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道 一魔
「老爹！」葉時雨喊道。
葉時雨三人回到村子后，看見許多的屍體倒在路上，三人分別趕往自己家裡。
葉成聽到葉時雨的喊聲后，刀法大亂，被小高抓住機會，一劍刺穿右胸。同時小高一掌擊在葉成的胸口，葉成瞬間如破線風箏一般倒飛而出，重重的落在地上。
葉時雨穿過擋在外圍的四名黑衣人，跑到葉成的身邊，帶著哭腔喊道：「老爹！老爹！你沒事吧！」
「噗！」葉成捂著胸口，吐出來一口黑血。
小高持劍走近，葉時雨警惕的看著他。小高冷笑道：「老成，幾年不見，沒想到你居然還有孩子了，當初的那無情殺手，現在居然也當起了父親，真是諷刺啊。」
葉成連點身上七處大穴，壓制傷勢，喘著氣說道：「你到底想怎樣！」
小高劍指葉成，說道：「我想怎樣你知道的，交出赤血魔刀，否則！」
「不許你傷害我老爹！」葉時雨擋在葉成神情，眼中帶著些恐懼，但更多的還是堅毅。
小高陰險的說道:「臭小子，我勸你最後讓你爹說出赤血魔刀的所在，不然，我可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葉成撐起重傷的身軀，半跪在地，將擋在面前的葉時雨給護到身後，說道:「縱然今日我們父子二人身死，你也別想拿到赤血魔刀！」
說完后，葉成回過身看著葉時雨。而小高聽完后，大怒:「你這個狗東西，敬酒不吃吃罰酒！你以為沒有你我就找不到赤血魔刀了嗎！你既然那麼想死，那我就先送你去上西天！但在此之前，我要好好的折磨折磨你，哈哈哈哈哈！」
小高語氣瘋狂，神態更是癲狂，同時他身後的四道黑衣人影動作了起來，但卻是略顯僵硬。
葉成沒有理會小高所說的話，而是摸著葉時雨的頭，說道:「時雨，但願你不會恨老爹的這個決定……」
葉時雨剛想說話，卻發現葉成好像塞了什麼東西到他的衣襟里，隨後便是一股巨力將他給推走。
葉時雨被巨力推動著，看著越來越遠的葉成以及那外圍四名黑衣人衝到葉成面前不斷用爪子刺穿葉成身體，葉時雨痛苦的喊道:「老爹！！！」
而小高沒有想到葉成居然還有餘力送走葉時雨，正要運起輕功去追飛出去的葉時雨，卻聽到葉成大吼一聲，震開四名黑衣人，發狂似的衝上去纏住小高。
「黑衣解體！想不到夫人居然把這門武功也傳授給了你！」
「殺！殺！殺！」
葉成發狂的攻向小高，不顧自身傷勢，以命換傷，只求為葉時雨爭取一點時間。
「該死！」葉成在黑衣解體秘法的催動下，內力完全恢復，不存痛感，不畏生死，小高一劍將其逼退，隨後葉成又接著攻來。
………………
葉時雨被葉成丟出去后，在自己家不遠處重重的落下。
葉時雨被摔到草堆中，摔的七葷八素、眼冒金星，他揉了揉自己的頭。
「唔，好痛，老爹，對老爹！」葉時雨緩了一會，清醒過來，擔心起葉成的安危，馬上要跑回家。
而在路上，他一路走過來，發現地上都是屍體。村長、孫大娘、李鐵匠還有許多熟悉的人，現今都已經倒在血泊之中。
「砰！」葉時雨聽到聲響，看見王大從他家飛出來。
葉時雨跑過去，看見王大兩眼空洞，左胸處有著一個極大的缺口。
「蹭蹭蹭。」一道腳步聲自王大家裡傳來，葉時雨抱著王大的屍體，警惕的看著裡面。
「桀桀，剛剛才吃了個童男的心臟，現在又來了一個！看來今天可以大補了！」一道身影自王大家走出，手中還拿著一個血肉塊往嘴裡送，眼神貪婪的看著葉時雨。
葉時雨看見他那貪婪的神色，不由的後退兩步，同時手在後面不斷的摸索，試圖找到一些武器來保護自己。
那人吃完血肉塊后，舔了舔嘴巴殘存的血液，一把撲向葉時雨！
葉時雨瞬間把腿往後一縮，正要站起來逃跑，卻撞上了一個好似牆壁的東西。
「好痛啊！」葉時雨摸了摸自己被撞疼的腦袋，同時還摸了摸自己的後背，發現自己的後背沒有被黑衣人給傷到。
他抬起頭一看，一個黑衣白髮的男子正在低頭看著他，而自己剛剛撞到的是他的小腿，也不知道他的小腿是啥做的，堅硬的讓自己以為撞上了土牆。
「啊啊啊！放開我！」葉時雨正想著，身後卻傳來了一聲慘叫。他回過身一看，方才那名黑衣人被一個白髮道人給一手提了起來，正在大喊。
那白髮道人似是不願聽見黑衣人的喊叫聲，手指一彈，黑衣人瞬間說不出話來，只是張開嘴巴，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
那名黑衣白髮的男子走到白髮道人身邊道:「還留他作甚？蠶食孩童心臟，該殺！」
「沒想到黑衣教竟然會如此喪心病狂的對老弱婦孺下手！」
「他們做事的風格一貫如此，當初雪問心還在的時候，黑衣教還不會做出如此行徑，但現在的黑衣教，呵，若非當初允諾過雪問心，黑衣教早就不存人世了。」
聽到這裡，葉時雨跪在兩人面前，語氣激動的說道:「兩位叔叔一定是武林高手吧！我求求你們，救救我老爹！救救我老爹！」
葉時雨說完后，重重的磕了一個頭，再想磕第二個的時候，卻被白髮道人扶起。
白髮道人夾著葉時雨，將黑衣人丟給黑衣白髮男子，說道:「小兄弟，你父親在哪裡？你指路，我帶你過去。」
葉時雨指了指方向，白髮道人運起輕功，一個呼吸左右，就來到了葉時雨家門前。
葉時雨方才只覺得呼吸困難，眼前一花，再度看清楚東西時，已經到了家門口。
而看見家裡后的葉時雨，身體一震，不停的搖擺，眼中是不敢置信，葉時雨瞬間只感覺天旋地轉，隨後便倒在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怎麼回事？」黑衣白髮男子提著黑衣人來到。
白髮道人搖了搖頭，沒有說話，而是傳輸真元到葉時雨體內，平復他的心神。
「咦？」白髮道人傳輸真元，卻不由眉頭一皺，眼中帶著些許疑惑。
黑衣白髮的男子放下被打昏的黑衣人，走進葉時雨家中。映入眼前的是一具無頭屍體，而不遠處，則是有著一顆頭顱，而這顆頭顱正是葉成。
黑衣白髮男子站在葉成屍體前，一掌落在葉成屍體上，氣勁走遍葉成屍體的奇經八脈，隨後便收回氣勁。
「是黑衣解體。」黑衣白髮男子說道。
「黑衣教的人嗎？」
「應該是。」
「那為什麼要動手呢？」
「這就要問他了。」
黑衣白髮男子指了指昏迷的黑衣人。
第二天早晨，天上下著磅礴大雨，將村莊的火全數熄滅。雨水不斷的沖刷著血跡，若是沒有那血紅色的瘢痕的話，彷彿一切都未曾發生。
「老爹！老爹！老爹！！！啊！」葉時雨從夢中驚醒，身上出了一身汗。
他看著外邊的磅礴大雨，心中帶著些許希冀，慢慢的走出門口。
當他走出門口時，一道被白布蓋住的身影讓他所有的希望都破滅了。
他衝上去，抱著被白布所蓋的身體，用力的搖著，哭喊著，撕心裂肺的痛苦嚎叫著，但都無濟於事。
白髮道人在門口看著這一切，他沒有選擇進去，一切都已經發生，或許讓葉時雨靜一靜接受事實，這才是最好的選擇吧。
「人的一生何其短暫，生老病死，不過因果循環，唯有天道恆在，往複循環，未曾更改，唉。」白髮道人看著房內的葉時雨，又看了看外邊的雨，不由的感慨道。
黑衣白髮男子從外邊走進來，奇怪的是明明下著磅礴大雨，但雨水卻不曾沾濕他一分。
「問出什麼了嗎？」
「我看你是明知道我的幽冥十三式可以令人痛苦萬分、生不如死，所以你才讓我去審訊的吧。」
「這不是你所創建武學的目的嗎？」
「……問出來了，是因為赤血魔刀。」
黑衣白髮的男子並不想跟白髮道人糾結那麼久的武學問題，因為無數次的鬥嘴失敗都告訴他，和他鬥嘴是沒有用的。
白髮道人摩挲著下巴，思索道:「赤血魔刀，九年前曾經出現在洛陽道武林，後面傳聞得到赤血魔刀的七家八派十一幫在一夜之間被滅滿門，從此赤血魔刀的下落成迷，這次黑衣教派出了黑衣教眾來對這個村子如此大動作，難不成赤血魔刀就在村子內？」
「不知道，那個人也沒說。」黑衣白髮男子無奈的說道。
「那個人呢？」
「當然是解決啦，他所知道的情報應該就是這次來為了赤血魔刀而已。」
兩人談話間，葉時雨走了出來，略帶哭聲的跪下說道:「小子謝過兩位救命大恩。」
說完，葉時雨正要磕頭，卻被白髮道人扶起，說道:「莫要在憂傷了，人死不能復生，節哀順變吧。」
葉時雨聽到后，卻是再難壓抑住的悲愴爆發，淚如雨下，心中的悲痛難以消磨。
………………
半天後，葉時雨在兩人的幫助下，給葉成立好了墳。
葉時雨跪在葉成的墳前，雙眼通紅的說道:「老爹，你在天有靈的話，保佑孩兒能手刃仇人，替您報仇！」
說完后，葉時雨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沒有葉成，就沒有葉時雨，或許葉時雨的親生父親不是葉成，但對於葉時雨來說葉成比那拋棄他的所謂親生父親還要親。
忙完所有的一切后，葉時雨來到白髮道人和黑衣白髮男子身前，跪下說道:「求兩位大俠收我為徒，讓我能報此血海深仇！」
白髮道人見狀有些躊躇不定，而黑衣白髮男子卻是饒有趣味的看著他。
「我這一生習慣雲遊四海，收徒倒也沒有收過，罷了，我暫且問你幾個問題，再決定收不收你為徒。」白髮道人思慮了一會才做出決定的說道。
「您說！」
「你身負血海深仇，倘若有天你大仇得報，你想用一身的武功來做什麼？」
「大仇得報后，我該做什麼？其實我也沒有想過，老爹是我的養父，或許再給他報完仇后我回去找到我的親生父母吧。」
「尚可，起來吧。」
白髮道人扶起葉時雨，摸著他的頭說道:「時雨，不介意我這般稱呼你吧？」
葉時雨搖了搖頭，白髮道人掌心上的溫度，給他一種很安心的感覺。
「時雨，也罷，相逢即是緣法，我帶你回山，再正式收你為徒。」白髮道人決定的說道。
葉時雨跪下，連磕三個響頭，而白髮道人理所應當的受下了，隨後扶起葉時雨。
「葉長空，倒是恭喜你收了個徒弟啊。」黑衣白髮男子在一旁說道。
「什麼叫我收了個徒弟，孟凡雨，這也是你的徒弟。」葉長空笑道。
孟凡雨不解的說道:「你收徒就收徒吧，怎麼還把我給帶上了？」
「時雨體質體質特殊，單憑我的太陽真經只怕還不能讓他習武。」葉長空摸著葉時雨的頭說道。
而孟凡雨則是握起了葉時雨的手臂，葉時雨瞬間感到一股氣在體內不斷的躥騰。
「這！居然是太陰絕脈！」孟凡雨略帶震驚的說道。
葉時雨聽的完全是不明所以，問道:「師傅，什麼是太陰絕脈啊？」
葉長空摸著葉時雨頭說道:「太陰絕脈是一種極其特殊的體質，擁有這種體質的人活不過五歲，而且自幼便會體虛多病。你能活到現在八歲，估計是你養父的功勞，他每夜都用真氣灌注你體內，破消你體內的陰寒之氣，不然你現在可能已經不存人間了。」
說完后，葉長空同時看向孟凡雨，說道:「所以你到底收不收？」
「當然收了！就憑他這個太陰絕脈所帶來的太陰之體我就收定他了，我說老葉，要不然你就把時雨讓給我吧。」
「你放屁，憑你的幽冥真功只能治標不能治本。」
方才還是一副道骨仙風的葉長空突然破口大罵道。
孟凡雨想了想說道:「這小子的太陰絕脈體質，太陽真經治他正好，但你需要我，看來你是想讓我用幽冥十三式封住他體內的陰氣，不然在太陽真經沒有小成之前，依照太陰絕脈的特性足以將他的陽力給吞噬掉。」
葉時雨完全聽不明白兩個人在說什麼，說道:「師傅，怎麼了嗎？」
葉長空示意他沒事，接著對孟凡雨說道:「眼下修鍊太陽真經是唯一能救他之法，時雨的太陰絕脈體質同樣也是你武學合適的傳承者。」
孟凡雨看了眼葉時雨，不耐的說道:「罷了罷了，年紀那麼大了，也該找個傳人了。」
葉長空笑了笑，看著一臉迷惑的葉時雨。
……………………
再將村莊里村民的屍體和房子燒掉后，葉時雨跟著葉長空兩人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