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第323章

330看戲,吃瓜,從來就不乏觀眾

「哇!原來是這麼回事!」

有什麼比吃到大瓜還令人興奮的。

縱然是到了文明發達的後世,還是在這個啥啥都原生態的古代,吃瓜看戲一直都是普羅大眾的最愛,尤其在娛樂選擇少之甚少的古代,沒人不喜歡看熱鬧,對富人家的八卦他們尤其熱衷。

看戲,吃瓜,從來就不乏觀眾。

而且在方陸鎮,在雁北縣,顧大家的奮鬥成長史一直是他們津津樂道的。作為曾經普羅大眾中的一員,顧大家的成功逆襲簡直成了他們學習的典型。

現在,他們的偶像爆出舊事,還那麼凄慘,他們就控制不住體內八卦之力,哦不,應該是洪荒之力,就想給偶像出出氣。

沒錯,他們就是這麼熱心(八卦)。

對他們來說,能夠第一時間吃上珍味樓東家的瓜,簡直太可了。一個個目光灼灼看熱鬧不嫌事大,已經催上了。

「唉,你們說說啊,顧大家把你們怎麼了,不要是你們做了虧心事不敢說了吧?」

「就是啊,顧大家一看就特別正值的人,怎麼可能會做出那麼離經叛道的事呢,不會是專門來訛詐的吧?」

「對啊,老頭,你就說說顧大家怎麼你了呀?」

瓜子,花生,蜜餞,看熱鬧必不可少的三大零食。

就在顧宅府前,『普羅大眾』已經都準備齊全了,講究的搬了個椅子,不講究的要麼蹲著要麼席地而坐,他們就等著了呢!

雖然大多數人都是起鬨居多,但那一瞬不瞬盯着顧家老宅那幫人的目光,也是充滿了求知慾。

這樣就把顧霄眠一眾人彷彿架到了烤架上烤火似的,讓他們想走走不了,不走么又不甘心,猶豫間他們就被圍得水泄不通,等到他們想要走的時候已經走不了了。

被人指指點點,聽着眾人誇讚顧樓瑜的話,顧霄眠猛然發現,但凡跟顧樓瑜對壘,他們一點都沒有佔到優勢過,相反顧家老宅那點子事全被人扒了個底朝天。

說顧家老宅好的話幾乎湮滅在嘈雜的議論聲中,反而誇讚顧樓瑜的聲音越來越多,他的老臉完全是被人摁在地上磨擦啊!

這一刻,顧霄眠第一次生出了一種名為後悔的情緒。

他不明白,明明被他寄予厚望的幾個庶子都是他自小精心培養的,這些年高不成低不就並沒有任何建樹,平平無奇,反而是他不喜的嫡子嫡孫相繼有了出息,日子也越過越好。

顧霄眠抬頭看着挺直了腰身站在台階上的顧樓瑜,熟悉也陌生,他有些恍惚,難道他真的錯了嗎?

「顧樓瑜,我在問你一遍,你當真狠心至此,連我這個親祖父都不願意認了?」顧霄眠心裏有個聲音叫他一定要抓緊眼前這個子孫,他可以將顧家發揚光大。

可是,他不是早就已經放棄了么。

這一刻,顧霄眠心裏突然升起了一股名為後悔的情緒。

「我以為你早就知道了。」顧樓瑜心裏滿是不屑,要不是答應了媳婦要客氣有禮,他早就讓人把顧家老宅的人給打發走了,會用點手段。

話音剛落,就看到顧霄眠震驚的目瞪口呆,他就定定的看着顧樓瑜,他以為這孩子至少還會顧念一下那點祖孫情誼的,只是當他看到他眼中明確的拒絕,突然就失聲了。

這孩子是真的對他沒什麼情誼了啊!

「顧樓瑜,你就真這麼無情不認你祖父了?」顧於恆指責道,他背對着顧霄眠,沒注意他眼眸里的光比先前暗了不少。

「顧於恆,你說我無情,那你怎麼不說說你們自己?不就是看到我能賺錢想要扒在我身上吸血,想要找一個長久的錢袋子給你們錢花么。」顧樓瑜冷眼看着他,「以前我家窮就不認我家這門窮親戚,就是我祖母忌日你們也非要從我身上搜刮一波才允許我進顧氏祖墳去祭拜她老人家,如果沒有錢,你們就不讓我進,你們承不承認?」

「當初我爹娘相繼出事,還有我大哥,是誰說既已分家就沒資格葬入顧氏祖墳的?

好,你們不讓那我成全你們了,我代替我們一家自請除族,我就重新給我爹娘還有我大哥找一塊風水寶地讓他們安息,這樣有錯?

我祖母我也是按照她老人家的遺願一併遷了過去,讓他們祖孫團圓,難道這樣就是你們所說的無情了?」

顧樓瑜面露譏笑,目光鄙夷的看着蹦躂的顧於恆顧於毅兄弟倆,手指着他們倆,轉頭看向顧霄眠說道,「早在你選擇他們這倆貨開始,我爹就沒再奢望過什麼父子親情,你以為我爹為什麼會要求分家,我又為什麼會說出除族的話來,還有那封休書,是我祖母的遺願要求我們這麼做的。」

「對了,怕是你到現在都不知道那封休書里寫了什麼內容吧,也是,你從未將我娘祖母放在心上又何來在意。」

舊事重提,顧樓瑜這次是把最後一塊遮羞布給扯開了。

「那封休書上可是明確寫出了自你簽下名字之日起,我祖母寧氏膝下所有子女皆與你顧霄眠沒有任何瓜葛,你就不再是我爹的爹,我的祖父,你也不得以血緣親情綁架我們做不願意做的事。」

「對,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從你落下筆的那一刻,我們就老死不相往來了,哪怕你以我祖父身份自居,在我看來不過就是跳樑小丑罷了。」

?!!

這次顧霄眠是完全震驚住了。

他聽到了什麼?

不要說顧霄眠震驚了,就是顧於恆顧於毅兄弟倆,還有旁的圍觀者聽了都驚得合不攏嘴。

震驚過後,見識過顧樓瑜能力的人臉上紛紛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他們就知道顧大家不會做一些無畏的事情,更不會平白被人欺負了不給自己留後手的。

驚世駭俗嗎?

有點,但他們不覺得奇怪。

從顧大家開出織裳閣的那一天起,他們早就已經見識過不少顧大家新穎的手段,言行異於常人又如何,對他們來說並不難接受,他們就覺得顧大家簡直就是個天才,他怎麼就能想到那些奇奇怪怪的點子呢?!

顧家老宅的人終究是有眼無珠,不識金鑲玉啊!

眼見顧霄眠幾人來鬧事也一樣鬧不到好,躲在人群里想要看顧樓瑜倒霉的老宋氏和宋氏神情怔愣,她們悲涼的發現顧樓瑜真如顧文景所說已經不再是她們原來認識的那個顧樓瑜了。

他臨走時說得話時真的。

現在的顧樓瑜早不是曾經落魄時的顧樓瑜了,她們以為的恩情早就在顧樓瑜一次次幫助她們的時候還清了,剩下的一點子關係僅僅就是一個顧文景在維繫。

看着陌生的顧樓瑜,老宋氏和宋氏懷疑自己先前為何會做出那樣的蠢事來?

他們之間明明可以相處融洽的,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之間越走越遠,關係慢慢淡了下來的?

老宋氏和宋氏兩人臉上露出的茫然的神情,她們就沒有意識到財帛動人心,沒錢的時候可以共患難,有錢的時候人心易變。

她們是如此,顧文清是如此。

所以是他們變了。

——

鬧哄哄的顧宅門前,人越聚越多。

里三層外三層圍着的人群里,湧進來了很多陌生面孔,遲遲沒有散去,而純粹看熱鬧的人也不願走開,生怕走了就錯過了。

對他們而言,看到顧樓瑜跟顧家老宅激烈的對峙比什麼都吸引人,不拘哪一方輸贏,他們就只想看過程,不要問為什麼,問就是過程可比結果精彩多了。

而對另外一些人而言,此刻正是他們實施計劃的好時候。

顧樓瑜意味深長的掃了一圈人群里蠢蠢欲動的人馬,視線又轉而望向顧霄眠還有他一直引以為傲的兩個庶子,良久不語。

忽然,他嘴角彎了彎,他居然從顧霄眠的眼裏看到了後悔,挑了挑眉,覺得稀奇極了。

但那又怎樣,就算他後悔了也與他無關。

顧樓瑜心無波瀾,無動於衷。

「顧大家,你就沒別的要說的嗎?好歹你身上留着跟這位老人家一樣的血脈,你就真不認了?」

不知人群里的誰喊了一句,打破了那麼一瞬間的沉默。

「咱們國主以孝治國,你這樣豈不是違背了國主之意,是為大逆不道。」

「是啊,國主之意豈能違背!」

「就是就是,怎麼說都是自己親祖父,天下無不是之父母,老人家年紀這麼大了,就算再大的過錯也該過去了,顧大家就算了吧。」

「對啊,顧大家,你可不能做不仁不孝之人啊。」

「對對對,顧大家,咱們去你鋪子買東西可都是看中你的為人,要是你罔顧國主之意,做了不孝之人,咱們大傢伙兒以後可哪敢去你鋪子啊,顧大家慎重。」

不知從哪個開始帶起了節奏,人云亦云。

場面一下就騷動了。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你們不覺得這麼道德綁架一個無辜的人是一件很不齒的事情嗎?」

就在大家以為顧樓瑜會因為輿論而給出解釋的時候,從他身後的大門裏傳了一道輕柔的聲音,足夠門前的大多數人聽到了。

隨着話音落下,大門緩緩打開,有人從裏面走了出來。

「媳婦!」顧樓瑜回頭,眸光一亮,驚訝了,疾步走到楚夏身邊,眉頭微蹙問道,「你怎麼出來了?」

楚夏輕輕拍了拍顧樓瑜握住自己的一隻手,微笑着沒說話,只是轉頭看向門前的人群,目光微冷。

「在場的諸位是不是覺得只要是年邁之人都可以得到寬恕?」楚夏在人群里掃視了一圈,微笑着說道,「諸位可知道壞人會變老,老人也會變壞了,不是所有看上去年邁的人就一定是慈眉善目的,壞人不是把壞之一字寫在臉上。」

「你們是不是覺得我們夫妻二人不近人情,對老人家太過苛責了?想不明白都已經來道歉了,為何我們還揪著過去不放是不是?還在想如果我相公不服軟不原諒不接納,就是不忠不義不孝之人是不是?」

「呵呵,我相公一家自小受到的苦難你們都受過了嗎?你們親身體驗過了?感同身受了?沒有啊,你們什麼都不知道憑什麼要求我相公?不是所有的過錯都可以得到原諒,也不是所有的人犯了錯都有改過自新的機會,錯了就是錯了」

言辭灼灼的連番反問,不可謂不直擊人心,一下就把圍觀的人群給說懵了。

額而楚夏氣場全開,霸氣護夫,讓顧樓瑜可感動壞了,要不是礙於場合不對,他都想要一把抱住楚夏,親熱一番了。

這會兒可正是楚夏的高光時刻,幸好顧樓瑜就這麼靜靜的感動的看着她。

楚夏視線在人群里回蕩了一圈,然後轉移到對街二樓的某個窗戶,「翼王殿下,既然來了此地,何不出來見一面?」

「????」什麼意思?

滿頭問號的是吃瓜的普羅大眾:翼王殿下是哪個?

怎麼又扯出那個什麼王什麼殿下了?

「!!!!」什麼情況!

滿頭驚嘆號的是埋伏在四面八方的各路人馬,其中就包括被點到名的翼王:這就暴露了?!

驚不驚?意不意外?

突如其來的轉折,讓在場的眾人有點猝不及防。

挺禿然的。

「翼王殿下,您遠道而來就這般藏頭縮尾的可不好,怎麼說您也是一方霸主,出門這麼低調就不對了呀,多顯得我這位地主招待不周了不是,您可千萬別跟我客氣。」

「而且最近我這地頭有點不太平,街面上經常會跑出來一些阿貓阿狗帶着病氣四處咬人,萬一您一個不注意也被咬到了,那我可就是罪人了,是不是?」

楚夏不管她說的話有多震驚人,她就盯着那扇緊閉的窗戶,小嘴巴拉巴拉的說着,「翼王殿下,我聽我父王時常說起您,說您是他的『至交好友』,要是讓我父王知道您來了這兒我都沒好好款待您,父王可是會生氣的,您說您來都來了還這麼低調,可叫侄女如何是好?」

搖頭嘆息,楚夏說得那叫一個情真意切。殊不知,隔着一扇窗戶,屋裏的翼王已經快氣得不行了,心道,果然他不該來。

就衡王這閨女的嘴,能氣死人不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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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蜜寵之王爺,我們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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