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九 恨意纏 空把花折枝

七十九 恨意纏 空把花折枝

且說謝遠宏剛剛睡醒,不久便往宣涼薄琴屋裡來,突然聽見屋裡有說話聲,走近一看,原來是他最討厭的人祝華林,立即慍怒起來。

「遠宏,我這次來,是聽說你病了,所以才了看你們的,我給薄琴妹妹、小玉香及你各備了一份紅棗桂花糕點,你快去趁熱吃了,補補身子。」

「薄琴妹妹是我媳婦,不允許你來看,更不允許你和她親近,我知道你也喜歡他,可她是我媳婦,你將糕點放在這裡后,就趕快離開,知道了嗎?要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謝遠宏怒視著祝華林,大聲說道,多日以來的病痛使得他比往日里更要消瘦,蠟黃的臉上,沒有一點生氣,雙目無神,且眼眶深陷,看起來有幾分可怕。

祝華林知他是在病痛之中,並未與他搭話,低聲地對宣涼薄琴說道:

「薄琴妹妹,保重!」

然後從離開了玉鴛閣,往屋外而去。

「華林哥哥、、、、、、」

宣涼薄琴低喊著,然後緊閉雙眼,將頭轉向裡邊,任由傷心的淚水將自己的衣襟及枕頭濕透。

「華林哥哥他來這裡做什麼?他是不是趁我不在,就又來和你親近?是不是?薄琴妹妹,你告訴我,如果是,我一定不會饒了他!」

祝華林走到床前,將無聲哭泣的宣涼薄琴拽到自己面前,厲聲喝道。

「遠宏,華林哥哥沒有和我親近了,他只是聽說你病了,特地來著糕點來看你的。」

「啊!薄琴妹妹,你怎麼哭了?是不是華連哥哥剛才欺負你了?你告訴我,如果是他欺負了你,我一定去尚文街狠狠揍他一頓,幫你報仇!」

謝遠宏說罷緊握拳頭,雙眼因憤怒而漲得通紅,他轉身往向窗外,忽而又將目光調回。

「遠宏,你說什麼,沒有,華林哥哥他沒有欺負我!」

「喔喔。」

謝遠宏不再說話,若有所思在屋裡轉了一圈,並沒有發現屋裡有什麼可疑之處,似乎才放下心來,不久便在宣涼薄琴床前坐了下來,靜靜地看著宣涼薄琴,一副痴傻模樣。

符菊蘭悠閑地坐在茶几前吃著紫葉剛剛剝好的板栗子,烤著火,忽然想到了什麼,便朝著偏房裡喊道:

「紫葉。」

「奴婢在。」

紫葉正在偏房裡整理著一些衣物,忽然聽得符菊蘭喚她,忙走了進來。

「紫葉,你是說,祝華林那小子又到了府上去!是嗎?」

符菊蘭嘴角微揚,修飾精美的臉上笑成了一朵花,饒有興趣地問著。

「是的夫人,奴婢今天早上從迴廊里經過時,聽侍女們是這樣說的呢!」

「紫葉,午膳后,你送些人生及靈芝到玉鴛閣去,並將大少爺叫來,就說我幾天沒見他,想念他了,叫他過來一趟。」

「是,夫人。」

侍女紫葉應聲退了下去。

這兩天,謝遠宏的病情稍微緩解了些,可以出到樓下走動了。

這一日,天氣不錯,前些日子的積雪也已經融化,玉鴛閣外的庭院里,被風雪壓彎了的修竹,在陽光的溫暖下,又慢慢地站立了起來,偶有微風拂過,便輕輕搖曳著,沙沙的響聲不絕於耳,彷彿低低哼著小曲兒的小姑娘。

謝遠宏在樓上呆得悶了,便吵著要出去走,連兒只得將一件寬大的厚實裘皮外套披在謝遠宏身上,然後攙扶著他小心地往樓下走去。

「呀,這裡好暖和呀!連兒,你看那些竹子葉子好些都黃了,他們是不是冬天裡沒有什麼吃的,餓壞了。」

謝遠宏抬頭望著庭院左邊的三五株修竹,驚奇地說,蒼白的臉上,在太陽光的照射下,卻也一樣的暗沉,並沒看見什麼生氣之色,只是額角上沁出些許細密的汗珠。

「少爺,二夫人今天命奴婢給送了些人生及靈芝過來,給你補身子呢!」

徐柳屋的侍女紫葉突然出現在玉鴛閣門口處,柔聲說道。

「哇啊,二嬸嬸真好,又給我送了好吃的東西來了!」

謝遠宏一聽到符菊蘭給他送了好吃的,立即興奮地叫起來,朝著紫葉奔過去,抓起一根人蔘咬了一口,痴傻之狀表露無遺。

「少爺,人蔘要放在子雞肚子內,和著子雞一同蒸著吃才好吃,而且才會更好的滋補身子呢!」紫葉瞧著謝遠宏那副可笑的痴傻模樣,忍不住笑起來。

「還有,大少爺,我們兒夫人剛剛說她想你了呢,叫你過去一趟。」

「是嗎?紫葉,那我們現在就去。」

說罷謝遠宏手舞足蹈,央著紫葉快些帶他到徐柳屋去和符菊蘭一起玩。

「哎呀,宏兒,你可來了!好些天沒見,我可是很想念你了呢!」

符菊蘭正由徐柳屋裡另外一名侍女流香陪著烤火,看見謝遠宏走了進來,立即笑著喊道。

「二太太,我也想念你了呢!」說話間謝遠宏已經坐到了符菊蘭身旁,和她一同烤火盆里燃燒得旺盛的炭火。

符菊蘭看著謝遠宏蒼白的臉,知道他的病情是越來越重了,只是不知還能撐多久,臉上略過一絲難以覺察的笑意,不過他並不關心這些,眼下她只想看一看謝遠宏、宣涼薄琴及宣涼薄琴的熱鬧。

「宏兒,你知道華林哥哥來過府上了嗎?」

「二太太,華林哥哥前些日子來過玉鴛閣了呢!」謝遠宏說著臉上露出一絲欣喜,但轉而又忽地變得慍怒起來,語氣中帶著些許敵意。

「是嗎?華林哥哥去了你的玉鴛閣嗎?」符菊蘭眉毛猛地往上揚了一揚,咯咯的笑聲震得窗欞上糊著的紙都微微顫抖起來。

「是的,華林哥哥那天給我帶了一盒紅棗桂花糕點,可好吃了,但是我從偏房裡睡醒過來的時候,看見華林哥哥正和薄琴妹妹一起說話呢!」

「是嗎?他們都說了什麼呢?」符菊蘭一聽到祝華林與宣涼薄琴呆在一塊,越發來了興趣,仔細問著,想從謝遠宏這個傻子嘴裡打聽到一些蛛絲馬跡。

「我,我沒聽得清楚,我剛進來他們就不說話了!二太太,華林哥哥是不是也和我一樣喜歡薄琴妹妹?」謝遠宏努力地思索著,只是他痴傻的腦袋並不能想出什麼來,就這麼傻傻地歪著頭望著滿臉狡黠的符菊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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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也不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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