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港第一?一塌糊塗!
榮叔照例早早去了休息,我和芊芊說帶我去你閨房看看吧。
她的閨房很清冷,素雅,和她氣質相符。
「身上疼嗎?」她睜著大眼睛問我,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一開始就背著吳璇輕薄我,但肯定不是愛,可這一刻,我能感受到她語氣里,至少有一點不可名狀的微妙。
「知道他們為什麼叫我雲緬殺神嗎?」
她搖頭,露出詢問的眼神。
我告訴她,我帶著一個女孩子,也就是我的未婚妻在雲竹和緬國的集市趕集,被殺手襲擊,手臂中槍,身上全是刀傷,我奪了一把刀,不知道衝殺了多久,渾身是血,有自己的,也有別人的。可能樣子太恐怖,所以得了這麼一個名號。
「謝謝你,今天出手,雖然未必是為了我,但讓我感覺到了一點溫暖。」
我說緣分是很奇怪的東西,我告訴她,開學那天我準備向她問路的,撞上來的卻是吳璇,我心儀的原本是她,可被冷淡給熄滅了。我告訴她,她奪走我初吻的除夕夜,讓我介意了很久。
她說那今天在街上,已經還給你了。
空氣很曖昧。
我問她,今晚我住這裡嗎?
她說你回去,等我嫁給你再說吧,雲竹四哥。
我們陪著六哥和瑛拍了很多婚紗照,幾乎走遍了省港所有名勝景點。
我看著照片里的西裝革履的自己,竟然感覺很陌生。
照片里的芊芊,眼神像極了吳璇當初在舞台上看我的眼神。
瑛很開心,六哥是個好演員。
婚禮定在呂勝的別墅,畢竟這是男方的地方。
我坐在樓上陽台,看著樓下布置著場地的工作人員忙碌著,後天就是婚禮了,一點關於將軍赴港的消息都沒有。我問胡蝶,呂叔會過來嗎?胡蝶說,四哥您都不知道,我哪裡知道。您是擔心銀霜會不會過來吧。
我一點都不擔心,呂勝不可能讓銀霜過來,不出意外,銀霜將會在雲竹待一輩子,在芊芊不知曉的地方。
六哥也不知道,呂叔和將軍會不會來。兩個人身份都太特殊了。
我告訴秦軍,清明之前,這是最後一次和他聯繫,將軍和呂勝都不一定會來婚禮,自己看著辦吧。
清明節,沒有雨。
瑛沒有穿婚紗,穿的一身潔白的中性西服,六哥穿著黑色西服,不倫不類的中西都不像的婚禮。呂勝打電話給我,告訴我全權代表六哥家人,他不來了。
瑛這邊,將軍的養子,傑來了。收網計劃落空。
來的賓客不多,基本都是年輕人。長一輩的都是禮到人不到。
我心不在焉的跟著六哥敬酒,想著是不是哪裡出的問題。
宴會後六哥告訴我,來不來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身份有了,很多事就可以開始做了。
「小四,現在看你了。拿下丁芊芊。」
是啊,我把事情想簡單了,人家闖了一輩子江湖,能栽在一個婚禮上嗎?
六哥拉著我喝了很多酒,他說高興,我覺得是不可言說的悲傷。
「小四,你猶豫什麼?」
「因為有放不下的人。」
「誰沒有呢?但是有不得不放下的理由,不是嗎?」
可能六哥受呂勝影響太重,我覺得沒有什麼是他們放不下的,我還不是一個合格的野心家,我心尚有凈土。
你們還想玩,就陪你們玩好了。
我問芊芊,你介意我用雲竹四哥的身份娶你嗎?
「如果趙挽城是吳璇的,那餘生的四哥屬於我,我不介意。」
「趙挽城雖然有點無賴,但是個好人,四哥做的,都是壞事,你想好了嗎?」
「唔……」
芊芊是個有侵略性的女生。
我告訴榮叔,挑個日子,我要娶你的的女兒。
芊芊說不喜歡熱鬧,一家人吃頓飯,然後兩個人到處走走看看,就當結婚了。
榮叔點頭,好像從來不會忤逆自己女兒。他說小四,期待你們早點成家,也等你們的貨到省港來。
是啊,本來就是圍繞一場交易展開的,只不過各懷鬼胎罷了。
我問芊芊,想去哪裡玩,除了雲竹和首都。
「先去雲竹,再去首都。」
六哥通知我,將軍的貨已經到了雲竹,讓我回去一趟,把貨帶來省港。
我說好的,麻煩把銀霜藏好,芊芊會跟著去雲竹,我不想讓銀霜傷心。
我告訴秦軍,將軍的貨來了,你們劫不劫?
秦軍說得找個機會給我培訓下卧底警員的必修課,現在匪氣越來越重了。
奧斯卡欠我一座小金人。
回到久違的雲竹,最高興的人是傻強。我給了他一筆錢,我說去給你奶奶在鎮上買個房子。下一步,等你開竅了給你找個媳婦兒。
我告訴胡蝶,在公司好好待著,如果敢去找銀霜,我會吃了她這包速食麵,不帶開玩笑的。
呂勝親自接待了芊芊,說了一些舟車勞頓的客套話。
「呂叔,父親讓我帶一句話,搶了您的姑爺,抱歉。」
殺人誅心!
「呵呵,年輕人的事,隨你們去吧,銀霜有銀霜的緣分。」呂叔輕描淡寫,一切都隨著他的計劃發生而已。
安頓好芊芊,我和呂勝單聊。
「呂叔,我不想這樣,對銀霜不公平。」
「委屈你了,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而且,銀霜不是很幸福嗎?以前她空蕩蕩的心,現在不也有了期盼,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比活著有盼頭更美好的?」
是啊,很畸形的現實狀況說成了很有道理的金句。
「將軍的貨到了,在地下倉庫,等這個大小姐逛夠了,你們就出發吧。我感覺不好,以免夜長夢多。」
呂勝的感覺是錯的,秦軍給我的指示是,盯緊不動手,讓貨到了省港再說,保證路上不要流散出去是底線。
芊芊的央求下,我帶她到了雲緬集市逛集。
「如果有殺手襲擊,你會保護我嗎?」
「現在在雲竹敢對我出手的,恐怕只有警察了。」
「我替你去看過銀霜了,不像你的審美啊。」
「嗯?」
「遠遠的看一眼而已。」
「她是個只能聽見,不能說話的女孩,所以我感覺不論在雲竹多麼凶神惡煞,對她都不會責備一句。」
「她是你善良的底線嗎?」
「她是善良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