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掘河
大帳內，一眾明軍分立倆策，李華髮現內中的明軍將領，少了三成，昨晚的突襲陳永福拿出了他的老底，卻是並沒有燒掉多少流賊的糧草，計劃失敗了，李自成不知道為什麼，把他的騎兵移動了附近的高坡駐紮，這讓偷襲的明軍，根本打不過敵人。
眾人還沉浸在悲苦之中，眾人每個人都有好友，死在這次戰爭中，曾經跟你每日一起吃飯，一起聊天，一起戰鬥的人，突然有一天變成了一個冷冰冰的屍體，這個人永遠的從你的世界中消失，這種感覺會讓人瘋狂。
「將軍，請下令，全城所有居民，全部打造舟船，不然後果不堪設想」李華便是擰聲說道。
開封被圍日久，糧械俱盡。人且相食。周王恭枵，先後捐金百餘萬，復捐歲祿萬石，贍給守兵，仍不濟事。高名衡因城瀕大河，密令決河灌賊，期退賊軍，偏偏被賊騎偵悉，移營高阜，亦驅難民數萬決河。河水自北門灌入，穿出東南門，奔聲如雷，士民溺死數十萬。名衡猝不及防，忙與副將陳永福等，乘舟登城，城內水勢愈漲，周王府第，盡成澤國。王率宮眷及世子，從後山逸出，露棲城上七晝夜。幸督師侯恂，率舟迎王，王乃得脫。
歷史的記載就是這般，到底是誰挖開的黃河，李華不知道，但這種情況，流賊挖開黃河，顯然陳永福等人是不知情的，這種情況下，登上城牆才求得了一條生路。
「你說什麼胡話，劉強，你說胡話哦。。」陳永福本來想徵求一下劉強的意見，可隨機他就是沉默了，手也停在了空中，一眾人突然全部都沉默了下去，陳永福深深的嘆了口氣，搖搖頭。
「將軍，我知道大家此刻都悲痛，劉將軍等人的犧牲，可此刻我等有更要緊的事情要做啊」李華半跪在地，道「我們必須要在城中準備舟船，哪怕是砸了開封所有的傢具，門面，也要造出能載人漂浮在水面上的東西，此為開封百姓活命之根本」
「這!莫要胡言，此刻需要什麼舟船!」陳永福奇怪的看了李華一眼，因為是他這種書生，三國演義讀得多了，竟然說出這種胡話，他還以為是李華故意逗自己開心的，他還是頗為感動呢，就是道「好了，好了，你回去吧」眾人也是以為他就是說著玩的。
「將軍，李自成馬上就要掘開黃河了呀，到時候黃河水過來了，我們都要死」李華沉聲說道！他第一次這般著急，他勢在是做不到，看到這麼多普普通通的人，在自己面前死去，他做不到。
「李自成掘開黃河？哈哈哈哈」陳永福大笑了起來，他不覺得李自成會掘開黃河，若是掘開，河南很大一塊土地都會變成黃泛區，會讓他的騎兵行動不遍，二來，之前北岸的明軍又掘開黃河，想淹沒李自成，黃河水位太低，挖了沒用，三來，他們要掘開早掘開了，怎麼會突然明天就掘開黃河大堤了！
「這黃河要掘開早就掘開了，將軍怎麼會知道流賊會在明天掘開大堤！」那邊就有人說道，笑了起來，那種緊張的氣氛都是消失了。
先不說流賊掘開黃河前面兩個條件，就是後面的，你怎麼知道明天開挖，李自成又沒有通知你！李華頓時語塞，他連忙道「末將，並沒有說明天就挖開黃河，只是近期，近期會挖開，只是末將昨日，昨日夜觀天象，發現近幾日，流賊必挖開黃河大堤，將軍們早日做好準備！「
「什麼！夜觀天象」那邊有人都是哈哈大笑了起來，這簡直就是笑話一般，陳永福卻是有些生氣了，道「為將者應當苦讀兵術，李公子，你雖然不是我的兵，可也是個讀書人，子不語怪力亂神之說，你怎麼會信這種話，我只聽聞，李自成打仗之前，必找牛金星卜卦。「
「這，將軍請一定要相信我，這關乎這開封全城之安危，在下夜觀天象本領，乃是家父所傳，從未出錯，將軍，請你一定要相信我啊」李華說著就是跪倒在了地上，「若是將軍不發布命令，請將軍用此劍殺我」
「這！」看著李華的逼宮，眾人都不知怎麼辦了，可畢竟是一起戰鬥了那麼久的兄弟，一眾人也是不知道怎麼辦「算了吧，將軍，反正準備舟船，損失不了多少人力物力，總不能讓李公子就這樣跪著吧」
「是呀，是呀，這次是李公子，相信此等夜觀天象之說，我們就照著他說的做，他以後也能長長記性」
陳永福呼了口氣，道「好吧，李華，以後不要相信此等鬼神之說了，準備些舟船，以備不時之需也是好的，傳令全城，所有人打造舟船，所需之木料，門窗傢具，都可以，勢在不行，就從各個家族中找來傢具。「
李華深深吸了口氣，終於，開封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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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塔，李華從門處走過，便是凈值的去找酒喝，他過去不是一個喜歡喝酒的人，但這次，他勢在是忍不住了，壓力，這種感覺是無法訴說的，一個天天跟你在一起的戰友，突然有一天，他死了，消失了，這個世界再也沒有了這個人的痕迹，這種時候，你會感覺到一種孤獨和恐懼。
原來李華也見過戰死的人，可那些死的都是和他並不熟悉之人，這次死的，是他一個城牆上的戰友，和他並肩作戰多日的人，他第一遭遇這種戰友離去，心中那種控制不住的情緒，除了傷心，更多的是一種恐慌。
眾人看著李華往著屋內去了，都是搖頭，莫君道「哎，公子還是年輕啊，這種事情遭遇的多了，就不會這樣了。」
看著李華失落的模樣，遠處的王家兄弟卻是更甚了，王剛擦了擦頭上的汗漬，想想督師，想想曾經戰死的兄弟們，他們何嘗不也是曾經這麼落寞過，所以，王剛不願意回到曾經兄弟們的身邊，他怕再次遇到這種情況。
王鐵則是帶著莫名的目光，他對於眾人已經改觀了很多，他們雖然看起來無法無天，卻是都是對於惡人，對於良善之人，反而很是友好，他卻是摸清楚了眾人的脾氣。
」嘿嘿，怎麼樣，要不要加入我們「那邊的莫君問道。
「哼，誰加入你們，一群兵痞」那王鐵說道，他剛說完又是埃他哥哥打了一下，他雖然還是這般說，可心裡卻是已經習慣了這裡的生活方式了。
雖然每日要給一群討厭人，修補兵器，可他們卻並不欺壓良善，雖然言語很少粗俗，卻並沒有幾個人，真的背後整他。
喝的醉生夢死的李華，只覺得有一個柔軟被她報入了自己的懷中，借著，就是一場美妙的夢。