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9章 話不投機
第1189章話不投機
「阿雄，你這樣說話可就沒意思了！」
百里彥似乎從他的話中聽出了什麼，沉下臉來望著他：「你我是十多年的兄弟了；而我與阿九之間，不只是數年的兄弟情分，還有我們百里家與她家上一代人之間的淵源；至於我們之間究竟是怎麼回事？我百里彥自然心裡清楚的很！」
他也生氣了。
「阿九放心，無論何時，我百里彥這輩子都永遠會與你並肩而立！」他將九兒的手腕從阿雄手中抽出，拉著她起身道：「話不投機半句多！曾經的兄弟情誼今日就盡在這些酒中了……」
另一隻手端起桌上酒杯，他一飲而盡。
將酒杯重重放在桌上，百里彥冷然望著阿雄：「從今後，你為君我為臣，君臣從來都不會是兄弟!而阿九不同，她永遠都是我最親的人！……臣告退！」
他丟開阿九的手，雙手抱拳向阿雄深深一禮，轉身就走。
九兒愣住了，她不知道自己是該走還是該留？
「邢阿九，你幹什麼？」百里彥走了幾步未見九兒跟上來，扭頭瞪著她怒聲質問，「兄弟戰友之間的情分，早就在他步上太常殿那一刻斷了！你還在天真什麼？難不成……」
「皇上，百里彥說的沒錯，君臣有別，微臣……告退！」九兒也雙手端起剛剛倒好的酒，恭敬的敬了阿雄一杯之後，匆匆而去。
「站住！」
即墨傲雄望著他們的背影，眼底的陰鷙漸漸變得濃烈。
而因著這一聲斷喝，剛才還在無滋無味喝酒的那些人則迅速起身，手中變戲法似的握住了藏在桌上的長劍，身法快速堵在了酒館門口，嚇得剛才上酒伺候的老闆瑟瑟發抖著躲在一邊的桌子下面。
「喲，皇上這是準備……」
百里彥見了，伸手挽住了九兒的手，掃了一眼堵在門口的那些人，扭身看向即墨傲雄：「殺了我們兩個么？」
「原來，歷史上那些誅殺功臣的事情，今日便要在我們兩個人身上上演了？好啊……」九兒也冷笑著看向即墨傲雄，「我早知道你已非曾經，卻不想竟是這般絕情無義！不過，你是不是有點太心急了？這江山龍位還未坐穩呢，就這般急著誅殺功臣，就不怕世人詬病、百姓失望？」
「沒二位說的這般嚴重，」青水急忙過來，彎腰抱拳恭敬一禮之後，「皇上只是有些話可能沒說完……」
即墨傲雄的雙拳緊緊攥在一起，他死死盯著九兒和百里彥，許久之後才緩緩開口：「既然如此，朕……便不會後悔自己的決定……」
他起身來在倆人面前，一雙眸子如鷹依舊落在九兒臉上：「勿要忘了，朕……如今乃是皇上！不管你曾經身份如何，這一刻起，你……你們會明白朕的意願是不可違逆的！也勿要後悔你們今日這般作為，朕，亦不會後悔自己的決定！哼……」
即墨傲雄最後看了一眼他們倆，拂袖大步而去。
青水無奈的看了一眼也是怒目立在那兒的二人，只是輕輕搖頭默默嘆息一聲，手握腰間佩劍大步離去。
那些如門神一般堵在那兒的人，也迅疾跟了上去。
百里彥和九兒目送著即墨傲雄離去，倆人不約而同回身，重新坐回了剛才的地方。
「百里彥，你的膽子……可是不小啊？」九兒一本正經的望著坐在對面的百里彥，開口道。
「你的膽子也不比我小多少啊！」百里彥也望著九兒，面無表情的說出這麼一句。
「來，這醉雞可是世上最好的美味，若是浪費了，就真是……對不住師傅們的手藝了！」九兒伸手扯下一個雞腿遞到百里彥面前，「再配上這醇香的米酒，便是我這輩子最愛的東西……」
「你為什麼執著這兩樣東西？」百里彥伸手接過那雞腿，望著九兒，「難道，你的心裡還有他？」
「開玩笑！」九兒自己撕了一個雞腿狠狠咬了一口，「本公子……」
「說人話！」
「好，說人話，」九兒咽下了嘴裡咀嚼的食物，望著百里彥道，「曾經那個女孩早在十年前就死在了獵場的斷崖下；如今的我，是悠然公子的摯愛、也是他將來的妻子！……至於為何喜歡這兩樣食物，百里彥，你難道就沒有味覺么？這麼好吃的美味，誰不喜歡？」
「這倒也是實話！」
百里彥聽著她說完這話，似乎放下了心，也美美的咬了一口手中雞腿。
「這美酒，難道不好喝么？」九兒自顧自重新斟了一杯米酒，舉著道，「來，我們兄弟好好喝一頓吧？以後這樣相聚的日子會越來越少的……」
「怎麼，你是想……離開了？」百里彥也舉了杯。
「嗯。」九兒點頭，飲了杯中酒。
「那你的仇……難道就此不管了？」
「誰說的？本姑娘已經想好了，將會在最短的時間內解決掉這些爛七八糟的事情，然後與他一起回百花谷。」九兒放下酒杯，「我不想再在這裡蹉跎時光了……」
百里彥望著她，心底生出太多的不舍。
「回去之後，我便上奏摺辭去左將軍一職，乘早將一切交給阿英，便可毫無顧慮的殺了海凝雪那個惡女……」
「你走了，我也不會留在這裡！」百里彥打斷了她的話，「反正，我本就是一個浪蕩慣了的人，這王爺之尊並非我這種人可以消受得起的，對吧？」
「其實，你百里山莊可比這洛城逍遙多了。哈哈，來吧兄弟……」
九兒又滿了酒杯。
「可我擔心，他今日這話中之意……」
「他是皇帝，我們今日博了他的面子，放幾句狠話自然是有的！」九兒故作無所謂，「至於別的，我想……」
「他似乎對你的身份……」
「早就懷疑了！」九兒再次截住了他的話，「他懷疑我的女兒身，更懷疑我是南冥的姦細，哼……」
「我以為，他是懷疑你乃是他曾經的那個故人……」
「曾經的故人？現在對他來說，江山權柄也許比曾經那份情誼更加重吧？百里彥你是不是傻呀？你以為，他是你啊？」九兒笑著嗔道，「他也知道我早就是個無顏女、並且即將嫁給喜歡的人；只不過，他總是在嘴上說著如何懷念如何要找到我，其實也只是自己內心的一抹執念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