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老祖在地圖上畫了個圈
「我正有此意。」喜增笑道,「不過,祭賽國路途遙遠,又是從未接觸過的國家,貿然派使者去借國寶,肯定不願借我。」
黃巴給金翅遞眼色,金翅馬上接話,「哪裡用得著借,祭賽國的佛骨舍利來路並不正當,據我所知,是從別國偷來的。陛下喜歡,直接去拿就好了。陛下是佛宗的護法王,佛骨舍利理應由陛下供養。」
喜增婉拒,「這麼做不太好吧?好似我偷搶他國國寶。」
「根本不需陛下出面。」
「哦?繼說我聽聽。」只要自己置身事外,是偷是搶,喜增根本不在乎。
金翅說道:「我有個結義兄弟住在祭賽國附近,只需給他捎信,他便能將佛寶拿來獻與陛下。」
「羽毛美麗者的兄弟,一定是有大本事的。」喜增很感興趣,「就這麼辦吧!對了,取經人的事進展如何?」
金翅回道:「白骨夫人已經失敗身殞,取經人過了寶象國。」
「真可惜了啊!」喜增嘆氣。不知是為阻攔失敗遺憾,還是為白骨夫人哀嘆。
「陛下不必掛心,白骨夫人道行淺薄,根本不可能是猴子對手。西行的路還長,我會另作布置。」金翅說。
喜增點頭,「妖靈的事我不懂,都由你們去辦吧。我已是西、北、中、東四天竺承認的王中之王,不希望有任何因素壞我大好江山。現在只剩南天竺還不服我,以補羅稽舍為首的南天竺諸王再三拒絕承認我是轉輪聖王,也許只有戰爭才能教會他們明白事理。」
黃眉高興叫道:「如果陛下能征服南天竺,將創造前王沒有實現的偉業,因為在這之前,沒有一個國王徹底征服過南邊的國家。」
喜增也很期待,真能實現,他將是天竺最偉大的國王。
趁他心情不錯,黃眉掏出份地圖獻上。
「這是哪裡的地圖?」上邊的地名喜增從未見過。
黃眉解釋說道:「陛下沒見過很正常,這裡距離天竺遙遠,屬於天竺與摩訶震旦國之間的一個區域。陛下不是答應為我修建小雷音寺嗎?天竺的名山都有主了,只有到天竺外尋找,我看這裡就不錯。」黃眉指出在地圖上早畫好的圈。
「小西天?」喜增念出。
黃眉進一步解釋,「小西天是彌勒東來佛祖的道場所在。」
「那還不是有主了?」
「沒事,彌勒佛祖好說話。我修驅神大法需要香火,自己發展信眾太慢,又得罪其他神佛,不如借別人的。陛下只需宣布寺廟是為彌勒佛祖所建,他就不會有意見,然後封我為寺廟住持,掌管一切。我則會將陛下當作唯一供養人,把你的名字和畫像供在寺中,讓世人知曉陛下的聲名和功德。」
「你到是有辦法。不過小西天離我太遠,我要怎麼在哪裡建廟呢?」
「陛下不用操心,我早想好了。」黃眉胸有成竹,「陛下只需出錢,剩下的由我去辦。」
喜增沒意見,「都按你說的辦吧。」
事情都已吩咐完,金翅和黃眉心滿意足,向喜增告退。
黃眉路上嬉笑道:「怎樣,三哥?只要將佛骨利舍拿到交給喜增,他高興了,就會對你增加信任。喜增如果認為你能為他辦事,他對你絕不會吝嗇金錢寶貝。看我,說要建廟,他不就給建了么?」
「確實。不知你為他辦了什麼事呢?」金翅一個淺笑,問得意味深長。
黃眉當然不敢說,自己在私下「補充」金翅沒說出的話,只笑道:「紅鱗大蟒和下毒案,我不都奔走出力了么?不過有點兒我不明白,無論是我,還是三哥,去趟祭賽國取佛寶,一日不到就可來回,為何把二哥牽扯進來?托他去辦,不麻煩了嗎?」
金翅回答道:「當年我們七兄弟結義,發誓同生共死,可如今各奔前程。猴子投靠如來,我們六個能獨善其身嗎?二哥享不了安逸,他住的地方在取經路上,除非他願意搬家,不然必與猴子碰上。如來想借猴子之手,把我們除掉。我現在是給二哥機會,讓他上戒日王的船。」
黃眉心中不是滋味,「二哥不願跟著我們干,何必勉強呢?」
「你以為他是只想過小日子的善類?」金翅嘲笑,「不必同情他,等上了船,知曉個中好處后,也許他比我們還勤快。他貪利,你說的,有貪心就有空隙可鑽。取經人該到平頂山了,我們時間還很充裕。」
「平頂上有妖怪嗎?」王玄策問道。忽然覺得白問了,能沒有妖怪嗎?各個山頭都被妖怪劃了地盤。
烏鴉回答:「有啊!有兩個大妖,自號金角大王、銀角大王。」
「哇,兩個?」滿胄驚懼,「厲害嗎?認不認識你們家大王?」
「我們大王跟他們沒交情。」
「那怎麼過去?」
「碗子山沒門路,我們不也過去了嗎?」王玄策笑道。
「那是我們運氣,碗子山的妖怪不想吃我們,或剛吃飽。我們不可能每座山都這麼幸運。要不,繞道走吧?比碰上妖怪強。」滿胄怕了。
王玄策遙望前方,大山望不到頭,「滿胄大哥,你看這十萬大山,我們繞到哪裡才是頭?我瞧平頂山的山形比其它山平緩,應比較好走。我們還是往前吧!再說烏鴉都知道這裡的妖怪叫金角、銀角,多少還是認識的。」
烏鴉插話道:「公子說得對,平頂山的路好走。而且金銀二角並非不講道理的妖怪,他們很講理;只是如果聽到叫喚你們名字,不管真名假名,別答應就是。」
「為什麼不能答應?」王玄策問。
「不知道,大王這麼告訴我們的。總之小心為上。」
說話間,一行人已進入大山中。
山崖之上,數十雙眼睛盯住他們,都是些獸面妖精。只其中有兩張人面,長得相貌堂堂,若不是與群妖為伍,還以為是兩個得道的仙長。
「大王,東邊來的這兩人看起來十分可口,要不要抓來下鍋?」小妖舔著嘴唇讒道。
兩個人面妖望了望王玄策一行,驚道:「是他們?這兩人碰不得。吃唐僧肉可得長生,吃這兩人,尤其是那個小的,要下十八層地獄!」
「為什麼呀?」小妖們不明白。
「沒有什麼,聽話照做。我們只等唐和尚。」
小妖不敢犟嘴,看著好吃的人肉從眼前溜走。
「妖怪在哪兒呢?」一路平安,王玄策膽大笑問。雖然表面輕鬆,可他不敢鬆懈,妖怪隨時會出現。
「是啊!也許我們人少,妖怪沒注意到吧?」滿胄覺得僥倖。
「怎會沒注意到?一直盯著我們的,只是沒行動。」烏鴉說,「就在那兒!那邊也有!」站在王玄策肩上,用翅膀指來指去。
「不是吧?這麼說我們一舉一動都在他們注視下?」滿胄頓感脊背發涼,連話都不敢多說了,怕被妖精聽去。
王玄策一笑置之,「離我們這麼近,卻不出手,應該有所忌憚。放心吧!滿胄大哥就當他們不存在,我們只往前走。前面又有一國,叫烏雞國,到了那兒,又可以吃住好點兒了,順便賺些盤纏。我們已經口袋空空。」
「賺盤纏?直接向國王要,不就有了?」
王玄策直搖頭,「國王又不認識我們,憑什麼給我們錢?」
「認識我們就行啦!」
「什麼?」王玄策又聽到隱秘。
烏鴉賣起關子,「沒什麼。公子到了烏雞國,自然知道妙處。」
他們身後,唐僧師徒已到平頂山口,這才是妖怪們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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