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四 東山樹 雲鶴衝天起

七十四 東山樹 雲鶴衝天起

林易新一驚,他不知道他的主人會突然問起自己經商方面的話來,忙順著祝華林的陽光看過去,但他終究只是下人,對經商地段,人群流量,店鋪選擇等等都他所不能看不出什麼來的。

「少爺,這個我真的看不出什麼來,我只覺得關武城似乎比凌元要熱鬧繁華些,街道寬闊些而已,我想如果將店鋪開到這裡,還不錯吧!」

「以我多年經商的經驗來看,這裡地處兩條大路的拐角處,日常行人流量較多,周圍皆是裝飾精美奢華的房舍及商鋪,你看那邊是經營古董收藏之物的,那邊又是經營綾羅錦緞的,再過去又是經營上等胭脂水粉的,還有不遠處則是『煙雨酒樓』,這些地方都是那些富貴人家的公子小姐及老爺夫人常出入之處,所以我認為若能在這裡租下一兩間屋子,做經營首飾的店面,自然是十分合適的。」

林易新驚訝地抬起頭來,此時他才知道,原來祝府少爺在商海中摸爬滾打這麼年,他的經驗及見識是自己遠不能及的。

「啊,少爺你說的是。」

「接下來,就是與房子主人洽談租店鋪事宜了。」

祝華林看罷,便折身回到馬車上,然後又坐著馬車來到附近的煙雨酒樓,點了幾樣小菜及一壺菊花酒,慢慢地坐著吃起來。

「哎喲,這不是上次在謝府中認識的祝少爺嗎?」一個熟悉的聲音從祝華林身後傳來,祝華林忙轉過身,不由得驚訝地喊出聲:

「王大哥,你怎麼也在這裡?」原來喚祝華林的不是別,而是一年前謝府大小姐下嫁的男人王長貴。

「我娘這兩天身子不怎麼好,來城裡請大夫,我想我娘辛苦了一輩子,也該享受些好日子了,所以特地帶她來這裡吃個像樣的午膳,沒想到會這裡碰上你。」

「王大哥,難得你有這份孝心,伯母年紀大了,帶伯母出來散散心,吃些家裡沒有的東西,換換口味,也是很難得的。」

「祝少爺,你說的何嘗不是?我母親辛苦了大半輩子,而我們作為子女的,卻不曾盡到自己的孝心,感覺很是愧疚。」

「王大哥,要不你和伯母過來和我們一起用膳,這樣更熱鬧些。」

「行,既然祝少爺這麼盛情邀請,我和母親這就飯菜挪過來,我們一齊吃過痛快!」言罷王長貴將飯食搬到了祝華林桌上,和祝華林一同用起膳來。

「祝少爺,此次前來關武城,所為何事?」王長貴突然記起祝華林原來一直是在凌元經商,忍不住問道。

「哎!此時說來話長,我在凌元的鋪子沒了,無奈之下,只德離開凌元,另尋出路,所以我只得將母親及妻兒暫留在凌元,然後帶著林易新出來考察,前些日子我們專程到了惠州考察。」提起最近家中的變故及自己經營多年的鋪子逼迫關門,祝華林不禁哀傷起來。

「你覺得惠州不理想,所以就又來了這裡,是嗎?祝少爺,我覺得來這裡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因為這裡有少爺的親戚,平時可以到府上去走動走動,有什麼困難也好有個照應。」

「哎,只怕謝府中有人並不歡迎我!」祝華林說著仰起頭,將盞中的酒一飲而盡。

「祝少爺,此話怎講?」

「哎!別說了,來,吃酒吧!」幾盞就下肚,祝華林落寞哀傷之情言益於表。

「少爺,難道是在關武城中找不到中意之處?」祝華林突然難過起來,王長貴一時間也不便深究,只得問一些當下的話。

「王大哥,我剛剛倒是在附近看中了一處地方,只是一時間還尋不著房舍的主人。」祝華林到底是在商海中經歷多年的人,一說道店面,一掃剛剛的頹廢,立即有了百倍的精神,於是他將剛剛和林易新一同在尚文街看重的地段一一都告訴了王長貴。

「哎呀,祝少爺,真是太巧了,剛剛少爺所說那處房舍的主人,正是我認識之人,他就是關武城中的徐康濤徐老爺,兩年前他還跟我買過我親手栽種的桂樹,如果少爺有意與他洽談的話,我可以幫少爺當引薦之人。」

「王大哥,那太好了,我正在想著要這樣才能找到房舍主人呢!那就有勞王大哥了。」

接下來的日子,祝華林在王長貴的引薦下,順利地將尚文街徐康濤老爺的房舍一每月三百兩銀子的租金全部租了下來,祝華林將一將一切都安排妥當后,便匆匆離開關武城,往凌元方向而去,他要一最快的速度趕回去,將整個令人振奮的消息告訴母親及歲半的小金枝,讓家中之人也與快樂快樂。

「什麼?林兒,你說你要首飾鋪開到關武城去?」秦玉鸞聽完祝華林的一番話后,並沒有像祝華林所想象的那樣高興,反而便得憂心忡忡起來。

「林兒,開在哪裡不好?為什麼偏要將店鋪開在關武城?」秦玉鸞滿臉驚慌,她不知道兒子為什麼要做出這樣的決定。突然秦玉鸞想到了更可怕的事情,她立即站起來,近乎哀求地喊道:

「林兒,咱們別去那裡好嗎?就去惠州也可以,回靖康也可以,惠州是一座古老而不失繁華的地方,那裡一定能讓我們重新振作起來的,要不回靖康也可以,那裡是我們的老家,去那裡也能好好地將店鋪再開起來。娘求你了,不要去關武,好嗎?」

「娘,靖康我不管怎麼樣,都不想再回去了,你想想,如果我們現在回去,不是錦衣還鄉,而是落魄著回去,別人會怎麼看待我們,而惠州,前些日子我到考察過了,那裡並不合適經營首飾買賣,關武城則是最合適的地方,而且店鋪及日常起居的房舍我都已經租好了。」

祝華林望著有些憔悴的母親,心裡湧起一陣心酸,他知道母親數十年來,為自己為府中大小之事太過操勞,使得她過早衰老了,在以後的日子裡,他不想母親為自己再操勞,自己一定要將家裡的重擔挑起來。

「啊!林兒,你怎麼就這樣倉促地將所有事情都定下了呢?也該回來和娘商量一下,再做決定才是。」

秦玉鸞驚呼出聲,她怎麼也沒想到,兒子竟然會在沒有跟自己商量的情況下,就已經將店鋪定了下來。

「『林兒,林兒、、、、、、」秦玉鸞恐慌至極,她深知祝華林多年來對宣涼薄琴一直念念不忘,即使現在他已經有了自己的妻兒,此去關武城會惹出什麼意想不到的事情來,她真不敢想象。

「娘!你放心,林兒不再是當年的懵懂少年了,什麼該做,什麼不該,林兒自會有分寸的。」

「那好吧!娘已經老了,以後府中大小之事皆由你來做主,只是咱們去到那裡后,你一定要小心行事,娘也就放心了。」

祝華林極力地勸慰著母親,而秦玉鸞經祝華林的一番勸慰,雖然不是十分樂意,但也無話可說,只得任由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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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也不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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