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諾克薩斯
霍倫沉重的走出了冥界的缺口，回到符文之地，夜幕已經降臨，周側的景色早已不再是山壁。取而代之的則是星微的燈火，高大的城牆和石制建築。
這獨一無二的建築壓迫感和防禦機能，莫德凱撒選擇的傳送點，霍倫用腳趾想都該明白，這是諾克薩斯而非艾歐尼亞。
霍倫不清楚自己是否算是死而復生，還是成功退拒了死亡的來臨，但此刻霍倫也許將要面臨符文之地最大的挑戰，遭受黑暗君王莫德凱撒的脅迫，回到諾克薩斯為的又何止是一瓶完全不知蹤跡的藥劑。
他要的是霍倫助其和樂芙蘭，斯維因鬥爭。霍倫不想太多，周側無比寂靜想來是當地的貧民窟，稍有能者都會跑到熱鬧的地方加入決鬥，為自己的未來謀得一線可能。但眼下為自己找到安身之所才是要緊事。
霍倫迷茫的向前走去，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血腥味讓霍倫不由自主地皺眉，耳邊漸漸傳來輕微虛弱的喘息聲。霍倫聞聲小心靠近，便發現一個男子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救人為主，霍倫即刻施展衝擊之潮環繞他，靈動的魔力海水將他的傷勢迅速治癒，一會後他便緩緩爬起身。
「你感覺怎麼樣？」霍倫小心的詢問，黑夜中看不清對方的面容，也不知就的人是好是壞。
「簡直是奇迹！你救了我，你是個法師！天哪，要是讓軍隊知道，你會是整個諾克薩斯的寶物，光憑你剛才的魔法就能在戰場上救治無數傷員。」
「能否告知我發生了什麼，這位……」
「摩夫，真是抱歉說了很多突兀的話，我和人決鬥失敗，回到這也沒什麼錢去療傷，差點就倒在這死了，你叫什麼名字。「
「霍倫，你沒有家人嗎？」
「沒有，這裡的孤兒都很多，不過像我這樣長到25歲的實在是少得可憐，你為何會在這，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在諾克薩斯平步青雲，為何出現在柯羅林貧民區。」
「我…我來找幾個朋友，不過可能他們已經離開了，你若不介意能否帶我回你的住處，我…….」
摩夫聞言立刻釋然的笑道，「誰沒點亂七八糟的事情，不用多說，更何況你救了我的命，以後必定是富貴之人，只要不嫌棄到我那住多久都行。」
霍倫緩緩點頭，差點嘴巴跑出一句，你放心，吾富貴，勿相忘。便和摩夫一起回到他的家中。
摩夫的家非常簡單，一個簡單的小石房子，幾個裹身的布匹和一些衣物，幾個蠟燭。
燭光下，霍倫才看清了摩夫，面容剛毅英俊，兩個眼睛十分有神，頭髮是漆黑的，卻因為衛生原因有些油膩，整個人都非常消瘦，全身的肌肉都隱隱的埋藏在衣物下。
「你平時做些什麼嗎？」
「偶爾找些活，搬搬東西，有時狀態好就去競技場，運氣好還能賺到不少錢。」
「你…你想和德萊厄斯一樣平民出生，但憑藉戰績功勛平步青雲，甚至是成為崔法利議會的一員，主導這個國家？」
「當然！」
「那你為何不參軍那？諾克薩斯長期征戰，前幾天還攻打了艾歐尼亞的普雷西典。」
「我的骨架和身體都不是天生的戰士，從小到大也一直是營養不良的長著，競技場上也只能看時機的找比較弱的對手，參軍的審核我都過不了。」
摩夫的語調悲傷凄婉，讓霍倫想到了自己在現實的處境也是類似，只是諾克薩斯沒有霍倫社會的優越福利制度，這還是一個不斷開疆擴土的大帝國，有著宏偉的目標和遠征的路。
他比同樣的人對了一些理想，追求和渴望，這會是他一生的枷鎖和痛苦。
「那就努力鍛煉身體，追求目標，否則一輩子都這樣，那天說不定就死在什麼角落無人可知，你不會想這樣的對吧，摩夫。」
「一直在努力，別看我瘦，力氣和體力比你這個法師肯定優秀得多，只要你別用魔法就好。」
「這個當然，你明天有什麼打算？「
「還沒想好，不過我想我們可以先睡一覺。「
霍倫聞言不再提問，等到摩夫陷入沉睡，胸膛起伏節奏平穩，呼聲自然後，霍倫才從假寐進入沉睡。
翌日清晨，霍倫迷迷糊糊的醒過來時，摩夫剛好從外面回來，拿著幾個形狀奇怪不知道說什麼的麵食。離開了艾歐尼亞的魔法和樹果，長久以來對於碳水化合物的渴求刺激著霍倫的腸胃。
霍倫對衝擊之潮的運用近日來可謂是如魚得水，沒有了魔力樹果，魔法潮水漱口只怕是只有霍倫想得出來，好在除了咸了一點以外效果也是一樣的。
待到霍倫漱完口，潮水沖完臉，就大口的吃起了不知名麵食。
「你看上去就十五六歲的樣子，來這家裡人不擔心嗎？」
「我成年了，也快20歲了，我沒有家人。」
摩夫聞言不再說話，和霍倫一起默默的吃了起來。
「你可以在諾克薩斯掙得一個好前程，你知道…」
「嗯。「
「你過不慣我這樣的苦日子，你該到城區那裡，你的天賦會被讚賞的，甚至可以走到你昨晚和我說的那樣。」
摩夫的語調真切，眼神溫柔也透露著些許哀婉，霍倫看著摩夫認真的說道，「我可對議會那三個人倒弄的大戲沒什麼興趣，表面和睦，背地裡盤算的小九九比誰都可怕，累得很。」
霍倫緩了緩吃麵食的手，接著說道，「而且我等著友人摩夫未來提攜我，說不定能讓我這個小法師受到蒼白女士的賞識。」
摩夫聽聞后便大笑，「會的，到時候一定不會忘了你，不過說真的你可以去城區那裡，我能給你帶路。」
霍倫聞言心下一冷，認清現實才是關鍵，摩夫把自己當成是搖錢樹還是貴人都理所當然，沒什麼意外的。
吃飽后霍倫便會意的和摩夫前往城區，他心中已經有了些許想法。霍倫不想左右任何地區城邦的勢力，但這是烏托邦的理想主義，諾克薩斯包容各方的人群，文化，理念只為國家的強大和利益。
每個平民都能在諾克薩斯取得成就，有著機會。斯維因當眾處決皇帝達科威爾，德萊厄斯入駐崔法利議會更是要告訴全國人民，即使你出生寒微依舊可以憑藉自己的努力獲得榮華富貴，甚至是成為左右國家的一員。
因此這個帝國，霍倫從心底里認可它的崛起和偉大。但是莫德凱撒和他的萬千亡靈大軍必定會左右整個符文之地的勢力，外加虛空的未知性，霍倫絕不能任由莫德凱撒因為自己而復活。
來到了城區，各色的人群徘徊在路上，壓抑的建築下，人群也不似森林市場那樣自由喧嘩，路旁的些許店鋪販賣著服飾，手工製品，更多的還是食物之類的。
諾克薩斯不但魔力稀缺，土地也是十分貧瘠，食物水源是生命根基，自然更受關注。
摩夫帶著霍倫來到一個小店，走進門內便看到一些桌椅和簡單的陳設，看樣子倒是一個飯館。一個男子坐在靠門的位置，帽檐遮住了半張臉，只見他伸手朝內指了指，摩夫的眼神散發出光彩激動的帶著霍倫進去。
拉開了帷帳來到一條通道，通道盡頭則是一處蜿蜒向上的樓梯，好似通往後方的住宿房間一樣。摩夫來到樓梯旁邊，輕敲三下牆壁，須臾后牆壁便出現了一條通往地下的通道。
「別擔心，這是通往地下競技場的路。「
「這顯然不是官方的競技場。」
「它能給外面的公共競技場所沒有的東西。」
「大筆錢？」
摩夫點頭，隨後便走了下去，霍倫跟在他的身後心事重重。
「我一直以為這種地方只有晚上才會熱鬧。」
「太過熱鬧往往會和別的熱鬧衝突，那才是危險，白日競技，這也是地下競技場不同的地方。「
霍倫和摩夫很快就來到地下，兩個看守門的人見到摩夫，便二話不說的開門了，「你小子是又打算來挨揍嗎？還帶了一個嫩皮小子。」
摩夫不理會他們，帶著霍倫快步進入，雖是白日，可地下競技場與外界封閉，此處的光源自然還是各色的燭燈，整個房間充斥著各種各樣的人，他們的衣著服飾各不相同，有一些明眼可見便是富貴之人。
「這個競技場有很多出入口吧？」
「你怎麼知道？」
「否則那麼多人都和趕鴨子一樣從那個小通道進來嗎，而且出了什麼不想要的熱鬧，也該有別的路方便撤離，尤其是那些富貴人士。」
「霍倫我知道我這麼做很不好，但我並非要把你帶上那個危險的競技場，在這裡就算是做為勝利者療傷的人都可以賺到很多錢，你需要它。」
摩夫的目光真摯，讓霍倫一時心中雜然不知說什麼，只能朝他點頭，隨後摩夫帶著霍倫來到一個人的身邊，只見他全身穿著諾克薩斯精緻的鋼甲，面色剛毅，飽經滄桑。
「摩夫！？你小子又打算來這撈什麼錢？真沒想到你還活著，恢復的很快啊？」
「別取笑我了，約瑟芬，全靠這個朋友，他會魔法，很強的治癒魔法，也許你可以給他安排一份不錯的差事，他覺得值得起整個競技場的重視。」
「魔法！？」約瑟芬的目光看向霍倫，帶著些許驚奇審視，「你會療傷？」
「是的，約瑟芬先生。」
「那很好，治療一次勝者1000諾克幣，如果能完全治癒給你10000諾克幣，干不幹。」
「好。」霍倫雖然不知道諾克薩斯的匯率是怎麼樣，但從摩夫的兩眼放光，嘴巴都差點合不上的神情來看，霍夫都知道這筆錢不少，於是欣然答應，做起了魔法醫生，藉此賺點錢也了解更多當地的信息。
「跟我去生死擂台。」
霍倫看了一眼摩夫，只見他神情略帶糾結，便快步跟上。
「帶我也去吧，我當個觀眾。」
「行，畢竟人是你帶來的，要是他沒魔力你們就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