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第322章

329貪心不足

「你們還想怎樣?」

顧樓瑜筆直的身子站在大門口,冷眼俯視尋摸到他家門口的顧家老宅一眾人,目光掃視了一圈已經圍的水泄不通的門前,看着顧家老宅幾個人沒臉沒皮又撒潑的樣子,他心平如鏡。

本來他跟顧家老宅的人就不是一路人,以前礙於祖母長眠在顧家祖墳,他身為後輩不好對先人不敬,一直忍耐著。

後來,他找到了機會。終於讓顧霄眠這個老匹夫簽下了他祖母生前心心念念的休書,也將祖母遷出了顧家祖墳,他以為至此以後他們就不會再有交集了,就是再見面也是路人。

三年多來,也就最近他才又見到他們。

沒想到,送走了作妖的老宋氏和宋氏,現在輪到他們來了。

呵!

可真是不讓他清靜的。

面無表情的看着坐在椅子上被抬來的顧霄眠,至於做戲的顧於恆和顧於毅哥兒幾個,他選擇無視。

哭也哭過了,訴苦也訴了,可愣是沒看到顧樓瑜有什麼表示的,這讓顧家老宅的人不淡定了,跟想好的不一樣啊!

「顧樓瑜,你別忘了我是你祖父,沒有我哪來的你爹也沒有你,你就這麼罔顧人倫,完全不顧孝道了嗎?」顧霄眠喘著粗氣呵斥道,「當今國主可是最尊孝道的。」

讀過書的人說話總是跟普通凡人罵街,有着很大的區別。

聽聽,聽聽,都把國主的名頭給牽出來了。

而且顧霄眠覺得找他們來的人身份硬實,他說話不由得挺直了腰桿,起碼不能在顧樓瑜面前認慫。

殊不知,他不管是怎樣的做派,顧樓瑜都看不上。如果不是看在他行動不便,又是一老頭,顧樓瑜早恨不得上去就是一巴掌了,哪裏還能容他在這裏瞎逼逼。

其實,他挺認同媳婦說的,能直接動手的就別瞎逼逼,話多浪費時間。但是後來經由衡王的一番悉心教導,他覺得身居高位者必須掌控人心,不能讓自己處於被動挨打的境遇。

比如現在。

顧霄眠一提及國主什麼的,圍觀的吃瓜群眾就騷動了。

「唉,我說顧大家您跟這位老爺子真是爺孫嗎,看着不太像啊?」

「不對啊,顧大家不是瑾瑜顧家的掌權人么,這位老爺子好像是硯山顧家,是一家的嗎?」

「咦,咱鎮最背面好像有座山也叫瑾瑜,就在硯山北坡,你們說顧大家的瑾瑜跟這山有沒有關係啊?」

「瑾瑜山跟硯山就是鄰居啊,顧大家的瑾瑜顧家跟硯山顧家不會本來就是一老祖宗的吧?」

「嗯嗯,顧大家您跟大夥兒說說有沒有關係啊?」

「......顧大家......」

顧樓瑜一眼就看出了圍觀吃瓜的人群里混入了不少別有用心的人,他幾乎一瞬間就猜出了他們的目的,甚至他能夠想得到顧家老宅的人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裏,可不是無的放矢的。

能夠想到找他們來,顧樓瑜也是佩服的,這是把他的身份給查了個底了呀,不然三年多沒見的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根本就不鳥他們。

虧得他們居然想得出來。

動手呢,眼下這麼個地方不方便打,他尋思著只能另外再找別的機會了。至於嘴皮子上下碰碰的事情呢,顧樓瑜就不能再讓了,如果此事就這麼輕輕揭過,只會讓外人以為他好欺負。

既然他們要鬧,好呀,索性就鬧大一點么。他還就想看看他們能說出什麼花來。

聽到人群里被提及的兩個顧氏宗族的事,顧樓瑜覺得他有必要說說申明一下立場。

「顧老太爺,我念你年事已高,有些事情可能記不太清了,我幫你回憶回憶,免得你轉頭就說胡話了。」

顧樓瑜雙手背後,眼神發冷,眸光里並無波動,「我顧樓瑜雖姓顧,但承的是瑾瑜顧家,與你的硯山顧家可沒任何關係,咱們不是一個老祖宗,還請你莫要弄錯了。」

他太清楚顧家老宅那幫人的嘴臉了,貪心不足,唯利是圖,自私自利,又狼心狗肺,但凡他想得到說有關於自私貪婪的詞都可以披在顧家老宅這些人的身上。

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他們做不出來的。

沒錯,就是那麼難以置信。

不拿遠的事來說,就三年多前顧樓瑜剛開始做生意那會兒,顧家老宅的人可是夥同顧氏一組的人逼迫過顧樓瑜,威逼利誘,什麼手段都使上了。

可惜不要說分一杯羹了,就是最後還被顧樓瑜反利用了趁機脫離了顧氏一族。

把埋在顧氏祖墳利的寧氏遷了出來,又讓顧霄眠簽了一份遲了多年的休書,結果就是顧樓瑜跟硯山顧家自此再無關係。

他以為他跟顧家老宅的糾纏到此為止了,沒曾想時隔三年多,他們又來了。

明知他不待見他們,明知他是不可能讓他們佔到便宜的,他們依然還是來了,可見找他們的人一定是許了足夠重的利。

「你們應該知道我的,對你們我從來都做不到心平氣和,我以為我們至少可以做陌生人的,彼此互不干擾,你們過你們的日子,我過我自己的日子。」

說罷,他突然變了臉,目光冷凝的看向圍觀的人群里,嘴角揚起一抹邪魅的笑,「看來有些人去找了你們了吧,我猜猜他們跟你們說了什麼,是不是說我如今成了北境王的乘龍快婿,你們這些跟我有血緣關係的親人就可以跟着我享福了是吧,什麼榮華富貴享之不盡的話他們應該全說了吧?」

「確實,一般情況下雞犬升天的事情很正常,但是請問你們哪兒來的臉?顧霄眠,你在奢望什麼?你會覺得我會迫於輿論再次接受你?」

呵!

太天真了。

「顧霄眠,你不是一直以小妾生的庶子庶女為傲么,你看我已經成全你了,將我祖母佔着的嫡妻之位已經讓了出來,你不是應該開開心心跟自己的寶貝小妾還有兒孫相親相愛么,怎麼現在知道他們是扶不起的就想到我了?」

顧樓瑜在大庭廣眾之下直言不諱,他就是要說給所有人聽,就是要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把兩家的臉都撕開,他們不是不要臉了么,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就讓大家都看看他們顧家老宅人的嘴臉。

「顧霄眠,幾十年前你寵妾滅妻,我祖母為了我爹和三叔不得不忍了下來,她離世前唯一的希望就是跟你和離,我爹生前沒有完成我祖母的願望,我替他完成了,如今在你家族譜上可並沒有我們一脈任何人的名字,我家的族譜上也沒有你的名字,試問你哪來的臉又何來的依據說自己是我祖父?」

顧樓瑜直白的眼神望着被簇擁在中間的顧霄眠,看着他臉上不要錢的笑容,心頭就只有噁心。

這個人怎麼就是他祖父呢?

明明他爹是那麼正值的一個人,他哥哥也沒有任何油頭滑面的樣子,還有他從未謀面的三叔,聽他爹說也是個義薄雲天的人,應該真如媳婦說的,他們一家是異類,全照着祖母的好樣子長了。

他由頭到腳細細看了看顧霄眠,失望的搖搖頭。

「你們走吧,我們雖同姓顧,但我姓的是瑾瑜顧家,你們是硯山顧家,在官家書冊上我們是兩個完全不同的宗族,不管你在這裏說多少也不會說成一家,何況你們覺得以我如今之勢,需要你們給我造勢?」

顧樓瑜眼裏嘲諷之意太明顯了,顧霄眠根本就不敢直視他的眼睛,今日一見他發現這個孫子太像他髮妻了,幾十年沒能想起的人,在他看到如今的顧樓瑜,他竟清晰的想了起來。

顧霄眠看着顧樓瑜,突然愣愣的失神了,那時他年輕氣盛,最不喜歡的就是被父親壓着做什麼事不做什麼,他就對父親為他定下的髮妻一點都不喜,又因為時常犯錯,不僅父親罵他,連髮妻也要說他,他就覺得很沒面子。

所以他不喜歡髮妻,對跟髮妻長得相像的兩個嫡子也非常不喜,他們不是他所期盼的。

這是他的錯嗎?

顧霄眠從來不覺得這是自己的錯,錯的只是別人。

「混賬,你說斷絕關係了就斷絕關係了?血脈不是僅憑一紙文書就能斷得了的,我是你親祖父啊!」顧霄眠大聲呵斥道,彷彿只要他說得足夠大聲了,錯就不是他。

怎麼可能呢!

「呵,顧霄眠啊顧霄眠,你可真是一如既往的無恥,把所有的錯都推給別人,你自己就永遠都沒有錯,我爹和三叔正是因為看透了你的本性,所以才會那麼堅決的要跟你分家。

你知道嗎?之前我自立宗族,重新給我爹和三叔還有祖母另立族譜的時候,祖母夜裏託夢給我了,說我這事辦的非常好,她老人家可滿意了,我爹也很高興,終於不用跟你這個老匹夫同在一個族譜上了。」

顧樓瑜目光犀利,言辭灼灼的回懟道。

「......」顧霄眠表情一僵,整個人冷不丁的打了個擺子,神情肅然的轉頭左右看了看,突然有種陰森森的感覺,莫不是他前頭的髮妻真顯靈了?!

「......」眾人,看着坐椅子上的老人家面露心虛害怕的樣子,恰到好處的讓眾人悟了,一個個彷彿瞬間變成了辦案的捕快,『火眼精精』刷的一下齊齊看向顧霄眠。

瞧瞧,瞧瞧,老頭是不是臉色不對了?

哎喲,你不說我還沒發現呢,是的耶,老頭明顯神色有變,很有問題。

哎呀,這不是明擺着的事么,都心虛成這樣了,肯定是顧老頭不對啊!

破案了,破案了。

顧霄眠聽着周圍越來越不遮掩的討論,關鍵聲音從小聲嘀咕結果越說越大聲,好像生怕他聽不到似的,整個人陷入了恐慌又很生氣,他抖着手指著顧樓瑜,「好啊,好啊,你這個孽障有出息了,你真咬死了不認我這個祖父了?」

「是。」

顧樓瑜的聲音鏗鏘有力,聽不出一絲猶豫。

他是真的不想再跟顧霄眠扯上關係了,哪怕要他背負上不孝的罵名,為了祖母,為了爹娘,更為了至今沒有消息的三叔,他不覺得還要認這個名義上的祖父。

不值得。

「好好好,既然你這麼絕情,那休怪我不客氣了。」顧霄眠氣急的威脅道。

可惜了,他氣短心虛的樣子讓他這樣威脅的話並沒有什麼作用,反倒是讓顧樓瑜聽了直接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看上去一點都不帶怕的。

「孽障,你笑什麼。」顧霄眠急了。

從顧老太爺,到顧霄眠,怎麼稱呼已經沒人在意了,現在大傢伙兒就想看看顧家老頭要怎麼不客氣了。

「顧霄眠,難道找你們的人沒跟你們說我現在是什麼身份嗎?還有我這些年在外從商的手段可不是沒有的,我如今所擁有的是十個你百個你拍馬都趕不上的,你確定你能放狠話?」

說起來楚夏不是個按常理做事的人,顧樓瑜也一樣,他就是不怕被人議論,就是道德綁架,他不接招就是了,怎麼會怕?!

於是,混在人群里想要趁機鬧事的敵人們再一次失望而歸。

就沒什麼有效的辦法嗎?

這夫妻倆有毒啊!

不要說埋伏在方陸鎮上的各路人馬了,就是衡王也被楚夏這一弄亂了計劃。本來他想得挺好的,讓顧樓瑜帶着他閨女躲到山裏避避難,等到風頭過去了,他把北境域內的細作清理的差不多了,他找個機會就把他閨女的身份公之於眾。

他想好了要在府城給閨女準備一下聲勢浩大的認親宴,他要昭告天下,他張祺衡後繼有人了,以後可是有閨女的人。

都想要了要給楚夏一個驚喜的。

結果......

他閨女反倒給了他一個大大的驚,沒有喜。

嗯吶,驚嚇多於驚喜。

況且他的處境已經不是單單用不好兩個字可以來形容了,完全可以用危機四伏來說,所以他真的不希望在這個時候把他閨女的身份爆出來,這樣只會給她帶去無數危險,而他卻什麼都做不了。

這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所以當消息傳給他說他閨女自己突然就把身邊爆出來,還跟他的敵人面對面了,他整個人嚇得魂都飛沒了。

怎,怎,怎麼就這麼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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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蜜寵之王爺,我們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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