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拜師 往事
離開武夷山後，葉時雨三人騎著毛驢走了十幾日，往北邊而去。一路上葉長空不斷在用體內太陽真元壓制住葉時雨體內太陰之氣的爆發。
「師傅，你說的這些經絡穴道真的存在人體里嗎？」葉時雨看著葉長空幾天前給他的《人體經絡圖》問道。
葉長空一邊坐著毛驢一邊喝著酒說道:「當然了，這些經絡穴道位於人體的個個部位，就比如這樣。」
葉長空抬手一彈，一道氣勁射向孟凡雨。
孟凡雨提手一抓，將氣勁握在手中，直接捏滅。
「你看看你孟師傅，一點都不懂風情。」
「老葉，你夠了，一路上你都對我射過多少次氣勁了！」
孟凡雨越說越生氣，這一路上，葉長空經常打著讓葉時雨學習的口號，不斷的逗孟凡雨。惹孟凡雨不由怒火衝天，奈何看到葉時雨那求知的眼神，才把怒氣壓了下去。
葉長空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說道:「都是為了孩子嘛，老孟你就吃點虧唄。」
孟凡雨撇過頭去，不做言語，自顧著看著身旁的風景。
而葉長空見狀，則是毫不在意的笑了笑，繼續喝著葫蘆中的酒。
葉時雨見到后，說道:「師傅，你們道士不是應該喝茶的嗎？」
葉長空又是痛飲了一口后說道:「為師講究的是隨心所欲，不受世間俗禮的約束，你可知道為師想來自詡武功第三、詩畫第二。」
「那第一呢？」葉時雨撓了撓頭問道。
「自然是喝酒第一啦！接著老孟。」葉長空將酒葫蘆甩向孟凡雨。
孟凡雨單手一接，仰起頭張開嘴，任憑烈酒自酒葫蘆中流入口中。
葉長空卻是心痛的喊到:「喂喂喂，你給我留點！這裡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你喝完了我上哪裡去打酒啊！」
孟凡雨卻是不顧，片刻后，孟凡雨一抹嘴角，將酒葫蘆丟給葉長空，說道:「我什麼瓊漿玉液沒喝過啊！還稀罕你這破酒啊！」
葉長空接到酒葫蘆，搖了搖，把酒葫蘆翻轉過來后，只有滴滴的晶瑩流出。葉長空哭喪著臉說道:「你也太狠了老孟，這幾天來我不過就是損了你幾句，你就把我著半葫蘆的酒都給喝完了！」
孟凡雨哼的一聲，就不在說話了。
葉時雨看見后，不由的笑了出聲。相比十幾天前葉長空的道骨仙風，孟凡雨的霸道，葉時雨覺得這樣的兩人才顯得更加平易近人、更加的真實。這十幾日來，看兩人鬥嘴的樂趣，讓葉時雨心中的痛楚減少了不少。
半日後，三人來到一處無名山前，葉長空跳下毛驢背，摸著葉時雨的頭似有感慨的說道:「到了，想來也有十數年沒有回來過了，你說是不是老孟？」
「……物是人非，走吧。」孟凡雨似不願多想，淡淡的說了一句后，便徑直往山上走去。
葉長空搖了搖頭，抱著葉時雨往山上而去。
來到山頂，葉時雨先是看見一處寬闊的平台，然後就是一座道觀映入眼前。
道觀的周邊雜草叢生，孟凡雨來到道觀周圍，真元一提，自身上爆發出一股駭人的氣勁。氣勁爆發的剎那將周圍的雜草紛紛壓平，隨後便是連根拔起。
孟凡雨氣勁爆發時，葉時雨只感覺到一陣胸悶，隨後葉長空一隻手撫摸他的後背。葉時雨感到陣陣暖流在胸口中流動，隨即胸口的那種悶感消失殆盡。
清理完周邊雜草，孟凡雨推開道觀那扇積滿灰塵的大門。
待到葉時雨與葉長空進去時，道觀裡外都已經是一塵不染了。
「不錯不錯，看來老孟你幽冥十三式的幽冥鬼風很合適清理，不錯。」葉長空進來后，上下打量了一道，嘴巴漬漬稱奇道。
孟凡雨瞥了他一眼沒有理會，而是推開了主殿大門。
而孟凡雨推開大門時，葉長空收起來臉上玩鬧之情，正色的走進主殿，葉時雨緊緊的跟在葉長空身後。
葉時雨走進主殿，發現其內燈火通明，香霧繚繞，葉長空與孟凡雨二人站在前邊。
葉時雨正在打量四周的同時，葉長空開口說道:「時雨，上前來。」
葉時雨走上前，發現兩人身前是一塊塊的靈位，而這時葉長空遞給他三炷香，說道:「去給各位祖師爺上香。」
葉時雨持香走過兩人，來到靈位前，恭敬的對著靈位拜了拜三拜，然後將香插入香爐之中。
葉時雨做完后，退了幾步，葉長空說道:「跪下。」
葉時雨聽到后，雙膝落地，只見葉長空走到葉時雨身前，正色的說道:「天地宮第五十二代掌門葉長空，今日當著所有祖師靈位前，收葉時雨為第五十三代入室弟子，傳承天地宮之武學，葉時雨。」
「弟子在！」
「你今後為我天地宮之第五十三代弟子，需牢記我派六大規矩:一.不可殘害忠良義士！、二.不可憑藉武功恃強凌弱！、三.不得欺師滅祖，有負師恩！、四.不得奸淫擄掠！、五.不得私通外邦，害我漢家天下！六.未經許可，不得將本門之武學泄露給外人！可曾聽明白？」
「弟子明白！弟子會將這六大規矩牢記心頭，定不會做出令師門蒙羞之事！」說完后，葉時雨重重的在青磚上磕了三個響頭。
葉長空扶起葉時雨說道:「雖然本門講究隨心所欲、率性而為，但有些該受的底線必然要受，倘若這六大規矩你犯了那一點，輕則廢去武功，重則凌遲處死！為師希望你能牢記在心中，不可忘卻。」
「弟子頂當銘記在心！永世不忘！」葉時雨正色的說道。
葉長空拍了拍葉時雨的肩膀，看向一旁的孟凡雨，只見孟凡雨看向靈台上的其中一個靈位，葉長空幽幽一嘆，帶著葉時雨走出主殿。
葉長空給葉時雨安置在主殿東北方向的房內。葉時雨將房內灰塵清理完后，將被子洗乾淨曬好后，躺在床上，連日來睡在草地上睡得不好，現在躺在床上讓他沉沉的睡了過去。
………………
夜晚，吃過晚飯的葉時雨在被葉長空叮囑了幾句后，便回房內了。
葉長空拿著門內珍藏多年的好酒，一個人來到山頂之巔，看著被夜風吹著滿頭白髮飄飛的孟凡雨，在他身旁坐下。
「……」
「這次許久沒有回來，倒也有些陌生了。」
葉長空一拍酒封，將醇香的美酒倒在帶來的碗中，遞給了孟凡雨。
孟凡雨側過頭看了葉長空一眼，接過酒碗，將碗中之酒一飲而盡。
「豪情！和你相識那麼多年，還是覺得你喝酒之時最為豪情。」
「……其他的時候，難道就不豪情了嗎？」
「還有一種時候，你也相當的豪情。」
「什麼時候？」
「殺人的時候。」
孟凡雨聞言一笑，將葉長空再度倒滿的酒碗中的就一飲而盡。
「闊別這個地方已經十數載，今日再度回來，往事歷歷在目，就像你說的那樣，物是人非……」
「……你後悔當初放小馨跟我走了嗎？」
葉長空聞言，倒酒的手略微一抖，隨後又再度恢復正常。
葉長空將碗中的酒飲下，眼神中帶著些許的迷離，說道:「她的心在你身上，我不放她走又能怎樣？我只恨我當初來的太遲了，沒能救下她！」
「……這不關你的事，是我的過錯。」
「老孟啊，其實我真的有時候很恨你，為什麼你當初沒有保護好小馨！」
葉長空語氣加重，大聲的叱問道。
孟凡雨默然無言，但雙眼的通紅卻證明他此刻的內心絕不平靜。
「抱歉……」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但是我多希望那一刀是砍在我身上，但是沒機會了……沒機會了……」
葉長空手中的酒碗跌落，眼神渙散的看著天空。
而孟凡雨則是拿起酒罈痛飲起來，這酒和平常的一樣烈、一樣醇但還是略帶了一絲苦。
孟凡雨將酒罈放在地上，似有若微的吐出兩字:小馨。
「……半夢半…醒…半生醉，癲醒……癲…夢……亦癲狂！」葉長空呢喃自語道。
兩人同時愛著一個女子，一人放了手成全，本該是最好的結局，卻因為名利二字，使得兩人自此抱憾半生。
世人都說名利好？我看未必，名利二字不過最為是轉瞬的過眼雲煙，一切終歸，所帶來的不過是片塵片土罷了。
………………
葉時雨回到房內，拿出當初葉成所塞進懷中的東西。這些天來不斷趕路，葉時雨也沒能好好的拿出來看一看。
在燭光的照耀下，葉時雨將葉成給他的物件攤開，發現是一張地圖，材質不明，摸起來很絲滑，同時上面傳來陣陣冰涼之感。
「這地圖畫的是那啊？」葉時雨摸著腦袋疑惑道。
「算了，還是先收起來吧，等將來有機會再問問師傅，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學好武功，將來為老爹報仇！」想起葉成的死狀，葉時雨就不由的咬牙切齒，眼中冒著仇恨之火。
收起地圖，葉時雨吹滅蠟燭，上床休息，而明天所等待他的又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