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磐郢劍

第209章 ?磐郢劍

在說到錫石棲息惡鬼妖魔之時,勝邪劍發出瘮人的響聲,五人吃驚不小。

蕭勝如觸電一般,被這劍帶的渾身抖動。呂用之道:「蕭道友,還是把劍收起來吧。」

蕭勝這次沒有執拗,把劍還鞘,響聲這才停止。

趙璋眼珠子轉了幾轉,繼續說道:「劉累老祖在流洲有時候待煩了,也時常入世走一遭,也收些徒弟,傳授藝業。

「第一次入世之時,正趕上黃帝軒轅氏戰蚩尤氏,當時蚩尤戰敗,意氣消沉,正好被老祖遇到,就說軒轅氏欺凌他們蚩尤氏。老祖一時未辨忠奸,就教蚩尤利用葛天氏部落內廬山的鐵礦冶鍊兵器,造出來劍、鎧、矛、盾、戟等兵器。

「蚩尤氏有了兵器,把軒轅氏殺得大敗。後來老祖知道助了惡人,甚是後悔,又教軒轅氏用首陽山的銅礦鑄造兵器,又勝了一戰。」

「後來又到了舜帝時期……」

諸葛殷道:「趙道友,勝邪劍不是軒轅氏鑄的嗎?怎麼又岔開了去?」

趙璋道:「且聽我慢慢道來。舜帝時,老祖又入世,馴龍術上傳了兩個徒弟,一個叫豢龍氏董父,一個叫牧龍子。」

「這牧龍子馴龍藝業最高,馴服了一個特殊的神獸作為坐騎,這獸就叫做特。老祖對牧龍子甚是喜愛,給他打了件特殊的兵器,叫做別。

「牧龍子後來憑馴龍術,幫助禹王之水,立有大功,盛名彰顯,被玄穹高上帝知道了,讓他帶龍升天,執掌豢龍院。這人間便很少有龍出現了。……」

蕭勝近前道:「你這乾癟雞小老道,說了半天也沒說到勝邪劍從何而來,說這牧龍子作何?」

趙璋也不生氣,道:「道友莫急。後來到了東周列國時期,老祖又入世,將冶鍊兵器之術也傳了個弟子,就是春秋時期的歐冶子。

「當時楚平王父占子妻,誅殺伍奢、伍尚父子,中正盟府伍員伍子胥過昭關到吳國借兵,吳王闔閭便請歐冶子鑄造一把劍,作為滅楚之用。楚國都城乃是郢都,闔閭便先預定了這把劍的名字叫做磐郢。」

「歐冶子當時所鑄之劍都是人間上品,但是他自己卻不滿意,一直想鑄一把人間幾乎不可得的劍,正巧老祖入世來看徒弟,歐冶子便把想法告訴了老祖。

「老祖笑道;『你志存高遠,我很是欣慰,也是機緣湊巧,該你成功。』

「歐冶子大喜,便問如何能成功。

「老祖道:『我這次入世,貪看人間山水,前幾日路過若耶溪,見萬山蒼翠色、兩溪清淺流,風景宜人,甚喜,便下水濯足』」

蕭勝道:「什麼是濯足?」

趙璋道:「便是洗腳。老祖說道:『洗腳之時,發現溪水中有銅,這水乃是冶鍊鐵石的上好之水,我正好一塊錫石,不能煉化,可以用若耶溪水一試。』

「歐冶子大喜,求老祖贈石。

「老祖道:『你是我的愛徒,我便把石贈你,這石非是你凡夫俗子所能拿動,我用道術把它謫到人間,你十日後從若耶溪出發,往東二百里,有座堇山,便能找到錫石。』

「老祖回去后,請來灶王爺捧爐子、守山大神裝碳、回祿童子點火、巽二郎鼓風,把錫石煉的通紅通紅的,扔到了堇山,把山燙的通紅,所以這山又叫赤堇山。

「歐冶子按時到了赤堇山,挖出錫石,這石頭已經碎成好多塊,所以只能一塊一塊的煉,這劍也只能一寸一寸的往上接。

「歐冶子用凡火煉紅把錫石燒紅,扔到若耶溪水中,再拿鐵鎚擊打,果然可以成型,第一次便鑄了五寸長。」

「後來一寸一寸的鑄造,歐冶子卻發現自己的甚至越來月迷糊,好似迷了心竅一般,這把劍越長,越覺得迷糊的厲害。

「歐冶子有慧根,發現這劍有異常,煉到一尺九寸時,邊覺得自己幾乎如夢遊一般,便停止了鑄劍。

「歐冶子大驚,心想,這劍未成,便有了磐郢這樣的殺戮之命,大大的不吉利。但是這劍絕非人間凡品,不忍丟棄,便給這劍改名叫做勝邪劍,意為戰勝邪惡之意,也僅僅能壓住邪氣而已。

「後來歐冶子用若耶溪水煉了五把神劍,其中大形三,一湛盧,二曰純鈞,三曰巨闕,小形二,四曰魚腸,五曰毫曹。

「歐冶子本能修成一洞大羅真仙,可惜被這把邪魅附體的勝邪劍沖了,也僅僅成了人間的鑄劍大師而已。

「這把勝邪劍後來不知所蹤,如今重現天日,就是蕭道友的這把劍。」

幾人同時把目光看向蕭勝和他手中的那把劍。

蕭勝本手握勝邪劍,剛才受到了劍響的驚嚇,如今又聽了趙璋的說法,便急忙撒手,把劍扔到了地上,「鐺啷啷」一聲巨響。

眾人目瞪口呆了片刻。

諸葛殷爬到呂用之耳邊輕聲耳語了一番,呂用之面露喜色,微微點了點頭。

呂用之對趙璋道:「趙道友果然見識寬廣、學識淵博,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道友如不嫌棄,可暫時在我這三景觀中住下,等有機緣,我定鼎力向高元帥舉薦。」

趙璋跳下椅子,深深一揖道:「謝了!謝了!」

蕭勝卻冷哼了一聲:「乾癟雞道友,不要信這個驢道友,我在此處住了好幾個月了,連高駢的面都沒見到。」

呂用之道:「蕭道友莫急,如今正好有機緣了。只是想要讓你捨棄了這把勝邪劍,你可願意?」

蕭勝本來視這把劍如命,如今卻改了主意,道:「只要能讓我做官,這把劍你拿去就是。」

呂用之面露微笑,道:「不知道蕭道友想做什麼樣的官職?」

蕭勝一愣,道:「這卻未曾想過,容我想一想。」

這蕭勝從小便入江湖,官場之時卻不甚清楚,只想起小時候在城中見到縣令特彆氣派,便道:「那我做個縣令吧。」

呂用之乾脆答道:「包在我的身上。道友且回去休息,半月之後,必讓你去一縣為縣令。」

蕭勝道:「但願此次不要食言。還有,我如今卻沒有劍了。」

呂用之道:「這個容易。」命手下人拿來了一把上好寶劍給了蕭勝。

蕭勝耍了幾個劍花,道:「雖不如勝邪劍順手,卻也好用。」

蕭勝雖然天性不太聰明,又被勝邪劍掌控,更是顢頇,但是武藝確實很俊的,不論劍長劍短,都能應付自如。

蕭勝轉身離開,回房休息。

呂用之把鎮海軍官冊去了來,翻了翻,對諸葛殷道:「鹽城縣如今還有缺。」

呂用之點手把張守一叫來,道:「張師弟,你早點可是在鹽城廝混過,可對鹽城熟悉?」

張守一笑道:「師兄,我雖不敢說對鹽城每一寸土地都知道,這一般的處方我卻如掌上觀文一般。」

呂用之道:「甚好!勞煩師弟去鹽城跑一趟,帶著這把勝邪劍。」說完對張守一耳語了幾句,「如此如此便好。」

張守一微微皺眉道:「這件事好辦的很,只是這勝邪劍我卻不敢拿。」

呂用之道:「張師弟何必如此膽小,這劍不過在身邊幾日而已,對你不會有大礙。」

張守一點點頭,道:「小弟這就去辦。」返身把勝邪劍拿起來,走出了房間。

呂用之用眼角偷偷看了趙璋一眼,對著諸葛殷嘆氣道:「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如今就差有高人能把紙條放到高元帥案上而不讓他知道了。」

諸葛殷附和道:「是啊,高元帥也是非常機警的人,如何能不知不覺進他的書房呢?」

趙璋聽了,眼珠子滴溜溜轉了幾轉,心想:「這夜行的事,我最在行,我想要這二人引薦,需得出點力才行。」

想到此,趙璋站起身來,道:「二位道友,不知是何紙條,我曾跟隨師父習練輕功,這寄箋留刀的事手到擒來,如二位信得過我,我願走一遭。」

寄箋留刀,指的是悄悄的用刀插信給人放在案上,多是江湖人的手段。

呂用之大喜,道:「趙道友一夜超凡,就勞煩你了。」

呂用之轉身走進裡間,不多時拿出來一張疊成方勝的紙條來,紙外面畫著奇奇怪怪的符咒。

呂用之把紙條遞給趙璋,道:「趙道友,你此次只需寄箋、不必留刀。只需今夜把這個信箋放到高元帥案上,而不讓他知道就是。」

呂用之又拿出節度使府的布局來,把高駢書房的位置指給趙璋。

趙璋道:「這個好辦,交給我了。」伸手接過信箋,放到懷中。

呂用之給趙璋安排了房間。趙璋倒頭就睡,一直睡到二更,換上一身黑的夜行衣靠,從窗口竄出,縱身上方,如狸貓一般,在房頂上跳躍前行,不多時便到了高駢的辦公的書房。

趙璋一招珍珠倒捲簾,往房中觀看。只見房中只有高駢一人,坐在案前,取出筆來,在一張紙上寫道:「平巢方略。」寫了這四字后,就遲遲沒再下筆,反而在房中踱來踱去。

踱步了不多時,只見高駢打了個哈欠,走進裡間,進去休息了。

高駢聽從了呂用之修仙的建議,不能虧真氣,便謝絕了人事,屏棄妻妾。

謝絕人事指的是不近女色,不泄元陽。

趙璋待了片刻,聽高駢呼吸均勻了,知道他已睡熟,便用錐子把窗戶撥開,進了書房,悄無聲息把信箋放到了案上。

趙璋轉身想走,突然想到:「我是闡教門人,名門名派,這信箋內容未經當事人允諾,不能隨隨便便觀看。只是俗話說賊不走空。我不能空手而回。」

趙璋伸手把桌上寫著「平巢方略」的紙隨便卷了卷,便揣在懷中,飛身離開了房間,又從房上離開節度使府,返回三景觀自己房中,倒頭邊睡。

……

第二天,金雞三唱,高駢起床,走到案前,發現昨晚寫的「平巢方略」沒有了,反而有張信箋,甚是吃驚。

高駢把信箋拆開,只見上寫一行字:

「有一寶劍在鹽城井中,須用靈官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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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修殘唐演義之賦菊花巨天全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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