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6章 蘆葦叢野 合(1)

第046章 蘆葦叢野 合(1)

「再見,你回吧,我也該走了。」常奎扶起靠在牆上的自行車,看着王月月說。

王月月轉身鎖門。哐當一聲,金屬的碰撞發出了刺耳的響聲,鄰居的狗汪汪直叫。

「我想再送你一程。」王月月低聲地說。

王月月的話猶如一陣涼風,吹皺了常奎內心深處那片靜靜的湖面。微微的漣漪從中心地帶開始慢慢地向湖邊蔓延,一浪一浪扑打着他心靈的堤岸。常奎有點醉,有點想入非非,甚至意亂情迷。

從村西頭到村東頭足有兩公里,如果騎車子,常奎幾分鐘就能回到家,可是,為了延長回家的時間,常奎一直推著車子。一路上,狗都在狂吠,而王月月始終沒說話。為了打破難堪的沉默,常奎放慢了速度,低聲地說:「怪不得我不認識你,原來你是王大――,王家的媳婦。」

「對不起,大毛走了,你問我他在哪裏工作,我只能說他在很遠的地方。他已經不存在了,如果非要說他存在,他對我而言也只是個概念。」王月月說。提起她已經亡故的年輕的丈夫,她似乎並未感到揪心的痛楚,這大大出乎常奎的意料。深夜談論一個死人,畢竟不是什麼愉快的事,常奎想改變話題,但又找不到合適的,就說:「你送我這麼長時間,就不怕王大伯他――」

「不會,我知道他們的心思,我本來該住在娘家的,可是我公公他太孤單,我就只能選擇留下來。」王月月說。

「以後怎麼辦呢?」常奎問道。

「路很長,我只能慢慢走。」

到了常奎的家門口,常奎該回家了。常奎的心裏有兩個常奎,一個常奎在輕浮着,內心騷動不安,另一個常奎卻告誡他說:「這是村裏的媳婦,兔子不吃窩邊草,你趁早打消了那種該死的念頭,回家躺到床上睡一覺,一切的一切都會過去。(手機閱讀本章節請登陸wap.shouda8.com)」

最終,本質的常奎戰勝了自己。

就在常奎告別了王月月,推著車子準備敲門時,王月月突然轉身對常奎說:「路上狗多,你能不能送我回去。」

常奎一愣,把抬起的胳膊放了下來,輕笑一聲說:「草驢換叫驢,圖蛋呢。」

這是常奎在學校跟一個外鄉的學生學來的俏皮話,每逢別人做了得不償失的事或說了回頭話,常奎總是習慣地拿那句話來揶揄對方。現在,他又把這種習慣性用語用在了王月月身上。可王月月是個年輕的寡婦,還是本村的媳婦,常奎話剛出口,就意識到自己說了粗話,馬上糾正說:「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王月月咯咯一笑,說:「男人們都這樣,不說粗話的男人不是真正的男人。」

「我送你回去吧。」常奎說。

「這次輪到我說你了,草驢換叫驢,圖――,圖啥呢。」

王月月打了個絆子,最終那個蛋字還是沒出口。

常奎騎着車子,王月月坐在他身後。

月亮還在雲層里,時現時隱,天空也一會兒明亮一會兒灰暗。眼看到這王月月的家門口,常奎正要放慢速度,王月月用手捅了捅他的腰眼,低聲地說:「別停,我想到岸邊走一走。」

「合適么?」常奎問道。

「合適,我說合適就合適。」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常奎說。

「謝謝你陪我。」王月月說。

「為什麼要到野外走走。」常奎問道。

「我一天到晚悶在家裏,都快悶死了。」王月月說。

一條大路從村邊經過,直通河邊。這是一條四車道的抗洪路,去年剛修好,由省里撥款。洪水無情,天河任何時候都可能決堤,而常奎和王月月正在走向洪水的邊緣。

破舊的自行車以白米衝刺的速度駛向岸邊。月兒又從雲層里露出頭,把清白的光灑在馬路上,電線桿和原野出現在眼界裏,又被甩到後面,迅速地消失。常奎想像著岸邊的美好,屁股離開了座子,直起身子用力的蹬著車子。在漂亮的女人面前他,他想撒野。

大堤就在眼前,可常奎沒有放慢速度,逞能的心理在起著作用,他想拚命把王月月帶上堤岸上,以顯示他偉大的力量。

「慢點,讓我下來。」王月月說。

「你對我沒信心!?」

「我怕出事故。」

「有我在,什麼事都不會發生。」常奎說。

說話間,車子已經開始爬坡,可剛行駛到坡底,車子再也不肯前行。

「我就知道你上不去。」王月月說。

她想從車子上跳下來,可自行車卻開始倒退,常奎身子往後一仰,車子倒地,兩人連同車子同時倒在地上。

車子壓在常奎身上,常奎壓在王月月身上。常奎胳膊一抬,把車子推開,正想站起來,王月月卻猛地摟住了常奎的脖子。

「你要幹什麼?你不會趁著夜色對我動粗吧。」常奎小聲地問道。他知道王月月要幹什麼,但他不敢確認,他想要王月月親口說出來。

王月月沒有親口說出來,她把嘴巴貼在常奎的嘴巴上,用她的行動告訴常奎她要幹什麼。

柔軟的舌尖侵入了常奎的嘴巴,來回地攪動着,伴隨着舌尖的蠕動,王月月使勁地吸允著常奎從喉嚨了溢出來的津液。也許,這種津液中含有能治療女人心靈創傷的靈丹妙藥。

常奎感受到王月月富有經驗的挑逗,內心瞬間充滿了火熱。他的心開始狂跳,血液也開始無休止地沸騰。

可是,他還是拚命地推開了王月月的頭,並迅速地扶起車子跑上了堤岸。

嚮往和行為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概念,說常奎不想和王月月做那事是自欺欺人,可王月月畢竟是他村裏的媳婦,他不是禽獸,所以不敢有禽獸的行為。

常奎站在堤岸上把車支好,等待着王月月上來。可王月月沒上來,她坐在坡低的路溝一側,藉著明亮的月光獃獃地看着常奎。常奎走下來,走到王月月身邊,低聲地說:「地上涼,咱們到上面說話。」

王月月低頭呢喃道:「我心裏更涼。」

「心裏涼只是你的自我感覺。」常奎開導她說。

「你文化高,我文化低,你高高在上,我低低在下,我知道咱們沒有共同語言。」

「你先起來。」常奎說。

「你拉我起來我就起來。」王月月抬頭看看常奎。

常奎伸手,把王月月拉起來。王月月站起來,把頭趴在常奎的肩膀,低聲地說:「抱着我上去。」

她的聲音軟弱無力,身子也嬌柔無力。王月月就靠在常奎的身上。常奎抵不住誘惑,攔腰抱起王月月,朝岸上走去。

「你是不是剛離開這裏。」常奎問道。

「明知故問,要不是你救了我,我就被那個該死的禽獸那個了。」王月月終於肯承認,她就是剛才被常奎救護魔掌的女人。常奎也同時明白,王月月今晚要以身相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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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海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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