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石化的心臟

「什麼？是，是，知道了。」

清晨，譚香從睡夢中醒來。一縷陽光照射進屋內。地上還留有昨晚沒有燃盡的半根蠟燭。而那掉在地上的便當，早在昨晚就已被唐妧雪打掃乾淨。

環顧卧室一周，發現子夜與老師早已醒了過來，只有唐妧雪還在睡夢之中。

看她那表情，不知又做了什麼甜蜜的美夢。

「好消息！城市已經開放了，但是警戒還沒有消除，讓我們謹慎一點回去。」子夜朝醒來的兩人說到。

「那我們就先去醫院了結老師的一份心事吧。」譚香微笑著向老師點了點頭。

這時子夜突然暴躁起來「喂！唐大小姐，您打算睡到什麼時候，我們要出發了！」

「不要……啊……我的蛋糕……」說著，唐妧雪便搓了搓眼睛坐起身來。揉了揉膨鬆的頭髮，擦了擦還微微掛在嘴角的口水。

她不會昨天也是以這個狀態來參加的救援吧……

唐妧雪用皮筋綁好了自己的頭髮，用別墅備用的涼水沖了把臉。

「好嘞！我們出發吧。」唐妧雪笑著朝其他三人豎起了大拇指。

「不要裝的這麼了不起，就等你了好嗎！」子夜突然暴跳如雷了起來。

準備完畢譚香一行人便出發前往了城裡。

在入城口處，有幾個警察跟黑衣人人手一份照片，在對比著每個出入的車輛。

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昨天留下的照片。不過現在所坐的汽車已經完全變了樣子。

不出所料，一行人成功的通過了檢查口。

「城市這麼大，我們應該從哪個醫院開始找？」唐妧雪不解的問到。

「總之先去離昨天的出事地點最近的醫院。」譚香想了一會說到。

不久，譚香一行人來到了那所大醫院。先頭偵查的子夜不一會便帶來了情報。「果然沒錯，就在這家醫院。」

於是，譚香便給老師帶上口罩，再加上頭上那一圈繃帶，完全看不出是本人的模樣。

譚香與子夜架著老師，來到了二樓，慢慢移動到了學生所在的房間。映入眼帘的，是在用氧氣瓶維持生命的學生與趴在床上輕聲抽咽的母親。

老師鬆開了兩人的肩膀，一瘸一拐的走了進去，並摘下了自己的口罩。「他現在...怎麼樣了...」老師畏畏縮縮問到在一旁哭泣的母親。

母親回過頭來，用雙手將老師一把推倒在地上，突如其來的舉動讓跟在老師身後的三人始料未及。

正當譚香要去扶起老師的時候，母親站了起來走到老師的面前，一邊哭著一邊大聲喊道：「你還有什麼臉出現在我們的面前？」

老師下意識的向後挪動了一下身體。

「都怪你!我兒子有可能永遠都無法從床上站起來了！他是那麼喜歡你，但你卻教了他一些什麼！自從我兒子有天回到家跟我說，說老師教育我們要有自己的想法，還說異端之中也有善良的人存在的時候，我就一直有種不祥的預感！可我跟兒子再怎麼說不能去接觸他們，他都聽不進去了！他總是相信你說的話才是對的！現在呢！這就是你教育的結果！你給我滾！別再讓我看到你！」

叫喊聲響徹了整所醫院，同層的護士病人紛紛注目，母親也一把將門重重地關上。

老師便在地上獃獃的坐著，面無表情。譚香默默地給老師戴上口罩，與子夜一同把老師扶了起來。

此時的三人不知該做如何反應。

「走吧..」譚香默默地在老師的耳邊細語道。

老師依然只是像丟了魂一樣，跟著譚香一起往醫院外面走去。

「等等！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子夜突然拉住譚香與唐妧雪。

這是...警車？剛才的母親，報警了嗎？

「可惡，怎麼辦。」譚香費盡心思。

「站在母親的角度來說，她掌握的情報，只有老師是一個超能力者，所以只要我們有人引開他們，其他人就應該可以順利離開。」子夜這時分析到。

這應該就是經驗的差距吧...

「那我去引開他們，子夜跟譚香你們帶著老師趕快離開。」唐妧雪小聲說道。

「哼，你個老太婆哪有這個能耐，要說這裡面速度最快，存活能力最高的肯定是我啦，你還是再回去修鍊幾年再來跟我搶工作吧。」子夜到這時候都不忘懟唐妧雪「譚香經驗不足，出去肯定也是一會就被抓住的事。」沒想到這回連我也沒放過...

「所以，這個工作果然還是只有我能勝任！」子夜拍了拍胸口，對兩人說到。

這時，譚香發現，唐妧雪的眼裡已經開始泛著淚花。

「確實如果是你的話，不光自己活下來的幾率高，而且為譚香他們爭取的時間也會多一些……不過……」唐妧雪含著淚水重重地錘了子夜的胸口一下：「你要是任務失敗，小心我...把你烤成烤魷魚...」

「切，你以為我會和你一樣嗎？我的任務就不存在失敗二字。」子夜依舊笑著說到。說完，便扭頭朝樓上跑去。

譚香總想說些什麼，卻一直沒能說出口，只能望著子夜的背影慢慢遠去。

「我們快走吧。」唐妧雪對呆站在原地的譚香說到。

「嗯。」兩人加快了步伐，迅速朝樓下敢去。只是在下樓的途中，時不時會聽到遠處傳來爆炸聲與車禍聲。

來到樓下，兩人迅速的上了車，開始向戈壁灘的據點跑去。只是原來走的那條路，已經被滾滾的濃煙所淹沒。

通過後視鏡，譚香可以清楚的看到，眼淚順著唐妧雪的臉頰不停地往下滴。

仔細想起來，自己只與兩人相處了三天的時間。而子夜與唐妧雪，估計對彼此已經像是親人般的存在了。

因為子夜引發的騷動，全城的警備都在往事發地移動。唐妧雪便與譚香順利的離開了城市，到達了戈壁灘的據點。

兩人將老師抬進了之前的卧室。

「我們先在這休息一會，然後就把老師送往Z市吧，我先去去給汽車加點燃料。」

也許，這是譚香第一次聽到唐妧雪如此平淡的語氣。

「對不起，能讓我自己安靜一會嗎。」老師那低沉的聲音，彷彿是在訴說著絕望。

於是，譚香與唐妧雪便一起走了出來

「對不起...」這是譚香此時唯一能想到的詞語。

「哈哈，你幹什麼呀，簡直就像子夜回不來一樣。」即便是現在，唐妧雪依舊可以從她那悲傷地表情中，擠出些許的笑容。

譚香此刻也還是相信，如果是子夜的話一定可以平安地解決問題，平安地回到支部。因為他第一次幫譚香解圍的時候，是那麼的帥氣。

這時譚香的手錶突然震動了起來，「喂？」是謝楨的聲音。「我不在的這一陣子你都帶頭幹了些什麼？」依舊是平淡、像是看穿一切的語氣，沒有像王強一樣大發雷霆。

「對不起...我...」譚香還沒有說完。

「算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唐妧雪應該也是跟你在一起吧？你們兩個趕緊回來吧，城裡已經安穩了。」

安穩了？安穩了什麼意思？果然不出所料，子夜成功地逃脫了？

正當譚香這麼想的時候「我剛才回來的時候，看見子夜已經被他們逮捕了。」

此時，譚香的世界瞬間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