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8章 從記憶中抹去也好
第1188章從記憶中抹去也好
「不是不殺，而是時機未到！」阿雄接話，「畢竟，她乃是先皇御封皇后、與我等又有開城納降之功；再者，她手中可是握有先皇的免死聖旨！在這件事情上，我不得不慎重對待……」
百里彥點點頭，也說道：「是啊，他如今是皇帝，可不能言而無信，更不可能親手殺了她……」
「你的意思是，只要不是皇上親自下令或者親手殺了她，一切，都不算違背之前的約定？」九兒心裡一轉看向百里彥和阿雄，「那麼，我……便可以殺了她？」
「原則上來說，你身為朝廷命官、建國重臣，也不可殺她……」
「那若是我無官無俸、不曾頂著朝廷的任何頭銜，是不是就可以殺了她？也不會損害到皇上的信義？……你們可別忘了，子賢當初這樣做的初衷是什麼？他可不是真的要將這個惡女養在宮中為禍人間！」
九兒再次截住了百里彥的話，將一切說得通透。
「哎哎哎，我說你們能不能別總是討論什麼仇恨的事情？咱皇……阿雄也說了，自己好不容易出來與我們一起聚一聚的！」百里彥用眼神制止著九兒，「今日，咱們不談海家如何？」
看了一眼百里彥，九兒明白他的意思，只好也閉了嘴。
但她心裡得到了一個肯定的答案，那便是自己如若無官無爵，便可下手殺了海凝雪復仇！
而阿雄看著九兒，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難得，阿雄還記得這裡是我們兄弟曾經最愛來的酒肆呢!」
百里彥坐直了身子看了一眼整個酒肆中，寥寥無幾的酒客正漫不經心的喝著不知什麼味道的酒，一個個虎目炯炯掃視著酒館內外。
他心裡明白了，笑著為大家倒了酒說道。
「青水……」
阿雄看了青水一眼，吩咐他讓店家上些下酒菜：「還有我吩咐你準備的東西呢？」
「屬下這就讓他們上來！」
青水著意看了一眼九兒，轉身下去了。
三人舉杯，飲下了各自手中的酒。
一股熟悉的味道飄了進來，九兒不禁咽了一下唾沫，驚詫的看向廚房的通道：「百里彥，這是……洛城最有名的醉雞啊？這味道……難不成，這酒肆是那家醉雞店開的？」
「邢阿九，你是傻子嗎？」
百里彥偷偷瞄了一眼正安靜轉著手中酒杯的阿雄，一腳踢在九兒腿上，笑著罵道：「這醉雞店的老闆又怎會釀出這麼好喝的酒來？」
「百里彥，你想死啊？……幹嘛踢我？」九兒沒好氣的低頭看向他那隻踢了自己的大腳，怒聲質問，「醉雞店老闆為什麼不能開酒肆？他可以自己釀酒……酒……」
小二新端上來的酒，散發著陣陣異香，讓九兒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起身搶過酒壺，掀開蓋子便驚喜的叫起來：「這是……米酒嗎？你們這裡也開始釀造米酒了？嗯，真香……就像我曾經最喜歡的……」
九兒的腿再次無辜遭到了百里彥的一腳！
「你……」
她生生咽下嘴邊的話，怒目瞪著百里彥，卻看到了他一樣的眼神，於是，忽然明白了什麼！
將酒壺放下，她緩緩坐定笑著自我解釋：「說實話，第一次吃到這麼香的醉雞，還是九兒為我買的；而這米酒，則是冬歡說她最喜歡的東西！……於是，我也嘗了，覺得真的很不錯呢！」
「嗯，皇……阿雄你……難不成也喜歡這樣東西？這醉雞……哦，明白了……」她故意坐直身子盯著阿雄，「九兒喜歡的醉雞，難不成也是您喜歡的？那麼這米酒呢？您一個男子，該不會也喜歡喝這些東西吧？」
「我……」
阿雄笑了笑，盯著她攤開雙手道：「這些東西確實很不錯，我喜歡的話，也沒什麼不可以，對吧？更何況你也說了，它們可都是她曾經最喜歡的呢！」
「嘿嘿，是吧？！」
看著即墨傲雄眼底的探尋，九兒故作鎮靜的笑了笑，不慌不忙為自己斟了一杯酒，輕輕抿了一口。
看著她喝酒的樣子，即墨傲雄心裡再次驀地一震！
之前在軍營也曾經與她共飲過數次，但從來不曾有一次這樣仔細的觀察過、細細的注意過她的舉動；而今日發現，面前的左將軍確實不像個男子！……甚至，她的舉手投足間總是透著曾經的熟悉與……
「九兒……」
他忽然冒出了這麼一句。
九兒的手微微一顫，臉上的笑容不禁有了瞬間的僵硬：「……您……」
她忽然不知道該問什麼，只好舉杯：「皇……您還真是長情啊？如若沒有發生後來的那些，也許，她這輩子都會死心塌地的愛著您吧？只可惜，有些事情一旦發生了，便再也回不去了不是么？您如今已然有了新的生活，她……就該成為你曾經的記憶或者……」
「從您的記憶中抹去也是好的！」九兒揚起脖子喝下手中酒。
「不，」阿雄死死盯著九兒，「她是我這輩子最美的回憶，所以……」
「您不是也說了，她是您的回憶么？既然是回憶，總是已經過去了的，對吧？」九兒更是執著，「她不可能再回到您身邊了……」
「為什麼？」
阿雄伸手，一把抓住九兒的手腕：「你為什麼這麼肯定她的心意？你與她……」
「我與她……關係匪淺，這點您早就知道的！」九兒掙了幾下終是掙不開，只好任由他握著自己的手腕，「初心不再，您即便找到了她的人，卻再也不會是當初的那份心了！……放手吧！」
「哎呀，你們這是幹什麼？兩個大男人在一起拉拉扯扯成何體統？若是讓人看到了，還以為你們……斷袖呢！」
百里彥一直端著酒杯仔細的觀察著倆人之間的氣氛，如今看到這般膠著，趕緊放下酒杯開始周旋。
「說誰斷袖？」即墨傲雄聞言不高興了，他等著百里彥脫口道，「究竟怎麼回事，難道你百里彥心裡不清楚么？朕……我……」
他終是忍住了，並未將到了嘴邊的話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