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救活人蔘果樹

「大聖！這不是大聖嗎？怎上天庭來了？」太白金星李長庚遙呼而來。

「哎！說來話長，你知道五庄觀嗎？」孫悟空開始訴苦，把五庄觀前前後後發生的事講給太白金星。

「原來如此。」太白金星替孫悟空著難，「大聖，就算找玉帝，也不好使的。鎮元子只敬天地，誰都不服，你怎把他惹了？那人蔘果樹也是一樣，難救，難救啊！」

「那我就去找如來佛祖，是他讓取經，如今取經路受阻，他應當出力疏通！」孫悟空氣憤道。

太白金星眼眸一轉，笑道：「大聖到是提醒了我。前些日子，如來的悟道菩提樹讓人給掘了，已經枯死的樹，硬是被救活了回來。」

「竟有這種事？誰這麼大膽，敢挖如來的寶樹？哈哈，如來自以為無所不能，卻連自己的樹都護不住！這人到是為我出了口氣。」孫悟空驚喜，「先不說這些。是哪位神仙把樹救活了？」

「南海觀世音菩薩。」太白金星指了南邊。

孫悟空遙望南方，連跟太白金性道別都來不及，馬上朝南打了個筋斗。

「時辰已到，把唐三藏師徒推下油鍋！」鎮元子看了時辰，冷冷宣布。

鎮元子的徒弟立即抓住唐三藏、豬八戒、沙僧。三藏嘆氣搖頭，作認命之狀，他西行之始就已想過會命喪途中，這天終於到了。沙僧沉默，覺得自己命不該絕，但如果真會死，大不了再去投胎。唯有豬八戒不願去死，叫叫嚷嚷。

「放手！你們……你們這些臭道士，不尋思修行行善，竟搞這油炸活人的酷刑！不要！不要！我老豬肉肥，炸起來不好吃！」豬八戒掙扎，無奈被五花大綁，掙脫不開。

「住手！」突然天空中傳來聲喊。

豬八戒抬頭望，高興得眼淚直冒，「猴哥！是猴哥！猴哥回來救我們了！」

「鎮元子！時辰還差點兒，你別急啊！」孫悟空落地。

「潑猴，找到救活寶樹之法了嗎？」鎮元子冷漠問道。

「這不就是？」孫悟空出示手中楊柳枝，「這是觀世音菩薩玉凈瓶中的柳枝，沾了瓶中甘露，能救活你的寶樹。」說罷，孫悟空飛入種樹的小院。

在空中將楊柳枝一抖，沾在枝葉上的甘露落下，雖只有幾滴，人蔘果樹得了甘露，從樹根到樹葉都奕奕生輝。孫悟空托起樹桿，把大樹立了起來，重新種回坑內，埋上新土。又將楊柳枝上剩餘的甘露灑入泥土，頓時一個個小孩模樣的果實從土裡冒出，重新掛回樹枝。

「一、二、三、四……二十一、二十二、二十三。」清風明月數了又數，高興向鎮元子叫道，「師父！都回來了！人蔘果都回來了！」

除去被吃掉的七枚果實，落入土中的人蔘果全從土裡撈了出來。

鎮元子亦欣喜無比，笑得合不攏嘴。

「怎麼樣？還不放了我師父！」孫悟空對鎮元子叫。

「好好好！我說話算數，即刻放你們師徒西行。」鎮元子答應。

弟子立即解開三藏與八戒、沙僧身上的繩索。孫悟空上前查看三藏是否有恙，師徒倆相互對視，三藏對悟空感激不盡。

鎮元子禮送三藏師徒出觀，三藏邊走邊謝。

「先生此去，直到寶象國都不會遇上妖孽，儘管放心前行。」鎮元子交待前路，「前面叫白虎嶺，路險，只需當心腳下即可。」

三藏謝過。

「當真沒有妖怪？」孫悟空不信。

鎮元子輕蔑道：「我五庄觀方圓千里無妖。」

「難怪我們這段路都沒碰著妖怪，原來都怕了鎮元大仙的威勢啊！」八戒故作驚訝，實則討好。

鎮元子只是呵呵笑，不作評語。

四師徒再向鎮元子告別，鎮元子也不再送了，停步目送他們遠去。

「回觀。」鎮元子吩咐眾徒。

臨行前，無意間望了白虎嶺方向一眼，不由得皺眉，掐指推算。

「大膽妖孽！」鎮元子近乎發怒。

「師父怎了？」眾徒擔憂。

鎮元子說道：「有妖孽在白虎嶺築巢，剛到的。」

「師父，待徒兒們去除了它！」

「不需。」鎮元子卻拒絕，「此妖道行淺薄，不足為懼，但背後極有來頭。西天聖王口封妖。我們就不必牽扯進去了，以免與那聖王結下因果。雖是個凡人，比氣運，我們卻要落下風。他們師徒不是要過白虎嶺嗎？就讓他們去除妖。我的人蔘果不能白吃。」

白虎嶺下，老漢正在種地，妻女又準時來送食水了，看到她們，老漢放下鋤頭抹汗。妻子把竹籃放了石板上，拿出食物，姑娘倒了碗水，遞到老漢手中。老漢高興，一家人每天如此，其樂融融，從不覺厭煩。

「那邊有人過來了。」老漢瞧見白虎嶺方向出來一人。

姑娘想過去看看，被老漢攔下。這人打扮奇怪，全身用布裹著，不見一絲皮膚，還是不要接近得好。

怪人朝他們走來，老漢把妻女護在身後，問道：「你是誰？」

怪人不說話。

「你有什麼事？」

怪人還是不說話。

隨著怪人步步逼近，老漢一家連連後退，他們在此地生活多年，沒遇見過妖怪，也沒強盜來騷擾，突然碰上這麼個莫名其妙的傢伙，讓他們全家陷入恐慌。

近到一定距離，沉默的怪人展開身上的布。

「這……哇啊！」老漢一家陷入極度恐懼，發出尖叫。

布里裹著的是一副白骨，一副自己會動的白骨。

三藏師徒進入白虎嶺山區，果然如鎮元子說的那般，路越來越不好走，此處人跡罕至，等進入白虎嶺主脈，可以說將完全無路走了。

「滿胄和王小友已經先我們好幾日，不知他們走到哪兒了？」八戒想念起老熟人。

沙僧回道：「我們在五庄觀耽誤了這麼多天，他們應該過白虎嶺了吧？」

三藏對那兩人也很想念，尤其對滿胄。在滿胄那裡，三藏學到了許多天竺知識，梵文更加精進，滿胄離開了，他真捨不得。

「都怪大師兄，成天給人臉色看，他們才離我們而去。」八戒遺憾。

「獃子！怎麼怪我？」孫悟空馬上反駁，「那小孩和天竺人來歷蹊蹺，讓他們跟著，我還要分一份心提防他們。走了好。再說那天是我趕他們走嗎？是菩薩趕他們。可見菩薩也知道他們不是好人。」

八戒不服，「哪裡來歷蹊蹺？都是有根有底的人。王小友面見過唐皇，滿胄是天竺王族，都有身份，一查便知。」

「不跟你說！獃子，什麼都不懂！跟妖怪打交道的凡人，會是正常人嗎？」孫悟空談起這事就火大。八戒、沙僧，包括師父，都認為王玄策和滿胄是凡人，沒有威脅，不需那麼警惕，孫悟空多次提醒都不以為然，反覺得他小肚雞腸。

「師父快看，那邊有田地。」沙僧驚喜道。

三藏一看，前方果然有田。有田就有代表有人住，心中高興，「不如到那裡歇歇腳。」他提議。

八戒、沙僧贊同，他們也走累了，挑起行李，牽著白馬，往田邊趕。

田地不大，只有幾畝，但並無荒草，地頭擺著鋤頭等農具，可見天天有人來耕種。田坎上還鋪了幾塊石板在地，可供坐在此休息。沙僧擦了石板，請師父先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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