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冬瘟鍾仁貴

第220章 冬瘟鍾仁貴

黃金山發生了瘟疫。義軍中很多人都病倒了。

黃巢聞聽,問道:「我軍中草藥可還有?飛天蠄蟧可還有?」

小扁鵲道:「黃王,我軍中草藥雖然不多,數量尚可。只是這些葯對這瘟疫都沒有用。此地不產飛天蠄蟧,我和賽華佗從廣州帶了一些,不過這蠄蟧只能緩解,也不能根治此瘟疫。」

賽華佗補充道:「此次瘟疫,與廣州之時還不同。廣州之時,瘟疫甚烈,染病者病症甚重,不過旬日即死。而此次瘟疫染病者病症較輕,死者較少,但正因如此,此病傳染甚烈。」

眾將聞聽,都面露驚慌,畏之如虎。不過數日只見,義軍中染瘟疫者已十有其三。黃巢雙眉緊鎖,一籌莫展。

……

這瘟疫因何而來?補一段插筆。

再說千秋河畔三清觀內,張守一打探了消息,回來告訴了諸葛殷,諸葛殷便帶著張守一、蕭勝到了洪字型大小房來找張弘鏡。

諸葛殷道:「師叔,如今高元帥手下先鋒張潾集合了九州的兵馬圍住了黃金山,黃巢賊軍插翅難逃。不過如今張先鋒還一時難以盡數剿滅賊人,我等正好立功。如有了功勞,報與高元帥,高元帥一支令便把陵陽山的僧人趕走,依然是我道家洞天福地。」

張弘鏡大喜,道:「賢弟,如何立功?」

諸葛殷道:「還是效仿廣州故事吧,師叔,你把瘟神符咒拿來,我們拘神遣將,到黃金山散播瘟疫。」

張弘鏡心中想:「這散播瘟疫,傷生太重,有違上天好生之德。」便道:「賢弟,你上次廣州成功,此次也便用你的符咒好了。」

張守一上前道:「師叔有所不知,不知何故,我等……」

諸葛殷知道他要說實情,急忙攔住道:「師叔有所不知,我等法力淺薄,不如師叔,煉的幾張符咒,斗在廣州用光了。再者,如果我們自己煉服用咒,師傅不沒了功勞,倒是怎好在高元帥跟前給你美言?陵陽山自然也難以逃回了。」

張弘鏡覺得有理,心想:「也罷,為了我這一門的基業不虧,我就用回符咒吧,把那瘟癀大帝呂岳請來助力。」

張弘鏡動了這個念想,正在瘟癀宮打坐的呂岳大帝打了個寒顫,掐指一算,臉色大變。

身旁的四個弟子急忙上前問道:「師傅,發生什麼事了?」

呂岳嘆了口氣,道:「又有人要用符咒拘我們去饒州散播瘟疫,又要跟上次廣州一樣,免不了戒神台要遭雷擊。」

朱天麟道:「上次出了差,遭了雷擊,這次索性不去應差了。」

呂岳道:「我們是神,不去應仙教的拘神符,按律要遭雷劈。」

楊文輝道:「那我們就去應差。」

呂岳道:「我等出手,難道能不傷人而回?殺生過重,玉帝也要責罰。這是個陽謀,只要有人用了符咒,我等必被雷擊,無破解之法。」

周通道:「師傅,那就阻止人用符咒便好。」

呂岳聞聽,如夢方蘇,喜道:「徒弟所說正是。這地下截教修仙的,可能還無人還管束,闡教一派修仙的,都歸東天小教主孫臏真人管束。上次廣州用符之人就被孫真人收了法術。」

呂岳對周通道:「周信,你速去天台山,求孫真人幫忙。」

周信領令而去,騰雲到了天台山玉簾洞,見野龍袁達正在門口等著。

還沒等周信說話,袁達上前道:「周道友,你身居神位,不宜輕易擅離職守。師傅說,他已經知道了,自會處置。道友回去吧。」

周信大喜,道:「袁道友,煩請向孫教主轉達我師傅的謝意。」說完,轉身回瘟癀宮復命去了。

袁達也轉身進了玉簾洞,洞中,孫臏老祖坐在正中的輪椅上,李睦站在他身後,赤腳大仙毛遂真人、小白猿坐在一旁。

孫老祖已算到呂岳的心思,並告訴了在座的幾人。

小白猿從座位上跳了起來,道:「三個,小弟替你走一遭,去把那張弘鏡符咒盜來。」

孫老祖皺了皺眉,心想:「我這兩個小弟都擅長偷,三句話總立不了偷盜二字。」

孫老祖道:「不勞賢弟動手。」

說完,彎甚把腳上的魚皮靴脫了下來,托在掌中,說道:「你們看。」

眾人湊過來,見魚皮靴如鏡子一般,內中有影像,正是三清觀洪字型大小房的情形。

只見張弘鏡從褡褳里翻出來一張符咒,皺皺巴巴的,攤在桌子上抹平。

張弘鏡道:「我法力最高強時乃是三十歲,那是煉了些符咒,壓在褡褳里,久也沒用,且把他抹平了,一樣有用。」

這時,房門開了,直八端正個托盤進來了,托盤裡有一碗糜粥,邊走邊喊:「師叔,我給你送完粥來。」

孫臏老祖看到此處,用手指朝著鏡中一點,只見直八好像被人絆了一跤,一個趔趄,沒有站穩,往前搶了好幾步,手中托盤撒手,那碗粥正扣到桌子上的符咒上。

那符咒是紙,立時被洇濕。

直八見粥灑了,覺得過意不去,上前就去擦那符咒,一下子就把符咒擦破,跟粥混在一起,黏黏糊糊的,已不成樣子,再也不能用了。

孫老祖揮了揮手,魚皮鞋又恢復原樣,正要彎腰,袁達上前接過魚皮鞋,給師傅穿上。

毛遂、小白猿贊道:「三哥好道法!省卻了我弟兄走一遭。」

孫老祖看了看毛遂,道:「兄弟,小白猿奔不用走一遭。你卻要走一遭饒州了。」

毛遂道:「符咒已毀,為何還要去呢?三哥難道是還有其他使喚嗎?小弟願意效勞。」

孫老祖搖了搖頭,道:「不是我的事,而是你自己的事。你的隱身草丟了。快去饒州尋找吧。」

隱身草是毛遂的看家寶貝,就指著它去偷盜。

毛遂聞聽隱身草丟了,登時坐不住了,連聲喊告辭,騰雲返回青石山閉陰洞,去找隱身草,果然不見了。

毛真人不禁慌亂了起來。這才根據孫老祖的指示,到饒州去找隱身草。到底能不能找到,下文中自己交代。

再說三清觀內。見符咒被毀,諸葛殷「哎呀」一聲,怒視直八。

蕭勝會意,上前扯住直八,動手就要打。

張弘鏡喝道:「莫打我的徒侄。」

諸葛殷此時還要依仗張弘鏡,伸手把蕭勝攔住。

直八戰戰兢兢,張弘鏡道:「不關你事,你且回房休息吧。」直八滿臉羞愧,回了宙字型大小房。

諸葛殷道:「師叔,符咒被毀,這卻如何是好。」

張弘鏡道:「莫慌,我還有一張。」說完,伸手從褡褳里又取出了一張。

諸葛殷大喜,上前觀看,卻發現這符咒上面畫了五個小人,其中四個是虛線,一個是實線。

諸葛殷道:「師叔,這個符咒跟那個符咒不一樣。這也是請瘟癀大帝呂岳的符咒嗎?」

張弘鏡搖了搖頭,道:「這張不是!這是請五瘟神的。」

諸葛殷不解,道:「這五瘟神是誰?」

張弘鏡道:「呂岳大帝和他的四個徒弟,是姜子牙斬將封神時封的。而這五瘟神則是前朝隋文帝時被加封的。

「當時乃是開皇十一年,有五力士現於空中,距地三五丈,身披五色袍,各執一物。黃袍力士手執構子和罐子,青袍力士手執皮袋和劍,紅袍力土手執扇子,白袍力士執鎚子,黑袍力士手執火壺。

「隋文帝問太史張居仁此為何神,主何災福?

「張居仁答曰:此為五方力士,在天為五鬼,在地為五瘟。乃是總管中瘟感威將軍史文業、春瘟顯聖將軍張元伯、夏瘟顯應將軍劉元達、秋瘟顯應將軍趙公亮、冬瘟感成將軍鍾仁貴。五瘟神顯像,說明天將降災疾,無法逃避。

「果然,那年果有瘟疫,病死者甚眾。」

張弘鏡又道:「我也是機緣巧合,遇到了高人指點,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煉了這張符咒。」

諸葛殷大喜,道:「師叔果然厲害!快快施法。」

張弘鏡又道:「這符咒倒有個短處。這五瘟神我沒有全部煉出來,這符咒只能拘來冬瘟神鍾仁貴。這位瘟神散播的疾病多傷風寒,冬季更能顯效。如今乃是夏末秋初,恐病力不強。」

諸葛殷愕然道:「也只得如此了。還請師叔速速施法。」

張弘鏡道:「施法需選時選地。這兩者正好!」

諸葛殷問道:「如何好法?」

張弘鏡道:「明夜就是七月十五日,中元節,陰氣最盛,乃是極佳之時。這座三清觀乃是高人選的上好的吉地,這院中施法即可,乃是極佳之地。」

諸葛殷大喜。幾個道人便準備作法之物。這三清觀中香案、硃砂、引磬、朝笏等物一應俱全。諸葛殷找觀主袁廣輝借來,在後院中尋一地搭了法台。

等到七月十五夜,張弘鏡登台作法,諸葛殷、張守一、蕭勝、直八、直六在一旁護佑。

到了子時,張弘鏡口中念念有詞:「五疫之至,皆相染易,陰陽相爭,死生不明,單衣揮扇,敗絮擁爐。唾壺痰滿,葯料失真。弟子潛心,恭請聖神。火熱冰寒,感成將軍!急急如律令!」

張弘鏡把七星劍挑住符咒,到燭火上焚化。

符咒紙盡為灰,陡然陰風颯颯,颳得眾人睜不開眼睛,等風少歇,慘淡雲霧中現出一尊凶神來。只見他:

身高二丈軀高大,靛臉鋼髯獠牙白,烏金鎧甲透光毫,一身黑袍罩在外。左手持劍亮閃閃,右手平端一支壺。好似地府兇惡煞,又似天堂鎮殿神。要知此神名和姓,感成將軍鍾仁貴。

鍾仁貴瓮聲瓮氣喊道:「法官,叫俺鍾仁貴有何使用?」

張弘鏡大喜,道:「鍾將軍,我命你去黃金山散播瘟疫!不得有誤!」

鍾仁貴應了聲諾。這場瘟疫真正嚇人。

不知鍾仁貴如何散播瘟疫?黃巢義軍能否渡劫?且看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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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修殘唐演義之賦菊花巨天全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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