為他父親剛好被「開」（辭退）了，所以不喜這個「開」字。不過全程白水都是玩笑的語氣，陳思也權當他是為了躲避這個問題而造出來的玩笑。

但他們兩個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天賦。只不過陳思是美術方面，而白水是服裝設計。

就如《海上鋼琴師》裡面的1900，同樣的無師自通，同樣的非凡才華，可能，這些特別的人是上帝故意為之來為人間增添光彩的吧！沒有藝術的世界，該有多黑白！

「走，吃飯去！」又到了午休時間，最近都是白水帶著陳思去吃飯，陳思也摸得熟門熟路了，其實就是整個樓層自助餐式，只不過只可堂食不可外帶。

「撤了撤了！」陳思抓起工牌就屁顛屁顛地跟著走，雖然現在屬於早退，不過跟著白水別人也不會說什麼，且白水走了他們才好開溜呀！

用眼角偷偷瞄著兩人搭乘電梯下樓，剛剛還在正正經經工作的人紛紛圍到前台。

「是不是是不是，我都說了他們兩個是手牽手的。」一個員工手裡還拿張長尺，激動地跟前台說著。

「小心你的尺子，別掄著我。」前台小姐把他手裡的尺子往旁邊挪了挪，一個大男人也這麼八卦，「是真的牽著手，我看到了，白水還讓那個女的別顧著玩手機呢！」

「我都說了他們兩個有姦情！跟白水待一個辦公室，而且還沒捨得讓她出來跟我們打個招呼呢！」有一個女員工拿著一把剪刀一邊舞一邊說

「你那天不是有看到她的工牌嗎？叫啥來著？」又一個人問前台，那天Liven拿過來的時候她不是看過嗎！

「我看到Liven就像看到陳魔頭一樣，哪裡記得住。」前台小姐一臉無奈，其實她只記住了「設計部」這幾個字，當時還有點同情她，不過現在看來，說不定就是白水特意安排的。

「不過長得挺漂亮的，跟白水也蠻配的。」一個男員工摸著沒有鬍子的下巴，故作深沉。

「反正我每次進去都是在秀恩愛，白水還上演了手把手教學。」白水的助理之一也參與進來

「那也好，反正我是看不慣那個何潔的，明明是三四線，卻偏偏裝大牌，要求還特多。」

「只能說白水魅力無限啦。」

「啊，電梯到了」眾人還想說點什麼，但是電梯到了，立刻就把所有手裡拿著的和纏著的、脖子上掛著的的工具都往前台一放，就登上了電梯，還是吃飯重要。

白水一直「守身如玉」般，難得對除了陳舒之外的女人這般，所以消息也是不翼而飛，最近CS內部熱搜就變成了他們兩個。

前台小姐把東西收拾好，拿出手機發了一條簡訊。白水是國際頂尖設計師，又擔任CS首席設計師，才華橫溢，模特出身，身材自然不用說，還長著一張痞帥的娃娃臉，高富帥這個詞再合適不過了。被他才華和魅力所吸引的人，也自然不會少。

陳思和白水提前來到餐廳，人也不多，基本都是有能力「逃班」的大佬級人物，兩人選好午餐就找了個位置坐下。這個時候一個一個看起來也只有二十五六歲的男子端著食物走了過來，把白色的食盤放到白水隔壁，是一份做工精緻的義大利牛排，和一碗……玉米蘿蔔大骨湯。

他睨了陳思一下，目光里有一種莫名的敵意，陳思剛把職業假笑展示出來，他又把視線轉回了白水，用尖細修長又白嫩的手在白水臉上輕輕劃了一下，也不管白水微沉的臉，在他耳邊低低地說「要秀可而止，沒聽說過會死得快嗎！」

說完他並沒有坐下來，而是直接端著盤子到了別處。

「你們倆？」陳思回想剛剛那一幕，那不是調戲常用的手段嗎，白水雖然臉有點黑，但是也不是很生氣的樣子。而且剛才那一幕怎麼看都非常詭異，他看自己的眼神也不善呀！

難道……有姦情？！

「凈想什麼？」白水看著她一臉戲，用手指輕輕在她額頭一彈，順帶賞她一記白眼，陳思回過神，瞪了他一眼，摸摸額頭，說「他那樣對你你就不生氣？」

「那是他嫉妒我，他又沒有徒弟。」陳思一口湯差點被嗆到，但並不是因為這句話，而是因為白水那一臉傲嬌和招牌式白眼在一張娃娃臉上結合，竟有幾分可愛。

「這麼說，他也是設計師咯？」CS的員工與別的服裝設計類公司不同，別人都是覺得「姜越老越辣」，重要職位都是「老人」擔任，而CS則是不斷注入新流，只看能力，不看資歷。

「嗯，是這次秋季服裝設計的主要設計師之一。」白水淡淡回應，轉而又補充了一句，「當然，我是他的上司，我是總設計師！」

陳思遠目了，這幾天相處下來，發現他自戀和翻白眼的功力可一點都不比設計差，還是忍不住吐槽，「自戀鬼！」

不過白水對這個詞也是一臉受用，「謝謝讚美！」

「……」陳思表示無語凝噎了。

一頓飯下來，兩人依舊吵吵鬧鬧，而何楨則一直在不遠處看著他們兩個，剛剛自己是怎麼了？自己把妹妹介紹給他，不就是希望他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嗎？

怎麼，心裡哽哽的，好難受！

白水也能感受到他的視線，那般灼熱地向自己湧來，似要把自己融化進他的眼底，但他選擇視而不見，故意和陳思打鬧，連眼角都不願瞥過去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