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陌上人如玉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她一直不知，是怎樣的人兒方可寫下如此雋美之詩】

木製的古風木屋，呈現著驚人的浪漫，翠綠的菩提葉鋪了一地，鏤空精緻的木窗，刻著雛菊的模樣，復古優雅的風鈴在風中歌唱。

……………

小人兒跑在回家的路上，藍色百褶裙掠過陣陣清風，笑顏比花兒還絢爛。

哥哥，小七準備的禮物你一定會喜歡。

小人兒想著，嘴角抿開大大的笑容。

「哥哥，哥哥。」小人兒幾乎跑著跌進沈闊的懷中。

「小七怎生跑得這樣急？」他輕輕拍著她的背，替她順氣。

「小七，小七怕趕不上晚宴啊。」

小人兒突然拉住他的手，與自己的十指相扣。

沈闊仍舊一襲青衫，唇角輕抿著，似在思索，又似在笑，骨節分明的手沁出些許汗意。

小人兒從不知道，這世間，竟有如此好看的人兒，小人兒看痴了……

「小七」他好笑地喚她。

「為何看著哥哥傻笑？」

「哥哥……長得好美。」

他於是展開嘴角笑了起來。

小人兒還想著剛才的情景，有風吹過，拂過他身上的清香，她於是有些痴了，看著他無雙的臉龐，輕抿的唇角，更是痴得厲害。

……………

暮春的時節，空氣沾上了濕濡，隱約有些花花香，不知名的從鼻尖飄過。

一個人在菩提樹樹下看螞蟻看了許久。小人兒玩得累了，這才想起忘了給哥哥的禮物。

有琴聲傳來，小人兒尋著琴聲過去，彼時沈闊正坐於梨樹下，白色梨花簌簌落下，將他的青衫點綴成雪。

小人兒脫掉繡花小鞋，踮起腳尖朝他走過去，驚得腳踝上的銀鈴聲聲響。

「小七」他微抬頭，看見她，眉間頃刻染上歡喜。

「怎生來了也不打招呼？」他又問，琴聲頓住。

「哥哥，可否為小七撫上一曲？」

「好」他點點頭，修長的指尖撫上琴身。

「此舞名《牽絲戲》，贈與哥哥。」

「蘭花指捻，紅塵似水，三尺紅台入歌吹，假如你舍一杯酒，假如老去我能陪……」

空靈動聽的聲音傳入他耳畔，他眉間笑意更甚。

小人兒唱著，拾地上的梨枝起舞，翩若驚鴻這個詞此刻形容小人兒的舞姿在合適不過，蔚藍色的衣袂飄飄，隨著手腕的舞動輕輕相和著，小人兒仿若進入了另一個境界，舞姿迷人，笑容明媚………………

他看得痴了，漫天的梨花落於小人兒身側，像是攜裹著他的小人兒在飛舞。

一曲畢，他才緩緩回神。

「哥哥」小人兒的聲音喚回了他的神智；」抱抱小七」小人兒朝他張開雙手，陽光穿過她的指尖，在地上形成漂亮的光影。

沈闊抖落身上的梨花朝小人兒走去，俯身將她抱起，想對待最珍視的寶貝一般，不捨得用力。

他抱著小人兒離去，只是，他未曾看見，小人兒身畔的梨花上，點點紅色綻開。

尖銳的小石划傷了小人兒的腳，只是她不敢呼痛，這支舞，哥哥定然是很歡喜的吧。

小人兒將臉更貼進他的胸口，聽著有有力的心跳聲，小人兒覺著倘若這般死去也未嘗不好，可小人兒很快便打消了這個念頭，若是自己死去，哥哥也是會心疼的吧。

小人兒乏極了，可她仍不想睡下，平日私塾的夫子管教很嚴，除卻學《詩經》《三字經》外，也教三綱五常，婦人之德，所以平日小人兒是不敢輕易親近哥哥的，恐被別人瞧見了笑話去。

沈闊抱著小人兒走去堂屋，一干祝賀的人早已候在那兒。

小人兒眼尖，一眼便認出了陌念，那個身著藏青色旗袍的女子，畫著精緻的妝容，嫻靜特別的氣質，那女子朝哥哥微笑時，袖上綉著的梅花也更加鮮艷了。

沈闊對陌念禮貌一笑，抱著他的小人兒坐在上座。

「哥哥」小人兒想要掙開他的懷抱。

「小七莫動，讓哥哥好生抱抱你。」小人兒雙頰緋紅，只得點點頭。

「子君」陌念款款向前，遞上一個復古的小木盒子，「生辰快樂，這是我送你的禮物。」他皺了皺眉，低低說「不必了，我已經收到最好的禮物了。」

「子君！」陌念咬住下唇，極力不讓自己落淚，她才是他指腹為婚的妻，她才是那個要陪他共度一生的人啊………

「陌大美人，他不要，你可以給我們呀。」人群中不知誰喊了一聲，頓時鬨笑開去。

「哥哥」小人兒扯了扯他的袖子。

沈闊立即會意，抱著他的小人兒起身。

「今日是沈某招待不周，沈某已讓家中下人端上美酒佳肴，各位且大吃大喝，無需客氣。」他說道，眾人只得再說些恭賀的話便找個桌坐下。

沈闊抱著小人兒回到裡屋，淡淡的檀香味充斥外身旁，鏤空的雕花窗桕，照進斑斑點點細碎的陽光。

將小人兒安放在紫色紗床中，溫言道：「小七，哥哥知道你不喜如此」，他伸手按在她的眉間，「只是，那些人皆是我父親摯友們的公子，我不好拒絕。」

小人兒卻只是低頭痴痴笑著，半餉，極其認真地說，「哥哥在，縱是萬劫不復，也甘之如飴。」

他有些發愣，他的小人兒，幾時學了這般動人的情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