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七回 避地何時免愁苦

九十七回 避地何時免愁苦

九十七迴避地何時免愁苦

楚江寒師徒在柴房中一連藏了三日,每到黎明時分,便由牛虎、馬彪兄弟送來酒肉飯食,匆匆聊過數句后,便照常去衙門公幹。到了第四日清晨,二人趁著黎明時分又摸了進來,並言講這幾日王文貞發動全縣衙役多方查找無果,又派了人手去鄰縣查找去了,又照常與楚江寒師徒敘了幾句,方才離開。

楚江寒師徒又挨到了深夜時分,等鏢局上下都歇過之後,牛虎、馬彪兄弟便摸著黑來請楚江寒與小葉飛兩個。

牛虎、馬彪不敢打燈籠,只在黑夜中引著二人來到了一處僻靜的小樓中。楚江寒又擔心他二人有詐,早早囑咐過了小葉飛,師徒兩個不敢大意,一路提防不住。

方到小樓前,兩扇小門便已輕輕打開,裡面走出來一個高大的身影,迎著楚江寒等人進了屋中,這才點燃了油燈。

楚江寒定睛一看,只見一個身量高大的老者已經招呼了牛虎、馬彪兄弟抱拳拜下,口道:「委屈楚大俠師徒了,小老兒駱千海,這裡賠罪了。」楚江寒急忙扶起,並拉著小葉飛施禮道謝。

說話間牛虎、馬彪兄弟便將楚江寒讓到了座上。

一點油燈只如黃豆般大小,照的不甚清楚,直到相互讓座,楚江寒這才瞧清楚了這位神拳太保的面相來,只見他足足高自己一頭,花發濃眉雙耳闊大,頷下一捋長髯足有兩尺有餘,雖瞧不清他的年歲,但一股威嚴之氣撲面而來,楚江寒不由得在心底讚歎不住。

楚江寒再次致謝道:「晚輩實在叨擾老英雄了!」駱千海一捋長髯,和藹地笑道:「大家都是武林一脈,楚大俠不必過多客氣。」

牛虎、馬彪又奉茶過來,當著這位老前輩的面,楚江寒絲毫不敢失了禮數,忙起身去接,駱千海卻面色一變,道:「咦?奇怪······」話音未落,伸手已抓向了楚江寒右腕,楚江寒內功雖失,可一身的精妙武功底子尚在,眼見對方出手迅捷,心道:「糟糕!此人出手迅捷,我眼下內力全無,雖能解招拆招,但卻無法抗住內勁!」

駱千海鋼爪已到,楚江寒忙雙手翻動,已將右手上的茶碗換到了左手之上,右腕一翻勉強讓過,哪知駱千海也隨即變招,伸手又向自己鉗來,楚江寒避讓不及,手腕已被牢牢鉗住。

楚江寒心中一急,正欲起身護住小葉飛,卻不料駱千海指上卻無半點內勁,不由得吃了一驚。旁邊牛虎、馬彪未曾瞧清楚,駱千海已經鬆開了手,吃驚的問道:「楚大俠?這是怎麼一回事啊?」

小葉飛已經明白過來,正要拿「陰陽神照功」來唬騙,卻見師父低頭一嘆,又端起茶杯來滿滿喝了一大口,便也打住,扭頭看向了師父。

駱千海一捋長髯,再次疑惑的問道:「久聞楚大俠義結神州七傑,一身武功的出自崆峒掌門,又得了數位隱世高人的真傳,並親手斬殺了魔教教主尚九天的首級,怎麼會······?」話到此處便又止住了。

楚江寒自知瞞他不過,搖頭嘆道:「實不相瞞,晚輩曾遭數位絕頂高手的合圍,寡不敵眾,已被廢去武功!」

牛虎、馬彪聞言驚叫出聲,神拳太保駱千海也一陣皺眉沉思,喃喃道:「果有這等事?」楚江寒也苦笑一聲,道:「當夜合圍我的一共五人,各個一身武功不下於我······」駱千海覺得不可思議,沉吟道:「楚大俠既能苦戰魔教教主,已是武林中數一數二的高手,放眼當今,除了少林派,一時間哪能湊齊五個武功不下與你楚大俠的高手來?便是神州七傑一起出馬,恐怕也只能湊齊三個吧?」

楚江寒不由得又想起了那夜的大戰來,至今心有餘悸,又見武林前輩相問,便回道:「合圍我的總共五人,其中兩個掠陣,三人先後出手,那三人所用的武功晚輩也未曾見過,想是武林中失傳的絕學,以晚輩所見,絕非少林派中的高僧。」

駱千海站起身來,手捋長髯沉思了良久,又問道:「那些人可曾留下什麼線索沒有?」

楚江寒便以實相告道:「這些人自稱是飛玄門,是奉總把頭之命而來。先是邀我入伙,並說要一一拜會武林風雲榜上的高手,晚輩言辭回絕,他們幾個便只說奉命不傷我性命,晚輩苦戰不敵,身受重傷,醒來時已經內功全失。」

駱千海聽罷不住沉吟:「飛玄門······飛玄門?」楚江寒見他沉吟不住,問道:「駱老前輩見多識廣,不知是否聽說過武林中有過什麼飛玄門嗎?」

駱千海長嘆了一口氣,搖頭道:「老夫虛活了七十有三,從未聽說過有個什麼飛玄門!便是近百年來武林中最為神秘的白蓮教,也曾漏出過一二蹤跡,看來這個飛玄門要麼便是武林中新起的什麼門派幫會,要麼,便是比白蓮教還要厲害了!」

耳聽得駱千海做了此語,楚江寒聽得心底一陣發毛。

牛虎見楚江寒面色難看,便笑著岔道:「師叔,咱們還是說說唐門的事兒吧!」駱千海也笑著回到座位,端起茶杯來咂了一口,向楚江寒問道:「楚大俠,最近江湖上可發生了不少大事兒,不知楚大俠可曾聽說過么?」

楚江寒搖頭道:「晚輩受傷之後便一直與小徒一道調息療傷,等到稍稍恢復之後,便一心避開官道只往襄陽趕路,卻不曾聽說武林有什麼大事發生,倒要請教駱老前輩了!」

駱千海長嘆了一口氣,緩緩言道:「天災不斷,局勢動蕩,便連江湖都變了天了。」楚江寒不解的問道:「前輩此話何意?」駱千海一捋長髯,道:「四月初八,有神秘人召集了當今天下最有實力有地位的江湖各大門派掌門人,在廬山之上召開了個武林大會······」

楚江寒一聽「廬山」二字,心頭一震,耳邊飄來大婚當晚覺清大師、一清道人兩位作的偈語來:「廬山東南五老峰······」不由得驚叫道:「廬山?五老峰?」

駱千海也奇道:「莫非楚大俠早就知道了廬山武林大會?」

楚江寒只感到後背發毛,搖頭道:「沒······沒有!前輩請接著說。」

駱千海深吸了一口氣,道:「據說與會的有少林、武當、丐幫,峨眉、全真、崑崙、崆峒、點蒼、青城、泰山、南嶽衡山、北嶽恆山等各門派掌門人,另有九華山普濟寺、五台山佛光寺、海沙幫、閑雲庄、唐門等各門首腦,便連東海蓬萊、臧邊密宗派也都有高人駕臨,武林中的大門派共計二十個,執掌門戶的都受邀參與了。」

楚江寒驚問道:「閑雲庄也去了?去的可是我岳父大人?」

駱千海搖頭道:「據我岳陽門中打聽到的消息說,閑雲庄由張二俠夫婦奉沈莊主之命代為參加。」

楚江寒心道:「若是閑雲庄當真開宗立派,岳父大人的人才威望足以力壓武林,由他來領導,我閑雲庄大可與少林、武當一較高下了。可單以武功而論,則二哥更為合適。無論他二人誰代表閑雲庄,想必天下英雄無有不服的。」

他見駱老爺子正望著自己出神,忙問道:「不知這些掌門人是由誰召集道廬山的?他們又商量了些什麼?」

駱千海長嘆一聲,搖頭道:「與會的都是各門派的掌門人,我岳陽門使了金銀多方打聽得知,各派掌門人都未向門中子弟透漏召集者的身份,以及為何而召開這次英雄大會。不過,各派掌門人都眾口一辭,向門中子弟宣布了一條決定······」

「什麼決定?」楚江寒急忙問道。

駱千海站起身來,又望著那盞油燈出神,緩緩言道:「天下武林自此結盟一體,公推武林盟主,自此分派別類。」

楚江寒疑道:「如何分法?」

駱千海道:「武林各派,按照實力大小,分為上三門、中三門、下五門、外九門。」

楚江寒皺眉沉吟道:「上三門······中三門······下五門······外九門?」

駱千海轉過身來微微點頭,道:「上三門為當今天下領袖僧、道、俗三家的少林派、武當派和丐幫。」

楚江寒自知這三派為當今武林第一等的大門派,各自領袖僧、俗、道三類倒也無可厚非,便點頭稱讚,又問道:「那剩下的又如何劃分?」

駱千海飲了口茶,喃喃道:「中三門為佛門三大派;峨眉禪宗,九華山普濟寺,五台山佛光寺。下五門為道家五大派:全真派、崑崙派、崆峒派、華山派和青城派。剩下的與會各派勢力較弱,統稱外九門;或宗族相傳如唐門、海沙幫;或人少勢單,如點蒼派、東嶽泰山牌、南嶽恆山派;或遠居邊疆海外,如蓬萊一脈,藏邊的密宗一派;也有新起的江湖勢力,如閑雲庄。」

楚江寒急道:「閑雲庄算作外九門?」

駱千海點頭道:「是啊,照我師門中人打聽到的說法來講,閑雲庄在江湖中創立不久,且未曾正式知會武林開宗立派,故此只算在了外九門之內。」

楚江寒聽罷嘆道:「看來武林之中,確實變了天了!」

駱千海一張老臉一沉,接著道:「要緊的還不是這些個門派分作上中下等,而是這二十位掌門人已經私自代表天下武林結盟,並推選出了武林盟主來,只怕天下武林,日後不得不奉盟主之令了!」說罷搖頭嘆息不住。

楚江寒自知他是為了岳陽門而愁,也不敢多言,見他嘆了幾聲,又抬起頭來,這才問道:「不知選出的武林盟主是誰?」

駱千海臉上明顯露出了不服之色,沒好氣的道:「是華山派的趙岵!」

「趙岵?」

駱千海道:「我只聽說這個趙岵乃是華山派的後輩,因其華山周掌門多年重病,這才傳他掌門之位傳給了他,也不知他何德何能,也敢來領袖武林?」

楚江寒抱拳道:「駱老前輩,請恕晚輩直言,晚輩也曾或多或少與這位華山的趙掌門打過交道,此人武功心計都稱的起上上之屬,委實不好對付,各派掌門又一次推舉他做了武林盟主,並非沒有道理!」

楚江寒見他一言不發,便也低頭沉思道:「武林中有如此動蕩,但不知是否與那飛玄門有關?」

駱千海搖頭不答,只道:「既然武林有了盟主,自該秉公處事才是,姓趙的既做了武林盟主,卻怎又不來管事?」

楚江寒疑道:「駱老前輩何處此言?」

駱千海咳嗽一聲,也不答話。一旁的牛虎接道:「楚大俠有所不知,我岳陽門世居湖南,創派已有百年之久,祖師爺曾是武當派俗家弟子,他老人家從武當學了一身的武藝,在本朝成祖師年間便得武當各位祖師的應允自立門戶,世世代代下來,我岳陽門在湖廣之地開宗立派廣收門徒,才辦起了今日的岳陽鏢局,在各地地開了大大小小的分局百十來家,師門嚴規要求弟子門徒上遵國法下和群豪,從來都未與江湖結怨。」

楚江寒聽他話說一半,正待要問,又聽馬彪接道:「不錯!我岳陽門自祖師爺開宗立派起始,在湖廣地界不光有鏢局,更做起了茶莊,酒樓生意,門生出徒后,不是走鏢便是從軍,極少參與武林中爭鬥打殺的大事,可以說從未與江湖中的其他門派結過冤讎······」

楚江寒忍不住問道:「幾位,此話何意?」

駱千海長嘆一聲,道:「自四月初八廬山英雄會之後,四川的唐門便赫然位列武林外九門之中,一向雄霸川蜀的唐門,便派出門中高手向我湖廣東進。」

「唐門向湖廣擴充勢力」楚江寒吃了一驚。

駱千海重重地點頭稱是,又道:「自四月五月至今,我岳陽門在湖北一代的茶莊酒樓,武館鏢局大大小小被挑了三十二家。」

楚江寒問道:「是唐門中人乾的?」

駱千海回道:「這些人輕功暗器極佳,下手又兇狠毒辣,我門中子弟少有生還,各地的主事得知后急向總門發出書信,總門中的長老們商議之後,為了保險起見,在五月之中先派下了一批高手,暗中潛入被奪下的地盤,不料也是九死一回。據生還的子弟說,這些人精通暗器機關,又善使輕功劍術,卻是唐門中人無疑。」

楚江寒不由問道:「你岳陽門中就眼睜睜的看著家業被奪?」

牛虎道:「我宗主得知后,先是找人遠赴蜀中理論,卻被他向官府告我岳陽門趁著大災之際生事,又因我岳陽門徒在朝中有不少武官,這才將官司壓了下來。眼見報官不成,我宗主又派門徒攜了重金向武林盟主華山趙岵申訴,不料那姓趙的卻說下九門中諸事,由上三門的丐幫總領,要我們去向丐幫幫主周大雷告狀,奶奶的,這叫什麼事兒?」牛虎正要破口大罵,卻礙於尊長在場,便也只好忍住。

駱千海道:「這一來二去之間,便又耽擱了時日,我門下雖有不少武官,卻也一時間管不了民生政務,插不進手來。二來我岳陽門以經商為主,在外的子弟雖多,可所學基本都是二三流的武藝,一時間若要奪回基業地盤,卻是大有難度。」

馬彪也氣憤道:「不錯!他唐門此次不僅占我岳陽門的地盤,還放肆到殺官劫糧,這筆賬遲早要清算。」

楚江寒見說到了他岳陽門與唐門的恩怨,便也不再多言。

駱千海道:「以往來說,這湖廣地界既有武當,又有閑雲庄鎮壓,他唐門自是有所忌憚,也就不敢欺辱我岳陽門。可現如今情形便大不相同了,我聽說最近武當派嚴禁門徒下山走動,而閑雲庄又……」他話到此處,忙被牛虎故意咳嗽打斷。

楚江寒聽他說道閑雲庄,又忙被牛虎有意打斷,疑惑地問道:「怎麼?牛兄為何要打斷?」

牛虎、馬彪相視一笑,神情極為尷尬。

神拳太保駱千海似是有所悟,先是「哦!」了一聲,臉色一沉,向牛虎、馬彪問道:「怎麼?楚大俠還未知曉?」牛虎、馬彪面露懼色,齊齊的搖頭。

楚江寒心下大感不安,急問道:「究竟……究竟出了什麼事?」

駱千海長嘆一聲,接著咂了口茶,轉而又嘆了一口氣。

旁邊的小葉飛見師父與這三人談論著武林大事,自始至終不敢插話,見牛虎、馬彪二人於這位駱老爺子吞吞吐吐,又見師父面色已經大變,也感到有大事發生,忙站起身來,走到了師父身邊。

只聽見神拳太保駱千海緩緩言道:「閑雲庄,已經給人滅門了······」

「滅門?」

小葉飛眼見著師父楚江寒一聲大叫仰了過去,伸手沒抓住,師父已經連人帶桌椅摔倒在地上,口裡還不住地噴著鮮血。

「師父!師父······」小葉飛奔了過去,一把抱在懷裡。神拳太保駱千海見了大叫一聲:「慢著!不許動!」一把掀開小葉飛,扶他坐好,並吩咐牛虎、馬彪守在門口,並開始推宮過血。

小葉飛慌了神,暗中捏了寶劍死死地守在師父身旁,等神拳太保駱千海為楚江寒療傷方畢,又扶他躺下,這才領了牛虎、馬彪二弟子出去。

小葉飛見師父又如破廟裡一般犯起了魔怔,一時間又沒了主意,只守在床頭侍奉。又在替他蓋被子時,覺得師父胸前硬邦邦的,伸手一摸,居然掏出來了一個牌子,沉甸甸的,拿在手裡仔細一瞧,上頭居然刻有文字,小葉飛知道這是師父要緊的東西,便又揣回了楚江寒的懷裡,替他蓋好了被褥,不知何時睡著了,等醒過來時,已是次日天明了。

駱千海領著牛虎、馬彪親自端來毛巾臉盆並早茶早點,小葉飛感激駱老爺子將自己的卧房讓與了師父養病,忙叩首道謝,被駱千海上前一把正欲拉起,怎知小葉飛悟性驚人,雖然學武不久,但得楚江寒悉心指點,旬月間來,內功已然頗為可觀,小葉飛誠心感謝不欲起身,駱千海一拉不起,氣沉丹田雙臂灌力,小葉飛感到這位老爺子兩臂之上一股奇大的綿軟之力拽向自己,忙用力擺脫,二人便僵持在了一起,過不多久,小葉飛終於堅持不住,被駱千海托起了身子。

駱千海托起了小葉飛,額頭之上已經微微泛著汗珠,吃驚的望著小葉飛,口中卻道:「小兄弟,千萬不要客氣!」又招呼牛虎、馬彪要為昏迷中的楚江寒擦臉潔面,小葉飛不敢勞煩他二人,便接過毛巾來,親自服侍。

小葉飛忽然瞧見那駱老爺子正望著自己腰間的寶劍發獃,心下一緊當下又增了幾分小心。

駱千海回過神來,叫馬彪端了臉盆出去,並招呼著小葉飛吃早點。他見小葉飛小小年紀似乎已經起了疑心,便與牛虎一同坐下,率先吃了起來,小葉飛見他兩個吃了,這才吃了些點心。

飯罷駱千海道:「現下楚大俠昏迷不醒,閑雲庄又回不去了,小兄弟就放心在我這裡住下!但有老夫一日尚在,便要守護二位的周全。」

小葉飛心思飛轉,道:「我師父後半夜醒了一次,他叫我不要再打擾駱老爺爺了,說是會帶來危險。」

駱千海、牛虎二人驚問道:「楚大俠夜間醒過來了?他說了些什麼?」

小葉飛點了點頭,繼續誆他二人道:「我師父要為向駱老爺爺要輛馬車,帶著他去找我二師伯,師父說了,我二師伯一身神功前無古人,定能治好他的病!」

駱千海聞言臉色一變,忙道:「是是是,張二俠的威名老夫早如雷貫耳,他定能治得好你師父的病。」

牛虎道:「只怕是不妥,眼下隨州境內,到處是唐門的眼線,小兄弟帶著師父出去,只怕會有危險。」

小葉飛聽了站起身來,咧嘴一笑,道:「不怕!昨天夜裡師父醒來時,讓我餵了幾粒我三師伯給的神葯,叫什麼,什麼回魂丸的,說吃了之後昏睡一陣子,便能夠恢復一小半兒的功力,只是這葯奇怪得很,不知道能昏睡多久,少則三四個時辰,多則幾日,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突然醒了。之前師父不敢吃,是怕了耽擱回家,現在不怕了······」說著果真傷心起來,哭出了聲。

駱千海如何不知判官愁得名號,聞言自是深信不疑。

見師叔低頭沉思,牛虎又道:「聽說張二俠夫婦去了廬山武林大會,此刻雖然回家了,只怕聽了閑雲庄之事後,也去追查真兇去了,小兄弟此去,只怕會撲空啊!」

駱千海回過神來,也點頭道:「是啊,小兄弟,你二師伯神龍見首不見尾,你獨自一人護著師父前去,只怕也不安全。」

小葉飛聽他兩個出言阻攔,是在嚇唬自己,越發覺得他師徒兩個有古怪,便搖頭道:「那也不怕!師父還說了,要是二師伯不在家,就讓我直接進京去找我四師伯、五師伯,他們兩個武功絕頂威震天下,又是京城裡的大官兒,也能治好我師父!」

牛虎又道:「小兄弟,現下是大災后不久,又有瘟疫四起,各地官府又出了告示,非是官府中人公幹,一律不得私離本域,只怕小兄弟你貿然前往京師,也是大大不妥!」

小葉飛心思飛轉,又道:「那也不怕!」跑到師父跟前,從他懷裡摸出了昨夜發現的那個牌子,只衝著駱千海、牛虎二人一晃,便又塞了回去,道:「我師父有我四師伯、五師伯給的過路腰牌,當官的不敢阻攔!」

駱千海、牛虎二人果真瞧見了一面金牌,相視之下不住交換著眼神,駱千海道:「既然小兄弟執意要走,老夫也不敢阻攔。還請小兄弟稍後,等我派人先到外頭打聽打聽,若無危險,老夫便安排小兄弟和楚大俠離開。」說著就要轉身出去。

小葉飛問道:「駱老爺爺,得要準備多久啊?」牛虎回道:「少則半日,多則一兩日,小兄弟且請耐心候著,我們這就去準備!」說著轉身關了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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閑劍英雄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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